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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师想必也是受了先皇旨意,才会委身留下,对吗?”他抬目定定的看着白梦琛,信里先皇便是这么说的。说是圣女白梦琛,假意留在纳兰桀身边,以待今日,他纳兰稽从邻国赶回,共商大计。
男子沉默,他自然知道魍魉国当今的皇帝是谁。那是他的孪生兄弟,十岁分离,如今已有十二年之久。只是,当他一年前收到先皇的飞鸽传书时,他才知道,那个与他长相相似的男人,野心极大。
女子的眸光闪了闪,颇为欣赏的瞧他一眼,“那公子可知道,那‘乱臣贼子’是谁?”
纳兰稽也不拐弯抹角,眉头一拧,便道:“听闻乱臣贼子谋朝篡位,在下便回来了。”
白梦琛落了座,便直奔主题:“不知公子造访,所为何事?”
茶烟袅袅,夜风从门外吹进,摇曳着烛火,将两人的身影拉长。
男子扬唇,白梦琛示意他落座。
而今,眼前这人,想必就是纳兰大将军膝下长子,纳兰稽。
听闻当年纳兰大将军膝下两子,一子继承将军之位,一人代替太子千面,去了异国做质子。
白梦琛打量着他,眉眼弯了弯,“阁下就是纳兰稽?”
那男子缓缓站起身,目光紧迫的盯着迎面而来的白梦琛,却是谦和有礼的一笑,“想必你就是白梦琛白姑娘吧!”
提步迈进屋里,轻微的脚步声打扰了那品茶的男子。只见那人侧目看来,目光触到一袭白衣的女子,眉头蹙了蹙。那就是先皇帛书里提到的圣女白梦琛?身形看起来那般单薄,真的能助他一臂之力?
那人,只是长得很像纳兰桀罢了!
果然,那人不是纳兰桀。
她的步子在花厅门前停下,目光淡漠的飘去,只见一名身穿浅灰色长袍的男子正坐在椅子上品茶。
白梦琛没再说话,只提步往花厅的方向去。纳兰桀会等?一个生性暴躁,急性子的人怎么可能愿意等。所以白梦琛揣测,那男人不是纳兰桀。
丫鬟朝着她恭谨的服了服身子,回道:“奴婢领他到花厅歇着!”
“嘎吱——”房门拉开,那女子莲步轻移,反手关上房门,转而对那丫鬟道:“人在哪儿?”
“哗啦——”水声作响,那女子已从浴桶中步出,素手轻抬,拉下画屏上的衣服,披上。【wWw。Zei8。Com电子书】
纳兰桀最近提心吊胆,疑神疑鬼的,怎么会深更半夜跑来找她?
“奴婢不知!皇上似乎有什么急事,还是骑马来的!”丫鬟的话让白梦琛留了个心眼。
白梦琛听罢微愣,眸光变换,问道:“皇上怎么来了?”
“大人,方才守门的张才过来说,皇上来了!”门外传来丫鬟小心翼翼的声音。
女子敛起了眸光,淡淡问道:“谁?”
“叩叩——”房门被敲响。
袅袅青烟萦绕白皙的手臂,腾升的热气浮动着面上的薄纱。她一直带着面纱,就连沐浴也是。纤柔的指尖触到胸口,还有些隐隐作痛。那日一战,她与魂鸢两败俱伤,好在阮乐及时带她找了太医,这才保住了性命。人与妖是不同的,她的恢复能力自然不及魂鸢。想到魂鸢,她的眸光便沉了沉。那女子的容颜回荡在她的脑海中,将她心底的怒火又勾了起来。
白梦琛正在闺房中沐浴。
白梦琛吗?先皇留下的帛书里提到的便是她吧!只是,他万万没想到,这位魍魉国的国师大人,竟然是一名女子。
面巾下的唇角不屑的扬了扬,没想到有朝一日这张脸竟然还能有这般作用!更没想到,就算时隔这么多年,那人的容颜竟随着他一起在变。
男子拧眉,复而将面巾围上,淡漠的道:“带我去找你们家大人!”他用了一个“我”字,那两个下人却没发觉。只连连点头,其中一个在前面开路,领着他往府里去。
那两名下人当即脸色一变,“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原来是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那张脸的确与当朝皇帝纳兰桀一模一样,而国师府的下人们大都是见过他的。
那男子的步子顿住,纤柔的长眉蹙了蹙,抬手摘下了面巾。
“站住!”那守门的下人拦住他,又问了一次:“你是什么人?大半夜的到国师府干什么?”
步子轻移便向着国师府的大门走去,他今日便是来找白梦琛的,现在也只能找她了。
那马背上的男子一张青灰色的面巾遮去了脸,他目光扫了一眼国师府的牌匾,翻身下马。
其中一名步下台阶去:“什么人?”
“吁——”黑马在国师府门前停下,值夜的两名下人一见,互看了一眼。
长街扑雪,一路洁白。哒哒的马蹄声由远至近,那马背上的男子,穿了一件青灰色棉衣,外罩一件黑色的披风,正埋头驾马。马儿穿过长街,直奔着国师府去,形色匆忙,看样子是有什么急事。
夜里的长安,街上一个鬼影没有。
——
“那这一次,我一定要去!”千面说道,语气格外坚定。他不能做她的包袱,倒不是因为外头那些流言蜚语,而是他自己心里想为她做些什么。哪怕,只是小事也好!
清浅不敢想,若是这些话传到了魂鸢耳里,那些多嘴的大臣,会是什么死样!
的确,现在整个狐王宫都在传。说陛下从人界带了一个男子回来,养在寝殿之中。这几日未去上早朝,定然是沉沦在男色中脱不开身了。
清浅这才发觉自己的话说得过了头,急忙摇了摇头,“我不是这个意思,只不过…”只不过什么,连她自己也编不下去了。
她的话落在千面耳里,分外沉重。许久,他才幽幽的吐了口气,“你们都觉得我对魂鸢来说是个累赘,是么?”
“嗯,大人要派人去,千面公子还是安生等着主子回来吧!”清浅说着,将茶递到他手里,“公子只是个凡人,不会法术,去了只怕会拖累主子。”
“伊燎大人他们商量得如何了?可要去人界?”他昨日听闻伊燎要派几个人去人界找魂鸢,所以千面格外留意。他也想去,心里实在担心。
清浅为他斟上一杯热茶,却听那人问道。
千面垂眸一笑,移步过去,进了屋里。
“天凉了,你还是去屋里呆着吧!”她提醒,端着热茶站在门前,等着他一并进去。
那张俊美的容颜清晰呈现,清浅心下暗叹,总觉得无论看几次,都忍不住惊艳。这男子,容颜如此妖娆,若是女子该多好。
“千面公子!”她轻声唤道,引得那人侧目。
清浅端着热茶过来,便看见他伸手接了一片雪。单薄纤瘦的身影,看起来有些弱不禁风。
魂鸢定然不会有事,连他这样的庸人,她都能保护的这么好,更何况是她自己。
听闻魂鸢去了人界,为他报仇。这已经有几日了,还未回来。千面心里不禁有些担心,转而想想又觉得自己的担心是多余的。
天的确在下雪,千面此刻就站在檐下看雪。身着一袭紫衣,外罩一件白色披风,目光浅淡落在天际,一片片雪从眼前滑落,堆积在地上。
狐王宫
——
此刻不知妖界是否也在飘雪,千面有没有加些衣服。
屋里只有她一人,夜狂果真离开了,悄无声息,连她都没有察觉到。
翌日清晨,魂鸢醒来时,天色已经大明。窗外又下起了雪,洋洋洒洒,自由自在。
——
他此番回去,还得好好调查一下那个人。还有那个叫做阮乐的男子,自称是天山派弟子,却是一只雪莲妖,实在怪异。
眼帘轻启,那双冷目里闪过一丝疑惑。白梦琛这个人,他是听过的。的确是长白山白眉君人的弟子,只不过从来不知道她灵力这般惊人,竟然能与魂鸢斗个两败俱伤,实在不可小觑。
只是,那个叫做白梦琛的女子……
“你可以在这里休养几日!”起初在这里设下了结界,想必阮乐他们不会找到这里来。魂鸢身上的伤,乃是被极强的灵力所伤,又仿佛是被她自己的神力所伤。这几日调息,伤势大好,就算留她一人也无妨。
魂鸢惊了惊,她只不过随口一问,没想到他明日就要离开了。那自己呢?
怎知那人回道:“明日便离开!”
“你怎么还不回去?”身为妖王,他怎么这么闲。
魂鸢面色一沉,却也没再说什么。她亲耳听过他的琴声,也亲眼看见他弹琴,他说不会,骗鬼呢!
那男子轻启眼帘,淡漠的目光飘去,在她身上停留许久,尔后合上眼帘,继续打坐,“本王不会!”
“喂,弹一首琴曲如何?”她低低的问,不是命令而是商量。
魂鸢回眸看了那床上的男子一眼,目光幽幽的飘向对面墙上挂着的凤尾琴。
屋里静静的,只有桌上的油灯,偶尔传来灯芯爆裂的声音。
夜狂在床上打坐,轻合眼帘,不问世事。
回到小村庄时,天色已经完全沉了下来。魂鸢此刻正躺在逍遥椅上看窗外的星星,这人间的夜空就是比妖界的漂亮。夜幕就似一幅浓墨画,繁星点缀,格外耀眼。
——
夜狂冷着脸,目光淡漠的瞟了一眼不远处喜庆的一群人,眸光流转,回身之际仿若看见当年的自己。
目光闪了闪,魂鸢没有回话,只提步越过他,向着县城里去。她现在还是应该找个酒楼,吃点好吃的,将身体早些养好,择日再去皇宫看看你。
“莫非狐王是想成亲了?”男子的声音冷不丁在身后响起,再次惊回她的神思。
魂鸢跟上,走出不远,便忍不住回头看去。恍惚之际,那背着新娘子的男子似乎变换了容颜,她脑海中闪过的画面,与眼前这场景极为相同。真是奇了怪了,她又没有成过亲,怎么会生出一种熟悉感。
“我们走吧!送到这里已经够了!”夜狂淡漠的嗓音说着,提步便从县城另一侧的门进去。
魂鸢心里升起一种怪异的感觉,遥遥看着花轿压下,轿帘掀起,那白马上的新郎官下去踢了轿门,尔后新郎官背着新娘子,竟然是打算从这县城门口,一路背到县太爷府上。
那就是新郎官了!县太爷的公子,那花轿中女子未来的相公。
送亲的队伍到了小县城外,便见城门口早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