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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码了不少,看着恶心,删了重写。这回看着舒服多了,呵~)
正文 第二十三章 无良的偷窥人
“你也不想想,我若是说了,你如今还能在这破观里待下去?怕是早就被你家的那些侍卫下人们抓回去了。”
谢玄开口说着,看着对面司马道福脸上散去了紧张,又道:“到底是什么事,值得你这么大张旗鼓的离家出走?”
司马道福闻言继续埋头吃着饼,并不应声。
谢玄微微一叹,道:“如今街面上不怎么太平,城门虽然关着,可是近些日子似乎也有些乱……你真的准备就在这里住下去?虽然你不肯说到底是什么事,但是你总要清楚,你这么躲着、藏着,家里人可是会担心的。就像我阿姐被掳走的那一回,娘亲那一双眼睛里的红色就没淡下去过……”
“他们才不会关心我”这话似乎戳痛了司马道福心中的一块软肉,她倔强的偏着头,微咬了下唇,用比蚊子大不了多少的声音道:“他们若是真的心疼我,就不会早早的要把我嫁出去了。”
这话的声音虽小,可谢玄却也听了个清明。他微微发怔,破观房顶漏下的雨,极有节奏感的打落到蒙尘的三清道尊象上,水流在它身上形成了交错沟壑。
司马道福也红了脸。怎么也是个不大懂事的小姑娘,只知道婚姻嫁娶四个字,却从不曾清楚这其中的内涵,只是影影绰绰的知晓这是一件羞人的事情。纵使是她这跳脱的性子,如今在男子面前说起这件事来,也不免有些脸红了。
谢玄也发着呆,小男人的胸怀开始在雨天里不住的延展。他并不清楚什么是情爱,什么是婚姻,但他却一直觉得司马道福这个小丫头很有趣,来到会稽之后,多了这么个调皮捣蛋的妹妹,虽然有些头疼,但又有些欢喜的。虽然思儿也是自己的妹妹,可是那个小家伙实在是太小了,即便是去逗弄她,也不过只能喂她几口吃食,教她说上两句话,哪里有玩伴的感觉来得好?
这回听说司马道福要嫁人了,谢玄的心思不觉有些空怅起来。但这种感觉并不是爱情,只是玩伴要离开的怅怅然。
不知过了多久,谢玄才长长的“哦——”了一声,声音是带着失落的降调。
“你就不问问,我要嫁给谁?”司马道福瞧着谢玄的模样,也不知他到底是在想什么。只觉得他连细问都不问,定然也是不关心她了。只是她的性子就是这样别扭,你不问,我偏要你问。
“嫁给谁?”谢玄倒也乖觉,这便轻轻的问出了口。
“桓温将军的儿子,桓玄。”司马道福撇着嘴,犹有泪痕的脸上却做着一副轻蔑的神情。
“哦——”谢玄这小子继续低着头发出单音节词汇。
“你认识他么?”见谢玄这副模样,司马道福还以为谢玄跟桓玄很熟,便眨着眼睛问道。
“不认识。”谢玄老老实实的回答。
司马道福闻言怒气横生,挥舞着小拳头气鼓鼓的道:“那你就不问问他那个人怎么样?”
“哦……”谢玄眨了眨眼睛,“那个人怎么样?”
不知为何,看着谢玄仿佛漠不关心的神情,司马道福只觉得恨得牙根儿都痒痒。气儿不打一处来,她磨着牙狠狠的道:“比你好比你生的好看,比你长的高,比你的才华出众,比你的风评还好”
一连串的比你、比你在耳边吼出,谢玄情不自禁的向后微仰的身子,心中有些莫名其妙的酸意,揉着耳朵苦笑,轻声道:“那很好啊……”
这回轮到司马道福沉默,她怎么也没想到谢玄会说出这么几个字来。他若是这种看法的话,那岂不是说,他非但没有站在自己这边,反而是占在自己的对立面、父王母亲那面去了么?
因为郡主的身份,从小司马道福就没有多少朋友。父王整日忙着附庸风雅,母亲整日躲在房间里绣花,大哥打从自己一出生就一直病恹恹的不能出屋,二哥却是学着父王的样子,从小便小大人一般的穿梭与宾客之间,从来没有太多的时间理自己。平民百姓家的同龄人蹬不了家门,士族大家的妇人们又自重身份。即便有在身边往来的,也多是溜须拍马、阿谀奉承之人。
小小的她很寂寞,所以她玩,她闹,她恨不得把这个天地都折腾的翻过来。可说到底,做这么多事情,她不过只是想要父王和母亲看她一眼,关心她一句罢了。
但很可惜,她能够迎来的只有父王的喝骂和母亲的冷眼,于是她笑一笑,转眼便玩的更疯。
可她毕竟只是个孩子,总是在心底保留那么一点点的期冀与希望。她一遍遍的心底里对自己说,其实父母是爱自己的,可是同时,她又一遍遍的对这个想法嗤之以鼻。年复一年。
直到昨日,她知晓父母要将把自己嫁出去了,她心底那丝幻想才彻彻底底的被打破,碎的一塌糊涂。
所以她跑了出来,趁着夜色正浓,趁着毫不关心自己的父母还在忙着乱七八糟的事。
昨夜的雨有些大,她什么都没拿便逃了出来。天上的雨打落在身上,地上的积水被自己跑动的脚步踩得啪啪直响。视线因为雨的缘故而有些模糊,满脸的水迹不怎么舒服,她抬袖去擦,又伸出舌头舔了舔嘴边,这雨水蛮奇怪的,有点咸。
她下意识的跑到了城东,跑到了王谢二族相对的宅院外。只是她看着大门紧闭的谢家宅院,知道自己怎么也不能就这样叩响房门的。于是她到了上善观去等,等了整整一夜。
直到第二日,身上还湿漉漉的她才再次走到了王谢巷子里,躲在墙角,注视着谢府的大门,慢慢的等待……直到谢玄走出,她踢动着脚下的小石子,谢玄回头……
只有她自己清楚昨夜的奔跑与等待是多么的寂寞,天大地大不知该去向何方,车水马龙不知该投奔何人。还好有道韫姐姐,还好有谢玄。
可是……司马道福看着对面的谢玄,眼泪止不住的流了下来。
谢玄回神,见此景状开始发慌。想要抬手帮忙去擦,却又偏偏在这时候想起“男女授受不亲”来。半空中的手讪讪收回,可偏偏对面的女孩儿梨花带雨的架势又愈加大了起来。
忙忙乱乱,忙忙乱乱,谢玄开始在原地打转……
“哎,谁曾想,咱家小郎君也长大了啊”
就在上善观里竹马惹哭了青梅的时候,两个无良的偷窥者之一,正靠着墙边摇头感慨。
“小娘子,你到底能不能听清楚他们在说些什么?”偷窥者又好奇的问了一句。
谢道韫看了发出感慨的郗路一眼,又看了看二人前方距离三十步左右的谢玄和司马道福,道:“这么远,哪里能听得清?”
“哦……”郗路应着声,心里当然是不相信的,“小娘子,那这事儿,咱们禀报郎主不?”
“这事儿……”谢道韫看着仍旧手忙脚乱的谢玄,又看着司马道福微微叹了口气,道:“咱们别管了,就让玄儿自己决定吧。”
话音刚落,谢道韫便微微蹙了眉头,目光向通往上善观的巷子望去。
“小娘子,那这事咱们管不管?”郗路也在后一步觉察到雨中的声响,眯着眼睛细细的去瞧,便见从雨幕中走出一批歪三倒四的小混混来。
“不急,”谢道韫微微一笑,“该咱们管的时候,咱们再管。”
“小娘子的意思是,要锻炼小郎君一下?”郗路的眼睛微微发光。
“嗯。”谢道韫点着头,用一个意味深长的笑掩盖着自己当姐姐的不称职。
……
……
这座破败的上善观里,本就是城中草莽的聚集地之一。
只是话说起来,这混黑道的人数多少,往往也是跟经济景气程度成正比的。城中的人富有,那咱帮内的兄弟没事儿来个入室抢劫、闹市掏包,才能有比较丰厚的回报。可若是城中的人穷了,怕是经常会费大力气的砸晕了六口人,房间里翻箱倒柜的半天,也只能摸出几个子儿来。投入产出不成正比,鬼才乐意干。
虽说大户人家的财富往往是不会有太大*动的,可问题是,就像王谢两家的高门大户,哪一个不是护卫林立?您敢翻墙进去一个试试?
欺压弱小,才是混黑道的真谛。
“刀哥,待会儿见着了城北那帮子,咱们该怎么做?”
二十多个小混混远远的走了过来,领头的那个一身麻衣,腰间别着杀猪用的菜刀,一步步走的那叫做“器宇轩昂”,把街面上的水踩的啪啪直响。
他本就是个杀猪户出身,只是一时间赌钱败落了,这才走上了这条路来。谁知道他凭着往日杀猪的手段,竟也成了个不怕见血的狠角色,几年之后混了个风生水起,最趁手的兵器就是腰间的那口菜刀。所以江湖中的兄弟们送了他一个“大刀”的匪号,手下人都一口一个“刀哥”的叫着。但看不上他的人,往往在背地里叫他“猪哥”,这自然是嘲笑他的出身了。
今天刀哥的面色不怎好,几乎如同这雨天一样的阴沉。他看了看不远处的上善观,“哼”了一声,对方才问话那小弟道:“怎么办?是他城北的人不守规矩,捞过了界,当然要按照江湖规矩办”
刀哥吐了口吐沫,一脸的横肉颤了颤。
正文 第二十四章 冤家路窄
微风斜雨吹细细,谁家公子谁家淑。
忽见江湖义气事,惊惹一对小鸳鸯。
会稽城东废弃的上善观里,正在上演着这样的戏码。
这世上,见财起意者有之,见色起意者亦有之。尤其好些人生平做得就是这方面的买卖,这时见眼前既有财又有色,若是不起意,岂不是对不起自己的本行?
刀哥转了转眼珠,敛去了初见谢玄二人时脸上的惊讶之情。这时他搓了搓手掌,猥琐的微眯着双目,不住的在谢玄二人身上打量着。
谢玄的面色微微发白,毕竟是二十多个衣冠不整的小混混们突然出现在眼前,他从小到大也从未见过这样的阵仗的。虽然不觉得如何害怕,但这时不免也有些手脚发凉。但他的面色却是十分镇定的,望向这群人的眼眸中没有恐惧,亦没有什么鄙视之情,只是一如既往的清澈着。
司马道福也是个张扬惯了的,每日里掀西家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