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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宇轩昂,昂首阔步,双目炯炯有神,看上去神清气爽。
这就是离开琉璃国后两个月以来的千面,这一路蹉跎,他被凛冽寒风磨练得越加有了男子气概。只是,如此的千面,却是叫魂鸢心疼。
她深刻的记得,当千面从马车上下来,要求备马的场景。那柔弱的身板骑在马背上,好像随时要被颠簸下来似的。两个月的时光,他阴柔的眉眼依旧,只是那双眼里,不再是优柔寡断,也不再有伤春悲秋,只有决绝,与自信。
“阿鸢!”那人扬唇明媚的一笑,那笑容就仿佛当初一样,就像当初魂鸢刚遇见他的时候一样。看得她,心神一动。
“怎么了?”她下意识的问道,从马车里钻了出来,在逍银的搀扶下下了马车。
落地,绣鞋压着地上的雪,一阵寒意袭上脚踝,魂鸢并不在意。
那男子已经步到了马车前,一双浩瀚星目打量着她,不顾一旁的逍银,笑着拉起了她的手,“你来!”他说着,转身拉着魂鸢往僻静的深林中去。
逍银站在原地,抬手抚了抚黑马的头,目送他们的身影远去。这些日子,千面的改变他也看得一清二楚,的确,那个男人在变强。只是不知为何,面对魂鸢的时候,他依旧还是那副柔弱的模样。
阳光穿破云雾,照进森林里。浅浅的光洒在积雪上,反射出耀眼的光芒。
而此刻,身穿白衣,外罩红色披风的女子,却被那银甲的男子拉着找到了一片宽广的空地。
满地的白雪,寒气袭来,冻红了千面俊美的脸。他的脚步停了下来,转身轻轻松开了魂鸢的手,一脸正色的看着她:“你教我武功吧!”
清晰的男音,平静的口吻,却又是下了极大的决心。
魂鸢看着他,触到那眼里坚定的眸光,不由一笑,“为什么?”千面身子柔弱,以他的体质,实在不适合习武。
“就要上战场了,我总得学点防身的功夫。”他笑着,似是上战场只是一件分外轻松的事情。
魂鸢却笑不出来了,“千面,你用不着这样!我会保护你的。”只要有她在,这世间没有凡人能够伤害到他。
“我知道!”他浅笑,抬手撩起她一缕银发,凑到鼻尖嗅着,“可是我不能成为你的累赘!”他都知道的,她上次在人界受了重伤。正是被那王宫中的圣女国师,白梦琛所伤。
听烨华说,此次一战,天山也派了弟子,专门为了对付魂鸢而来。
所以,他不想拖累她,希望魂鸢能够放手与那个白梦琛一搏,不用顾忌。
“你…”她顿了顿,眉头微蹙,极为认真的抬目,“你真的想学功夫?”
千面点头,十分郑重。
“那好吧!我就传授你一些功夫!”她的法力是与身俱来的,千面是个凡人,自不可能修习法术。所以她只能教他一些招式与技巧,到时候还是得派人在身边跟着他才行。
阳光倾泻,林中传出刀剑碰撞的声音。地上的白雪被一次又一次的挑起,漫天的雪花飞舞着,绕过那女子的银发,落在肩头。
千面手里执着长剑,而魂鸢手上只拿了一截枯树枝。明日就要开战了,就算千面现在来学功夫,也已经来不及了。可魂鸢没有打击他的积极性,手腕翻转,挽出剑花拨开白雪刺向他。
“噹——”枯树枝不偏不倚抵在那人横在胸前的长剑上,发出刺耳的声音。
千面浑身一震,墨发被那剑风拂得扬了扬,垂落之际,他眼中只余下一片震撼。
抽剑负在身后,魂鸢扬唇,“怎么样?可过了瘾?”若说冷笑奴有什么优点的话,那么这剑术算是唯一的优点吧!
虽然是花招,但是魂鸢使出来却也能威力无比,身姿优美。
千面回神,赞许的点头:“好厉害!”他知道魂鸢没有用法术,而是像个凡人一样,与他真正对决。没想到,就算抛却她一身的法术与神力,自己还是赢不了她。
缓缓将剑回鞘,两人相对而立。魂鸢抛了树枝,转身往来时的方向走去,“你身子弱,并不适合习武!”她说着,唇角带笑。其言外之意便是,让他乖乖的接受保护,不要逞强。
“无妨,以后有的是机会向你讨教!只要你不嫌我烦便好!”他提步跟上,说到以后,不免蹙起眉头。
以后的事情,谁又猜得透。倘若夺回了王位,他就要登基,君临天下,做一国之主。那么,魂鸢呢?
“阿鸢!”男子的脚步顿住,唇角的笑敛去,一脸严肃。
魂鸢回眸,望见不远处站定的男子,不解的一笑:“你怎么了?怎么不走了?”
千面踟蹰,一手抱着银色的头盔,一手提着长剑,远远看着那抹红影,“等到这场战打完,你是不是,就回去了?”
这是他方才想到的问题,一想到魂鸢可能会回去,他的心里就隐隐作痛。
魂鸢也敛起了笑,这个问题她没有来得及思考。只是如今千面一说,她这才静下心思虑了一番。的确,若是千面坐稳了王位,那么她还有什么原因留在人界?
“怎么了?忽然这么问!”她折身走了回去,回到他身边。浅浅素手轻抬,洁白无瑕的玉指扣住他的手腕。魂鸢转身提步,继续往来时的方向走去。
这件事,现在不提也罢!
千面被动的跟上她的脚步,心里始终想着这件事,心情便不由得沉重起来。
——
是寂静的夜
魍魉国皇宫之中,长廊上宫灯齐明,那些巡逻的御林军走过,只余下呼啸的寒风。
御书房内仍旧亮着灯火,此刻那一身龙袍的男子正坐在龙案前,双手合十放在龙案上,蹙眉剑眉。
夜风从窗口吹进,卷起桌上的地图一角,纳兰桀的视线总算从地图上抬了起来。
目光幽幽看去,望见那悠闲坐在外屋桌旁的女子,担忧的嗓音响起:“据你所说,他有妖族撑腰,我们当如何?”
那女子蒙着一方薄薄的面纱,青丝如瀑,眉眼如画。此刻指尖正玩弄着一只茶盏,温热的茶尚且冒着热气,腾升热气迷了她的双目。
对于纳兰桀的问题,她沉思了片刻。许久,柳眉抬了抬,举目看向龙案前的男子:“皇上大可放心,阮乐道长已经从天山带了一帮弟子前来助阵,遇妖杀妖,这江山还是您的。”
她说这话的时候,眸中闪过一丝狠厉,看得纳兰桀心惊。他从未见过如此的白梦琛,她在他心目中一直是温婉动人的。善解人意,又平易近人,最重要的是她深知他的心思,知道他想要什么。
“梦琛!”男子的语气忽的柔和。
白梦琛从沉思中抽身,不解的看去。怎知那男子已经从龙案前起身,迈步而来。
美目打量着他,指间的茶盏放下,她下意识的站起身来。毕竟他是皇帝,而她身为臣子,怎能不尊。
“皇上有何吩咐?”她蹙着眉,淡漠的问道。
纳兰桀没有回话,只是在她身前停住脚,垂眸看着那双裸露在外的美目。许久,他忽的抬起一只手,轻柔的捻起白梦琛肩头的一缕青丝。
“咱们不谈国事,可好?”男子的嗓音略沉,掺杂几分沙哑。
女子的眸光一颤,微微有些不明白他的意思。君臣之间,不谈国事谈什么?难道今晚他召见她,不是为了谈国事?
“皇上想谈什么?”眼帘掀起,目光盈盈的望向那人。
四目相对,纳兰桀的眸光颤了颤,呼吸一紧,不由得长大了瞳孔。距离隔得近,近得他能嗅到白梦琛身上散出的女儿清香。那是不同于莫临湘的味道,自从莫临湘当上了皇后,周身萦绕的都是脂粉味,他已经厌烦了。
而,眼前的白梦琛。清幽的体香,浑然天成,似是冬日的寒梅,又似深夜的夜来香。芬芳袭人,几近乱了他的心神。
喉结轻轻滑动,男子压低了声音,“你真香——”
美目圆睁,闪过一丝仓皇。白梦琛下意识的后退半步,却是抵在了圆木桌边际。
“皇上…”她的身体微微后仰,青发垂落,洒在茶盏之中。语气有些惊慌,显然没料到这突然的转变。
“嗯?”男子低低的应道,眼眸半睁,身子却是向前靠去。
白梦琛抬手抵在他胸前,与此同时,那人的大手也揽上了她的纤腰,将她的身体往怀里轻轻一带。
“难道朕对你的心意,你不知道吗?”压下脑袋,抵住那人的额头。
温热的呼吸扑洒在女子的面纱上,她的眸光又是一颤。抵在纳兰桀胸前的手没有挪开,只是力道减了些,怕伤到他。
“皇上,您不要这样!”她下意识的蹙眉,脱口而出的话,却令自己咂舌。
这句话,那么熟悉,她曾经亲耳听过别的女子说过类似的话语。只是,那女子已经死了。
白梦琛忽然明白,纳兰桀心里在想什么,而此刻,他想做什么。
只是——
眼帘垂下,她心里泛起一丝苦涩之意。
“这天下都是朕的,你,自然也是朕的。”男子沉眸,似是看出她的抵触,微微有些不悦。
揽着她腰际的手一紧,将怀里的柔软压向自己,并迫着白梦琛看着他。
“做朕的女人,不会委屈了你?”他的嗓音又温柔了些,俊脸压近了些,唇瓣碰了碰她的面纱。
白梦琛却惊恐的别开头去,眉头蹙着,显然十分不喜这陌生的男子气息。
她的举动引得纳兰桀一笑,脑袋继续向下移去,顺着那薄薄的面纱滑到她的脖颈。
温热的呼吸拂过她的耳背,白梦琛只觉得浑身一颤,似是电击一般,一股酥麻感传来。她极其讨厌这感觉,甚至极其讨厌这具敏感的身体。身体里深埋的那丝意识似在苏醒,面对纳兰桀这般碰触,她却慢慢习惯,甚至享受起来。
白梦琛呐白梦琛!你曾经喜欢过这个男人吗?
“梦琛,你好香!”低低的男音,如魔音一般萦绕在她的耳际。此刻她的心尖似是有几只蚂蚁在爬动,微微泛痒。
握着她纤腰的手掌轻轻挪动,向下抚去,白梦琛的身体被带离桌边,下身被压向那人,一股生硬感抵着她,更是万般难耐。
“皇上…”声音微微颤抖,却是极尽妩媚。
听得男子浑身酥酥麻麻的,眸光又沉,便埋首隔着薄薄的面纱啃吻她的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