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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振岳感激的道:“老丈这份大德,岳振南永铭肺腑,感谢不尽。”
荆山毒叟呵呵笑道:“南……哦,老弟你姓岳?”
南振岳道:“南振岳原是在下化名,在下正是岳振南。”
荆山毒叟口中“啊”了一声,身子突然朝前晃动!
南振岳听出荆山毒叟“啊”声有异,随着举目瞧去!只见荆山毒叟双手捧头,额前青筋暴绽,目光凌厉,朝自己四人一阵打量!
突然目光落在艾如瑗身上,狞笑道:“你……敢……暗算老夫……”
左手抱头,右手突然一掌,迎面直劈过去!
南振岳心头方自一楞,不知荆山毒叟突然间发生了什么急症,及见他怀疑艾如瑗对他暗算。
艾如瑗明明站在身边,连手也没动—下,正待出声阻拦,荆山毒叟的掌风,已然劈到!
艾如瑗被他突如其来的一击,不由大吃一惊,慌忙身躯一闪,躲开他掌风,一面急急叫道:“老丈,我没有暗算你咯,你帮我恢复武功,我感谢你还来不及呢!”
荆山毒叟一掌劈出,口中又哼了一声,慌忙举手捧头,敢情他痛得厉害,身子也弯了下去,口中哼道:“丫头你好……”
南振岳吃惊道:“老丈怎么了?”
荆山毒叟突然凄厉叫道:“痛死我也!”
南振岳瞧得大为骇异,这斗室之中,只有自己四人,艾如瑗明明就站在自己身边,根本连手也没动一下,自然不会暗算于他。
就是卫劲秋、陆明慧两人,也只是静静的站在边上,不可能出手暗算,但石室中除了自己四人,更不可能有人潜入,乘机偷袭。
心念电旋,急忙问道:“老丈怎么了?”
荆山毒叟一掌劈出,口中哼了一声,双手捧头,痛得连身子都弯了下去,凄厉叫道:“痛死我也……”
脚下踉跄,连冲了三步,突然抬起头来,凌乱目光,向三人面上掠过,猛地双手箕张,纵身朝艾如瑗扑来,口中厉喝道:“丫头……”
这一扑,其势之猛,宛如负伤之兽!
艾如瑗已惊惶失措,此时一见荆山毒叟猛向自己扑来,慌忙朝横里跃了开去,口中急叫道:“大哥,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南振岳眼见荆山毒叟气息咻咻,一脸都是狞厉之色,心头大惊,横闪一步,挡着艾如瑗身子,说道:“老丈快请住手,有话好说!”
荆山毒叟追扑过来的身子,并没收势,对南振岳的话声,也恍如未闻,艾如瑗朝横里闪开,他的双掌却闪电向南振岳胸前拍下!
掌势奇快,掌风奇重,前所未见!
卫劲秋急忙喝道:“南兄小心!”
南振岳没想到他会翻脸成仇,不但不理自己劝解,反而乘势朝自己劈落,心头大惊要待闪避,已是不及,遑论封解?百忙之中,只好猛吸一口真气,提气护胸,硬接对方双掌!
只听“蓬”,然一声,荆山毒叟的双掌,不偏不倚击在南振岳胸前!
这一下,瞧得艾如瑗粉脸失色,连卫劲秋,陆明慧也都瞿然一惊!
荆山毒叟这一击,何等凌厉,南振岳纵然仗着身上穿有师傅的金猱衣,也觉如中两柄巨槌,自己提聚胸前的护身真气,几乎被他震散,身不由己的往后连退了几步,背脊业已贴到石墙之上!
艾如瑗吓得一颗心要从口腔里直跳出来,急急忙忙问道:“大哥,你快运气试试,受了伤么?”
南振岳略微调息,微笑道:“还好,没什么。”
荆山毒叟闷哼一声,身躯翻腾,疾向卫劲秋与陆明慧两人之间摔去。他似已无法支持,身子一歪,蓬然一声,跌坐了下去。
卫劲秋慌忙出手把他扶住,说道:“老前辈,怎么了?”
荆山毒叟狂吼一声,身子从地上弹起,挥手一拳,对准卫劲秋面门直击过去。
卫劲秋猛吃一惊,上身向左一偏,避开拳势,骇然道:“老前辈……”
荆山毒叟一拳落空,又是大叫一声,转向右侧冲去,反手一撩,一记“赤手缚龙”,闪电朝陆明慧的右肩抓去。
他当真形同疯虎,见人就扑!
陆明慧武功较差,那想闪得开他这一记擒拿手法,只觉右臂一紧,骨痛欲裂,口中发出一声尖叫!
荆山毒叟右手一把捞住她的右臂,双目凶光暴炽,左手一掌。闪电朝陆明慧头顶拍下!
这一掌要是给他拍落,陆明慧非脑浆进出不可!
卫劲秋大惊失色,要想救援,已是不及!
就在此时,只听南振岳大叫一声:“老丈使不得!”
一个箭步,抢到荆山毒叟身侧,右掌一托,一下托住了他劈下的左掌。
艾如瑗双肩一晃,出手更快,早已一掌拂在荆山毒叟右肩,一手把陆明慧推开数尺,口中喊道:“大哥,荆老丈好像神志已昏,我们快把他制住了再说!”
南振岳听得一怔,回头道:“什么,你说荆老丈神志昏迷……”
这原是电光石火般事,荆山毒叟右肩被艾如瑗拂中,手臂.顿时下垂,但他却在此时,口中沉声咆哮,涌身一跃,右足飞起,踢向南振岳,身形疾转,右手一扬,劈空朝陆明慧击去。
他当真神智已昏,敌友不辨,双目通红,势如疯虎。
但就在他一掌劈出的同时,忽感脑中一阵剧痛,双目倏地一黑,扬起的手掌,猛地一颤,右脚堪堪飞起,一个身子砰的一声,朝地上坐去。
不,他一屁股坐到地上,忽然大叫一声,一个筋斗,翻了出去,头下脚上,在地上倒立乱转!
艾如瑗道:“快些制住他,他一定神志不清了。”
卫劲秋道:“不错,荆老前辈确实不对!”
南振岳眼看荆山毒叟这般情形,不禁皱皱眉头道:“荆老丈怎会突然神志不清,真是使人百思不解。”
艾如瑗眼看大哥迟疑不肯出手,说道:“他方才双手捧头,好像是一阵头痛,接着就见人乱扑,分明痛昏了神志,我们点了他穴道,才能查看他的伤势。,”
陆明慧插口道:“这位姐姐说得不错,荆老前辈对我们有救命之恩,我们自然要查看他到底伤在哪里?”
她说话之时,目光不期朝卫劲秋瞧去。
卫劲秋忙道:“姑娘说得极是。”
随着话声,跨上一步,骈指朝荆山毒叟点去!
荆山毒叟但觉脑中如遭斧劈,痛得他立身不住,谁料卫劲秋一指点来,突然左手支地,双脚飞舞,连续踢出!
他数十年修为,武功非凡,此刻神志渐失,认不清人,在垂死挣扎之际,自然发挥出他全部潜在功能!
这双脚轮飞,朝四面乱踢,竟然劲风呼啸,腿影纵横,谁也无法近身。
南振岳瞧他状如疯颠,心头更急!
自己母亲服了宫如玉留下之药,目前虽可无事,但主要还须荆山毒叟从两包药粉中,研究出治疗之药,才能转危为安。
如今荆山毒叟突然在紧要关头,中人暗算,神志昏迷不清,这该如何是好?”
他沉吟了一下,突然举步朝荆山毒叟走去,出手如电,一指点落!
这一指,当真又快又准,艾如瑗、卫劲秋、陆明慧三人,全都看他走去,但都没有看清他如何出手的?南振岳乍进即退,荆山毒叟连哼也没有哼出声来,只见他身子一软,立即随着瘫痪倒地。
南振岳抬头道:“卫兄,对面还有一间石室,我们先去查查他伤在何处,再作道理。”
说完,抱起荆山毒叟身子,直向室外走去。
卫劲秋\艾如瑗\陆明慧三人跟在他身后,走进对面石室,南振岳把荆山毒叟平放在石榻之上,回头道:“妹子,你守住门口,不可让人进来。”
艾如瑗道:“我方才进来之时,早已关上了石板,如果有人进来,就会听到声音的。”
她口中说着,人已退到门口,嫣然笑道:“我站在这里,两边石室,都可以照顾到了,大哥只管放心好了。”
南振岳点点头,就俯下身去,仔细在荆山毒叟身上察看一遍,哪里找得出半点受伤迹象?不觉抬目道:“卫兄,荆老丈身上,一点伤也没有。”
卫劲秋怔了一怔奇道:“有这等事?”
南振岳攒眉道:“兄弟已经详细检查了一遍,实在找不出伤在哪里?”
陆明慧道:“他会不会中了什么细小暗器?”
她父亲八臂苍猿,是有名的暗器能手,是以怀疑荆山毒叟中了人家细小暗器。
南振岳摇摇头道:“没有,不论任何细小暗器,如被打中,身上多少总会留有血痕,荆老丈似非暗器所伤。”
卫劲秋道:“方才之事,实在奇怪,这地底石室,既没人进来,荆老前辈怎会中人暗算?”
南振岳道:“兄弟想不通的,也就在此……”
艾如瑗道:“大哥,荆老丈方才双手抱头,喊痛不住,我想他一定伤在头上,你再仔细找找看?”
卫劲秋道:“不错,我们再仔细看看。”
陆明慧从身边取出火折子,点起油灯,擎在手上。卫劲秋帮着南振岳分开荆山毒叟发际,两人仔细找了一阵,依然一无所获。
陆明慧道:“他会不会被千毒谷主施了什么手脚?”
卫劲秋笑道:“荆老前辈精研毒药,哪会着了司无忌的道?”
说到这里,突然“哦”了一声,抬头道:“南兄……”
南振岳道:“卫兄可是想起什么来了?”
卫劲秋道:“兄弟曾听人说过,好像有一种武功,伤人无形,受伤之人,当场一无所觉,而且可以随施术之人的心意,过了多少时间,才会发作。”
南振岳道:“兄弟没有听人说过,卫兄可否说得详细一些?”
卫劲秋道:“兄弟也只是听人所言,详细情形,也说不出来,只是荆老前辈伤得奇怪,才想起来的。”
南振岳沉吟道:“今日来人之中,自然要算千毒谷主武功最高,但荆老丈的武功,决不在司无忌之下,不可能为他所伤……”
突然,他想起了方才宫如玉曾经为了“毒经”之事,举掌按在荆山毒叟后心,心中不禁一动,暗想:“月前东海龙王公孙敖也曾伤在她‘九转掌’下,此女武功诡异,莫非荆老丈就是她暗中做的手脚不成?”
心念闪电一转,接着说道:“荆老丈被兄弟点了睡穴让他安息一阵,也许可以好转,我们且到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