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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把戍边兵士放在眼里,比试过程中下手狠重,戍边兵士大喊饶命。几个回合下来,边兵中无人敢出来应战。获胜的亲兵更加肆无忌惮,甚至出言不逊,污辱边兵胆小无勇。
李俶看在眼里,记在心中,都怪自己平日对身边的亲卫过于宽容,以致飞扬跋扈,得找机会好好教训教训他们。李俶正在考虑,一名身穿粗布麻衣的普通边军兵士站了出来。此人面对三名身披铠甲的亲兵,毫无惧色。李俶见此人功夫不错,懂得避实击虚,以已之长克敌之短,看到精彩处,不禁大声叫好。半盏茶功夫,三名亲兵全都趴在地上,哀嚎不止。
李俶向王晙询问此人的来历
王晙犹豫了一下,回答说:“此人前年充军到此,末将见他雄武有力,提拔做了伙长。”
郭旰带着鄙夷的口气说:“不过是个带罪之人,没什么了不起的。”
李俶兴致正高,对郭旰说:“二郎,你去试试。”
“旰领命!”郭旰起身走了过去。
或许是郭旰太过轻敌,那名兵士找准机会,突然发力摔倒郭旰。郭旰不肯服输,奋力想站起来,却被对方牢牢按在地上。
王晙急忙喝止:“大胆狂徒,还不快住手。”
那名兵士放开郭旰,起身走到李俶和王晙面前,抱拳道:“请郡王恕罪。”
李俶客气的说:“无妨。”
那名兵士:“皇甫敬拜见广平王。”
“皇甫敬,前年充军到此?”李俶突然想起两年前震动朝野的韦坚案,连忙问:“令尊可是前任陇右、河西节度使皇甫惟明?”
皇甫敬低头回答:“罪臣皇甫惟明正是家父。”
李俶连忙走到皇甫敬面前:“原来是大将之后,失敬,失敬。令尊被奸人陷害,俶深感痛心。这样吧,俶任命你为都督府参军,以后跟随本王左右。”
皇甫敬连忙磕头叩谢。
郭旰性格豪爽,主动向皇甫敬赔礼道歉。皇甫敬是皇甫惟明的第三个儿子,韦坚案中皇甫惟明被贬为播川太守,籍没其家,皇甫敬充军河西,成为戴罪之身。
李俶没有忘记刚才那三个目中无人的亲卫,对他们说:“你们技不如人,就留在此地戍边。半年后是否回武威,听凭王将军决断。”
第四十八章 五原盐案(上)
一日傍晚,刘德顺正伺候李俶在王府后厅用饭,守卫府门的亲兵惊慌失措的跑来报告:“郡王,不—不好了!”
李俶放下碗筷,很随意的问:“出了什么事?如此惊慌失措。”
亲兵回答:“杀—杀人了!”
李俶猛然站起,见亲兵衣甲上带着血迹,大惊失色:“你说什么!?”
亲兵:“几名黑衣人在府门外大开杀戒。我们上前制止,两名兄弟被砍伤。”
李俶怒道:“可抓到行凶之人?”
亲兵:“郭校尉已经带人去追了。”
李俶站起身,有些手足无措,好像在找什么东西。
刘德顺连忙递上佩剑。
李俶接过佩剑,看了看,扔回给刘德顺道:“拿这个给我干嘛!”
正在府内当值的贺拔楚岳闻讯赶来。
李俶:“明山来得正好,走,随我出去看看。”
众人来到都督府门外,只见门外横七竖八躺着六具尸体,鲜血溅了一地。李俶仔细查看尸体,死者皆一刀命中要害。行凶之人不仅胆大包天,而且下手干净利落。李俶在一名死者手掌中找到一块木牌,上刻“王记”二字。李俶发现六名死者有一个共同特点:双手布满明显的皱纹,皮肤十分粗糙。
没过多久,武威太守陆绩显、长史贾凤带领一班衙役赶到现场。
陆绩显见到李俶,连忙上前回禀:“下官治境不力,让郡王受惊了。”
李俶对陆绩显说:“立刻关闭城门,缉捕凶犯,并查明死者身份。”
“下官即刻去办。”陆绩显领命离去。
李俶见不少百姓聚集在街道两旁议论此事,走到府门前的台阶上,大声说:“本王已命赤水军入城维护治安。大家不必惊慌,都散了吧。”
百姓们纷纷离去。
半个时辰后,郭旰回报:“旰在北门外擒获四名行凶的黑衣人,另有四人在逃。”
李俶:“把行凶之人带上来,俶要亲自审问。”
郭旰低头说:“四人被擒后,均服毒自尽。旰行事不周,请郡王责罚。”
李俶:“事发突然,二郎不必自责。”
长史贾凤向李俶提议:“郡王可多派几队骑兵,出城追击。”
李俶回答:“不必了。这些行凶之人都是训练有素的死士,即便抓到他们也问不出什么。”
郭晞请示:“赤水军已奉命入城戒备,是否让兵士们撤回军营?”
李俶回答:“继续沿街巡逻,明早回营。”
一个时辰后,陆绩显回来复命。
李俶问陆绩显:“可有抓到凶手?”
陆绩显回禀:“凶手行动敏捷,事发后均已逃出城去。”
李俶继续问:“可曾查出死者身份?”
陆绩显回禀:“死者身上没有发现任何物品,下官一时无法查明身份。”
李俶看了看众人,说:“各位辛苦了,都回去休息吧。”
众人各自回府,剩下郭旰和贺拔楚岳。
李俶对两人说:“两位也回去休息吧。”
郭旰:“歹人猖狂至极,旰留下为郡王值夜。”
贺拔楚岳:“楚岳也留下。”
李俶:“两位多虑了,回去休息吧。”
郭旰和贺拔楚岳告辞离去。
半夜,李俶梦见被六名血淋淋的厉鬼纠缠,要自己为他们鸣冤昭雪。李俶从梦中惊醒,汗水浸湿了衣衫。李俶披上外衣推开房门,看见贺拔楚岳执剑站在门外。
贺拔楚岳抱拳行礼:“郡王。”
李俶点了点头:“做了个恶梦,出来透透气。”
贺拔楚岳:“郡王不必担心,府中已加派守卫。”
李俶:“明山,随我去花园走走。”
花园池塘边,李俶问贺拔楚岳:“明山如何看今日之事?”
贺拔楚岳回答:“敢在都督府门前行凶,杀手绝非寻常之辈。几名死者都是外乡人,楚岳大胆猜测,他们来武威的目的是找郡王您。”
李俶一愣:“找我?!”
贺拔楚岳继续说:“有人不希望郡王见到他们,故而杀人灭口。”
李俶提出异议:“不对,既然这些人远道而来,杀手为何不在途中动手?”
贺拔楚岳回答:“原因可能有二:其一,这些人分散前来,杀手难以在路上动手。其二,在都督府门外杀人,可以起到敲山震虎的作用。”
李俶心中一惊:“敲山震虎!谁有这么大胆子,竟敢明目张胆的威胁本王?”
贺拔楚岳:“楚岳不知。”
李俶暗下决心,定要挖出幕后黑手。
第二天,李俶让刘德顺拿着那块刻有“王记”的木牌,寻访城内商家。一位盐铺掌柜认出木牌是盐州五原郡王记盐行的标牌。五原位于武威以东九百里,以盛产食盐闻名。
当天夜里,李俶做了同样的恶梦,半夜惊醒,衣襟湿透。这样下去可不行,李俶思来想去,决定亲往盐州,查明事情真相。出发前,李俶特地查阅了当地官员档案:盐州都督、五原太守庞元晖,长史徐英璘,五原*县令魏明义,白池县令贾仁。
李俶命贺拔楚岳留守王府,自己与郭旰、皇甫敬、王霆、刘德顺微服前往五原。五原处于朔方到长安的大路上,自古以来都是兵家必争之地,被称为“关中要冲、灵夏肘腋、环庆襟喉”,朝廷在此设置盐州都督统军镇守。
李俶等人进入五原*县城,找了家客栈住下。几个人稍作休息,来到店堂吃饭。小二十分热情,主动介绍当地的特色菜羊羔肉。李俶没有心情品尝美食,询问小二王记盐行的情况。
小二介绍:“王记盐行是我们五原最大的盐商,老板姓王名百川,在我们五原可是位人物,县令老爷见了他都得躬身行礼。诸位是第一次来五原吧,如果是来买盐的,可去街上的几十家盐行,就是不要找王记盐行。”
李俶不解地问:“这是何故?王记盐行难道不卖盐?”
小二笑着说:“几位有所不知,你们别看街上有几十家盐行,其实他们的盐全都来自王记盐行。”
食盐自古以来都属于官方控制的货物,唐代实行盐铁专营制度。王记盐行能够垄断五原的盐业买卖,必定有很深的背景。李俶从小二口中了解到,五原有乌池、白池、瓦池、细项池四大盐池,其中以白池县的白池最为著名。
前往白池县的路上,李俶偶然认识了一位富家公子,此人姓王名实玉,正是五原大盐商王百川的次子。王实玉知书达理,待人谦和。途中遇到几个衣衫褴褛的饥民,王实玉把随身携带的干粮分给饥民。李俶和王实玉边走边聊,直到白池城外,两人分手告别。李俶进城住店,王实玉去了盐场。
第四十九章 五原盐案(中)
走进白池县城南门,李俶被眼前的景象所震惊,城门内的空地上竖立着十多根木桩,木桩上绑着十余名犯人,有些耷拉着脑袋,有些迷迷糊糊的喊着要水喝,几名衙役守在旁边。李俶询问路人后得知,这些人都是私盐贩子,被绑在这里示众,既不给饭吃也不给水喝,不少人被活活渴死。
李俶正考虑要不要管眼前之事,旁边小巷中突然冲出二三十个服色杂乱的壮汉。这些人手持棍棒,很快制服了看守犯人的衙役,救下被绑的盐贩,城门口顿时大乱。郭旰、皇甫敬、王霆护住李俶。营救盐贩的一干人正要出城,被十来个黑衣人堵在城门口。黑衣人虽然人数不多,但都训练有素,而且手持兵刃,几名手握棍棒的壮汉瞬间倒地毙命。
郭旰小声对李俶说:“这些黑衣人的身手和出现在武威的很像。”
李俶示意郭旰、皇甫敬、王霆出手。形势立刻发生逆转,黑衣人见状主动退走。
一位壮汉走到郭旰等人面前,抱拳致谢:“在下白池盐工宋汝良,感谢几位好汉出手相助。此地不宜久留,请几位赶快离开。”
宋汝良等盐工刚出城门,一班衙役赶到。李俶站在道路中间,拦住衙役。
衙役中走出一个身穿淡青色官服的官员,对着李俶等人喝道:“你们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