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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振岳因艾如瑗武功已失,原想把她护送出一段路,便好分手上路,此时给三眼金童临走时这么一说,心中不禁大感为难。
艾如瑗朝他盈盈一笑,问道:“大哥,你要到哪里去呢?”
南振岳那有一定的去处,但经她一问,忽然心中一动,暗想:“自己从云南回来,还没去看过自己母亲,如今杀害父亲的仇人,总算有了眉目,正该前去嵩山一行,同时艾如瑗武功已失,短时间,只怕无法再练,不如让她到紫竹庵去暂住一个时候。”
心念转动,这就答道:“我想去一趟嵩山,你呢?愿不愿和我同去?”艾如瑗望了他一眼,幽幽的道:“我已经是个无家可归的人了,大哥要是不嫌我累赘,我自然跟着你走……”
南振岳道:“好,那么我们上路吧!”这一去,路上果然又惹出了许多事采,这且按下不表。
……………………………
第十九章 托塔天王
从湘西通往贵州的大路上,近日来接连出现了一批又一批的武林人物!
这一批又一批的人,只是一路急赶,瞧他们虽有前后之分,但似乎是有计划的行动,随时随地,都有人连络,互通声息。
如果有人守在路旁,仔细的认上一认,保证你会意想不到,大吃一惊!
因为这些人全是江湖上平日只闻其名,没见过面的顶儿尖儿的人物!如今却接二连三的在湘西出现!
不,一窝风似的朝西赶去!
你要是不信,不妨扳着指头,数上一数。
瞧吧!
威震长江的龙门帮帮主东海龙王公孙敖,亲率南坛坛主霹雳掌尉迟炯,西坛坛主秃龙万三胜,北坛坛主满天飞花宋伯通一行过去了!
少林罗汉堂主持百忍大师亲率十八罗汉过去了!
武当三子的玉灵子亲率武当蓝袍八剑,过去了!
衡山派掌门人灵均道长亲率师弟灵光和四个灰衣道士,过去了!
长白派掌门人雪地神雕张广才亲率三个门人,过去了!
这些人在江湖上,只要跺跺脚,就会使整个江湖动荡上半天的人物,一窝风的朝西赶去,究竟为了什么?
一句话,他们是为了九大门派中有许多人,被黑风婆掳去,这是追踪黑风婆来的。
湖南是龙门帮的势力范围之内,各处都有他们分舵,这次的行动,也是以龙门帮为首。
三天之前,他们得到消息,一个满头百发,鸠脸黑衣的老妪,带着一名青衫白脸少年,曾在常德沅兴酒楼上露面,那正是黑风婆师徒。
之后,在辰州,在凤凰,一路上都曾有人见到过黑风婆师徒。
据大家的判断,也许她手下的人,早巳押着九大门派被掳的人走了,她们极可能重返老巢!
于是大家就衔尾急迫,擒贼擒王,只要截住黑风婆,什么问题都可迎刃而解。
在这一些人的后面,还有一个人,也在急匆匆的赶路,但这个人,却恁地也不会引起旁人注意。
他是一个耸肩缩头的糟老头,斗鸡眼,酒糟鼻,胡子纠结,满脸油垢,身上一件葛衫,长仅及膝,脚上穿着一双草鞋。打扮既不伦不类,生相也猥琐已极。他双脚如飞,跑得极快!
人家追黑风婆,他为什么呢?
没有一个人知道他为什么,但他心头却比九大门派的人还急!
但等他发现九大门派的人追的是黑风婆师徒,他更着急了!
于是,他加紧攒程,最后,他越过九大门派的人,也越过黑风婆师徒,但没有一个人发现他。
由凤凰向西,他已经舍了官道,由麦地肚,直奔四十八溪!
梵净山已在前面!
糟老头脚下没停,一路朝山中奔去,金刀峡业已在望,他在山麓一棵大树底下坐了下来。
他可并不是跑酸了腿,要在树下歇息,只见他匆匆从肩头褪下包袱,取出一件天青缎长袍,很快把破葛衫换了下来,接着又脱下草鞋换上白袜,和薄底快靴。
现在他开始用手指迅速清理着他卷曲而纠结的胡子·于是他的胡子,变成了一撮花白的山羊胡子。
他再以他双手摩着他眼睛、鼻子、面颊,于是斗鸡眼、酒糟鼻、猥琐神情,一扫而空!
他简直换了一个人,那是紫脸浓眉的老者,气度雍容,和蔼之中,另有一股慑人的威仪!
他到底是糟老头呢?还是紫脸老者?
谁知道?反正他是一个擅于易容术的人。
紫脸老者不再耽搁,起身就朝峰山走去。
金刀峡的飞桥,横起半空,乃是梵净山最惊险的地方,人登其上,当真如凌虚而行。
紫脸老者走近飞桥,正待从桥上过去,陡然“轰”的一声巨吼,一头比牯牛还大的白额斑虎,雄居对崖,朝着桥上发威,意似阻止来人,从桥上过去。
紫脸老者举头望了它一眼,心想:“这大概就是小灵山的护山神兽了!”
一面却泰然举步,朝飞桥石梁上走去!
“轰”!白额斑虎敢情瞧着来人并不理会它,第二声大吼接着响起,这吼声比方才要响亮得多,空谷回音轰轰震耳!
紫脸老者已飘然走近,快到飞桥尽头!
“轰”!白额斑虎第三声大吼,已经发起威来,凶睛凸出,蓝光暴射,金黄色的长毛,也根根倒竖,虎尾不住的左右摆动,大有择人而噬之势!
云从龙,风从虎,它这声大吼,当真风起五步,群谷响应!
紫脸老者停住前进,拱拱手道:“老朽专程参见神尼来的,请让老朽过去。”
白额斑虎似乎听得懂人言,但它依然虎视眈眈的瞧着来人,挡在桥头一动不动。
紫脸老者微微一笑道:“你不肯让路,想是不信老朽之言,神尼避世修行,但老朽和你主人原是方外旧……”
白额斑虎没待他说完,又是“轰”的一声闷吼,虎牙似乎作势欲扑。
紫脸老者见它依然不肯让路,心头大感作难:自己此来事关重大,非见到神尼不可,但这守山巨虎,忠于它主人;看来决不肯让自己过去想到这里,不禁神色一怔,喝道:“老朽有十分重大之事,非见神尼不可,你还不让开?”
双目乍睁,神光如电,注视着白额斑虎,凛然举步,朝崖上走去!
白额斑虎似乎没想到来人会有这般胆大,似待乘势扑起;哪知虎目和紫脸老者目光一对,敢情被他气势所慑,不禁凶威尽敛,缓缓朝后退下,但它又似乎并不甘心,一条长鞭般虎尾,只是左右迥剪!
紫脸老者朝前逼进一步,白额斑虎就后退一步。
一退一进,走了五六步,紫脸老者已经从容跨上崖石,白额斑虎面对紫脸老者除了气息咻咻,兀自发不起威来!
就在此时,只听峰岭上飘下一个银铃般的声音,叫道:“大黄,来的是什么人?”
这声音有如山谷黄莺,娇脆已极!
白额斑虎,骤然听到主人的声音,登时虎毛直竖,闷哼一声,猛向紫脸老者当头扑来!
人家只有狗仗人势,原来老虎也会虎仗人势!
紫脸老者身子动也没动,但白额斑虎扑到他身边,却似乎被什么东西挡住了;再也扑不过去!
一时不禁凶性突发,接连张牙舞爪,连声怒吼!
腥风如卷,尘土飞扬,但它依然扑不到紫脸老者身前五尺。
紫脸老者听那说话的声音,好像年纪极轻,而且人还在峰顶之上,心中不禁暗暗点头,此人敢情是神尼门下了?
他并不理会白额斑虎的连声厉吼,微微抬头说道:“老朽王公直,有事面谒神尼来的。”
他声音不响,又在连声虎啸之中,居然清晰地传上峰顶。—峰上娇声喝道:“大黄,不得无礼;来的是王大侠!”
白额斑虎真还通灵,被她轻轻一叱,偏着虎头,瞧瞧紫脸老者,口中低啸一声,果然立时退了下去。
峰上娇脆声音,重又说道:“王大侠,抱歉得很,师傅已有多年不见外客了。”
说的好,一口拒绝了,但这话何用你说?神尼避世修行,不见外人,大家谁都知道。
紫脸老者微微一笑道:“神尼不见外客,老朽幸有耳闻,只是老朽不远千里而来,实有重大之事,向神尼面陈,烦请姑娘替老朽通报一声。”
峰上娇脆声音说道:“不成,这许多年来,不知有多少人都说有很重要的事,要见师傅,结果师傅一个也不见,王大侠请原谅,我不能替你通报。”
紫脸老者不期一怔,心想:“这可怎么好!自己总不能白来一趟?”
接着抬头笑道:“尊师虽然避世修行,不见外客,姑娘只要说起老朽,尊师也许会破例延见。”
峰上娇脆声音停了一停,才道:“师傅认识王大侠么?”
紫脸老者呵呵笑道:“老朽三十年前,和尊师有过一面之缘,当时尊师曾约老朽有暇可来小灵山一晤,老朽此来,也可说是应三十年前旧约来的。”
峰上娇脆声音轻啊一声道:“原来王大侠和师傅是旧友;师傅正在入定,王大侠请到小庵奉茶。”
紫脸老者微微一笑,便自举步朝山上走去。
小灵山,又名灵鹫峰,据说它和西天佛国的灵鹫峰形状十分相似,这可没人见过,但它确实雄伟秀拔,气势非凡!
大悲庵就建在峰腰上面,白云封径,终年人迹罕至。
别看紫脸老者举步从容,一步一步的走着,只是和一个普通人行路一样,但就在峰上娇脆声音,话声说完,还没多久,紫脸老者已经像一朵青云般冉冉直上,出现在大悲庵前面。
庵门口,站着一个长发披肩的黄衣少女,她瞧到紫脸老者来的这般快法,不禁脸露惊奇之色!
在她想来,托塔天王王公直在武林中声誉之隆,几乎不在师傅之下,自己也曾听师傅说过,至少也该是和师傅同辈之人,但没想到来人只有五十来岁,也看不出有什么惊人之处。却有这般身手。
紫脸老者含笑拱手道:“老朽王公直,姑娘就是神尼高足了?”
黄衣少女还礼道2“王大侠驾临,晚辈有失迎迓。”
紫脸老者呵呵一笑道:“不敢当,老朽来的冒昧,惊扰姑娘师徒,心实不安。”
黄衣少女道:“师傅还在入定,王大侠请到庵中小座。”
说着,领了紫脸老者进入山门,直上大殿。
这大悲庵就是这么一间大殿,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