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混蛋!炎华一咬齿,步步招数幻化越形急切,招招都意在取命。
她此刻的脑袋中已经忘了“正事”,一心只想摘下这名男子的高傲皮面,就像高手遇到高手时才会产生的斗争心态,她现在已经不是以杀手的身份在要求敌人之死,而是以练武之人的骄傲在寻求胜负。脑中怒火沸腾,脚底不见含糊越动越快,两人的上乘轻功与金色雨幕在树林里营造出另一个世界,不容他人介入,连风都静下而树也止息,唯有两道丝网间一片漫天风尘。
“王爷!”刀奴闯入的叫喊,让专心打斗过招的两人分了心。
在这儿要稍微把事情倒溯回刀奴摔下马后。
一面咒骂著,刀奴还是不得不先花点时间寻回自己的爱马,他当然可以使用轻功跟上主子他们,但是明天就要回辽南,失去爱马他就没有了代步工具。刀奴两害取其轻,决定把保护王爷的工作暂时丢给剑奴——离王爷别宫也只有少许距离了,剑奴一个人应该没有问题。
抱著这样侥幸心态,当刀奴骑著好不容易找回来的爱马,悠哉地踏上归途时,却撞上王爷正和一名黑衣人对打的场面,心中吃惊的程度与恐慌可不是三言两语能形容。他立刻就策马上前,准备加入战场执行保护任务,但是——就在此时,他发现自己被隔在一道以肉眼不容易看清的透明丝网前。
事态紧迫,刀奴没工夫去砍断它,他想也不想就从马背上一跃而起,施展轻功闯入两人对打的场面,举刀就朝攻击王爷的黑衣人砍去——那时,炎华一柄小刀正瞄准关宇朝的咽喉发去。见状,刀奴大声一吼刀心猛然刺向炎华。千钧一发,关宇朝偏头闪过致命小刀的攻击,及时以脚踢向刀奴的刀锋,原本意取敌人心脏的刀口向下移动半寸,刺入炎华的下腹。
黑衣人腹部中刀,闷哼一声地倒卧在地。
“王爷,没事吧?”刀奴抹著汗,好险,幸好自己及时赶到。
关宇朝蹙著眉,神情反常地凝重著,蹲到黑衣人的身旁探查“他”的情况,只见从拔出的刀刃旁,一道创口涌现大量鲜红血水赤染黄土。
“王爷别靠近这么危险的家伙,让我补上最后一刀,送‘他’上西天吧!”
刀奴举起刀正要砍下,却被关宇朝格开,接著他还做了件让刀奴瞪大双眼的行为,王爷竟然撕下自己的衣角,帮那暗杀者止血!
“王爷,您在做什么!这种家伙要快点解决才可以。”他相信自己没有眼花,刚刚这人分明意取王爷的性命呀!为什么王爷却……关宇朝没有回答刀奴的问题,反而探了探黑衣人的鼻息,然后在刀奴双眼都快瞪凸的凝视下,一面替黑衣人在出血的部位点穴止血,做保命的急救。
“要杀就杀,别装什么好人了。我可不会接受什么笨审判,与其要吊死我,何不干脆点让我死在这儿。”炎华下腹一阵阵的剧痛,强忍著几欲晕厥的冲动,她咬牙说道。
“‘你’想死?”关宇朝低沉的嗓音冷冷地反问“他”。
“这不是……想不想的……问题吧,你这蠢王爷,亏你这么笨也能当什……么……节度使……”该死,该死,自己蠢得该死。炎华的眼中逐渐失去了光线,黑暗正威胁著她的神智。
“那,‘你’就不会死。”
他……说……什么……炎华最后的意识随著问号消失。
昏过去了吗?见“他”失血这么多,就算要维持意识也很难。关宇朝暂时先放下“他”,转头交代刀奴将剑奴身上的千蚕丝给解开。
“王爷!”剑奴一来到他身边,也跟刀奴有著同样的困惑。“王爷为什么不杀了这家伙?‘他’伤了王爷,罪该万死呀!”
“‘他’是影蝶门的人。”关宇朝淡淡地说。
“喔,怪不得身手还算矫健,这些日子来的杀手中,这家伙可说是排行头号了。
不过……那跟王爷不杀‘他’有何关系?我了了,莫非王爷想从‘他’口中盘出影蝶门的消息,然后一举攻破这个漠视王法的非法组织。”刀奴击掌高兴地说。
“猜中一半。”除了对“影蝶门”的好奇外,另一个勾起他兴趣的,并不是背后的影蝶门,其实方才看到他时,自己的内心骚动不已。这黑衣人的言行举止,处处都令人起疑,瞧那纤细的身形、灵巧的动作与特意压低却遮掩不住的音调……自己的直觉到底正不正确,很快就分晓。
关宇朝摸向黑衣人的面罩,一把拉下。
“这……这个妖人……是女的!”刀奴不禁大叫,而且她还是个红头怪物。
从没有见过如此惊人的发色,就像深秋山林的枫叶般红透的发丝,如瀑般的流泄出来,衬著发白的脸蛋分外透明。小巧的脸蛋上,弯弯如月眉与青白的菱唇,怎么看都像个讨喜娃娃的美丽脸蛋,无疑是个女人家才会有的长相。
关宇朝证明了自己心中的疑惑,唇角微扬。
刀奴见到主子的神情,忍不住问道:“王爷,您打一开始就知道‘他’是个女娃儿吗?所以不让小的杀了她,故意把小的刀给踢歪了?”
他摇摇头,扔开面巾,弯腰抱起昏倒的女杀手。“我也只是有点怀疑而已,因为她所选用的兵器,不太像一般男子会使用的。大致上,这类取巧的小型兵器,都是为了增加杀伤力而设计,如果是男子来用反而会有些碍手碍脚,但是她使来如鱼得水,我才想到或许……加上她的身材以男子来说,未免太瘦小,除非她是个不满十五的幼子。”
走向自己的爱马,将女杀手横挂在马背上,关宇朝取出自己的宝剑,一下子就砍断了布于前方的千蚕丝。看得刀奴与剑奴一愣愣的,他们没想到自己怎么样也砍不断的丝网,主子却三两下解决了。既然如此,为什么主子刚刚不先脱困呢?
刀奴怀疑地看著剑奴。“喂,主子到底在想什么呀?”
剑奴摇摇头。“怕是在京城闷坏了,所以趁著有新鲜货上门,陪她玩玩。”
除了这个解释,剑奴无法做其他揣测。
“你们又在那儿嚼舌根了,去把网子都收起来。还有,树上的玉刃拿来给我。”
两人都不知道主子在玩什么花样,就算跟在身边近十年,但是主子的行事作风向来高深莫测,要查知背后的理由,凭他们两人装著稻草的脑袋,实在太勉强。剑奴取下丝网,而刀奴奉命把玉刃拿过来,只见主人取出宝剑刷刷地不知刻了什么,一扬手竟又把玉刃插回去。
“回府吧。”关宇朝跃上自己的马背,一边把女杀手安稳地置在怀中。
“是。”
两人跟著上马,隔著一段距离守著主子,刀奴忍不住对剑奴说:“喂,主人看样子想带她回辽南呀?”
“好像是如此。”
刀奴摇著头。“带著一个打算杀死自己的杀手在身边,就算是个女的,危险还是危险。她万一伤势好了,又打算攻击主子怎么办?”
“这个嘛……到时候咱们联手杀了她不就得了。”剑奴耸耸肩。
“要我说的话,现在就让她死了,才能永绝后患。”
“别傻了,主子对这个新玩具似乎颇为满意,你要是现在杀了她,小心自己项上人头不保。总之,回到辽南就是咱们的地盘了,琴奴的脑筋好,要怎么处置这妖女,咱们还是等和琴奴商量过后再说。”
“玩具是吗?照你这么说,主子看上她了?”摸著下巴,刀奴不解地说道:“可我还是不明白,主子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为啥偏偏挑上一个有著不祥红发的妖女呢,万一她趁著亲近王爷的机会,杀了主子怎么办?这玩具也未免挑得太危险了。”
“你问我,我问谁去?”
剑奴踢踢马腹,丢下刀奴一个人去伤脑筋。
清晨宁静的林间,一名高大的白衣男子与纤细的白衣女子双双来到。
男子蹲在沙地上,摸索著沙地上杂沓的脚印与结块变黑的泥土。他捏碎泥土,里面还蕴藏著一些未曾接触到空气,呈现暗红血色的部分。从现场看到的大量血迹,让人不禁担心起伤者的伤势。
“师父?”女子见他想得出神,困惑地问道:“怎么了?”
白衣男人摇摇头,深叹一口气,把手心上被血脏污的土沙给她看。那双向来冷若冰霜的黑眸,笼罩著深深的哀伤。
白衣女子摸著土沙,也跟著止住气息。莫非,同伴已遭不幸?
“几次叮咛,终究还是治不了她鲁莽冲动的个性。”男子放下土沙,寻目四望,依照炎华的个性,就算拼到临死的最后一刻,也不会轻易对生命放手。当年他救下她时,那十来岁的孩子所展现的强韧生命力,始终为他所敬佩,现在他也只能祈祷炎华虽受重伤,但仍保留一口气侥幸逃出这场杀戮。
“炎华若是会乖乖听话,就不像她的为人了。师父,我想她不会乖乖跟著阎王回地府的,我们再找找,说不定她只是藏起来等我们救援。”白衣女子想起同伴那灿烂的笑脸,一旦再也不能见她妙语如珠的调戏大家,日子会寂寞无趣许多。
“嗯,我也是这么想。萤,你去那边瞧瞧,我往这边找。”
“是。”
两人分头在树林里搜索,白衣女子首先注意到那深深插在树干上,只留下一个刀柄的玉石短刃。
“师父,这个……”她的叫唤让白衣男子迅速地从树林彼端飘然跃至。
他们先是端详了刀柄一会儿,白衣女子肯定地说:“不会错的,这是炎华专门用来割开千蚕丝的刀子,我见她使用过好几次,除了她没有第二个人有这种暗器了。”
要知道累积万年的蜘蛛丝只生于千年古岳的秘境中,一般铁器对于这种黏力缠力都属一流的蜘蛛丝,不但不能损伤半分,反而会被丝线所缠,也唯有同样出土自古岳寒山中的玉石,能以其体沁凉极冻的特质,划破丝线。
看到这把小刃,除了可以证明炎华的确曾经到过这儿,也的确与敌人对手交战了。但是短刃还在这儿,主人却行踪不明。
白衣男子使出上乘内力,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