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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皇上御览。”妙彤的声音没有发抖,只是端着托盘的手不可抑制地颤抖着。
“大胆奴婢!”明如月立马作色,“皇上面前怎容你如此放肆!”
妙彤的头更低了,她已经觉得一滴冷汗滑过了她的脖子。她很想抬头去看看皇上是什么表情,但是她不敢。
“皇上!”明如月转头看向一言不发的慕容皓。慕容皓却只是看着那托盘。
“来人,把这贱婢拖出去!”明如月生气地对门外道。
“如月,你可认得这个?”慕容皓终于开口了。妙彤觉得自己眼前一黑快要晕过去了。
明如月停住,那些听到传唤的奴才也都站在一丈外等着示下。
明如月狐疑地看向慕容皓手中,迟疑道:“这是……徽章……”
“你是江妘笙的婢女?”慕容皓看着妙彤说道.“抬起头来。”
妙彤捏紧了手里的托盘,有些僵硬地从命拾头,但她不敢正视天颜,依旧垂着眼帘。
明如月皱眉看着妙彤,她自然是认得她的。
“你说说,这是怎么回事?”
“我家主子……我家主子让我新手把这个交给皇上。”
“后官琐事怎能劳烦陛下?江瑶章真是是越来越不懂事了。皇上,这种事要是不好好处理,只怕后宫之中难以服众。”明如月转头看向妙彤,“就算如今皇后已去,可上有宸妃,下有本位,江瑶章就这么目中无人吗?!”
妙彤跪在地上,被明如月的一通责向问得无话可说。
慕容皓却并不怎么关键,他缓缓打开徽章,娟秀字迹映入眼帘。
明如月还想说什么,可瞧见慕容皓看着徽章面色几变,也小心起来。
“皇上?”
啪的一声,慕容皓将徽章重重合上。妙彤心里那根弦也啪的一声就断了。
慕容皓兴奋地站了起来来回走动着,自言自语地说着什么。妙彤只听到最后一句,“走.去芷兰殿。”妙彤回过神来,知道那是对自己说的。这时候看到皇上的神色知道自己大概不用死了,一度停滞的大脑终于不算太慢地恢复了过来。
“皇上,启禀皇上。”妙彤道,“主子睡了。”
“睡了?”慕容皓偏转头,“怎么会睡了呢。”
明如月看到慕容皓的样子,眼里的温度一分一分地冷了下去。
妙彤舔了舔有些干涩的嘴唇,“主子已经多日未眠……她……”
“是了,是了,联怎么忘了。最近笙儿是憔悴了不少,都是联的不是……”
慕容皓依旧有些兴奋地来回走着,嘴里还念叨着什么。妙彤此刻离得近,依稀听到眷顾……母后……怜……几个词。
“皇上,看来如月该告退了。”明如月站直了身子。
慕容皓这时才想起明如月还在场,他有些不自然地停住步子看着明如月,一时又不知道要说什么好。
“如月,你……”
明如月冷着脸草草行了一礼就转身离去了。这宫里也只有她才敢如此给皇带脸色看。
“皇上.奴婢大胆闯进来,还望皇上恕罪。”
“罢了。”慕容皓摆了摆手示意妙彤可以起来了。他走到一旁坐下,问道,“这是你家主子写的?”
“是。今天主子在那里想了一天,这才写好就让奴婢送来了。因主子文代要尽快送给皇上……所以奴婢才大胆……”
慕容皓点了点头,又拿起徽章看了看,“笙儿的字是下过苦功的…只是与写的事倒是很不符合……”
这等金戈铁马竟然是簪花小楷写就,这等烽烟长河竟然是后宫徽章呈上!在岁月的尘埃之下,有多少年来女子被匆匆略去了痕迹,有多少年来事实改变了模样……
皇帝陛下久违的笑意让承乾宫上下都松了一口气,而那一本徽章也让整个天下松了一口气。虽然众人并不知道那是江妘笙的计策,但皇帝陛下终于做出了正确的决断,让朝臣们在惶惶中终于寻到了一点儿安心的味道。而内阁大臣们却对于皇帝在战事上的突然转变保持着隐隐的怀疑。赵汝辉赵大人身为首辅大臣,眼底的那一丝暗沉让周遭的人也都谨慎地对待着皇帝的转变。但是一个月下来,战事竟有了持平之态。这让赵汝辉放心不少。
“陆公公。”这一日下了朝,赵大人终于忍不住拦住了陆培。
陆赔低着身子赔笑道:“老大人有何吩咐?”
赵汝辉皱着眉沉吟道:“近来皇上……都见过什么特别的人?”
“哟,老大人,您这话可让奴才怎么回。皇上近来为这战事日夜操劳,见的都是各位大人,哪会有什么特别的人。”
“那……江瑶章……”赵汝辉别有深意地看着陆赔。虽然前朝后宫区分严明,但也并不是一点儿风声也透不过。赵汝辉虽没有什么内应在宫里,但他是两朝元老了,他总有自己的消息来源。且不说这些日子皇上频频召见江妘笙,光是那一封徽章就是瞒不住他的。
陆琣苦着脸不好说什么,赵汝辉也就明了了。
“听说她是江大人的女儿?”
陆琣想了想,知道这位老大人想问什么。
“是。她就是祭天时为陛下挡剑的那一位。说起来也有些奇遇,这江瑶章入宫两年,一开始也只是宝林,后来有一次陛下偶然见着了她就直接晋了她为修媛。再后来因为萧瑶章的事儿下了暴室,结果查出来是被冤枉的,皇上又把她晋做慎仪。后来救驾有功晋了瑶章位。”
“家室清白,忠心为主。”赵汝辉听后说道:“只是这一次……后宫之人干政……”
“赵大人放心,江瑶章是极有分寸的人。就是那徽章,说起来那也是后宫呈事所用。江瑶章用它,也就是因为知道自己的位置。”
赵汝辉点了点头,便还是有些不放心地文代道:“你也是宫里的老人了,知道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如今她看来倒好,要是有什么异动,还请陆公公早些知会内阁。”宫中出了一个明如月也就罢了,这江妘笙能在一见之下跃居九嫔可见也是极得圣心的,关键是,这个女人在干预政事。虽然就目前看一切都是向好的方向发展,可一旦这个女人利用目己对皇帝的影响做出什么事来……难道自己要眼看着这江山成为成汤天下?
“老大人请放心。”
赵汝辉点了点头,陆琣又说了几句无关紧要的话便告退了。看着陆培匆匆离去的身影,赵汝辉的面色缓缓沉了下来。
“连陆琣都在帮着说话……这个江妘笙……”
“这个江妘笙如何?”慕容瞮不知何时站到了赵汝辉身后。他比赵大人高出一头,此刻也顺着他的目光看去。
赵汝辉一惊但并没有回头,他自问就算方才的话被人听了去也并没什么要紧,他一心为了朝廷着想,对得起天地良心。
“未必不是祸水。”赵汝辉淡淡说道,这才转身看着慕容瞮,“昱王殿下又如何看?”
慕容瞮一笑,道:“未必不是祸水也未必是祸水。就目前来看不是很好嘛.至少西夷没有再推进。”
“那以后呢?”
“以后的事以后再说,不是还有您在吗,这朝廷翻不了天。”慕容瞮又是那等玩笑的样子。其实一直以来慕容瞮和这位赵大人的关系还算好。这位老大人是朝中难得的清官能臣.一心为了朝廷,靖王也有心结交过,但不知做了什么事让赵大人知道了便和他疏远了。而慕容瞮虽时常嬉皮笑脸,但认真追究起他做的事来,倒还都有几分为国为民的意思,所以赵大人同他的关系还算过得去。慕容瞮也极力想拉拢这位大人,因为在朝中慕容瞮的势力并不怎样。但他也知道硬拉拢这样的人,非钱权可以动其心,非美色可以撼其志。能说动他的.或许只有黎民百姓吧.只是忠君的思想在天下人心中早已形成,把皇帝和百姓放在天平上,不知道这位老大人会偏向哪一方。
“我只是担心……”
赵汝辉缓缓向宫外走.慕容瞮也跟了上去。
“这话说来有些大不敬,您多担待。”
“什么话也让昱王如此?”
“我只是担心皇上……这样一位皇上……非天下之福……”
赵汝辉没说话,也没停下。其实慕容皓的能力如何他比谁都清楚,那是他一手调教出来的人,仁厚有余而决断不足,这样的人确实不足以担当起眼前这样一个危机四伏的江山。但是……其他人又可以吗?
见赵汝辉没说话,慕容瞮自然也不好再说什么,只是默默地陪着老大人出了宫。
入夜,江妘笙已经有些习惯地宿在了承乾宫。这些日子她过得并不轻松,一方面她得记忆大量的军事信息提供给昱王参考,一方面又得把昱王那些条理清楚的计划用自己的话重新整理出来,这样才能不被慕容皓怀疑。再随着自己给出的计划越来越多,慕容皓有时也会临时问自己一些关于战局的问题。这让江妘笙不得不勤加学习国史、军事、地理,免得露馅儿。唯一让江妘笙安慰的是,慕容皓似乎全心全意地相信她,并没有过多在意她为什么会有这些想法.似乎她能明白军事那是理所当然的。只是在这样忙碌的时候,江妘笙并没有时间去在意这个很不自然的“理所当然”。
“笙儿……你知不知道朕第一眼见到你的时候有多开心?”慕容皓看着熟睡的江妘笙轻声说道,“一开始觉得你有些像清嘉……但是朕又怎么会认错,你怎么会像清嘉呢?你明明如同母后……”慕容皓抚过江妘笙细长的眉.指尖流连着她的轮廓。“这眉眼真是像极了母后年轻的时候……只可惜再也没人记得母后当年的风采了……”
“朕想上天应该是听到了朕的祈求,让你来到朕的身边.就好像母后又回到了朕的身边一样。你知不知道,每年祭天朕都会许愿,希望上天能把母后还给我。”
“你像母后一样奋不顾身地保护朕,这天下都说是朕的,那些人个个都愿意为肤去死.可事到临头来只有你肯在朕的身边……”
“真的很累吧,宫里的生活其实一点儿也不好。锦衣玉食都是冷冰冰的,人也都是冷冰冰的。高处不胜寒……高处不胜寒!”后一句的声音有些大,慕容皓是真的觉得高处不胜寒。他小心地看了看江妘笙,还好,没有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