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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子,皇上让您陪他去园子里走走!”小多子急匆匆地跑了进来。
我放下手中的针线,换了身粉梅白底的袍子出了门。远远地望着雍正领着几个道士,心里就一个嗝噔,不会是历史上记载的做什么狗屁药丸吧?快速地跟了上去,给他请了安,立在一旁。可道士们竟跪安了,让人好生奇怪。等走到上下天光了,还是忍了,既不想让我知道,我还是少惹事。登上了上下天光阁,绿水绕绕,波光鳞鳞,红花绿树,像极了江南风光。倚在窗口,迎着和风,惬意地深吸了口气。侧头笑道:“皇上,我做首诗给你听听如何?”
他将信将疑地道:“你也会做诗?难得,说来听听!”
他说得也没错,我是没这个水准,但我借用一下也没人反对吧,佯装思索了片刻道:“君是蓬莱岛上楼,妾是蓬莱岛前水,楼在波中定复定,水在楼前绕复绕。怎么样?”
雍正轻笑道:“小女人,马马虎虎!”
呶嘴道:“我就不信了,皇上听着,这回一定大气。独坐池塘如虎踞,绿荫树下养精神,春来我不先开口, 哪个虫儿敢作声。哈哈,这回不口气够不够大?”
他皱眉道:“你的诗也够邪门的,在朕的面前也只有你,傻傻地什么都敢讲!”
我垂头叹气道:“同是吃饭长大的,境界怎差这么多呢?不同你说了,老泼我冷水。”
他笑倪了我一眼道:“走,陪朕听戏去,今儿难得闲着,好好陪朕走走!”
绕着河堤,穿过小石桥,到了另一个院落,里面早就咿咿呀呀的声音。戏班子也是由太监们组成,这会正在演《郑儋打子》,见雍正走进,一行人都停了下来,那拉氏等人也起身请安。雍正淡然地道:“起吧,朕今儿也是路过!”
那拉氏朝我淡淡一笑,几个新进的嫔妃眼高于顶,斜睨了我一眼。我退至身后,与洛儿站到一起。洛儿拉了拉我的手指,轻声道:“姐姐,你真厉害,宫里人都说姐姐失了宠,我看皇上的心里独装姐姐一人,佩服死洛儿了!”
我斜倪了她一眼,怒声道:“死丫头,少给我戴高帽,对自己的事上点心吧!”
说起此事这丫头才规矩些,脸色微红。跟她咬了阵耳朵,才听得大家啪手叫好的声音,雍正大声道:“赏银五十。”
那个演郑儋的跑地雍正面前跪道:“谢皇上赏,不知现今常州的知府是谁?”
雍正勃然大怒道:“好大胆子,一个戏子竟问起朕官事来了,来人啊,把他拖去重打二十大板!”
我与洛儿一时都没回过神来,戏子哭喊着苦苦哀求,天啊,这才是典型的祸福相依。太监们把演戏的拖了出去,所有人都吓得一声不敢吭。雍正坐在椅上怒气冲冲,那拉氏劝慰了声,带着嫔妃们退了出去。洛儿担心地回头看了我一眼,跟着匆匆出门。
演戏的太监们跪在前面,个个如丧考妣。我移至他身旁,柔声道:“皇上,别生气了,也是上了年纪的人,血液加速,对身体不好。不如这样,你饶了他们,今儿我给你一人演一出如何?”
他斜倪了我一眼,目光犀利,我敢紧闭嘴。片刻他才冷声道:“把他拖回来!”
李德全立刻派小太监去传话,那人已打得屁股血肉模糊了,趴在地上气息奄奄地谢恩。雍正厉声道:“做奴才的要守本分,朝中的事企是你们能管的,这是在大清,不是明朝,若有再犯,绝不饶恕!”
连带李德全都跪地领旨,想着雍正也太不给面子,好歹李德全天天这样细致照顾他,只是一问,又没有太监当道。雍正侧头看向了我,朝我使了使眼色。这家伙还真叫我去演戏,真是个喜怒无常的暴龙。
我跑到后台穿了身公子服,扇子一打转了出来,用扇子半遮面,朝他眨了眨眼。他眼里端起了笑意,瞪了我一眼。我一收扇子唱道:我家有个小九妹,聪明伶俐人钦佩,描龙绣凤称人手,勤棋书画件件会,我此番京城求名师,九妹一心想同来,我以为男人固需经书读,女孩子读书也应该,只怪我爹太固执,终于留下了小九妹……
他微笑着抿了抿嘴,我佯做失望地大声嚷道:“皇上怎么样啊?有没有赏啊?”
他摇手道:“朕还没听出味来,你就没了,再来一段!”
我火大地把帽儿一扔,脱去长衫,心想非让你目瞪口呆不可,边跳边唱道:“灰色的天你的脸,爱过也哭过笑过痛过之后只剩再见,我的眼泪湿了脸,失去第一次爱的人竟然是这种感觉,总以为爱是全部的心跳,失去爱我们就要~就要一点点慢慢的死掉,当我失去你那一秒心突然就变老,the day you went away……
不知他跟李德全说了什么,所有的人都被赶了出去。他立了起来,走至台前,一手捏着下额,一手绕着腰,全神贯注地注视着我。我笑着指了指他,又摆动着两手,唱得更欢,还时不时向他抛媚眼,他轻笑出声,眼眸里只有柔情默默。 唱好后,他鼓起了掌,心想我还真有惑乱后宫的潜力嘛!坐在台沿上,伸出手道:“皇上快抱我下来!”
他怒瞪了我一眼,却又伸手来接,还抱着我转了个圈,觉着自己真的年轻了。他要放我下来,我手绕着他的脖子不放,微微地闭上眼睛,轻吻他的嘴唇。他明显一愣,似不甘地长驱直入。片刻推开我,笑骂道:“死丫头,不知羞,光天化日之下,竟引诱朕!”
我啐了一口道:“皇上还说我,不知羞的可不是只我一个。”
他佯怒着又老手段给了我一胸勺,又笑道:“朕都跟你一起老不正经了,回去,你想要什么朕都赏你!”
我边挽着他的手臂,边嚷道:“我要让宫里的画师,给我画一副仕女图!”他爽快地道:“好!等天再温和些,朕也画张像去!”一出门又恢复了寒冰脸,真让人叹气。
三月的园明圆可谓是百花争艳,折了几朵含苞待放的花骨朵,养在瓶中,放在圆桌的中央,房里增色不少。实在无事可做,就让双儿折了几多的柳枝,坐在炕上编小花篮玩。双儿边看边担忧地道:“主子,刘贵人有身孕了呢?皇上以后会不会……”
我的心一沉,忙又漫不经心地道:“那又怎样?皇上不会的,别担心了!”
双儿大概觉着自己失言,忙又安慰道:“主子,你别难过,也就是你被关起来那些日子,皇上才翻了其他人的牌。”
我笑着拍了拍双儿的肩道:“没关系,皇上既使三宫六院一起宠幸,我也没有办法。走吧,我们放风筝去,把烦心事都放了得了!”话虽如此,心里还郁郁寡欢。又转身道:“双儿叫人备车,来是去交晖园看十三爷吧!”
深吸了口气,走进了十三的卧房,夺过十三手中的折子道:“好全了,看你眼睛布满了红血丝,昨儿晚上又熬夜了?”
十三往里缩了缩,给我腾出坐处,打趣道:“你怎越来越像个老妈子,听说你连皇上也管,真是吃了豹子胆了!”
我拿折子敲了他一下,笑骂道:“我吃了狮子胆,你信不信?”
十三笑得气急,又一阵微咳,我忙端水给他。他捂了捂嘴,轻松地道:“你别一脸紧张行不行,最近好多了,皇上还让人送来丹药,精神也好了不少!”
我睁大眼惊问道:“什么丹药?”
十三被我一惊,盯着我道:“是贾道士练的即济丹,你没听说过?”说着让小顺子把盒子端给了我,我打开一看,一粒粒红药丸触目惊心,顺手把它倒在地上里。十三惊唤道:“你这是做什么?这可是皇上好不容易让人炼出来的丹药,说是能增寿延年的!”
我怒声道:“你们可真够好骗的,不是长生不老药吧?唐朝的那些皇帝都姓道教,还以李耳的后人自居,还少吃丹药吗?还都是命短的多,就说最的吧,明朝的嘉靖皇帝,几十年不朝,一门心思的炼丹,还不是也早早地死了。最简单的你有见过道家里活过一百五十岁的人吗?这种药丸短期内是能提神,但是它含有一种毒素,而这种毒素却不能排出体外,长期积累,就会要了人的命,我的十三爷,你听明白了吗?”
十三惊坐了起来,边掀被子边喊道:“小顺子备车,我得去阻止皇上,不能让皇上信了这些道士的话。”
我气恼地道:“皇上怎么这样?怪不得前些日子还招见了几个道士,为何要瞒着我呢?”
十三解释道:“这事还真跟你有关,皇兄总说自己比你老的太快,所以才想着寻丹药的!”
我真是哭笑不得,扶着十三直奔园子。下了车,十三对着温阳叹道:“今儿这天可真好!”“十三爷,你平日里应该都晒晒太阳,太阳能杀死病源,指不定你的病就好了!”十三笑道:“好,听你的,走吧,一定要劝阻皇兄!”
扶着十三进了房,雍正正在批折子,抬头见是十三欣喜地道:“十三爷今儿精神不错,看来那些丸子还有点用!”
我低头扁起了嘴,十三笑道:“谢皇兄好意,不过今日臣弟来,是想劝阻皇兄,千万别吃那些丹药,听容月说这些药里有毒,长期服用会慢性中毒的!”
雍正脸色一暗,抬头质问我道:“你是如何得知的?”
心想要不是传说你是被药毒死的,我还真有可能不晓得。施礼回道:“皇上,容月今儿才知道这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