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饷纯欤羯裆亮搜邸
我地妈呀,太强悍了。
卢鸿拉着李治进了屋,手忙脚乱的关了门,背靠在门板上长长地出了几口气,只觉得浑身无力,四肢发软,后背都被冷汗浸得湿了。
“赶快把这老妖精给我弄走,不然就别登我这个门!”卢鸿真是急了,一改往日温文尔雅的形象,气急败坏地对李治吼道。
李治漂亮的眼睛眨了几眨,满脸无辜地道:“王公公是父皇亲自指派给我的呢,怎么可以弄走地。再说本王也是奉命向师尊你来登门求学地。卢师是本王的右庶子,要真不登您这门,难道还劳烦您到我府上去不成?”
挺好地孩子……也学坏了……
看着李治故作茫然的表情,卢鸿又气又急,一时无计可施。
“得了,别装了!”卢鸿先是怒道,继尔深呼了一口气,平静下来,小声对李治道:“太子殿下,说吧,什么条件?”
李治很纯洁地说道:“师尊说哪里话来。本王也是一国储君,哪有向师尊提条件的道理……”看着卢鸿脸色已经开始由红而紫,由紫而青,这才慢悠悠地说道:“不过前些时候,偶然看到祖述手中那件砚掌中宝可真是不错……”
卢鸿以掌击额道:“唉,为臣早就想为殿下也精制一方,只是一向忙于公务,未曾理会得。不若这样,为臣这便选择良材。为殿下精心制作一件。为着不影响为臣心情计,就请殿下不要再将这位王公公带到为臣府上,您看如何呀?”
“这怎么好意思……”
“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为太子殿下效劳,原就是为臣的本份……”
“不是为了那个,本王是说。姐姐她也很喜欢那掌中宝的。若是姐姐没有,我怎么好意思独自拿着呢……”
算你狠!卢鸿咬牙切齿地道:“衡阳公主那件我也一齐弄,豁出去了。今天晚上不睡觉我也给你做出来。我的太子爷,您就发发慈悲,高抬贵手,把这位神仙给我请走吧!”
李治脸上显现出一种阴谋得逞的小狐狸般的笑容来:“哎,让师尊您不眠不休,本王怎敢啊……得得得,您别急啊,尊师重道,本王一向明白的。我这就把王公公请走,明日一早。本王单身来拜见您——对了,我姐姐好象最喜欢雁湖眉,本王最喜欢那雨点金星,卢师可不要弄错了呀!”
李治走后,卢鸿摇摇头,也只得去选两件上等地子石,准备做两件小玩砚出来。
从这事上看,李治性格确实有一些改变。适才虽然是玩笑之意。但也隐隐有些手段在里边。虽然李治自己可能还不觉得。但毕竟皇家中人天性便掺杂着许多东西,每当机会摆在面前时,总会设法谋得更多的利益。
从另一个方面来看,李治与自己似乎有一种天生的亲密。从玩闹的言谈话语中,卢鸿也能够感觉得出来。也许纯粹是出于对卢鸿才华的崇拜。也许是因为自己设计为他谋得这太子之位。这种自己人的感觉。近来变得非常清楚。
李治这个人,与其说他是软弱。不如说他有着比较强地依赖性。这一点不只体现在卢鸿身上,也体现在长孙无忌和衡阳公主的身上。尤其是他对衡阳公主,这种亲密程度应该是大大超过了一般的姐弟。在衡阳府上养伤之时,卢鸿便感觉到了这一点。在勾心斗争充满利益地皇族之中,尤其少见。
估计是因为长孙皇后过世时,李治还比较年幼。加上从小衡阳公主与他姐弟亲近,因此不自觉地将衡阳公主这姐姐替代为母亲了吧。想想后来李治对大他许多的武则天的那种依恋,可见这位小正太极有御姐控的潜质。
只是衡阳公主是如何对待与李治的关系的呢?卢鸿嘴角不由流露出一份颇堪玩味的笑意。
第二天,李治早早地便来到了卢鸿府上。
好在卢鸿这府中也没多少家人,看门的老头子见过李治,早知道是本朝太子爷,哪还会拦着的。听李治一说不用通报,直接就把人放进来了。
看着手中两件精美绝伦的掌中玩砚,李治满脸兴奋,赞不绝口。
“木盒我就没功夫了,太子殿下你自行解决吧。”卢鸿懒洋洋地躺在书房地大摇椅上,浑身力气好象都用光了。
“没问题”,李治心情甚好:“这件是姐姐的吧。这回她肯定高兴了。”
“殿下为什么称呼衡阳公主为姐姐呢,你好象姐姐也不少的。”卢鸿一时有些感兴趣地问道。
“姐姐就是姐姐,大姐是大姐。至于其他的么”,李治脸上有些不大在意,“反正以前也都不大理我的,也就赶着叫呗。”
随口说完,李治这才警觉地说道:“师尊啊,你不会也象孔老夫子一样讲什么礼不可以废,号不可以乱之类的吧。”
卢鸿随意地挥挥手道:“既然孔老夫子都给你讲了,我就不费二回事了。你自己心里知道就行。”
李治嘿嘿笑道:“好好。本王就是喜欢师尊你这教育方式。”
卢鸿看着李治将两方砚台小心收起,叹了口气道:“唉,本师尊可是怕了太子你这登门求学的方式了。”
第七卷 杨花落尽
第二十章 今又重阳
管卢鸿怕不怕,李治照样是经常来。好在李治各门实得很,现在也就是拿一些新学如算学、格物学来请教卢鸿,偶尔也会在书画诗词上谈论些话题。
有一次,偶然说起《牡丹亭》,李治笑着道:“父皇极喜此戏曲,对师尊你赞不绝口,道果然才子。又道莺娘这等人居然会为内坊所弃,还很是发了点脾气呢。”
“哦?”虽然不算八卦人士,卢鸿也不由问道:“莫非坊间所传,圣上欲纳莺娘入宫一说,果有其事么?”
李治呵呵笑着道:“有是自然有的,不过也只是偶然动念罢了。后来看了那《杂谈》上众士子因此称赞之语,父皇倒是挺高兴的。”
卢鸿嘿然无语。再想到当时莺娘愿委身为婢的经历,不由暗自佩服自己确有先见之明。若真是一时色胆包天,只怕现在就不知是何等下场了。
李治又道:“我那三哥虽然喜好文艺,但对曲子这类东西一向不大热衷。只是这次也被这《牡丹亭》迷得晕了,更是喜欢那莺娘喜欢得不得了。就因为天天追着看戏,到现在还赖在京城不走。父皇说了他几次,后来知道了原委,也给逗得笑了,说道就凭他看够了再走。”
李治所说三哥,自然便是指吴王李恪。这李恪看来不光是模样最象李世民,性格爱好也差不多。他老子喜欢莺娘,大概他也是同好吧?居然为此封地都不去了,也当真是件新鲜事。
卢鸿想了想,过了一会才又问道:“那你呢,怎么不同你哥哥一样去追那莺娘呢?”
李治有些不屑地道:“那莺娘有什么大不了的,不就是会唱几段戏么,唱得还不是师尊你写的。本王也是堂堂太子,没得为一个戏子丢了身份。前几天李愔他们几个,为了看莺娘偷偷逃出去。不知怎么被姐姐知道了,好好地骂了他一顿呢。”
卢鸿知道在李治这些人眼里,纵是莺娘再如何出色,依然不会看得起她的身份。世事如此,凭他卢鸿也扭转不过来。便不再纠缠,随便问道:“这些日子总没见你姐姐。不知却忙些什么。”
李治似乎有些不乐道:“前两天父皇又得了个小弟弟,算起来是十四弟了。听说起名叫李明,很是得父皇的喜爱。姐姐这些日子也在宫中呢。哼,反正没人管我,正好我天天来找师尊你,倒落得清闲呢。”说着一幅气鼓鼓的样子。
卢鸿看着有些好笑,自然知道李治是因为衡阳公主去宫中看那老十四,觉得自己受了冷落才不满。十几岁的少年,最是容不得至亲的人有一点点喜欢别人,哪怕是自己亲弟弟,看来也是容不下。
卢鸿便道:“那不也是你的弟弟么。你怎么一点高兴地样子也没有。却不知是哪位贵妃所生?”
李治恨恨地道:“什么贵妃,还不是那……反正。就是个一般妃子呗。不说他了,反正礼物我也命人送去了。”
卢鸿微有讶异,看李治这番言语,似乎颇为愤恨,并不只是为着自己受冷落这么简单。在他前世记忆中,并未对唐史有过特别的深研。虽然知道李世民诸子如李承乾、李恪、李泰、李治等,但这个李明确实毫无印象,不知道是哪位妃子所生。
这几天卢鸿与李治在终南山上躲清闲。不几日。又到重九。想来时间也确是过得飞快,去年此时,卢鸿还曾与众多好友,同登终南,作诗赏菊。不想又是重九。却有物是人非之感了。
卢鸿今年却全无心情再应节令。心情郁郁,想要躲在府中。又怕长安城中几个朋友登山来找自己,干脆一早自己便拿了竹杖,带了洗砚,自行上山散心去了。
卢鸿这处府第,后边山势颇陡,山路也不是很平坦,平时下山,都要绕半天。后来还是李治着人在大溪上架了石桥,下山之路便容易多了。只是向上而行,却依然困难,只能顺着盘曲山道,曲折而行。
此时时间尚早,但已经可以遥遥看到下边不断有人上山而来,想是长安城中登高之人。见这些人或簪菊花,或配茱,三三两两成群结伴。更有青年男女,不避行迹,携手而来。卢鸿远远见了,也只是一叹,凝视白云悠悠,心中忽然觉得充满孤独。
洗砚也看出自家公子兴致不高,自然明白是为了何事。只是他也没有办法,走了一会忽然道:“公子快看,前边不就是上次你来的那个寺院了么。
”
卢鸿抬头,果然那净觉寺就在前边不远处。上次洗砚便是从这里接了自己,在下山路上遇刺。那遇刺之地,距离自己现
府院,却还不甚远。
卢鸿想起去年与了然谈佛一事,不由也有些怅然。洗砚在一旁道:“公子,咱们走了这半天,也着实有些累了,不若便到那寺中歇歇,喝口茶吧。”
卢鸿本来也是随意而行,并无何目的。听洗砚一说,也无可无不可地道:“人都是出家人,整日清修的,咱们冒然打扰,不知合适不适合呢。”
虽然如此说着,也一路向那寺庙行去。
见这寺庙,比之前时似乎冷清了些许。卢鸿依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