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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嘿,看啊,快来看啊,县太爷这是怎么啦,抓不到强奸犯,拿裹脚布和板凳出气喽!”
“真是新鲜啊,县太爷审板凳喽!”
“……”
哗,真是一呼百应,好事的人们从四面八方涌向县衙,很快便将县衙大院充塞得满满当当,迟来的人则扯着脖子,踮起脚尖,透过密密麻麻的人头,勉勉强强可以看见县太爷正命令衙役给裹脚布上夹板呐:
“夹,夹,只要它不肯招供,就夹死它!”
“唉,老爷,”衙役们更觉可笑:
“老爷,即使把它裹成两段,它也不会开口说话啊!这岂不是瞎子点灯,白费蜡么!”
“嗯,大胆,”县太爷正言厉色道:
“让你夹,你就老老实实的给我夹,那来的这么多废话。”说着,县太爷又踢了板凳一脚:
“怎么样啊,板凳,你想通没有啊,你也想偿偿上夹板的滋味么?”说着,县太爷还煞有介事地俯下身来,将耳朵贴在板凳面上:
“哦,哦,你说什么?哦,我听着呐,你慢慢说!哦,”末了,县太爷面露喜色,又转向裹脚布:
“板凳已经招认了,你怎么样啊,哦,你也想通了,那好,你说吧,我听着呐!”
众人正围着县太爷,讥笑他大耍活宝,突然,县太爷放下板凳,松开裹脚布,迅速直起了腰身,阴沉着脸,手掌一挥:
“闭门!”
话音刚落,哗啦一声,县衙大院的双合木门陡然关闭,看热闹的人群顿时骚乱起来:
“哎呀,这是怎么回事,关门干么!”
“让我出去,我还有事呐!”
“……”
众人纷纷涌向大门,可是,衙役奉县太爷之命早已锁死了大门,众人又将面孔转向县太爷:
“老爷,为什么把我们关起来,我们又没有犯法!”
“嗯,”县太爷板着面孔,缓步走到台阶上,冲着众人摆摆手:
“肃静,肃静,大家听好,刚才,我已经审过了板凳和裹脚步,它们都招供了,悄悄地告诉我说:强奸杀人犯,就在县衙院子里的人群之中!”
“啊,”人群更加骚动起来,纷纷向院落的各个躲处,县太爷趁机察言观色,不放过任何人的言谈举止。众人嚷嚷道:
“什么,杀人犯也在院子里!”
“对,”县太爷肯定地点点头:
“杀人犯就在你们中间,大家不要乱,都站好,”
“不是我!”
“不是我!”众人极力表白着:
“不是我!”
“哼,是不是你,自己辩白是没有用的!”县太爷指着板凳和裹脚布道:
“肃静,肃静,大家都听好喽,如果想证明自己不是强奸杀人犯,如果想走出院子平安地回到家里去,你们就主动自觉地站成一排,按着顺序迈过板凳,再用手摸一把裹脚步。然后,你就可以走出院子,回家去了,就这样,很简单的,……”
豁豁,好家伙,这真是:
扑朔一桩迷离案,脑汁绞尽灵感现。
摔凳夹布为哪般,原来做给众人看。
哗,县太爷的话还没说完,众人已经开始排队,一双双热切的目光全部聚焦在板凳和裹脚布上,如果不是衙役的拦挡,性急的人早就迈过板凳,再抓一把裹脚布,然后,开始往家溜了。望着众人急切的表情,县太爷继续说道:
“且慢,我还没说完呐,如果你是一个良民,没有强奸,也没有杀人,你就会平安地迈过板凳,摸裹脚布的时候,也不会有任何的麻烦。嗯,嗯,”县太爷故意停顿一会,清了清嗓子:
“如果你是一个大坏蛋,一个强奸、杀人犯,当你迈过板凳时,板凳就会平地飞起,直捣你的胯间,撞碎你那招惹是非的肉蛋蛋;并且,当你伸过手掌去摸裹脚布时,裹脚布就会死死地你把缠住,越缠越紧,直至断气!”
乖乖,好聪明的县太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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板凳挡路布缠身,杀人凶犯快出来。
“哇,”听完县太爷的话,众人大声惊呼起来,原本跃跃欲试的人却裹足不前了,虽然自己并没有强奸,更没有杀人,可是,胆怯的心理使众人不敢迈过板凳,抓摸裹脚布,万一板凳和裹脚布记性不太好,认错了人,我的小命,岂不休矣!
“快啊,”见众人驻足不前,县太爷发起火来:
“怎么,你们心里都有鬼啊,你们都是强奸杀人犯啊,那好,通通给我拿下!”
县太爷一声令下,衙役们冲向人群,人群又是一阵骚乱,排好的队列,哗地散开:
“老爷,我不是,我是良民!”在衙役的催促之下,终于有人迈过板凳,又战战兢兢地摸了一把裹脚布:
“哈,没事,老爷,我过来喽!”
“好,很好,”县太爷冲他一摆手,淡淡地说道:
“现在已经证明了,你不是杀人犯,你可以回家了!”说完,又冲衙役使了一个眼色:
“去,把角门打开,放他回家!”
“是!”第一个吃螃蟹的人如负重卸地叹了口气,赤溜一声滑出了狭窄的角门,头也不回地逃走了。
然后,第二个、第三个、……、第N个,人们一个接一个迈过板凳,小心奕奕地摸了一把裹脚布,又向县太爷投去乞求的目光,在县太爷的首肯之下,溜出角门,逃回家中。院子里的人越来越少,县太爷咄咄的目光始终扫视着人群,他发现,有几个泼皮神色恐慌,行为失态,当众人井然有序地迈过板凳时,他们却纷纷向后退缩着。县太爷看在眼里,喜在心上:
“快,快点,”
很快,人们都顺利地回家了,县衙大院里只剩三个平日里偷鸡摸狗,爬墙翻院,臭名远扬的泼皮无赖,我们暂且称他们谓泼皮一、泼皮二、泼气三吧。现在,三个家伙一个个垂头丧气,你推我,我搡你,谁也不敢轻易迈过板凳,更不敢去触碰裹脚布。
“你们,还傻楞着什么呐!”县太爷已经断定这三个家伙就是强奸杀人犯了,此刻,却面无表情地催促道:
“大家都顺利回家了,你们几个怎么回事?”
“快,”衙役推搡着泼皮三:
“快,该你了!快点,别磨磨蹭蹭的!”
“我,我,”泼皮三双脚犹如灌铅,几乎是被衙役推到板凳前的,望着板凳,他的腿始终也抬不起来,衙役已经不耐烦了:
“快点啊,你是怎么回事!”
“老爷,”泼皮三彻底崩溃了,扑通一声跪倒在地,鼻涕一把泪一把地向县太爷哭诉道:
“老爷,是他,他,”泼皮三指了指另外两个泼皮:
“老爷,是他,他们让我干的,我不是主犯,我只参加强奸了,没有掐死人!”
“老爷,我也没有掐死人!”泼皮二也跪倒在地,徒劳地为自己辩解着:
“老爷,我也只是参加强奸了,我没有杀人,绝对没有,是他,”泼皮二指了指泼皮一:
“是他不让留活口的,是他掐死了董氏!”
“你们,你们这两个混蛋,瘪三,熊包!”泼皮一气得破口大骂:
“是我一个人掐的,这倒不假,可是,如果没有你们帮我把董氏捆绑上,她一个劲地反抗,你们能强奸着么!”
“是你,你是主犯!”
“你,你也帮我掐了一下!”
三个泼皮跪在县太爷的面前,斗鸡般地吵嚷着,尽力推卸着自己的罪责,避重就轻,县太爷看在眼里,恨在心头,一幕惨烈的轮奸杀人场景,终于大白于天下。
案发那天,当众泼皮骚蝇般地围拢着董氏,肆意调戏时,泼皮一突然发现马黑子溜进了阿二家的楼房里,他没有声张,待董氏推开众人返回楼上后,众泼皮乱轰轰地聚在阿二家的楼房后面,泼皮一则悄悄地扯了扯平时最为要好的泼皮二和泼三,示意他们不要走开,而是躲在阿二家附近。马黑子很快便捂着腮帮,匆匆地逃出楼来,见楼门洞开,泼皮一挥了挥手,带领着泼皮二、泼皮三溜进楼去,蹑手蹑脚地攀到楼上。见董氏头发散乱,衣着不整,只有孤身一人,泼皮一色胆倍增,满脸泛着淫笑:
“姐姐,我们来了!”
嘴角滴淌着鲜血的董氏似乎没有看见泼皮一,身子无力地瘫靠在竹床上,双眼痴呆呆地盯着马黑子的半截舌头,见董氏一脸无措的窘态,泼皮一明白了几分:哈哈,不用问,那半截舌头,一定是马黑子留给董氏的纪念品喽!哈哈,马黑子调戏董氏不成,还丢了半截舌头,我为何不趁此良机,来他个顺手牵羊呐。于是,泼皮一弯下身来,一把将茫然若失的董氏搂在怀里:
“姐姐,是不是马黑子又来欺侮你了,别怕,看我好好地收拾他!”
说着,泼皮一紧紧地搂住董氏,手掌在董氏的身上到处乱摸乱抓,董氏不允,秀眉紧锁:
“滚一边去,休得无理,再敢胡闹,阿二回了,到官府告你去!”
“嘻嘻,姐姐,”董氏正欲大声呼叫,泼皮一用手掌死死地按住她的小嘴,突然,泼皮一又看见了马黑子的半截舌头,不禁打了一个冷战:这小娘们,看似柔弱,却敢下死手,她既然能咬掉马黑子的舌头,为何不会咬断我的手指呐?想到此,泼皮一缩回手来,抓过床头的毛巾,狠狠地塞进董氏的嘴里:
“姐姐,对不起,难为你了,你的嘴实在太可怕了,我不能不防啊!”
董氏呼喊不得,便拚命地踢起小脚来,欲火中烧的泼皮一冲两个伙伴道:
“操,你们还瞅啥呐,快点过来帮帮忙啊!”
“这,”泼皮二有些迟疑:
“大哥,这,能行么?这可是犯法的事情啊,弄不好,没准还得掉脑袋呐!”
“怎么不行,怕个啥啊,这样难得的好机会,怎能放过,”泼皮一边撕扯着董氏的衣裤一边说道:
“马黑子最先来过,这地上还有他的半截舌头呐,完事之后,咱们一走了之。
如果阿二报官,官府来查,肯定拿马黑子是问!“
“大哥言之有理!”泼皮三表示赞同。
泼皮们对董氏早已是垂涎三尺,听到泼皮一的话,不禁性致勃发,犹如饿狼般地扑向董氏,不可耐地撕扯着董氏的衣服:
“姐姐,别害羞,就算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