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沮柔知道为什么.那时候她看见别的孩子都有阿爸但是她没有,所以她问阿妈,为什么我没有阿爸。于是阿妈就说,你有阿爸,我带你去找阿爸。阿妈没有为自己的幸福去找谢天下,但是为了孩子,她终于还是走出了苗寨。
“陶兰叔娘,我阿妈……过得开心吗?”
陶兰想了想,然后点了点头,“每天我看见她都是笑呵呵的,那是装不出来的。我有时也很纳闷,她怎么就这么开心哪,有一次我就问她,你猜她怎么说?”
“怎么说?”温柔的手紧握在一起。
“她啊.还是自傲得很。她说,我喜欢他是我的事,至于他要走要留,那是他的事。若他在我身边不开心,那留下有何用?再说了,他本就是纵横四海的人.我能喜欢他.就够了。只要他快乐,自然我就是快乐的!更何况,他的快乐是我给予的。我若不放,你以为他真的能走吗?”
我喜欢他是我的事。好生骄傲的女子,好生恣意的女子!
温柔也忍不住喝了一大口酒,险些被呛着。
我喜欢他是我的事……
慕容瞮,我喜欢你.也只是我的事。
温柔站了起来迎着晨光准备再睡一会儿。她的心已经有了从未有过的坚定,所以,无论白天黑夜,她只要做她喜欢的事就好。
慕容瞮并未察觉温柔的改变,他不得不承认如今他开始妒恨起慕容皓来。而那个皇位对他来说,似乎有了更为充足的争夺理由。入了宫,上了朝.看着皇位上那人说着自己的计划,慕容瞮觉得这世道真是有些可笑。靖王依旧没有任何意见.但看向慕容瞮的眼光已经带着毫不掩饰的猜疑了。慕容博也没什么动静。朝堂上似乎天子正大权在握,只是在珠帘掩映的背后,那个叫江妘笙的女子,已经忍不住要说出自己的目的了……
下了朝,各处的奏报依然如雪片般堆积。战事只是持平,饶是慕容瞮再聪明,但毕竟不是自己亲自做决定,更何况直行已经丢失了那么多天险。能有如今的持平,已然不易,但慕容皓面对那些奏折却还是起了推诿之心。
“笙儿,你来看看这些……”他现在已经越来越信任江妘笙了。
江妘笙款款走了过去,含笑说道:“陛下,嫔妾可不懂什么水里河堤,陛下就不要为难嫔妾了。”天春在即,虽战事未定.但后方一应事务也不可荒废。
慕容皓拉过江妘笙的手,“为难?朕可看不出。朕的笙儿这么聪明,天下没有什么能难倒你的。”
“怎么会呢……眼下就有一事……”江妘笙低下头不做声了。
慕容皓自然问道:“何事,说来联为你解忧可好?”
江妘笙摇了摇头,“只是些没影儿的事儿,或许是嫔妾多想了。”
“你啊。要说就说吧,说出来你就不多想了!你这小脑袋一天到晚想的东西还不够多吗?”
江妘笙笑了笑.“那陛下先恕我无罪。”
“好,朕恕你无罪,说吧。”慕容皓放开江妘笙取了一枚蜜饯吃。
“嫔妾……觉得……皇叔有些可疑……”江妘笙说得很小心,说完后便看着皓。
慕容皓“哦”了一声,问道:“怎么会,皇叔一向……赋闲在家寄情山水。怎会可疑?”
“或许是嫔妾多心了……”
“笙儿,你真是多心了。”慕容皓站了起来双手放在江妘笙的肩膀上,“别想太多,看来这些奏折还得朕来处理。”
江妘笙勉力笑了笑,她不敢说得太多。但想起慕容瞮曾呈给慕容皓的那份奏折,想来慕容皓对落容博也不会一点儿防备都没有吧。想到这里.江妘笙倒是想起慕容瞮的一些可取之处。
“或许真的是最近脑子有些乱,陛下,这些事嫔妾真的不懂。嫔妾只希望陛下无忧。”
“朕知道。”
“那嫔妾为陛下研磨,陛下可不许躲懒。”江妘笙瞧了一眼那些奏折,摇曳着走到御案旁拿起了墨块。
慕容皓有些无可奈何地走了过去。
江妘笙虽说并不批示,但那些奏折可一个字也没少看。对于那些让慕容皓头疼的文字,江妘笙却有着不被发觉的兴趣。那些奏折向她展示了另一个更为广阔的天下。不止是一宫一室,不止是一州一县,那,是整个天下啊!
第三十章 流水落花
薄暮向晚,整个皇宫的剪影依旧那么锐利。江妘笙从承乾宫出来,乘着轿子回了芷兰殿。
“不用忙了,我在承乾宫用过了。”江妘笙止了正在忙着摆桌子的宫人,“赏你们吧。”
众人谢了恩又把菜一一撤了下去。江妘笙走近内室,将头上那些繁复的头饰去掉,吩咐人沐浴更衣。待收拾完毕,倒是去了些倦意,她便靠在榻上取了一本闲书来看。
“怎没见妙彤?”过了一会儿,江妘笙问道。
有执勒宫女近前回道:“回主子,妙彤姐姐今儿下午就出去了,到现在还未回来呢。”
江妘笙皱了皱眉,想了想便挥手让人下去也不多问,依旧把书拿来打发着时间。等入了夜,妙彤才赶了回来,江妘笙正乏了命人铺床。
“主了。”妙彤请了安,让其他人都先退下,而后上前道,“有眉目了。”
江妘笙一挑眉,近来事物繁杂她一时倒想不起妙彤说的是什么事。
“那个槿萱的第一任主子是……庄太后。”
“哦……”江妓笙似乎并不吃惊,只是淡然地应了一声。
“主子您……”
江妘笙放下书,说道:“这事儿我猜到了。”
猜……妙彤瞪大了眼睛看着江妘笙。江妘笙无奈,总不能告诉她晚秋的事儿吧。其实人的智惫也真是拮据,细想起来,这世上许多事都是如出一辙。只是事不关己,便没有认真去思量。若是关己了,那又没有旁观者清的优势了。其实在得知了慕容皓对自己的感情后,江妘笙就猜到了自己藏起来的那幅画应该就是庄太后年轻时候的,她确实和自己很像,所以也不难猜出槿萱的主子是谁了。
“前儿随口问了问前朝的事儿。”江妘笙答得模糊,妙彤自然不会再问。只是她有些疑心.恐怕江妘笙除了自己之外还有别的心腹。这样想着,倒是让妙彤心里有些伤感。江妘笙倦意上涌,也顾不到那么许多。此夜迷糊睡去,只想着明日找昱王问问是否有慕容博的把柄。她不着急,一步一步来,总会扳倒慕容博的!
次日天气难得放晴,江妘笙躺在床上久久不愿起来。直看得那金灿灿的阳光把琉璃瓦照得发亮,直看得桌上那细路粉彩双面花卉的大粥罐再也冒不出热气。似乎,终于可以享受一下时光了。江妘笙满足地叹了一口气,闭上眼不想离开暖和的被窝。对她来说,似乎已经胜利在望了,所以此刻她竞也懒散起来。
只是妙彤一夜未睡,见江妘笙还没起来还以为她病了。
“主子,您可是有什么不舒服?”
江妘笙睁开眼,见妙彤有些憔悴,这才想起昨天的事来。是自己让妙彤去打听的,人家尽心尽力为你做事,到头来你轻飘飘说那么一句,落在谁耳朵里都不好听啊。
“没事.闲着也是闲着。”江妘笙对妙彤笑了笑,然后挪了挪地方,“上来躺会儿,陪我说说话吧。看你的样子只怕一夜没睡,这会儿犯困倒不如陪我说说话混过去,不然夜里又没得好睡了。”
“这不合规矩。”妙彤没动。
“是我许了的,芷兰殿里还能有谁说了去?”
妙彤低头没答话。
江妘笙一掀被子就要下来,口中道:“还得我请你?”
“奴婢不敢……主子您小心身子,这屋里虽有手炉到底还是凉。”妙彤去扶着江妘笙.见她如此也不好再推辞,只得挨着边儿倚在那儿。
江妘笙见妙彤让步了,这才又钻进了被子里,往里让了让,道:“你靠过来些,那儿是柱子,支着人不舒服。”
妙形只得从命,与江妘笙并排躺着。这般近,倒是让人少了许多尊卑之感。
“你是什么时候进宫的?” 江妘笙紧了紧被子。
“不知道。”
“你还记得小时候的事儿吗?〃
“不记得了。”
江妘笙在心里纠结着要不要告诉妙彤关于晚秋的事儿,可想了想,自己在里面扮演的角色也不见得如何光彩,加之斯人已逝再说出来也不过添些凄凉罢了。她遂转了话,问道“你是怎么查出槿萱的事儿的?我想知道一些详细的情况。”
妙彤看了江妘笙一眼,道:“也没什么,内府司的册子上都记着。只是……被人改了几次。”
被人改了几次,可依然查了出来.自然不是什么轻松的事儿。江妘笙皱了皱眉,说道:“难为你了。这事儿先搁着吧,千万别被人知道就是了。”
“奴婢很小心.应该不会有人发觉。”
“嗯。回头你去找找小德子,我有些事儿得当面问问昱王,让他安排一下。”
“是。”
“妙彤……你要知道,我待你是与别人不同的。这宫里我信了你,便再没别的话说了。”
“主子说什么.奴婢做什么。其他的奴婢并不曾多想。”
江妘笙看着帐项,悠悠地说道:“皇上会无缘无故地信任我,我,也可以无缘无故地信任你。其实,这世上哪有那么多为什么呢?在宫里……真是太累了……”
这倒让妙彤不好意思起来。
“主子,奴婢真的没有其他想法。”
“我知道,我只是想告诉你。妙彤.当初我说过,安心与我携手相行。今日.我再说一遍,”江妘笙握住妙彤的手,“安心与我携手相行。”
江妘笙的手是暖流的,温暖而稳定。妙彤愣愣地看着自己被握住的手,并没有急于收回。良久,她才答道:“是……”
这是一个安心的答复,但总是少了那么一点儿人情味儿。这皇宫啊!
月光下流水无声,梅花已残,唯香不绝。风犹寒,手炉未离手,人更添了一层衣裳。
江妘笙远远就瞧见慕容瞮等在了那里,这一次他没有易容,也不知他是用的什么法子混进来的。他本就生得俊秀,如今寒月冷香越发把他那些装出来的的什么放荡不羁掩了去,倒像是从书里面走出来的俊逸书生一般。只是江妘笙知道,这个书生可不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