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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陵七剑-第10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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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话之时,剑砚二童,已在小客厅上摆好酒席。

宫如玉在这一瞬之间,好似已把适才之事抛开,脸上也换了一副娇笑,转身朝南振岳问道:“令堂服下我留的两包药,想来已经好些了么?”

南振岳坐在一旁,瞧着他们说话,心中却是疑虑重重,此刻听宫如玉向自己说话,才抬目答道:“家母一直昏迷不醒,可是被人用特殊手法所伤?”

宫如玉灿然笑道:“你怎会知道的?”

南振岳道:“那自然是‘秘魔大法’了。”

宫如玉微微一怔,格的轻笑了声,道:“你知道的真不少,其实这种手法,如果和‘秘魔大法’相比,那还差了十万八千里。”

南振岳愤然道:“是你下的手了”

宫如玉急忙朝他使了个眼色,笑着说道:“你只管放心,我既然赶来了,自会把令堂的伤医好。”

南振岳瞧得心中一动,暗想:“看她眼色,自是要暗示自己不要在黄氏兄弟面前多说了!”

这就拱手道:“多谢宫姑娘。”

宫如玉目光一溜,斜睨着艾如瑗,娇笑道:“南少侠令堂,还是五妹的义母,我能袖手不管吗?”

艾如瑗粉脸陡然一热!

黄承业适时起身笑道:“酒菜已上,大姑娘、五姑娘、南兄请入席吧!”

宫如玉目光一转,说道:“不用酒了,我们就吃饭吧,我时间不多,三更前,就要走的。”

黄承业唯唯应“是”,大家不再客气,相继入座,匆匆用过晚餐,青衣童子送上热面巾。

宫如玉已经站起身来,瞟了南振岳一眼,说道:“令堂人在那里,我们就走吧!”

南振岳、艾如瑗同时跟着起身,还没说话。

黄承业已抢着说道:“属下替大姑娘带路。”

南振岳直到此时,才相信宫如玉当真是为母亲疗伤之事赶来的,心中不觉暗暗感激,忖道:“此女善善恶恶,真使人测不透她的心思。”

一个男人家,那会测得透女孩子的心思?尤其像宫如玉这样的女人?但她自己已经说过了,她总究是女人呀!

黄承业陪同宫如玉、南振岳、艾如瑗三人,步出客厅,忽然回头道:“二弟,咱们庄上,方才已经发现敌踪,你最好率人去巡视一下吧。”

黄承斌欠身道:“小弟立时就去。”

宫如玉瞧了黄承业一眼,已有不耐之色,四人加快脚步,朝兰渚精舍奔去。

片刻工夫,已抵楼前,黄承业让宫如玉、艾如瑗、南振岳三人走在前面,自己在后相随。

登上楼梯,两名使女早已在房门口伺立,见到四人,立时躬身请安。

宫如玉停步问道:“就是在这间房中么?”

艾如瑗点点头道:“大姐请进。”

宫如玉回身朝黄承业道:“你就守在这里,不推让人进来!”

黄承业连忙躬身道:“属下遵命!”

两名使女替宫如玉打起门帘!

宫如玉道:“你们也留在门外,不闻使唤,不准进来。”

两名使女应了声“是”,等三人走入房中,便放下门帘,悄俏退去!

房中灯火通明,纱帐低垂,隐隐可以看到岳夫人盖着锦被,仰脸平卧!

南振岳想起荆山毒叟,忍不住叫道:“宫姑娘!”

宫如玉柔婉问道:“你有什么事么?”

南振岳道:“荆山毒叟,可是伤在你手下的?”

宫如玉朝房外瞥了一眼,低低的道:“不错,唉!就是令堂……”

南振岳怒哼道:“也是你下的毒手!”

宫如玉瞧着他,不禁低下头去,幽幽的道:“当时我不知道就是你的母亲,所以我冒着奇险赶来,你要知道,师傅只传了我震穴手法,并没传我解法……”

南振岳气往上冲,怒声道:“那你……”

艾如瑗失色道:“大姐,你赶回去就是问师傅解法去的了,这不太危险了么?”

宫如玉笑了笑道:“我哪敢去问师傅,这是我偷偷的从总护法那里请教来的!”

南振岳听她说到这里,深觉自己错怪了她。

试想宫如玉和自己站在敌对的立场,她干么要冒着大不韪,赶去向他们总护法请教解法,又匆匆赶回来,替自己母亲疗伤?他不禁面上一红,心头既是感激,又觉得说不出.话来。

宫如玉朝他嫣然一笑,轻声道:“现在说清楚了,你不会再怪我了吧?今天我是冒着奇险赶来的,因为我答应了你,非赶来不可,但我在三更以前,就要赶回去的。

被震穴手法所伤的人,不像点穴,只要把穴道解开就好。因此这解穴之法,必须连续施为三次,才能把受制经穴,化解开来。

我无法久留,等我先解开令堂受制经穴之后,再传你解穴之法,以你的功力,足可胜任,以后二次,就得由你自己施为了。”

南振岳道:“家母经三次施为,就可复元了么?”

宫如玉道:“那要看各人体力如何了,如果内功好的人,养息上三五天,就可复元。只是令堂一身功力,似乎已失,那就非十天半月,所能痊愈,你们既然来了,这里十分隐秘,等令堂完全好了再走不迟。”

南振岳道:“你说家母功力已失?是不是被震穴手法破去了武功?”

宫如玉道:“不是,震穴手法,只能使人脑中经穴受制,失去知觉,不是破气手法,令堂失去武功,似已为时甚久了。”

南振岳还待再问!

宫如玉道:“好了,时光不早,我们早些动手吧!”

顿了一顿,回眸又道:“你学会了解穴手法,还要赶去解救荆山毒叟对么?”

南振岳道:“不错,荆山毒叟对艾如瑗有恢复功力之德,在下答应五日之后赶回去的,姑娘可是觉得为难?”

宫如玉一排雪白的牙齿,咬着下嘴唇,沉吟了下,眼珠一转,毅然道:“我既然教了你,你去救谁,我都管不着了,那就随便你吧!”

南振岳抱拳道:“在下谨此代荆老丈向姑娘谢了。”

宫如玉桃花般的脸颊上,飞起娇美的笑容,这是真正发自内心的喜悦!

这份喜悦,是她冒着大不韪得来的报酬;但她这笑容忽然间,又转变为淡淡幽怨,和苍凉之色!

这时,她两道秋水般的眼光,已慢慢的从南振岳脸上,移到了艾如瑗身上,口中低低的道:“五妹,你把帐子挂起来。”

艾如瑗依言挂起帐子。

宫如玉说话之时,业已走近床前,伸出手去,正待把岳夫人扶起。但她才一接触到岳夫人肩头,突然疾退一步,说道:“五妹,我还忘了一件重要之事,你快叫黄承业进来。”

她这话声音并不太低,站在门外的人,已足可听到。

话声刚落,只听黄承业的声音,在身后应道:“属下兄弟,就在这里,大姑娘可有什么吩咐?”

原来黄承业、黄承斌早巳进来了,兄弟俩并肩站在门口,黄承斌换了一身劲装,手握长剑,身后紧跟着两名青衣童子。

这黄氏兄弟,好大胆子,宫如玉关照过他们守在门口,不准让人进来,他们居然全进来了!

宫如玉很快转过身去,这一转身,她脸色业已铁青,宛如罩上一层严霜,冷冷的道:“此人已经死了?”

黄承业皮笑肉不笑的笑道:“大姑娘说她死了,自然是死了。”

南振岳眼看宫如玉走近床前,正待伸手去扶自己母亲,忽然向后疾退,心中已觉可疑。

此刻骤然听到宫如玉说出母亲已死,只觉脑门上轰的—声,如遭雷殛,张目道:“什么,我……母亲……死了……”

艾如瑗也惊得直跳起来,急急叫道:“大姐……”

她还没有出口,宫如玉回头朝南振岳道:“此人不是令堂。”

这话更以兀突,躺在床上的明明就是自己母亲!

南振岳心头抖颤,急步奔近床前,嘶声道:“她……就是我母亲……”

宫如玉面对着黄氏兄弟,身形斜斜的向侧后退一步,飞快伸出手去,轻轻在岳夫人脸上,揭下一张人皮面具。

这一揭,南振岳顿时瞧的呆了!

此人虽然也是一个尼姑,但看去不过四十来岁,根本就不是自己母亲!

艾如瑗已经惊奇得目瞪口呆,低低问道:“大哥,是不是母亲?”

南振岳摇摇头,表示不是。

”他此刻已经被这突然的变化,扰乱了心思,不知伤在宫如玉震穴手法下的,究竟是母亲?还是这个戴了人皮面具的人?此人她到底是假冒自己母亲,还是被人扮成母亲模样,换了包?艾如瑗听说这人果然不是大哥的母亲,不觉吁了口气,笑道:“我们不是白耽心了几天,还叫大姊也空奔波了……”

她总究少在江湖上走动,还没察觉到眼前形势有变!

宫如玉随手把人皮面具朝地上一丢,目光冷厉,哼道:“黄承业,这是怎么一回事?”

黄承业目光不敢和她相对,阴侧侧的笑道:“连她自己儿子、女儿都不知道,属下又怎会知道?”

’宫如玉冷笑道:“在我面前你还敢抵赖?快说,你们把岳夫人藏到哪里去了?”

南振岳听得心头一震,顿时明白过来,目中精光暴射,大喝道:“原来是你们把我母亲藏起来了,黄承业,你如果不及早把我母亲送来,莫怪南某剑下无情!”

呛的一声,随手掣出巨阙剑来!

艾如瑗睁大双目,奇道:“真是你们藏起来了么?”

黄承斌狞笑道:“姓南的,你少神气,黄家堡还没你发横的份儿!”

他说话之时,身后两名青衣小童,右手一挺,原来他们手上,各自执着一个黑黝黝的圆筒,遥遥对着屋内三人。

宫如玉朝南振岳摆了摆手,道:“南少侠,且慢,我要问问他们。”

她倒真是厉害,虽已认出剑,砚二童手上握着的是歹毒无比的“化血喷筒”,只要轻轻一按机篁,数丈之内,绝无幸免,无论人畜,奇*。*书^网只要被毒汁沾上了,就会化得千干净净,毛发无存。

但她却依然神色不变,连正眼也没瞧它一下。

黄承业见她出奇镇定,心头也自暗暗发毛,阴笑道:“大姑娘要问什么?”

宫如玉道:“你们摆了这副阵仗,是想背堂叛教了?”

黄承业道:“这个属下倒是不敢。”

宫如玉心头暗暗一震,怒道:“你敢违抗我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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