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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李世民管这老头叫“辅机”,自然就是那长孙无忌了。卢鸿不由多看了几眼,觉得这位长孙无忌却是一脸笑容,显得很是随和,绝无一般强势大臣高高在上的姿态。
孔颖达连忙道:“臣岂敢。只是这大浪淘沙,似臣这老朽之辈,总占着位子不走,干不了什么活计,空压着年青一辈罢了。致仕一事,可不是和圣上在耍滑头呢。”
李世民点头道:“孔老夫子提拔后进,可说不遗余力。前些天青雀还和朕说,马嘉运这几年来,很是有些进步啊。还有你那个学生卢鸿,这个名气啊,朕的耳朵里,可是灌得满满的了。”
孔颖达满面含笑道:“圣上太夸奖了。卢鸿这孩子,见识不凡,才华是尽有的。就是一直以来,总有些少年心性,不大受拘束。还好这两年来性格有些稳重,长进多了。老臣也有心要他来国子监中,做些实事,多些磨练。还望圣上恩准呢。”说罢,便命卢鸿上前拜见。
卢鸿闻言上前。他可不能如孔颖达般随意,老老实实地行了大礼。还好李世民也颇为宽容,见卢鸿行过礼便道:“好了,起来吧。倒底是年青才俊,风度果然不凡啊。这两年,修书立学,确实也闻说你做了不少大事。只是入国子学一节,孔卿还须拿个章程报上来吧,朕也不便专断独行。不过也不能委屈了咱们大唐的第一大才子啊,总也得有些表示吧。卢鸿你说说,想让朕赏你些什么呀?”
众人听了,望向卢鸿的目光都忍不住充满羡慕。
今天李世民金口一开,卢鸿这大唐第一才子之名是跑不了了。之后重赏,不过是个荣耀,真正财帛,反在其次。
卢鸿恭恭敬敬答道:“启禀圣上,卢鸿些许微劳,也不过是得幸逢盛世明主,师长提携所得,哪堪赏赐。只是圣上有言,卢鸿便厚颜请圣上将内府中所收石鼓拓片,赏赐一套。其余不敢有请。”
众人万没想到,卢鸿倒还一点不客气,真开口就要,而且要地这东西,也实在是出乎很多人的意料之外。但细心想想,卢鸿这身世,金银珠宝又哪会缺地。何况他本就精于收藏赏鉴,欲求拓片善本,倒也是情理之中。
李世民听了一呆,随即哈哈大笑道:“好,好,果然是范阳卢九,名不虚传。据褚遂良说,朕内府那石鼓文还是你认出来地。好,便依你之言。除了那石鼓文之外,朕更将所得右军真迹,摩刻上石,俱有拓本。便一总赐你一套精拓,如何呀?”
卢鸿听了,大喜过望,连忙再谢过赏。李世民笑着对孔颖达道:“你这个学生啊,听着有喜欢的东西赐下,怎么行礼都比适才利索了许多呢。呵呵,朕看着,倒真是个才子本色呢。”
第七卷 杨花落尽
第七章 算计
子监数学讲经第一场由于有李世民的到场,而显得倍了李世民及与其同行的诸位大臣之外,魏王李泰、吴王李恪及晋王李治也都在其身后跟随。
此时国子监规模甚大,到场的约略有千余学员。当李世民现身的时候,场面变得极为热烈。另一个受到热烈欢呼的是魏王李泰。李泰由于近年来力倡文化,在学生心目中地位颇高,此次亮相,当然也有众多学子为之欢呼雀跃。尤其是当场中有三个士子站出来,大声念起为魏王李泰所作诗篇时,场中气氛更是热烈。
只是卢鸿却敏锐地发现,当三个士子念诵诗作,众士子齐声欢呼时,李世民眼角中闪过了一丝奇异的光芒。
最后还是孔颖达登坛,双手举起,众人的欢呼声才安静了下来。
此次来到国子监经论之场,李世民并非以帝王身份光临,而是来听课的。因此他也是在坛下设座,并未出场讲话。整个经论的开场完全不同于后世活动繁琐的程序,只是由孔颖达简单介绍了几句,讲经便开始了。
首场上场的并非直接就是太级书院的教学,而是卢鸿最先登坛。
华夏文化,至唐时各门各类,均要以道为至高境界,这也是当今天子推重老子的一个结果。此场卢鸿登场,首先立论便将数学与算术的区别先行剖明,指出算术乃为实用。数学则为演道。
与其他人讲演不同,卢鸿在讲解中使用了大量地实例。除了以易学、格物的发展来讲述数学的重要之外,他还以推算之法,很明确地推翻了数个前人在易理中的错误说法,其不中乏《周易参同契》、《抱朴子》这样的经典之作。
卢鸿很清楚地指出,之所以前人在取得数之不尽的成果的同时,也得出数量极大的错误结论,最根本的原因在于其研究方法存在问题。如若保证一个研究成果的真实可靠,最有效地办法是以数学的高度、或以数学为基础,对其进行最准确地定义。
卢鸿这次讲座时间不过大半个时辰。但其中包括的信息却是令在场之人大有目不暇接之感。在场的很多人心目中,依然将数学做为一种计数的实用方法,甚至有些人从来就没有想过数学与算学会存在不同之处。
当卢鸿的讲解结束的时候,很多人都在沉思。
经过这些年来的思考磨砺,卢鸿在易学上的见识,远远超过了当下众多易学大师。究其根本,一是得益于《归藏》的研究,二便是得益于他前世记忆中完整地知识体系。
应该说,自古以来,《易》乃众经之首。当世人以一种变化的、相对科学的态度去认识它、研究它时。中国地文明大多会朝向一个不断探索、不断前进的方向发展。而当它最终沦入纳甲、五行等逼仄空间里打转转的时候,整个中华文明也会陷入一个自我重复、自娱自乐的死角中去。
前世卢鸿对于《易》中占卜之说,将信将疑。待到了唐代。才发现唐人对《易》的占卜的信任态度,便如后世的天气预报一般:占卜方法当然是有地,只是结果有时准与不准罢了。而对于易学包含世间至理的信任,则是不容置疑的。
卢鸿现在要做的,便是将《易》学以及整个士林做学问的方法,拉到一种以实践为根本,以数学为基础。开放灵活的路子上来。让他一点点去研究这些,只怕卢鸿是没这个闲心,也没这个耐心。不过略为鼓吹,指指路,透透亮,他还是很乐意的。
卢鸿下场之后,其后准备上场的乃是太极书院一位讲学。讲解的正是初具规模地几何之学。
李世民在卢鸿讲罢下坛后,便即起身。一侧专有供其休息的净室。李世民进去不久,便有人来传。道是命卢鸿进见。
门外地太监传禀进去,之后方引了卢鸿进入室内。只见小室之中甚是干净简单。除了李世民之外。长孙无忌、孔颖达等人也均在座中。
此次觐见出乎意料地简单。本来卢鸿还想李世民或许会问自己一些关于学业或世家的问题,不想李世民只是简单褒奖了自己几句。又道来日便当下旨,使入国子监为国子博士,要自己忠体爱国等话语,便着自己告退了。
之后不久,便见李世民车驾离开国子监,返回宫去。
其后接连数日,国子监数学经论紧锣密鼓地举行,一时之间,各地算术精英,齐聚于此,其声势大有超越去年竞赛之势。与竞赛不同的是,每天讲解完毕,国子监内部及部分知名算学名士,还要与太级书院的几位讲学,就相关内容研究讨论,几日下来,更使太极书院的几位讲学,名声大振。
与此同时,数名朝中要员
书,力请早定太子。其中数本,更是明确提出李泰位。
但这些奏折,无一例外地被压了下来。据消息灵通人士道,甚至连政事堂上,根本就没有讨论此事。
关于卢鸿入国子监为国子博士的旨意已经下来了。出乎他意料之外的是,同时还有另一个任命同时到达——他被任命为晋王的侍讲。
唐时皇子除太子置左庶子、右庶子外,其他皇子自然也要有老师的。这皇子侍讲的官说来也不算大,是正六品的职位。但在此时太子之位未定,晋王李治也是一个储位争夺者,奇書网下了这样一个旨意,确实有些令人玩味的地方。
不管怎么说,李治这次算是名正言顺地要耗在卢鸿这里了。按说当侍讲的,总应该是去皇子府上才对。但这位卢侍讲实在也是懒了些,居然让皇子天天往他这里跑,也实在是少见。
这天,李治闷闷不乐地来到卢鸿这小院子里,老远便听到褚遂良大人那熟悉的笑声。
褚遂良这一段时日来得略略少了些,并不是褚大人不想来,而是政务确实多了许多。为此褚遂良还颇有些意见。只是他脾气再大,也不敢拗着皇帝的意思来。倒是便宜了褚行毅这家伙,没了老爸的看管,几乎就长驻在卢鸿府上了,与祖述倒做了一对。
好容易褚大人得了空,跑来卢鸿这里,与他讲起没骨花卉来。正说得指手划脚,兴高彩烈之时,李治拉搭着脑袋进来了。
“晋王殿下,今天怎么这么没精打彩的啊。”褚遂良今天不知怎么忽然眼尖了,居然也看出李治情绪不太对头。
“今天,今天……”李治还吞吞吐吐地,好象不太好说。
“事无不可对人言。晋王殿下却有何难言之隐不成?”卢鸿眼中略有几分鼓励。
李治眼中先是一亮,旋即又黯淡下去,低了头道:“今天遇见四哥了。他对我道,对我道……”说到这里,又偷偷抬起头看了看卢鸿的脸色,这才接着道:“四哥道,我以前得叔——得那李元昌的喜爱,交往颇密。这番却要受些牵连呢。”
卢鸿与褚遂良相对而视,俱有惊容。李治所说四哥,自然便是当今天子李世民四子魏王李泰。而那李元昌,乃是李世民的弟弟,封为汉王,前不久因谋反事泄被诛。李泰此言,威胁之意极为明显,竟是一分情面也不留了。
卢鸿还未说话,褚遂良已经说道:“这还了得!这一段以来,魏王已经闹得有些不知深浅,搞得乌烟瘴气。现在居然对着晋王殿下,也如此肆无忌惮,再下去更不知要成何体统了。晋王殿下,此事你不需害怕,直面陈陛下便是,自然无人敢动你分毫。”
李治嗫嚅着未敢答言,眼光却看向卢鸿。
卢鸿叹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