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甜言总让人昏昏,柔情亦让人沉沉,粘在他怀里,幸福地窒息:“我是皇上的……”
我话还未说完,见一小太监抬着手气喘吁吁地喊道:“皇上,皇上,八百里加急,西北大捷,西北大捷……”
他忙惊立了起来,跑至前面欣喜若狂地问道:“是西北大捷吗?”李德全提着灯笼上来道:“是啊,皇上,西北大捷了,西北大捷了……”
“朕终于等到这一天了,来,容月再陪朕喝一杯!”
他喜极而泣,拿杯的手微微颤动,我忙给他斟酒,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只见十三、张廷玉走至跟前跪道:“祝皇上西北大捷,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快起,李德全再去备点酒菜来,今儿大喜,朕要在此再喝一杯!”
十三拿过我手中的酒杯道:“皇兄,臣弟敬你一杯!”
雍正激动地紧握十三的手,也让我激动地说不出话来。近一年来的抑郁寡欢,烟消云散,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了。三人神采奕奕地举杯庆祝,半个时辰后,十三与张廷玉起身而去,看着满脸红光的他,赶紧扶着他,免得乐极生悲。
进得养心殿内厅,忽又紧揉着我哽咽失声,我的眼睛也似失了控,泪水夺眶而出。后人都说雍正残酷寡恩,谁又真正用心了解过他?真正站在他的立场想过他?康熙朝留下的隐患,像一个个定时炸弹。边境战事像一座大山,朝中朋党又似一座大山,百姓生计又是一座大山。真可谓做人难,人难做,难做人啊!
20
西北战事的平定,堵了悠悠众口。年羹尧加封为太保、三等公,雍正还当着大臣的面,口称年羹尧为恩人。年羹尧独揽了西北军事大权,其官位提升之快,引起朝中群臣的妒嫉和不满。这两个月,弹颏告状的折子有增无减。雍正刚刚融化的寒冰脸,又重新冻结了,有时气的连折子都扔在地上,也不知他是气大臣还气年羹尧?
宫里呆了三个月就像长长的三年,趁他早朝就溜到钮氏的永和宫窜窜门。刚回至养心殿院门口,听到里面龙吟虎啸,小太监小多子战战兢兢轻声道:“主子,今儿皇上从早朝火到现在了,咱都小心着些。”
小多子是新进的,跟我甚是谈得来,平日来我也挺罩着他,所以对我十分的信服。我移至门口,站在小太监的边上,面色从容,竖起了耳朵。
“朕登基以来,行事上不愧天,下无愧地,对自己的手足一忍再忍,结果呢,九贝子允禟处处与朕相抗。对传旨钦差既不迎,也不谢罪,反而口称自己是出家离世之人。好啊,朕当他是出家之人,为何又伙同洋人暗中密谋,还利用外文想出以西洋字母拼读满语的办法,教给儿子传递消息,用意何在?眼中还有没有列祖列宗,还有没有尊长。廉亲王,你是怎样管教兄弟的?”
可怜的八爷真成了出气筒,该死的老九明知不可为而为之,顽抗到底,我看他不是跟雍正过不去,而是跟周边所有的人都过不去,蠢蛋。八阿哥并无辩解,聪明如他,大概早知自己的结局,也懒得一辩了。屋里一下静寂无声,让人更加惊恐万状。
雍正似平息了些,厌烦地道:“传旨,将九贝子允禟圈禁西北大营,不得擅离,否则严惩不怠!怡亲王、张廷玉留下,其他人跪安吧!”
“喳,臣等告退!”我赶紧闪到边上的柱子侧面,八阿哥、隆科多、马齐等人退了出来,八阿哥镇定自若急步走在前头,昂首挺胸,只是那日渐消瘦的背影,露出他境况的艰难。小多子端了茶过来,我顺手接了过来,端进了内厅。
雍正端坐在了坑上,不停地揉着太阳穴,十三坐在对面,淡淡地看了我一眼,接过手中的茶,眼眸中流露出太多的无可耐何。张廷玉坐至下侧的凳上,不安地低着头。我与李德全退至门口,李德全示意我立在门内,他则关上门退了出去。
沉默了片刻,十三终于打破了沉寂,问道:“皇兄,年羹尧不日就到京城,不知如何迎接?”
雍正脱口道:“凡京城四品以上的官员,都到德胜门去迎接,朕也亲自去。”
“皇兄,是否过了,年羹尧虽然立了战功,可参的折子可没少过。据报,西北每个营里都有他的耳目与亲信,被他罢免的官员多达几十人。如今战事已停,再如此护着他,臣弟怕以后难以管束。”
张廷玉也附合道:“皇上,臣以为十三爷的担忧不无道理。”
“这事就按朕的意思去办,朕相信年羹尧还不至于被胜利蒙蔽了眼睛,他于朕有恩,朕就要以礼待之,其他的事日后再说吧!”十三与张廷玉面面相觑,不再多话,告退了出去。
李德全提了食盒进来,我上前帮着整理了桌面,他洗净了手,抬头道:“坐吧,一起用。”我边盛饭边道:“在熹妃那儿用过了!”
大概是饿急了,大口急吃,忽又问道:“刚才的事,你以为如何?”
见我沉默不答,抬头看来,满眼询问之色,我只好扁扁嘴道:“皇上金口玉言,还能有错,皇上说对不对也对,皇上说不对对也不对,横批不对不行!”
一口汤把他呛得直咳,抬头瞪着我道:“怎么说话的?朕是蛮横无理,刚愎自用的人?”
我忙辩道:“容月哪敢,皇上圣明,容月的意思是皇上至高无上,皇权不可侵。但是事有两面,就如祸福相依,所以对与不对有时很难分清,皇上如今对年将军就是如此,以功盖过,但若年将军不领情,以至于过大于功时,自然前面的对也需从新思量了!”
“嗯,算你还有几分领悟力,今儿就饶你这一回,下不为例!”
我嘟嘴重重回了声“是”,让说话的是他,嫌人家说的也是他,还不是蛮不讲理。
刚收拾停当,外面传年妃来了。年妃摇着小碎步,看起来似弱不禁风,眼中却是傲气十足。年妃冷眸斜视了我一眼,立刻笑靥请安道:“臣妾,给皇上请安,皇上吉祥!”
雍正柔声道:“坐,找朕有何事?”
“臣妾打饶皇上了,臣妾有事与皇上商量。”
我知趣的福了福身,往外退,心里可真不是滋味,都能闻到自己身上的酸味了。年妃的娇声更加让我不赏,看到年妃的伺女红玉,又强忍着怒气,镇定自若地笑着而过。
站在院内,仰头望着十月的天空,碧蓝如海,太阳照在身上暖融融地。小多子走至我身边,也仰起头,好奇的问道:“主子,你在看什么?”
我顺口道:“飞船!”
小多子惊问道:“在哪啊?我怎没看到?”小林子、几个小宫女闻声奔过来,也好奇地仰起了头,挤到我的身边。
中国人的从众心理原来与身俱来,我憋着笑,退至他们身后,捂着嘴乐。看着他们还仰脖子,遮阳叽叽喳喳问着,笑得我捂嘴捂肚子往后退。突觉着撞到什么,忙回头,只听得一声脆响,我的脸火辣辣的疼。年妃冷若冰霜地怒喝道:“你往哪里撞呢?”
片刻的迟钝后是满腔地怒火,顺手也给了她一个嘴巴子,冷视着她道:“打人不打脸,揭人不揭短,我的脸可不是专给人打的。”
年妃未料到我会还手,先是呆若木鸡,我话音刚落,她哇地一声,张牙舞爪地朝我扑过来。我急忙后退,她一个重心没稳,摔了个嘴啃泥,我噗嗤轻笑出声,好解气。其他人手忙脚乱的扶她起来,她哭着奔进了养心殿,红玉惊瞪着脸,快速追了进去。
其他人吓得散开了,小多子哭丧着脸担心地道:“主子,这可怎么办,您还是去皇后娘娘那儿躲躲吧!”
躲得了初一还能躲得过十五,想着自己也不能太笨,立刻跑到围屋,拿出胭脂水粉,对着镜子,把左脸化了妆,红肿的脸出现在了镜子里,再用指甲沾着红粉,细细若隐若现的划上二条,满意地点点头,等着人来传唤。
21
李德全急匆匆地跑了过来,面色凝重地道:“皇上叫呢?快去认个错,皇上不会罚你的。”我镇定自若地出了门,李德全又喃喃轻叹道:“好好的,这事怎么闹的?”
在门口顿了顿,抬头微微往里一瞄,年妃在雍正跟前哭天抹泪,雍正冷着脸端坐着。我凛然地抬头迈了进去,却又不敢看他的眼睛,眼敛低垂。
“跪下!”一声怒斥,吓得我打了个冷颤,不由自主就跪下去了。
“还愣在哪儿做什么?还不给年妃认错!”雍正的话在头顶炸响,原本还有点歉意,怎么着也给他惹了事。他如此包庇,我眼眶微红,抿着嘴,哭怒着脸不服地别开了头。
“皇上,你要给臣妾作主啊?臣妾从小至大,兄长们呵护,却让一个宫女给打了,叫臣妾有何脸见人,皇上……”
我冷哼了一声,搞笑,简直是电视直播嘛。我抬头不服地道:“皇上,容月是个孤儿,自觉不如年妃娘娘精贵,也没有年妃娘娘知书达理,但容月的脸也不是贱的任由人打。”我被自己说地俱声泪下,年妃又一声啼哭,这才发现她的右脸明显红肿,心里又好安慰,死女人,没力气还跟别人动手。
雍正皱着眉黑着脸道:“你还有理了,死不悔改,李德全,把她关到后院,没有朕的命令,谁也不许放她出来!”
我强忍着泪,憎恨地瞪他一眼,紧握拳头,任由指甲陷进肉里,不等李德全来拉,挺直腰杆走了出去。李德全叹惜道:“这是何苦来着,不就认个错吗?”
我愤怒地道:“杀人不过头点地,没错就不认。年家有势我怕了他不成?笑到最后是谁还不知道呢?”
李德全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