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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涛天淡淡的看着这些跳梁小丑,心想若不是帮主发话,他又怎么会跑来收服这些平日里根本就看不上眼儿的小势力。
但是帮主既然定了下来,那不论他出于什么目的,海涛天便会很认真的去做,一丝不漏的将整个会稽城暗地中的势力全都控制在手中。
粮帮的势力的确是很大的,但它的大只是业务延展的局面大,而真正能够调动的人数并不一定太多。但他们一直走的是类似于漕运的路子,说白了不过就是低买高卖、南北流通的活计,又能用多少人手?这次为何要如此高调的收纳势力,海涛天也是十分疑惑的。
今日不过是个过场戏,只是要将眼前这位“刀哥”、城南的龙头漂亮的收拾掉,那城南的其他势力自然也会轻易的倒戈。在江湖上混的久了,谁都明白这些道理。什么江湖道义都是话本小说里的东西,真正能够震慑住人心的,只有利益与恐惧。
所以海涛天要来立威,拿血和银钱立威。
这些天一直下着雨,海涛天对于这种“风里来雨里去”的生活并没有太多的喜好。他出门时甚至皱了皱眉,只想着早些把事情了结,早些回来处理手头的事。最近那会稽王来找自家帮主愈加频繁了,看那满目愁容下似乎又带了些隐怒,海涛天虽然不清楚他们在屋内谈话的内容,但是也能够清楚的判断出,帮主是在拿手腕,在拖他。
想到这里,海涛天不免有些自豪的挺了挺胸膛。自家帮主就是了得的人物,连王爷都可以逼上一逼……
“海哥,这事儿看样子确实是私家事……依着江湖规矩,咱们是不是先等等,等他们处理完的再动手?”有小弟凑到海涛天身边说着,这人是之前刚刚吃下的城北的人物,最是喜欢奉承的角色,此时便也趁机来给上位者留个好印象。
海涛天冷淡的看了他一眼,给了自己人一个眼色,这便有粮帮的人上前,将那阿谀奉承者拉了回来。
微微冷笑,海涛天心想,江湖规矩算个屁。
他是有些欣赏谢道韫的,总是觉得此人若不是生于士族大家,若是生于江湖上,定然也是一代值得大书特书的侠女一类。更何况,谢道韫还帮忙治过帮主的病,就凭这这一点,海涛天就可以把自己的命交给她。
只是谢道韫这人的武艺太强,自己虽然摸不清底细,但隐隐感觉她似乎已经达到了前帮主的境界。海涛天也是江湖上的老人,自然知晓江湖上的一些传闻与禁忌,所以也一直不敢太过深究。
原以为这辈子怕是也没法报答谢道韫的恩惠,如今却见到了被这些人围困的谢玄,海涛天不觉微微笑了笑。
谢玄自然是不认识海涛天的,他如今只是依旧紧张的盯着那柄难看的杀猪刀,抿着薄唇。心想一帮人已经难以对付,如今面对着两帮人,又该如何是好?
在宽大的袖子里微微攥拳,谢玄似乎是下了什么决心。
下一刻,海涛天拔了腰刀。
刀哥有些愕然的偏头去瞧。谢玄心中有些纳罕着,却眼睛一亮,趁此难得的机会出手。
城南的刀哥明显很悲催,因为他以为谢玄只是一个整日服食五石散,除了房中术外不做任何体力活动的废柴。但实际上,谢玄做过许多体力活动,但是还从未从事过房中术这种运动形式……
不管怎么说,谢玄从小便跟随谢道韫学习武艺,虽然谢道韫教他的都是些自保的功夫手段,但这坚毅的心性、对对手漏洞的天然感知力、以及下定决心后的行动力,是早就已经形成的了。
他像是拿了宝剑在手中的剑客,只是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机会亮剑,如今好不容易在眼前出现了试验品,又怎能轻易舍弃?
所以他飞快的向前踏了两步,心中带着些隐隐的兴奋,但更多的,是从谢安那里继承来的冷静……还有,从谢奕那里继承来的无耻。
当然,对付坏人嘛,偷袭这种事情,还是可以搞一搞滴。
这一刻,身形如风的谢玄看到了海涛天脸上的讶异,看到了混混们叫嚣时从大张着的嘴里喷出的吐沫星子,看到了拿着杀猪刀的人想要回头。
一滴漏雨从屋檐上滴落下来。
杀猪的并没有来得及回过头来,身体也没有来得及做出任何反应。但谢玄却已经做出了他应作的动作,他用力抬膝,十分阴险且无耻的去攻击对方的下阴。他右臂斜抬,用手肘去攻击对方的喉咙。他左手抬起,径直的扣住对方持刀的手腕。
干净利落的三个动作一起做出,很难,很费心神。
那滴雨水终于滴落于地面,同时落在地面上的,还有城南刀哥那如同虾仁儿一般缩在一起的身体。
刀反落到了谢玄的手上,而下一刻,又出现在了海涛天喉咙的旁边。
“谁敢上前,我就杀了他。”谢玄轻轻的吐出这句话,脸色一片苍白,声音微微颤抖着,那是因为方才动手时身体的兴奋。
他很满意自己方才的一系列动作,很好,很强大。他相信,若是阿姐看得见自己的出手,一定会很欣慰的。
谢道韫却是很欣慰,伸手向后拢了拢额前的碎发,微微笑了笑。
海涛天觉着这个世界果然有趣,自己明明想要救人的,可如今这个人手中的刀,竟然正威胁着自己的生命。
他微微低眸去瞧脖子前面的刀刃,看着那没有丝毫颤抖的手,心想谢家人,果然都非同凡响。
破观里,杀猪的还在地上打滚,嘴里不住的溢出杀猪般的惨叫,而城南的那些混混们正吓的不行,有上前去扶自己老大的,也有眼珠转着,时刻准备脚底抹油的。
海涛天领来的粮帮人如今却守住了所有的出口,他们有人已经亮出了刀刃,冷冷的看着藏海涛天身后,露出半个身子的谢玄。
“放下你手中的刀。”谢玄的呼吸有些重,不知是因为方才接连几招的疲惫,还是因为现下的紧张。
海涛天笑了笑,很听话的将手中的刀远远扔开。
“委屈这位大哥一下,请你的手下都留在这观里,让我们兄妹离开后,再放了你如何?”谢玄向着司马道福招了招手,却见后者脸上满是兴奋的神色,看向自己的目光也是极为崇拜的,一时间不觉有些脸红。
“我的脖子不比刀硬,小兄弟既然如此说,那在下自然就如此做了。”海涛天垂在身侧的手比量了一个手势,粮帮的手下们都看的明白,虽然不解,却也收了方才准备动手的心思。
谢玄并不知道,即使他的刀已经在海涛天的喉咙旁,但后者仍旧可以杀了他这一事实。他只是很小心的做着他该做的事情,就像谢道韫曾经教过他的一样。
“现在,麻烦你跟我们一起出去。”谢玄平静的说着,手上的刀刃一丝也不敢放松下来。
……
……
雨雾如烟,那两个小小的身影牵着手在远方奔跑着,少年的手上还拿着一把不怎么好看的杀猪刀。
“你教育出来的人物,是不是出手都这么狠毒?”海涛天看着谢玄和司马道福在雨中消失的身影,抬手止住了想要去追击的手下们,仿似自言自语的说道。
“不是狠毒,是无耻。”谢道韫施施然的站了起来,伸手将伞撑开,啪的一声惊破了伞上的水雾。她耸了耸肩,说道:“再说了,无耻这种事情,他自然是跟我们敬爱的父亲大人学的。”
正文 第二十六章 让你丫跟我抢老婆
书房里的谢奕重重的打了个喷嚏。他抬头看了看外面一刻不停的斜风细雨,心想是谁在念叨自己?
“原本来会稽是想养老的,如今看这架势……我不去找麻烦,麻烦倒是来找我啊”
说话之人是坐在谢奕对面的王羲之,他正持了一颗黑子,一面淡淡的说着,一面权衡着棋局的走势。
王羲之的面色并不是太好,因为服食五石散的缘故,他原本身子就有些差。再加上昨日自己的儿子都差点被人击杀于野,这心情自然是阴暗了许多。
跟他老爹相比,王徽之却是个大大咧咧的模样,似乎根本就不清楚自己已经在鬼门关溜达了一整圈,仍旧是平日里那些习性,嘻嘻哈哈,南北不知的样子。
今日王羲之带着王徽之、王凝之来谢府作客,一方面是为了答谢这救命之恩,另一方面是要研究一下当前的形势,再者,自然是为了摆出一份姿态来,以供外人瞻观。
这是一种信号,告诉旁人经过此事,谢家和王家已经更加紧密的联合在了一起,若是谁人想要撼动其中之一,就要先行掂量掂量自己有没有面对两家怒火的能力。
谢家人当然清楚这暗地里的波涛,依着礼数相迎倒茶,此时又在书房手谈起来。
王徽之原本想要当面谢过谢道韫的,可是如今后者正在那破观外做偷窥人,自然是不得相见了。
说来也怪,王徽之虽然见谁忘谁,但谢道韫的模样他却始终铭记着。说起来,能得此殊荣者不过四人,一是其父、二是其母、三是幼弟王凝之,四便是谢道韫了。
谢道韫、谢玄皆不在家,父亲还要与长辈们商讨事情。王徽之得了没趣,又听说谢家还有个与王凝之年岁差不多的小娘子,名字唤作思儿的,这便告了罪,带着身后屁颠屁颠的王凝之,去找小朋友玩去了。
书房中一时清静,只闻敲棋之声。
下人早已打发的远远的,谢安亲自为王羲之和谢奕添了茶。
“少时觉得明哲保身太过窝囊,如今却才明白,能够明哲保身,也是大智慧了。”谢安在一旁卷着袖口,轻声说着。
谢奕笑了笑,手中的白子轻落到棋盘上,道:“世事如棋,最妙的是,你以为这局中只有两人较劲,却不想杀到最关键的时候,却又有局外之手毫无规矩的破空而来,生生将这棋局搅了。”
“是啊,”王羲之亦落下一子,微笑着抬头,望着谢奕道:“无奕贤弟你说,若是遇到这种事情,又该如何做?”
谢奕摆了摆手,笑道:“我这人一直是有一说一的疲懒性子,那些弯弯绕绕的事情,想起来便觉得头疼。不过对于这种事情,我家那小丫头倒有个极妙的形容词,叫做‘横插一竿子’。呵,若是按照
那小丫头的说法,横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