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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见着有几个想要仗着是老太太、太太眼前的得意人儿,就要说些什么的时候,已经有那手脚快的,一块儿破布堵上嘴,拉到一边儿,算是完事儿了。
贾政还在书房里和清客们谈天说地呢,他昨儿刚从万宝阁得了一件儿米芾的字,如今正是鉴赏之时,就听见了外面的哗然,他皱皱眉头,就立即有那善解人意的清客们走了出去,也不敢大声喧哗。只想着,自己好容易得了个美差,抢在了别人前面,确实要办的漂漂亮亮的,让老爷赏识自己一二。
可不想,出来之后,却是三魂去了五魄,大老爷凶神恶煞似的带着人,进了书房,后面的随从们一巴掌掀开了那单聘仁,这才让贾赦走上前去。
“呵,老爷,我竟是不知道什么时候,你做了这忠勇侯府的主子了!”
贾赦冷笑了一声,成功地瞧见了自家弟弟一向儒雅的面容上出现了红润之色,他也不是读书人,一个大老粗,哪里能知道弟弟那是羞愤呢还是骄傲呢!
几个清客们瞧着事儿不对劲,急忙地溜了出去,这种事儿,他们这些小角色还是别搀和了,省的一不小心就做了炮灰,可实在是得不偿失的紧。
贾政心中将这些见风使舵、没风骨的家伙骂了个半死,却是肃着一张脸,问道,
“大老爷,这是所为何事?难不成竟是要打杀了弟弟不成?”
“切,少在我面前摆你那副假仁假义的模样,来吧,今儿我们就把事儿摊开了说!”
贾赦也懒得理会他是真迂腐还是贾贤德了,直接扯了贾政的领口,就往外走。
贾政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如何能抗的过他这上过战场的糙汉子,口中不停地念叨,
“这,成何体统,简直有辱斯文!”
可惜了,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更何况他一个做书生的弟弟,面对的是上过战场的哥哥呢?
贾赦懒得听他的那些废话,狗屁的道德文章,若孔夫子的教化真有用,自家二弟也不会做出这么不孝不悌之事了。兄友弟恭这话,在贾府那就是个笑话了。
直到荣庆堂门口,贾赦这才放开了已经有些喘不过气来的贾政,冷眼瞧着他整理好了衣衫,仍旧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样,竟也不等他,先一步地抬脚进了荣庆堂。
贾赦又是冷笑一声儿,自己也走了进去,那几位老兵立即地驱散了院子里的丫头婆子,竟是谁也不让进。
等贾政进了屋子的时候,就瞧见贾府的所有主子们不论大小、男女地都在荣庆堂呢。
贾赦既然要动手,那肯定是受了高人指点的。当然了,自家儿子作为军师,当了一回高人的事儿贾赦这会子还不知道。
“既然大家都到了,这有些话,我就打开天窗地说了!可别真当我是傻子。”
“老大,你这是做什么?难不成要弑母么?”
贾母手握沉香木的拐杖,厉声喝道。
“呵呵,母亲,稍安勿躁。今儿啊,很快地,您就知道我要做什么了。”
贾赦假意地安抚并没有让贾母冷静下来,更加地气恼了,竟是不顾身体,不顾身份,拿起自己的拐杖就想往贾赦身上招呼。
“若是以前,自己只怕就会跪下请罪吧!”
贾赦也不知道想起了什么,心中闪过一丝嘲讽。却是轻轻巧巧地躲了过去,他这副模样,倒是让众位小一辈地很是为难。
贾赦瞧着自家闺女涨红的脸,想了想,似乎有些不妥当,便让贾瑚带着两个女儿家,贾琼、元春出去了。
贾瑚也觉得自己似乎相差了,这种事儿有男人料理就成了,再吓着妹妹,可真是该死了。
贾瑚将自家妹子送了出去,转身进荣庆堂地时候,又觉得不放心,让自己的大丫头春萱去了贾琼的身边儿,至于贾珠和贾琏,作为贾府的男丁,那自然是要听着的。
等贾瑚再进去的时候,就发现荣庆堂一片地死寂,账册子扔的到处都是,二太太放印子钱的单据也是扔的遍地。
王氏躲在屏风后,哭的不能自已。
“还有这些,是自王氏管家以来,少了的财务,这府里再怎么没积蓄,没进项,可也不能再三五年的就少了三成的!”
“还有这几本,是我打发人从金陵带回来的,我竟是不知道,贾府只传嫡长子的铺子如何能到了皇商薛家的手中,这可真是稀奇的紧啊!”
“还有这几个庄子,我记得父亲生前说了,这是祭田,怎么也会卖给金陵胡家?”
“老太太,这是二太太打着二弟的旗号,放印子钱的证据,也不知道有御史知道了这事儿,在朝上参上了一本儿,二弟的官职还能不能保得住了?”
贾母沉郁的脸色在听到这一句的时候终于换了眼色,厉声喝骂道,
“我贾家到底是做了什么孽啊!竟是娶了这样桑德败道的媳妇!”
这是要舍王氏保二房了?
贾赦心中嗤笑了一声,简直想的太美了!
他又拿出了自己花了大力气得来的那几张纸,递到了贾母的手上。贾母果然面色大变,实在是想不到,自己这个无才无德的长子竟然有这么大的能量。
当然,转眼想到了他的姻亲,张家,倒也合情合理!本来气愤难耐的贾母心平气和地问贾赦,
“你待如何?”
“我也不想赶尽杀绝,好歹他也是我二弟,一母同胞的亲兄弟……”
贾赦的话还没说完,就被贾母打断了,她面容欣慰地点点头,
“你若是还记挂着你弟弟,这就很好!我很欣慰。”
贾赦听了,也是急忙地插话道,
“老太太,您别给我戴高帽子,儿子是个傻的,也搀和不起那些杀头的事儿,就一个要求,分家。二房彻底地从我这忠勇侯府分出去,不管是要挣什么泼天的富贵,那自然是二房的事儿,与我无干,我也不分享那功劳。当然,到时候有杀头的罪过我也不敢担着!”
贾母听了这话,心中更气了。不过如今还是安抚要紧,便和颜悦色地问道,
“分家倒是可以,你想怎么分!”
“怎么分?世家长子与次子怎么分,那我就与二弟怎么分,我拿七,他拿三。正好,府里少了三成的财务,我知道都落在了二房,正好了,择日二房搬出去就是了,老太太,你瞧着可好?”
贾赦也是个光棍儿,你既然爱拿我的,那么,就拿吧,当成祖产分出去,就等着日后看笑话了。
“这如何可以?父亲生前就留下话了,不能分家!”
一直没有出声的贾政瞧着母亲有些意动的模样,却是着急地说道。
“不能分家?难不成我的三个子女也要与你一同去陪葬吗?若是这样,那我就带着这些东西去皇帝那儿上告去,说不定还能落个大义灭亲的美名儿呢!你若是不信,倒是可以试试!”
贾赦说完之后,也不理贾政一副杀鸡抹脖子的模样,惬意地喝了一口凉茶,这暑热的天儿,最是解渴润肺的!
贾母狠狠地瞪了一眼小儿子,政儿还是太过单纯,如何能斗得过滚刀肉一样的混账行子!
“我同意两房分家,只是等我死后,我的私房都要留给二房,你半点儿也不得,可好?”
“成,您的,您爱给谁就给谁,儿子要不起,也不稀罕!”
贾赦不管面上对老太太多没心没肺,可心底怎么可能不存着一丝半点儿的奢望呢?那再怎么着,也是自己的生母啊!
可是为了自家好弟弟,为了维护二房,竟是将自己这个长子当成死人了!
至此,贾赦对贾母也是放下了最后的半点儿奢望,斩断了最后的一点儿母子情。
可惜了,贾母并不知情,再者,即便知情了,她只怕也不在乎,往后养老过好日子,还得靠小儿子啊!
能为二房争取这许多,也算是她尽心尽力了!正要说些什么的时候,就听见屏风后面噗通一声,紧接着,屏风竟是也倒了下来。
众人大惊,定睛望去,却是王氏昏了过去,面无血色。贾珠顿时急了,不管心中多么失望,可那也是自己的生母。
急忙地上前,半抱半扶起了王氏,又带着几丝丝哭声儿地对贾赦道,
“大伯,求您了,找个太医,为我母亲诊诊脉吧!”
贾赦瞧着他可怜,便点点头。立即地外面就有人拿了他的帖子,去太医院了。
其他人都是一副沉默的样子,尤其是贾政,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由之前的一丝丝羞惭变成如今的面无表情,却是让一直观察他的贾瑚心下有些警惕。
这位二叔果然不是他之前表现的那般纯白,让人心中不得不提放一二。
想到了自己手上的人手,他还真的查查,这个二叔,难不成……
半日之后,太医却是喜气洋洋地恭贺众位道,
“恭喜老太太,小贾大人,府上的二太太这是有喜了,已经三月了,如今是心情激荡之下,胎便有些不稳,往后可要好生修养了。”
贾瑚心中叹了口气,这只怕就是那位要前来历劫的天生情种“神瑛侍者”了吧!
王氏在太医诊脉之后就醒了,听闻自己肚子里有孩子了,她的一颗心才放回了肚子里,这下自己才算是保住了。
与贾母做了这么久的婆媳,她还能不知道自家婆婆是个什么样的狠人了。有了孩子,自己才是安全的。却不想,一抬头,就看到了贾政眼中的阴郁,措不及防之下,竟是吓的王氏心又狠狠地跳了几下,等她再抬头的时候,贾政已经离开了。
贾母让人好生地打发走太医之后,沉吟了片刻,这才长叹一口气,贾赦贾政兄弟自然是知道重点来了,便竖起了耳朵,
“既然要分家,那就分吧。后日,去东府找你们敬大哥哥过来,让他主持一下就成,低调些。”
“母亲呢?若是真分家的话,母亲便随着儿子吧,日后,儿子为您养老送终!”
贾政满含眼泪,对着上首的贾母道。
“不用了,这长子养着老母亲是应该的,我也不会不担着自己该担的责任。”
场面话,贾赦也是会说的,接话道。贾母却是正有此意,无论如何,只要自己留在这府里,才能借到力,为小儿子谋取更多!
她终是摇摇头,慈爱地对贾政道,
“即便你兄长再如何,可也是个孝子,你不用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