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几个亲卫跳下来去拽,却被那小兵身边的人护住。
刹那间。刀剑出鞘。有人趁着汹汹之势出手,把亲兵刺死。戴峰看的真切,正要翻身往暗处逃走,几名骑士从外侧突入,将他围在中间砍杀。
在纷乱的场面中。小兵被人簇拥到台上,众将兵这才突然觉得陌生,都因没有见过而四处问,想出身旁的同伴那里找答案。小兵猛地一扯头盔,暴露在睽睽目光下,大喊:“我是皇太凌!若将来有罪。我愿意一人承担。凡是愿意与鞑子一决生死地。袒左!凡是想离开的,袒右。”
军士间顿时静如针落。既无人袒露左右臂膀,也无人质疑这个小兵的身份,连一动都不动。直觉告诉他们,这是个来历不明的人,但在理智上,他们又都拒绝想象这会是个击碎他们逃跑意念,胆大妄为的篡权者。而行险的弟兄几个,心头也都以头发丝子系了千斤的重物,一动不敢动,怕自己稍有异动就被辨认出来,被敌人在瞬间吞没,就连一向卤莽的赵过,也死死地盯住飞鸟。
飞鸟何尝不知道这种危险,也把手握到刀柄上,随时准备杀人,但他也知道自己不能紧张,就一点一点地放松。
陡然打破这种对垒地是刚才要打猛人的老人,他大声说:“只要你们回去打鞑子,只要你们听这位长官的话,我就把藏着两只羊牵回来!”
在众人目光的压逼下的飞鸟终于爆炸,他拉过来一个军官模样的,就用巴掌打,边打边问:“你听到了没有?!心让狗吃了没有?!”
主客立刻易位,士兵突然从武力上跌落下来,接受这些百姓的眼神。他们不知道是羞愧还是难受,纷纷低下头,不声不响地袒露左臂。飞鸟大喜,立刻让有军阶的人上前一步,另外派人约束并召回外面的士兵,让地头上混个人熟的人给百姓借粮食。
天快亮的时候,士兵们列着队上山扎营,而一束火把把飞鸟更显忧愁的身影映在高岗上。
虽然他暂时地赢得了这二百三十六人的默认,但以后的事情还很多很多,若是像今天这样的两顿饭,也半点解决不了。一夜间,他屡教不改地贪睡恶习跑得无影无踪。休息到中午,他立刻下令,连日向县城移动,也好解决就食问题。
※※※
王师自北面溃败,在追兵下没有回头、聚集有生力量的机会,造成如潮般的败势。联军在纵深千里的国土入如无人之境,无曾一败,很快深入到靖康的腹地——靖康经营数代的旧都,达到第一个作战步骤的成功。
这样巨大的成功,连猛人尚不是一击而就,在靖康军民心里上造成的打击是无法言明地,这不但是“打不打”的抗战,而是“能不能赢”的自我估量,尤其是秦汾的公开露面,以自己的名义对重臣的拉拢。
在目前敌兵深入的局面下。无论是密诏夏侯勤王的秦汾一方,还是背后借力的秦纲,暗地里不知道吞了多少后悔药。他们原本都只需要一把小刀,对不利形式稍微割破一下,但实在没想到会出这么大的漏子,招惹来这么强大的敌人。
秦纲还好,渐渐扭转自身局势,聚集了不可忽视的力量,但秦汾却成了刀俎上鱼肉,惟有小心翼翼地应付夏侯的眼神。不顾身侧尚有良知的忠臣反对,颁布明诏。号令天下兵马听从夏侯的调遣,讨伐秦台。
他和夏侯站到一道战线上,对秦台弄国,专权,陷害忠良,“后羿拒主”的种种讨伐变得明朗。朝野难免有人生出弃一人可救天下的软弱论调,尤其是在秦台并非人主的事实下。
一些以将军无动于衷来试探,但从南方各州入勤的大军照样抢向庆德,军队人数仍是激增。剔除讨论他们和游牧人都抢割农田上保证大军供应的亡国之举,他们最终会把长戟大剑指向谁呢?!秦台敏感不已,夜深人静的时候总是怀疑,若下一仗再输,自己的处置权必然属于别人。
由于对危机的惶恐,他急切的希望健布回来,也好依靠对方的威信和不败。让三军用命,以抵挡鞑子的兵锋。消息走个来回,健布却推脱了。他表示自己剿贼事急,希望秦台能放下前嫌,以秦纲总领天下兵马。
这自然是在挟恩。利用秦台对自己的需要来换取和秦纲的和平,并没有吐露了自己的内心。事实上,他心中更急切还是请战,一日三束战马,就等着一句话。
为了攻占庆德,狄南齐将大军改为三路。一路截断直州通向登州的要道。一路假装叩关,护送秦汾回京城。而主力猛攻相当空虚的庆德。由于护送国王的姿态,非降既攻,既攻则屠,对守军和官员瓦解比较大,空虚的旧都庆德最终在得不到救援时松动,很快沦陷。
原本就顶不住的秦台,正按健布的幕僚所想的一样,折中行事,以东路和西路划分,分别给健布和秦纲指挥。消息一到,健布就“勉为其难”,带了一支骑在马上就等出发的骑兵,兼程赶回。
但与所有人地期盼注目、寄予厚望相反。秦纲默默无言,没有回谢秦台,也没有因身份相当而回绝这种任命,只是拼命地扩充自己的实力,甚至向夏侯求购军马。而对夏侯和秦汾,他表露出一种卑微的热情,不断向自己的族姑送出礼品,表示自己的举步艰难,下属难以束令,无法与国王,小叔在庆德汇合。
若说夏侯没有从自己无孔不入,甚至能钻到宫廷里的情报系统知道这则明令并不可能,但他应该是把这当成是秦台口头拖住秦纲的政治手段,或者是秦纲拿不准站在秦汾这边还是相信秦台许诺地和平和信任,或者他相信秦纲是密谋之一,又在继统上有求于自己,不敢对自己怠慢,这就没有督促,让狄南齐挟兵锋入关。
这时,见靖康朝廷在庆德以北的势力已经土崩瓦解,而己方的粮草,修攻城器械、挖土和将来抢割农田庄稼的人手都相当短缺,他干脆给一些首领、军官派分出“割麦子”的收割任务,以完成战略物资和军役。
这样的硬性指标,促使分出掳掠的骑兵在不断的出击中,渐渐掌握住了靖康军畏怯避战的心理,大胆地分散,冲在以北的广大地域,到处焚烧房屋,奸淫抢掠,甚至有上百人就敢强占县城,夜宿县衙。
尤其是已经是沦丧甘燕,庆北等地,情形相当严重,反抗情绪也日渐压住畏惧的浪潮。在敌方后继人马尚未到位的基础上,几只义军都在活动范围内痛击一些过弱的人马。
飞鸟也是其中的一支。自从当天傍晚,二十匹多马的铁蹄飞扬,强行进入张登县城,不过五六天的工夫,他就抓住自己叔叔在主力和后继之间的这种间隔,大胆地占了两座县城,在张登县县长魏满心的号召下聚众五千余人,淘汰得众一千五百,建立野牙讨虏义勇军。
这时,一支自后尾随的一千余后续南下到野牙一带。他们是后续人马的一只,见被游牧人攻破的野牙因为一个校尉的死守而被屠杀,到处都是瓦砾和废墟,不能得到期望中的掳掠,就向张登县移动,被几县汇集的“杆子”,壮丁和义勇军在城西的有利地形伏击个正着。
战斗打响后,杂募之军虽然将敌人从中截断,然后从四面呐喊,八面围攻。但之后包围战运动不足,不能有效地收缩空间,以至圈围过大,没能遏制骑兵的优势,造成很大的伤亡。而多为一族之人的敌人虽然被突然搅乱,但相互之间拼命救援,最后仅伤亡三,四百余人,突围而去。
但他们跑了。
这一战无疑巩固了飞鸟和魏满心等人的领导地位,军民小吏尽管伤亡足足是敌人的两倍,但仍觉得振奋,觉得自己获取了胜利。
看着以前的龙鳞官兵也向自己露出了笑容,亲自和人协商制定的这一战的飞鸟却提不起半点精神。他刚浑身是血地回到县城,粮食的问题就再次摆在面前。
这一战聚集的还有别县的壮丁、团练、甚至流民,达到上万人,即使在次日遣散,也要再犒军一次,否则必然挫伤共同防御的积极性。魏满心突然变得小家子气,死把住刚收的粮食,不让任何人动。
那是个有着武夫气质的文官,一把细胡子抿在下巴下,但眼里带着一股文人所没有的杀气。当日一确认鞑子南下的消息,就气愤地砍了县衙里的文案,吓走县尉。飞鸟进城时,县尉已经逃亡,惟有他穿着官袍,带着几十名步弓军士和壮丁,手提大刀赶到城门大街堵住人马,粗暴地说:“备粮食赶路的请滚蛋,打鞑子的好汉约束人马,等着出战!”
所以,飞鸟打心眼里清楚他在军民中的分量,不敢不尊重他的意思,但心里却总想问问。他到县衙,见一群邀集的别县头领又分出阵营,聚集着阔谈,没有魏县长在,和人称兄道弟一番就匆匆出来。
在外面问了几个人,见他们都说不知道,赵过把脚顿得格外地不满。
飞鸟也不知道他又为什么不满,只好带着他飞快地到魏满心后衙的家。他的老婆正一边喂鹅,一边给一旁的一双儿女吟:“鹅,鹅,鹅。曲项向天歌!……”
在她的确认下,飞鸟来到东面的厢房。敲来了门,一身酒气的魏满心的眼角里都湿漉漉的,正极力掩饰地邀请飞鸟说:“少将军。快进来坐!”
飞鸟带着赵过进去,突然问不出要问的话。要说有现在的局面,都是这个县长打开的,自己是来问罪还是来干什么?他嘟嘟嘴,在魏县长的催促下,自己反省道:“今天虽然不如意,但我们的人马表现都很好,能加紧训练一个月就好啦!”
看他带着少年人犯错的味道,魏县长点点头,问:“还有呢?!”
“我们选的地形虽然好,却没有留住预备人马,没能收缩战场!这是我的不是!”飞鸟只好把自己不愿意承认的错吐露出来。
“也有我的!”赵过也连忙承认。
但魏县长还是萎靡地坐着,点点头,给飞鸟说:“你替我把人遣散吧。我实在拉不下脸,这样就让他们走!”
“为什么呢?刚收了麦子!”飞鸟疑惑地说,“要是这样,以后就难结成一线阵营了!”
魏满心不声不响地扭过头,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