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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多马窦甚至还看到蛮牛似的野利凌山,躲在墙碟之下,却突然被一片飞来的铁片割过,整个脑袋瞬间裂开,血肉脑浆流泄一地,到死没有发出一声惨嚎。
爆炸声刚落,城下宋军的鼓声随之鸣响如雷,后撤不远的宋军,本是双手捂头卧倒在血水里,一听鼓声擂响,腾然而起,地面上仿佛突然长出了成片的树林,万众呼嚎着疾冲向关城。
种谔不顾伤痛,一手提刀,一手提盾,闷声不响地冲在最前头,而他身后紧随着的士兵却是一手提刀,一手提着火把,腰间别着几个手雷。宋军就这着两两一组,迅速攀援而上,巨大的城壁上,人如蝼蚁,火光处处,喊杀的声浪拍击着墙壁,再回荡向山岚之中。
城下宋军的箭矢一波波的飞腾,如何黑云压城城欲摧!
然而所有的声音多多马窦都听不到了,就近爆炸的一个铁蒺藜,虽然手下拼死挡住了飞射的弹片,但他耳朵再次被震出了黑血,当他摇摇晃晃站起来时,眼前只剩下一个无声的世界,城下宋军成千上万,刀光如雪,火光熊熊,却寂寂无声。
整个城关之上,能站起来的夏军不足三千人,有些连武器都不知掉到了哪里,眼神麻木,凭着本能,机械地开弓乱射,城上的滚石擂木用完了,他们就抓起地上炸碎的石块,狠狠的往下砸,城下宋军再次纷纷坠下,而城上的夏军顶着漫天的箭矢,也好不到哪里去,随着噗噗的入肉声,有的萎靡倒地,有的倾坠城下。
直到种谔他们带头攀到城头不远,宋军的箭矢才为之一收,只剩下强劲的神臂还在不断的对城上夏军点射。
盾牌上嘭的一声响起,种谔全身一震,脚上一滑,千钧一发之间,下面提着火把的同袍用肩膀顶住了他滑出一左脚。种谔定住心神,往下一看,离墙顶只有两丈高度了,他大声喝道:“快,将火把给我,点手雷!”
下面的同袍心领神会,迅速将火把往他手里一塞,自己左手抓住踏橛箭,右手从腰间取下手雷,往火把上一点,再狠狠地往上仍去。
“轰隆!”
爆炸声再次在城上响起,吓破了胆的夏军分不清由来,还以为宋军又用床驽发射铁蒺藜,顿时躲到城碟下,攀附而上的其他同袍依样施行,随着爆炸声接连在城上响起,夏军连最后的斗志也丧失尽了,种谔他们抓住机会,直接将盾牌一弃,双手并用,顺着密密麻麻的踏橛箭,个个如同灵猿般飞快攀上去。
“杀!”
“杀杀杀!”
宋军接二连三的飞跃上城头,刀光飞闪,士气如虹,更多的宋军紧跟着涌到城下,顺着同袍开出的攀爬路线,奋勇疾登,一时整面关城几乎被宋军红色的战袍掩住,军中的鼓手也死命地擂着,震天动地的鼓声让人血气翻涌。
随着越来越多的宋军登上关城,城上城下全被红色的战袍淹没,多多马窦带着残余的一千夏军切战切退,眼中充满了绝望,种谔顺手捡起一把长弓,从满地的箭矢中抽起一支来,迅速一瞄,嗡的一声,长箭噗的一声没入多多马窦腹中。
“种将军威武!”
“种将军威武!”
宋军将士狂啸海呼起来,冲杀的步伐飞腾奔赴,夏军见主将中箭倒下,顿时乱成一团,轰然四散奔逃。多多马窦晕眩不醒,由几个士卒扶着随乱军逃窜,种谔那肯放过,带军随后追杀而去。
城下的种世衡须发飘飘,看着宋字大旗在关城上冉冉升声,身边万众狂呼,如浪如潮,天上的太阳脱出云层,万道光芒与地上的红潮交相辉映,让人目眩神迷。
种世衡长长舒了一口气,仿佛要把心中的千钧重压全吐出来,兜岭雄关,拿下了!
第240章 生子当如孙仲谋
冬日的暖阳洒在甘露寺的飞檐斗拱间,红色的廊柱泛着亮光,江南的冬天来得迟些,寺角的枫树正艳若二月春花,美若红娘。
寺中香火缭绕,木鱼声声,一片祥和,或许因为当年刘备曾在这里和东吴结亲,迎娶孙权之妹孙尚香,成就了一段千古姻缘,以至不知从何时起,润州附近的百姓就口口相传,说甘露寺的姻缘签特别灵验,由此寺中香火鼎盛,城中的富家闺秀,官宦小姐,平民家的大姑娘,甚至是青楼女子,都爱到甘露寺来焚香求签,每日里群莺软语,胭脂飘香。
如此一来,那些自命风流的文人士子,色中君子,自然也对甘露寺趋之若鹜,有些人干脆在寺中求得一间禅房,长住于此,美其名为寺中清静淡泊好读书,至于为求清静还是为求眼福,就不得而知了。
相传前任知州万相亭之女万庭芳,正是来甘露寺上香求签之时,得遇江宁才子任长青,万庭芳美若天仙,加上身为知州之女,身份高贵,而任长青却是寒门子弟,但才华相貌出众,两人在于甘露寺一见钟情,缘定终身,后任长青上门提亲,万相亭念其才华,不嫌寒微,竟同意将爱女下嫁,成就了一段佳话。
前有刘备、孙尚香,后有任长青和万庭芳,使得甘露寺的名声更显,一时寺中莺声阵阵,书声朗朗,钟声和唱,组成了一道美妙和谐的奇景。
“喃喃,你慢慢走,小心前面的赖皮狗!”许清喘着长气儿,放声喊道。
“这寺庙之中,哪来的赖皮狗,你才是……”晏楠虽然及时收声,但俏脸仍不免微红。
“好啊你竟敢……”
许清话才说一半,就被前面一个带着磁性的男声截断:“这位姑娘说得是,这甘露寺中恬和安祥,何来赖皮狗之说,倒是这位公子以此目看人,未免把人看低了,不妥殊为不妥也!”
此目看人?什么此目?许清一下子醒过神来,感情这些‘柴子’骂人不带肮呢。许清往前一看,就见前边走廊间转出两个公子哥儿来,长得倒是人模狗样的,只是大冷天还拿着一把折扇晃个不停,也不嫌寒碜?
前面的晏楠先是噗哧一笑,艳若春花,接着俏脸一绷,瞪了那两个‘柴子’一眼,回头又对许清抿嘴一笑,如上演变脸戏法般,最后莲步轻移到一旁,一副壁上观的模样。
好吧咱们是文明人,君子动口不动手,许清毫不迟疑答道:“两位公子腿踏梅花印,双耳竖着听,鼻闻十里香,口中气旺旺,难得一见的忠厚相,堪比我家的大黄……”许清口若悬河,直把那两位‘柴子’说得脸上一片酱紫,神情脉脉,欲语还休,旁边看热闹的才子佳人们指指点点,笑得花枝乱颤。
一挑二,完胜!
看着两位落荒而逃的家伙,许清暗道一声晦气,今日难得有空陪晏楠上北固山看看,不曾想遇到这事,把兴致都搅没了,他回头看一眼还在随着众人轻笑的晏楠,晏大小姐顿时收住笑,一脸做错了事的小模样,一步一步挪到他面前。
装你继续装!
看到众人散去,许清轻咳两声,摆出一脸正色说道:“喃喃,别人赶着上香也就罢了,那是为了求个好姻缘,你赶去干嘛?难不成你也想再去求个好姻缘?”
晏大小姐仿佛被踩了尾巴的猫儿,脸上的小意顿时消散无踪,轻盈的身躯跳了起来说道:“除了求姻缘,人家不用求别的吗?哼我就求姻缘去,看你怎么样!”
说完小蛮腰一扭,扬长而去这个小皮娘,在家还好,一出了门又尽露刁蛮本性,方才还敢站着作壁上观,这还得了,夫纲何在?睢着她轻盈而去的身影,许清本不想跟上去,这太有失咱们男人的脸子了,可看着四周那些狂蜂浪蝶垂涎欲滴的目光,许清心中就一阵阵发寒,只好追上去说道:“喃喃,等等我,此处群狼环伺,危机四伏,咱们还是另找一个幽静的所在……”
“什么群狼环伺,狼在哪里?哼好不容易陪人家出来半天,你却不是狗就是狼的……噗哧……”
晏大小姐说到这,自个忍不住笑了起来,俏脸上的梨窝甜美异常,看得许大官人目光一滞,连她是狼是狗的语病,都懒得去计较了。
晏楠见他没挑自己的语病,倒不好再冷脸对他,对上他痴然的目光时,心里暗暗欢喜的同时,脸上也不禁有些发烫。
许清家里那们红菱她虽然没见过,但却被小颜形容得温柔和善,美绝人寰,甚至她还偷偷跑去景明坊看过梁玉,那也是气质容貌不输于自己的绝色美人。小心思里难免有些惴惴不安。
此时看到许清痴然的目光,心里便如喝了蜜了一般,她缓缓低下头,轻声说道:“那你说,去哪里?”
许清醒过神来,脸上微赫,这世上自己看自己娘子发呆的还真不好,鉴于晏楠还没过门,主啊,你就原谅我吧他打了个哈哈说道:“咱们到山北边去看看,那里可以俯瞰大江,空蒙壮阔。”
北固山雄立于长江边上,三面悬崖,控楚负吴,地势险峻,南朝梁武帝曾手书‘天下第一江山’来赞其形胜。许清两人出得甘露寺,来到北崖的北固亭,只见大江浩浩荡荡,江上千帆竞逐,百舸争流,远远可望见金山寺又塔,双岚对锁,气象万千。
此处是风景最佳处,虽值初冬,游人也不少,亭中侍女流连,亭外士子冠戴整齐,来回踱着方步,高声吟诵着自己的词作,只望能引来亭中闺秀们青睐的目光,重续一段任长青和万庭芳的佳话。
许清瞧着这年谈恋爱的方式,甚觉有趣,男的丢书袋,女的丢手绢,盈盈眸光一碰,一世尽在不言中。
他正笑着回望晏楠,就听那熟悉的带着磁性的声音再度传来,许清细看,不是方才那两个‘柴子’是谁,只听一个朗诵道:
登楼望断江渚,
云烟暗处南楚,
千帆逐波来,
竟叹如梦东吴,
长住,长住,
细觅双乔居处。
朗诵刚完,另一个便大赞道:“黄兄这一首如梦令,着实是令江山添色,意气非凡啊,实乃我大宋难得一见的好词。”
“哪里,哪里,方才白兄的青玉案才是绝妙,不才自愧不如啊!”这位黄兄口说自愧不如,神色却十分自得,哪里有半点谦虚的味道。
两人一翻吟诵,还真引来了亭中闺秀们盈盈的目光,一时更是仙意飘飘,如饮醇酒。那位黄兄突然看到了不远处的许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