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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出所料,许清也未能幸免,而且第一个便传讯了许清。
润州衙门已经收拾整齐,许清被带进大堂之时,提刑官刘存烈正高坐正堂之上。许清本是东京一秀才,非科举进士出身,靠献些奇技淫巧搏得官家欢心,赐了个同进士出身,刘存烈对许清这样的恩官可以说没有多少好感。
惊堂木一拍,刘存烈大声喝道:“堂下何人,速速报上名来!”
许清躬身一礼答道:“下官朝请郎许清,见过刘大人。”
“朝请郎许清,龙门船厂由你负责筹建,乱民由你提议收留,如今船厂流民作乱,润州城中哀鸿遍野,连知州也因此殉职,你可还有何话好说?”
来者不善啊!一开始便扣这样的大帽,许清也不能再装老好人了。
“刘大人,下官提议使用流民作为劳工没错,但此事是经过政事堂批复才施行的,而且这次民乱分明是有人故意策动,大人岂能一概而论。”
“许清,你说这次叛乱是有人故意策动,你可有何证据?收留流民之事虽经政事堂批复,但你作为具体执行人,尽收些良莠不齐、目无法纪之徒,岂能把责任推卸得一干二净?”
刘存烈不为所动,依然故我地对许清横竖看不顺眼。
“刘大人,民乱发生前,龙门船厂有十多名妇人遭人绑架,百多人遭人下毒,阴谋者这才趁机煽动民乱,而且被绑架的十多名妇人还是在润州府王大人的后衙找到的,这难道还不能说明是有人故意策划,嫁祸于官府,煽动民乱吗?”
“许清,据本官所知,绑架民妇的正是你们龙门船厂的劳力,至于嫁祸给王聪王大人,想必也是这些人所为,这不正说明你们玩忽职守,在招收流民一事上良莠不分吗!”
许清有些气结,当然,如果真按刘存烈这么说的话,这事还真能推到自己一个人头上。
“刘大人,船厂劳力乱起时,已经入夜,润州城门已关。刘大人不问问凭这些手无寸铁的乱民,是如何在城内毫无所觉的情况下,攻入润州城西门的吗?”
见刘存烈一时无语,许清继续说道:“刘大人,负责西门守卫的都头孙大学,在民乱当天的下午,曾接受一个冒充扬润玉器行管事的人五百两银贿赂,当夜孙大学擅离职守,把西门交给行贿者肖生水的手下看守,当夜西门城守兵全部被人下药迷倒,在乱民到来时,肖生水的手下把西门打开,才使得受人煽动的乱民毫无阻拦地冲入城内。而孙大学当夜也已经被人灭口。刘大人,如此周密的配合,难道还不能说明是有人故意策划民乱,嫁祸我等吗?何况,若有五百两银来行贿,谁还会去船厂当苦力?”
刘存烈虽然看不惯许清,但许清说得有些道理,所以他神色也缓和了一些,对许清说道:“许清,这全是你的一面之词,此次叛乱是否是有人故意策划,本官自会调查,但真相未明之前,本官要先将你收押,念在你以一人之力迅速平乱有功,加上重伤未痊愈,本官法外容情,暂时不将你入狱,但要对你的行动进行限制,案情未结之前,你不得再随意接见他人,随时听候本官传唤。”
说那么多,不就是软禁吗!许清无奈,这也是情理之中,出了这么大的乱子,死了这么多人,责任总得有人来扛,目前许清责任无疑是最大的,想跑也跑不掉。以刘老头开始时刚烈的印象,现在不把自己打入大牢已经是难能可贵了。
许清一时搞不清楚刘存烈对这件事的态度如何,到底是想大事化小,直接把责任扣在自己一个人头上了事,还是真想把事情查个通透,但许清至少可以确定一点,刘老头不是吕夷简的心腹手下,否则可能第一时间就会把自己打入大牢,折磨也要把自己折磨去半条命。
许清回到原来的住处后,王瑞娘子牵着小孩过来,眼中泪水不停地打转,王瑞被带走关押了,许清现在又能有什么办法,说来不是有伤在身,怕是自己也要被关进大牢了。
“王家娘子,你不必太担心,我会托润州官员照顾王瑞的,待到案情明朗后,王瑞应该能放出来,他没有参与抢掠,而且还有平乱之功在身。按律是可以从轻发落的。”
许清被软禁,还好兵丁们不好太为难马良春这个禁宫侍卫。马良春和赵野四人隶属近卫班直。在北宋,理论上所有禁军都是皇帝的近卫军,但真正担任‘御前侍卫’角色的是班直,最是精锐,人数通常保持在五千人左右。虽然这五千人基本不上战场,便无论待遇还是地位,在北宋百万大军中都是最高的。
马良春这个‘御前侍卫’是奉了皇命来保护许清的,软禁许清的兵丁们自然奈何不了他,这也使许清不至于真正与外界隔绝,但现在时间太短,早上赵野才赶往扬州,十八家股东恐怕还没完全接到许清的命令呢,所以传来的消息也有限。
只知道韦灵运这个潜在的‘盟友’虽然没象自己一样,被软禁起来,但也成了帮闲的角色,大部分权力已经被两浙路经略安抚使收回,这对许清来说不是个好消息,有韦灵运这个急欲摆脱责任的‘盟友’在,许多事许清还能摇控一下,而现在,除了十八家股东,许清基本上也没什么法子可想了。
第076章 你是本副岛主的俘虏
小船差不多到江心的时候,风浪也渐渐大了起来,顾信和王守毅都是旱鸭子,越来越摇晃的小船让俩人暗暗纠心,前面除了还能远远看见黄三坡那只大船上的灯光外,江面上一片黑沉沉的。
突然,一个浪头打来,小船打了个赳列,顾信不由自主地用手抓稳船舷。
瘦猴抓住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纵身一跃,跳入滚滚的江流之中,顾信不愧是精锐的班值出身,在这个时候还能迅速反应过来,手上的长刀向瘦猴落水的方向掷去。
刚跳入水中的瘦猴还来不及庆幸,手臂上便传来钻心的剧痛,还好长刀受了水压的阻力,否则瘦猴一只手臂非废掉不可。他反身迅速向船下潜去。
王守毅与顾信正爬在船舷,紧盯着黑沉沉的江面寻找瘦猴的踪影。
‘哗’的一声。
小船被人从侧面一掀,瞬间向一面翻去,王守毅和顾信还没来得及反应,便落到了波涛起伏的大江里,两人在平地上英雄了得,落到水中却成了没牙的老虎。
没挣扎几下就被浪头打出三五丈外,王守毅也不知道自己喝了多少水,突然发觉背后被什么东西碰了一下。
王守毅本能地转身抓住,原来是小船上掉下来的一只大木桶,绝望中的王守毅如获至宝。
他迅速把木桶翻转向上,然后抱紧木桶平衡住身体,这时才有机会打量一下四周,江面上依然是黑沉沉一片,除了江上的涛声,附近已经听不到别的动静,连那只小船都没了影子。
想起朝夕相处的兄弟顾信恐怕已经葬身江底,王守毅肝胆欲裂,恨不得把瘦猴这狗东西碎尸万段,方解心头之恨。
但现在王守毅自身也难保,他抱着木桶,勉强只能把一个头露出水面,浪头还不时灌入耳鼻之中。
木桶不停的旋转,加上夜色深浓,王守毅此刻连方向都分不清,在江上漂流了近半个时辰,仍然看不到岸,他焦急万分,再这样下去,自己迟早要死在这大江里。
“嘭!”
就在王守毅筋疲力尽,意识有些模糊的时候,脑袋连着木桶被狠狠撞了一下。
“灵儿!让你不要逞能你偏不听,这段江面你又不熟,黑灯瞎火的这船是你能开的吗!白虾,你他娘的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看看撞到了什么鬼东西,要是船撞烂了咱们全得到江里去喂王八。”
听到船头传来撞击声,风刀子踢了一脚白虾,嘴里嚷嚷起来。
白虾挨了岛主一脚,没办法只好提着灯笼去船头查看。
“岛主,咱们的船没事,只是撞到了一个空木桶,所以响了点,哦,还有个二十来岁的死鬼抱着木桶,应该是被我们的船撞昏了过去,头上还有血在流。”
白虾把灯笼贴近水面照了照,然后给自家岛主交上了一份详细的报告,白虾也是没办法,岛主老大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就是:做事要仔细,小心能驶得万年船。
被岛主踢过无数次屁股之后,螃蟹岛上的人基本都养成了这个习惯,说话要详细,做事要小心。当然,副岛主除外!
白虾的详细报告刚交上去,连身便卷来一阵香风。
“我看看,我看看,咦!真有个人,白虾,赶紧把这人捞上来看看,竟敢当本副岛主的道,捞上来把他弄醒,本副岛主非要他好看不可。”
冲到白虾身边的是一位少女,身材特别修长,一头长发竟随意地披在肩上,就和现代女孩的披肩散发一个样,这在宋朝是十分罕见的,要是许清在这里,一定误以为这妞和自己一样是穿越来的。
“灵儿,别胡闹了,一个落水鬼有什么好看的,赶紧开船是正事,没得误了咱们的行程。”风刀子走过来劝住少女道。
“爹!你不要管,人家做了副岛主到现在还没一个手下呢,我就想把这人捞上来收个手才不行吗,哼,多大点事,误得了你的行程吗?”
少女不理风刀子,催着白虾赶紧下去捞人。
白虾一边跳下水,一边直想笑,风灵儿,也就是岛主风刀子的宝贝女儿,螃蟹岛的大小姐,自从今年她自封为副岛主之后,一直央求岛主给她分派几个手下,说自己也要带人出海。
岛主说她是胡闹,一直没理她,没想到她现在连个溺水之人也不放过了,螃蟹岛上的人靠海为生,大小姐要收个连水都不会的人做手下,白虾想想就忍禁不住。
王守毅在刺眼的阳光下醒来,还没等他看清四周的情况,就听到一个少女的声音说道:“你这家伙终于醒了,岛主大人已经说了,你要是十二个时辰之内醒不来,就把你丢海里喂王八。”
王守毅揉了揉发痛的双眼,总算看清了自己正躺在一条船上,身前不远站着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女,长得非常美丽,细腻的皮肤微微呈小麦色,给人一种健康的感觉。
她身材极高,穿着一条黑色的长裤,让她显得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