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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是这轻微的响声,让阮乐二人默契的相视一眼,尔后两人皆是掠起,往回折去。这声音是从御书房传来的,肯定是皇上有什么事。再者,方才阮乐进入宫门时嗅到的那缕妖气,实在让人忧心。
忽的,两人的步子皆是一顿。只因不远处传来细微的响声,像是什么打碎了一般。
而前方,白梦琛的眼帘压下,心间的失落不由渗出,那不是她要找的人,那个人她从未见过。
阮乐的脸色微微难看,却是收起了长剑,缓步跟了上去。目光望着前方徐徐而行的女子,那道白色的倩影,那般端庄大方优雅的步态,还有那面纱下隐藏的真面,都令他感到无比的熟悉。这女子是谁?魍魉国的国师白梦琛,他听过她的传言,却为何总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没什么,只不过试探一下!毕竟这些日子,总有一些江湖术士,前来欺骗皇上。”她随口答道,目光从那张陌生的俊颜移开。转而踱步向前!
阮乐拧眉,收起了箭弩拔张的架势,对上那女子裸露在外的一双美目,“国师这是何意?”
女子浅浅一笑,收掌,“看来阁下真的是天山弟子!”
阮乐大惊,抬手便挡,两道白光相抵,两人的步子皆是往后移了些许。遂而,那男子拔剑出鞘,动作一气呵成。
将将步出门口,走在前面的白衣女子便回身一掌劈来。
“是!”两道声音齐道,尔后两道白影一并退出了御书房。
纳兰桀身子趋前,单手支在龙案之上,两指轻揉眉心,“朕明白了,你们两个一同下去部署一下吧!”他的意思,便是防患于未然。虽然天山的道士未必可信,但是他对白梦琛却是极为信任的。
而阮乐,只恍惚扫了她一眼,便正色道:“还望皇上允许草民留下来!”
“妖狐现世一卦,也正是今日微臣想禀报的!想不到就连贵派掌门也补出了这样一卦,想必‘妖狐现世’一说,假不了!”女子清浅的声音说着,一方面纱遮去了容颜,只余下一双美目定定的看着对面的阮乐。
纳兰桀还想说什么,却见那龙案前的女子缓缓回过身去。
阮乐抱拳,“家师有言,皇上乃是一国之主,恐妖狐现世,欲加害之。所以特遣草民前来,暗中守护。”
国师!就是他眼前站着的女子么?
“朕有御林军,还有贴身侍卫,更有国师相护,何须你们天山保护!”那男子直言不讳,语气中不屑之意,十分明了。
这就是当今圣上,九五之尊,也是那个谋朝篡位的乱臣贼子,纳兰桀。
阮乐拜过后,方才直起身来,目光直直的望向对面太师椅上的男子。那男子身上穿着明黄颜色的便装,墨发高束,发冠扣住,一支金簪横穿,牢牢固定。天生一副君临天下的王者气势,英俊的五官仿佛是雕刻一般,棱角分明,目光深邃锐利,不自觉地给人一种压迫感。
“保护朕?”纳兰桀挑眉,眼中洒下一片阴霾。
步子轻缓,却十分有力。沉稳的脚步移到那方龙案之前,那人双手抱拳,朝着龙案前的男子深深一拜:“天山派弟子阮乐,奉家师之命前来保护皇上。”
阮乐礼貌的点了点头,提步过去。
许久,他才扬了扬手。守门的公公见了,这才回身向阮乐欠身道:“道长请!”
那方,龙案前谈话的两人突然静谧,那端坐在太师椅上的男子抬目看去,目光穿过珠帘,打量着珠帘外的白袍男子。
“启禀皇上,天山派掌门座下弟子阮乐有事起奏!”那守门的公公通报,毕恭毕敬,脑袋垂得低低的。
那女子着了一袭白衣,身披同色毛裘,一头墨发披肩,垂到腰际。发髻别致,玉簪简束,看背影十分清雅。
而那名叫阮乐的年轻道长,随着公公进了屋去,目光平视着前方,并不乱看。怎知,绕过珠帘,却见那龙案之前还站着一名女子。
那带路的将士又原路折了回去,自此那位道长的死活与他无关。
“嘎吱!”御书房的门从里面被人拉开,一名身着宝蓝色宫服的太监向着身穿道袍的阮乐欠身合掌见了礼,方才让到一旁,迎他进门。
随着那将士穿过几条长廊,又转过几座楼台,路过几座庭院,总算是到了当今圣上的御书房。此番,阮乐奉师父之令下山来,正是为了那一卦妖狐现世。
这皇宫之中,什么妖怪敢来?难道是师父卦上所说,妖狐现世?
“没事,走吧!”他淡淡开口,步子跟了上去。只是方才嗅到的那味道,八九不离十,就是妖气。
那男子凝眸,立体的五官如刀刻画,俊美非凡。他抬手,揉了揉挺立的鼻梁,两挺剑眉下却是一双细长的桃花眼,并不柔情。
而宫门之下,那跟在一名御林军身后白袍男子却是顿住脚,目光不由得抬起,看了看浮云袅袅的天空。在前面带路的那人留下一串长长的脚印,走了不远却未听见身后那人跟来的脚步声,当即顿住脚,回身向那一身白衣道袍的男子道:“阮道长!您怎么不走了?”
魂鸢站在不远处的宫墙之上,俯身向下看去,只见那顶轿子径直从左门进入,往王宫东方行去。魂鸢站在高处,寒风从耳边呼啸而过,她的眸光却更为寒冷阴沉。红衣轻撩,她从半空掠过,却是一闪而逝,了无踪影。
一路尾随,跟着那顶八抬大轿到了皇宫外。
长白山?与天山齐名的长白山!她倒要看看,这个白眉君人的关门弟子有多大的能耐!
那八抬大轿缓缓走远,魂鸢已无心再听旁人的闲话,提步便尾随那顶轿子而去。
……
“是呀是呀!法术高超着呢!听说还能降雨驱邪。”
“听说姓白,是长白山白眉君人的关门弟子。”
“是呢!那可是朝中唯一的女官,还是当朝国师!”
“这轿子里坐的就是当今圣女!”
魂鸢隐在人群之中,目光未抬,看向那青纱帐内,曼妙的身影。那是一名女子,身姿窈窕,着了白衣。魂鸢拧眉,暗暗揣测着轿中女子的身份,却听路人的声音传来。
拐过街角,只见迎面来了一列队伍。看穿着应是皇宫里的侍卫,八抬大轿招摇过市,引得路人驻足观望。
莲步轻移,顺着长街行去。火红色的身影,在熙熙攘攘的人群里,显得格外突出。
女子着了一袭素白色的长裙,外披一件淡火红色的毛裘,大大的帽子笼罩着脑袋,那一卷银发被完美的藏了起来。面纱被寒风撩起衣角,妖娆的容颜擦过路人的眼角,微微惊艳。
长安城刚刚下过一场雪,寒风凛冽,路上行人较之往日少了许多,人们全都穿上了厚厚的棉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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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现在就要去人界,无论如何,先去探探虚实。伊燎他们的话她听在了耳里,魂鸢不是莽撞的人,自然懂得取舍,知道利弊。这次去人界,只不过是为千面报仇,千面的仇人只有当今的皇帝纳兰桀,她现在就去活捉纳兰桀。将他带回来,任凭千面惩处。
这女子正是失踪的魂鸢,她昨日回到千面房中,那男子已经累得沉沉睡去。他的身体没什么大碍,魂鸢便也不再担心。黎明之前,她离开了狐王宫,没有召唤小火,更没有告诉任何一人。
清晨的白雾笼罩着整片树林,一道素白色的身影穿梭在林间,身影似是鬼魅一般,片刻功夫便从路的这头闪到路的那头。垂落的银发,一缕缕散开,惊为天人的容颜被一方绣着白梅的面纱掩去,只露出那双清冷的眸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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尊郢沉眸,微微愕然:“大人去了人界?”他昨日才从王之迷林回来,本想着休息一日再来面见魂鸢,怎知魂鸢却不见了。
两人一时相对无言,忽而清浅记起昨日主子所说的事情,“难道主子当真一人去了人界?”
来人微微一愣,目光越过眼前的清浅,望进内殿,转悠一圈,方才收回目光,低下眼帘打量清浅:“你的意思是,大人不在?”
恰巧,一袭蓝衣的尊郢从对面长廊步来,看样子也是来找魂鸢的。清浅一见他便迎了上去,柳眉轻蹙:“尊郢大人!您可知道主子去哪儿了?”
清浅在殿内转悠了一阵,心里焦急。眼看着时辰,就快要上早朝了,主子跑哪儿去了?
翌日天明,清浅依旧早早前去魂鸢的寝殿,准备服侍她洗漱更衣。怎知,殿门推开,殿内空无人影,甚至连那白玉床上摆设都未动过。这么说来,昨晚主子没有回来?
——
许久,久到乌云遮去了月华。她才轻轻的叹了口气,好像想开了一些,面色也恢复了常态。
清浅站在原地,身后的那人却已经越走越远,甚至头也未回。
夜风撩起清浅的衣角,她的眼帘垂下,掩住那满目的失落。是她小看逍银了,这个男子一心只为主子,怎会分心担忧别人。她相信他的话,他回来只是为了不欠她的人情,至于代她受罚,也是一样的。
“姑娘那五十大板,逍银代受了!姑娘回去休息吧!”他的话幽幽传来,人已经慢慢走远。
她的话说得小心翼翼,逍银面上的笑僵住,脸色微变,否认道:“姑娘误会了,逍银只是不想欠姑娘人情罢了!”他说着,步子缓缓迈开,从那青色身影旁边经过。
清浅愣住,眸光闪了闪,眼里的白雾又朦胧许多,“这么说,你是为了我回来的!”
他浅浅一笑,“我若是不回来,陛下会怪罪你的。”他说的是实话。
逍银微愣,后背传来的痛意让他蹙起了柳眉,眼里却是流过一丝愕然。
四目相对,那女子美目盈盈,眸中升起一层水雾:“你怎么回来了!”这人真是不怕死吗?还是说他当真觉着死在魂鸢手里,心满意足。
两人的步子迈出狐王寝宫的宫门,走在前方的清浅这才顿住脚步,回眸看去。
五十大板却是不多,只是,谁愿意再挨五十呢!逍银也是聪明人,当即服了服身,随着清浅一起退下。
逍银从惊愕中回过神来,半张着嘴,尚未来得及说点什么。魂鸢便冷目看了他一眼:“怎么?五十大板莫非少了?”
“是!”那女子应下,便欠了欠身退去。
却听那人徐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