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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可胡说。”穆尔楦并没有生气,语气只是稍稍重了点,朝着谷雨继续说:“谁说女子不如男了?女子,同样也可以做将军。”
谷雨突然兴奋了起来,放下手中的活,乐着问穆尔楦:“那小姐你呢?会不会做我们大临国第一个女将军啊?”
穆尔楦瞬时就不说话了,心里在不断的思索,若是自己,当真可以做个女将军,她穆尔楦,定要成为大临史上第一人。
可是,真的可以做个女将军吗?怕到最后,只能深宫幽幽,困了自己一生罢了。
她轻言细语,慢慢道来:“若真成了女将军,那也就罢了,就怕……连这宫墙都出不去。”
也许吧,这就是后怕,谷雨捏着嘴,不敢再说话了,要是在锦江的话,自己的小姐岂会如此忧伤啊!
那天,穆尔楦本的病一好,趁着天气放了晴,出了宛宁宫,在宫里散着。
也不知为何,就走到了承阳殿,见承阳殿外的几个公公站在门口,神色也不是很好看,估计是因为皇上的心情不好吧。
穆尔楦走到承阳殿外,眼睛却不时打眼看向里头。
那公公见是穆尔楦,刚要行礼,穆尔楦抬起芊芊玉手给阻止了,她问:“这会儿皇上是不是在里头批阅奏折?”
“回娘娘,皇上没有在批阅奏折,刚刚和朝中大人商讨了国事,正在里头发愁呢!”那公公道。
穆尔楦点头明白,又对着那公公说:“本宫自己进去,不劳烦公公通报了。”
“是。”公公说完便退到一边了。
穆尔楦示意了一下谷雨,谷雨点点头,退在了门外,没有进去。
穆尔楦进去时,轻轻的推开了内殿的门,声音很轻,似乎是没有吵到祈桢,见他低着头,冥思苦想,显得如此之疲惫。而这一幕,仿佛宛宁宫初见的那一晚,他同样,坐在那负了千斤重的位置上,一脸的疲惫。
也许是因为开门那会儿有风进了来,惊动了他祈桢,这才抽出他百般神魂的眼神抬起来朝前看去,看到的,竟是穆尔楦的身影。他以为,这只是幻觉罢了,可这幻觉,却是那么的清晰映在眼前。
那女子,百般娇媚,美的不像一般人,或许就像季子显说的,她就是一朵碧炎花,花中的帝女,带满了刺。
她望着他,露出了淡淡的笑容。
他看着她,却是那么的游离,一心以为,这是幻觉罢了。
直到穆尔楦无言的行了礼,他才知道,这是真的。
猛的从龙椅上站了起来,望着她,由心的喜了,也不知道他看了多久,连穆尔楦走到了他面前都不知道。他就像个痴情的男儿,就这样的一直看着,生怕穆尔楦落下。
穆尔楦仿佛是故意不去注视那个目光紧紧看着的男子,她捻手拿起了那桌上的墨锭慢慢的磨起了墨,并说:“这砚台里的墨要经常的碾磨,否则,可就容易干了。”她轻轻细语,听得她一身的暖。
祈桢只说:“你怎么来了?”
穆尔楦多次问自己,这个男人,那是选秀当天那个连头也不愿意看自己一眼的皇帝吗?究竟是什么,竟会让他对自己如此温柔。
穆尔楦回答道:“臣妾听说皇上近日为了国事都忘了进食了,臣妾担心,就来看看。”
这一说,喜了他祈桢皇帝,一把就将穆尔楦正在碾墨的双手紧紧的我在了手里,他惊道:“你在担心朕?”祈桢不知道自己竟会如此高兴。
她穆尔楦,只是认为……这是身为皇上的女人该做的。她用力的将自己的手从祈桢的手里抽了出来,而祈桢,手里只有空气,好像那一瞬间,又伤了他。
她说:“臣妾只是希望,皇上不要因为国事而累坏了身体,大临得一明君,乃是百年修来的福。”
明君,若是明君,又岂会因为胡邑与大厥之事,而如此之久都无法两全其美。
祈桢皇帝哀叹一声,坐了下来,附言道:“朕岂是明君,连自己国家的安危都解决不了。”
看着祈桢皇帝一脸的自责,穆尔楦终是忍不住的想帮帮他,说:“皇上不妨与臣妾说一说,看臣妾,能否帮到皇上。”
祈桢突然想起,这女子,可不简单啊!那完全之策就已经帮他解了之前的燃眉之急,这个女子的聪慧,他祈桢岂可不记得呢?他立刻拿起了两本折子,一本,是丞相姜柄的,另一本,是相王仲颐的。这两本折子,道的是不同,所说之言,也是不同的。
穆尔楦拿过那两本折子,细细的看了起来,那神情,像极了一个女帝皇。
当初,祈桢梦到穆尔楦的帝女之像而被惊醒,那一夜,他再也无法入眠,那帝女之像,深深映在脑海之中。
穆尔楦仔细的看完了,合上了两本折子,想了好一会。
祈桢问她:“如何?”
穆尔楦不语,慢慢的走了起来,百般思量,就像周围的一切都已经不再存在了,只有她一人。或许若他真是男儿, 这天下,迟早会是她穆尔楦的。
他祈桢看着她的背影,不做打扰了,这女子,定有“万全之策”。
穆尔楦眉头紧锁,心想:胡邑大厥两国,一国在和,一国在战,论其好,自然是与胡邑结盟,可若长此下去,如同相王所说,大临必亡。左右虎豹相合,上下存亡犹难,实在是一个天大的难局。为今之计,只有兵走险招,方有还生。
穆尔楦止了步,回过身,竟良策而笑了,问:“皇上可知大临曾有一位晏将军?”
祈桢想了想,说:“你说的,可是大临百年间的一位驻守桓州一带的襄骑军先锋晏子奎将军?”
“正是?”
“这事与他何干?”祈桢不解的问道。
穆尔楦上前两步,缓缓道来:“大临百年间,与大厥曾在塘玉关一战,那场战役,持续了两年,最终一战,大厥损失兵卒将领整整五十万,只得原路返回,撤回大厥,那场仗,正是晏子奎将军为大临打的第一场胜仗,那皇上您知不知道,当时的徽祌皇帝是下了一道什么样的旨,让我们大临赢了这第一场仗?”
祈桢百般不解,按理说,那时的自己都还未出生呢!虽然如今是大临的皇帝,但那毕竟是大临百年间的事情,如今朝中也无人提起。
见他不明,穆尔楦拿着那两本折子,对他说:“就像这两本奏折,皇上若是先看了相王的折子,自然,就会为大临与大厥的战役而担忧,但若是先看了丞相的折子,自然就会为大临的存亡而担忧,这两者,究竟哪个重?哪个轻?”她继续说:“徽祌皇帝当年就是问了自己这样一个问题,他问自己,若是真的与大厥开战,大临未必会胜,但若是不开战,那连生还的机会都没有,何为轻?何为重?于是徽祌皇帝下了一道或许会亡国的圣旨,最终,他晏将军赢了大临第一场胜仗。”
那大临第一场胜仗,就是历史上称作“奎旗子”的晏子奎赢回来的。
她说:“究竟大临面临如何的局面,在于主将下得旨,而那主将,就是皇上您。”
她说:“而成败,在于领军的将领。”
第三十六章:穆尔楦献计(二)
她说:“究竟大临面临如何的局面,在于主将下得旨,而那主将,就是皇上您。”
她说:“而成败,在于领军的将领。”
“臣妾的意思,是不仅要有胆大的明主,还要有像晏将军那样的人才领军,方可破解眼下的燃眉之急。”
穆尔楦不知道他明不明白,或许,他已经明白了,穆尔楦轻轻的将手中的那两本折子放在了祈桢的面前,一本在左,一本在右。
祈桢看着眼前那亮黄的两本奏折,如今朝中早已经分为了两党,相王与丞相左右朝政,为难了他祈桢,这旨,实在难下,这件事,关系三个国。
他看向穆尔楦,问:“你的意思,是让朕仿效徽祌皇帝,下一道……或许会亡国的旨意,取相王的这本奏折?”
“虽然丞相所奏也言之有理,但是如今大厥起兵,乃是刻意讨伐我大临,八十万大军驻守在大临的各个边界,即便此时签署了胡邑国的梭修订的条例,胡邑王也很难在极短的时间内调兵前来,为今之计,只有战,才有生还的可能,虽然大厥有蛮夷之称,向来善于备战,但是新王嗷曹舜毕竟是起军造反,生擒了太子嗷曹骥才夺得帝位,此人在大厥并不深得民心,所以大厥将士之中,定有人不满,若是皇上能够在那八十万大军当中找出一个不满嗷曹舜的领将,那么,我大临的胜算将会倍增。”
此番此言,竟出自这女子的口中,无论是何人,都不会相信,但是祈桢,却已不再惊叹,这女子,的确是有过人之处。
而谁,又可以将这件事想得如此透彻,如此细腻,想必,这大临,只有她穆尔楦一人。
如此说,那就是必须开战吗?祈桢虽是一心报复,但是大临的安危,他祈桢,又如何可以不顾的呢?
他问穆尔楦:“为何不可两全其美,而非战不可?”
她说:“若能休战,虽是好,但两全其美,却非良策。”
她口出惊世罕语,岂是一个小小女子所说的话,祈桢斟酌着穆尔楦的这席话,他心中,仍旧在犹豫,开战,岂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呢?穆尔楦明白,他是天子,是大临的福祉,而自己,只是一个女子。
祈桢起身,在他的桌子前,低着头,来回的踱着步子,显得很急,
两本折子,左右各一本,穆尔楦说,相王在理,可他祈桢,却还是犹豫不决。
人生就像是行军打仗一样,你越是那么的犹豫,那么,你面前的一条路,便会被别人抢走,最后,只会兵败城池,无路可走。
祈桢叹言:“若是真是依你所言,那么,大厥的将领之中,何人不服他,而又甘愿为我大临效劳呢?”
穆尔楦知道,祈桢一定会有这样的疑问,她说:“皇上可以用上一计。”
“此话怎讲?”
“皇上既然在琦邰关驻守大量的兵马,那么,就以琦邰关一试,皇上可派人先调动几千兵马在琦邰关的左方狭道之上的山谷先引敌方入侵,再以点火的箭射之,只射兵,不射将,而后,生擒那将领,那将领,必是大厥良将,也是我大临之福将。”
祈桢不明,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