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举子们进京赶考之后,往往也会滞留京城,一是京城便于交流学术,欧阳修、晏殊、石介这些学术名流,对各地的士子有着无比的吸引力,二是有些举子老家离京路途遥远,一来一回路上甚至就要花去一年多时间,所以一举不中,常会选择长住京城,等待下次开科,这样能免去路上耽误去太多的攻读时间。
有这些人在,京华时报如鱼得水,办得越来越红火,也难怪小颜说刻印作坊现在很赚钱呢,许清来到作坊时,迎面就走出来了近十个士子,一脸的喜气,许清猜想大概是他们的文章被看中了吧。作坊里从原来的毕升一家子,如今已发展到了近百人。后院里人来人往,正不停地忙碌着。
廊上的毕升一见到许清,顿时向对面一个掌柜模样的人告声罪,快步过来施礼问好,如今整个作坊除了报刊编辑那一块外,其余的全交由毕升来管理,见他精神焕发的样子,估计做得甚为满意。
“毕老伯,我只是随便来看看,我瞧你象是在和顾客谈事吧,就不用顾着我了,别冷落了客人才是!”许清将他扶起,和声说道。
毕升满脸喜色的答道:“侯爷,您来正好,这位是文源斋的文东家,文东家想找咱们作坊印一批经史子集,这量太大,时间又催得紧,咱们作坊现在又要忙报纸的事,若再接文东家这活,人手怕是不够,小人正拿捏不准,侯爷您来了正好做个主。”
“哦,那好,我来和文东家谈吧!”以前作坊刚开时,文源斋许清听梁玉说过,在整个大宋,文源斋算是排名第二的大书商,在各地开着近七十个书店,当初找销路时,梁玉还打算找文源斋来着,不想现在人家竟自己找上门来了。
许清向廊前那个主顾望去,四十来岁的人,脸上带着和蔼的笑容,听毕升叫许清侯爷,他已猜到了许清的身份,赶紧上来屈膝欲行跪礼,许清扶起道:“文东家免礼,我听毕老伯说你想印一批经史子集,咱们进屋坐下来再细谈如何?”
“谢夏宁侯爷,小人文其风但凭侯爷安排。”这位文源斋的东家直起身来,脸上倒没有普通百姓见官时的忐忑,依然带着和煦的微笑。
许清把他请进作坊的会客间后,等毕升给文其风上好茶,他便说道:“文东家请用茶,咱们现在不论身份,在商言商,文东家有什么要求,不妨细细道来。”
文其风复又揖礼道:“既然侯爷这么说,那小人就失礼了,这是订货单子,侯爷请过目。”
许清点点头,接过他递上来的单子细看起来,上面全是些学子用到的经书,以及前人文集,除此之外他还有一本特别的样书,许清翻看一了一下,里面汇集了欧阳修、石介、孙复等人的诗词文章及教学讲义,这年头没什么著作权之说,他们这样做倒也无妨。
这几样加起来,印订数量共达到了七万多份,许清也不禁好奇地问道:“文东家,这些经史子集大多学子都有,文东家何以突然加印这么多呢?”
文其风放下茶杯,答道:“不瞒侯爷,如今朝廷正在各地兴建官学,有些州县直接到小人的文源斋来求货,且官学一开,各种文集需求量自然增加不少,小人听说侯爷的作坊用的是活字印刷,用时比其它各家少,且价钱公道,所以小人便冒昧找上门来,小人这量大时间紧,还望侯爷能照顾一下。”
许清一听感情是这么回事,不禁好笑,自己成天想着怎么把官学办好,倒忘了给自家作坊拉些私活了,咱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大公无私了?不过有了文源斋这一单生意,估计也能赚不少,知足吧!
他转送对毕升问道:“毕老伯,咱们作坊若要印这批书,有什么困难您说!”
“侯爷,咱们有印报的经验在,小人算过印刷速度倒是勉强能行,只是报纸无须装订,这书却要花费大量人手装订才行,若是咱们接下文东家这批活,大概还要临时雇用近两百人,才能赶得上文东家的提货日期。”
“那就马上雇人,文东家这是在为朝廷的官学出力,而且文东家能亲自找上咱们作坊,冲着文东家这情面,咱们无论如何也得接下这活。”
许清说得慷慨激昂,怎么也得让文其风欠下点情面再说,有这个大主顾在,今后作坊……呃,想得太多了咱不差钱,咱差这点钱嘛!
第250章 初入太学
许清刚刚刚刚送走文其风,赵岗就神出鬼没的钻进房来,瞧上去整个人很精神,身上收拾得整整齐齐,意气风发的样子。见到许清端坐案前不动,他上前长身施礼。
“懂事长,你可回来了,属下最近很懂事,这薪俸可否往上长一长?”
“赵长德有你这么一见面就嚷着长薪俸的吗?”
“懂事长有所不知,属下难啊,请懂事长听属下把苦衷细细道来,属下上有六十老母,下……”
“下没了!”
“许子澄你才下没了呢我赵岗乃昂然男儿,昨夜才让翠薇院的两位个姑娘连声求饶,何来下没了之说?”
“好啊赵长德你总算说句真话了,感情把钱全扔青楼姑娘的井里去了,这就是你的苦衷,我来问你,你对得起你那八十老母吗?你对得起东京父老,对得起天下百姓吗?”
赵岗被指着额头连声责问,脸上顿时血色全消,一脸惶恐地往后退着,被椅脚一绊,一屁股坐到了椅子上,头上的幞巾都歪一边去了,等许清责问完,他才弱弱地说道“懂事长,属下的老母只有六十岁,没八十,而且属下到青楼怡情一下,似乎跟东京父老、天下百姓没什么关系吧?”
许大官人虽然被挑出众多语病,但岂甘就此罢休,仍气势凛然地说道:“怎么没关系?这东京父老、天下百姓,盼望着、盼望着,春天的脚步近了,春姑娘挽着花篮……呃新华时报终于发行了只盼着你这个主编能办出更精彩的报纸来,你倒好成天就知道逛青楼楚馆,你说这有关系没有?”
赵岗无限佩服的看着他,俩人突然同时哈哈大笑起来,过了好一会儿,许清才收住笑声道“长德兄,这不请你也坐了,这茶嘛,要喝就自己倒吧。长薪俸,真没有!”
“就知道让许子澄你涨薪俸比登天还难,我赵岗也就算了,你内兄那里你自己看着办吧,还有幸得曾子固他们时常过来帮忙,否则我们也忙不过来,您这懂事长回京了,总得吱应人家一声。”
“我内兄?晏思飞?他还真跑京华时报来了?”许清有些疑惑,晏知行已经是凭恩荫出仕了,所以晏殊一直希望晏思飞他们能堂堂正正的考上进士,不然若是几个儿子全靠恩荫出仕的话,晏殊这个十四岁便登科的神童怕是倍感没面子了。
赵岗点点头说道:“你出京不久,他就跑来了,晏相大概也默许了吧!”
俩人转来编辑房,房里除了原来请来的三个留京举子外,果见窗边晏思飞埋头稿件间,神情极为专注,等许清走到他的案桌前,他才发现俩人进来。
“二哥,岳父大人同意你过来了?”
“自然,要不我能在这里吗?好了,废话少说,等我先把这份稿子看完,子澄你跑去江南逍遥,如今回京了,你非得慰劳慰劳咱们不可!”
许清洒然一笑,就知道过来难免被这些家伙宰一顿,他坐回墙边的小几旁,复与赵岗闲聊起来。
“长德兄,别的我都由着你们,但为了咱们京华日报能长久的办下去,有一点我再次郑重强调一回,过激的政治言论,不能出现在报端,记住,不管是谁的,哪怕是欧阳学士他们的也不行,我们京华时报一但成为政治的角力场,有失公允不说,到时必成众矢之的,就怕陛下有心帮我,也保不住这份报纸了。”
赵岗不以为意地笑道:“子澄,你就放心吧,这么久了,你见咱们报上有何不妥言文论没有?我办事,你放心!”
许清也暗自好笑,这些身边的人,不知不觉间受自己的影响不小,比如赵岗说这话的口气,以前是绝对不会出现的,如今俩人见面,总会先嘻嘻哈哈地调侃一翻,这在其它文人之间也很难见到的。
象后来的苏东坡那些旷达之人,和好友间也常会调侃对方,但他们玩的通常是些文字游戏,或是打些机锋。象有那么一回,苏东坡在家蒸鱼,鱼刚做来,好友佛印就来敲门了。苏东坡那个气呀,这和尚怎么迟不来早不来,就等鱼熟了他就来呢?这回偏不给他吃,于是他连忙把鱼藏到了橱柜上。
佛印眼尖,进来时便看到了苏东坡的小动作,却故作不知,苏东坡问道:“你这和尚不在庙里好好念经,来干嘛?”
佛印答道:“我来是为了向您请教一个字!”
“什么字啊?”
“就是你苏东坡的那个苏字!”
苏东坡顿觉不对,这和尚才学不凡,绝对不会连个苏字也不会写,他小心翼翼的说道:“苏,不就是上面一个草字头,下面左边是个‘鱼’,右边是个‘禾’。”
宋朝人用的都是繁体字,这个“苏”写为“蘇”。
佛印说:“不对吧?我怎么记得上面是个‘鱼’呢?”
苏东坡说:“那怎么行?‘鱼’放上面就不对了!”
佛印哈哈大笑,指着橱柜上面说道:“是啊,既然鱼放上面不对,赶紧端下来吧!”
许清坐着遐思一阵,晏思飞正好把稿子看完,“好了,走咱们去太学把子固叫上。”
几人年龄差不多,在京里算是最合得来的‘损友’,有吃请自然少不了曾巩,至于为什么称之为损友,许清是这么认为的,每次遇上这几位,他的钱袋子便损失不少,是以称之为损友,没办法,之前四人中就他一个有收入,其他三人都还是‘消费者’,不‘损’他‘损’谁?
三人同车而出,向西直奔御街而去,太学就在御街西侧,离朱雀门不远,有意思的是,太学周边就是东京城最热闹的‘红灯区’,除了东西教坊司外,各种青楼楚馆林立,出入太学,你可以先欣赏到一道最亮丽的风景线,越艳秦娥、环肥燕瘦,满街胭脂流香,莺歌燕语与朗朗书声交织在一起,许清想来,古人也不笨啊深知男女搭配,读书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