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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韬似乎知道她的顾虑,动作缓慢地停了下来,仿佛刀割般痛苦,他召唤所有理智和自制力,面颊贴在她颈窝处急急低喘。
“爷……很难受吗?”听那沉重的喘息,卿鸿有些慌了,小手抚慰他的颊,上头有一道浅浅的伤口,是昨日在书阁她惊慌中留下的。
“比死还难受。”容韬咬牙切齿地低吐。
“啊!”卿鸿不知所措,移动身子想瞧清他的睑,她的臀儿才扭动,却听见容韬的喘气陡然加剧。
“该死,别动!”连番的欲求不满,他会生病,一定会。
“爷……”卿鸿定了住,动也不敢动。
热热的气息喷在娇嫩的肌肤上,容韬的语气极端欠佳,“你忘了我的名字吗?!”
“没、没忘呵……韬,你为什么生气?因为昨夜吗?昨夜我、我……”她怯怯地问,担心地探探他宽饱的额。唉,实在不好这般靠近,这里是前厅呢,若教旁人瞧见,真的很羞人。
问这话无疑是火上浇油,容韬恶狠狠地捉下她的手,脸庞离她好近,黑眸中燃着两簇火,噬人而危险。
“依照习俗,新婚夫妻在洞房花烛夜该做些什么?没人教你吗?你竟然睡得香甜,冷落了自个儿的夫婿!你说,我该不该生气?”
坦率讨论这个问题,卿鸿的小脸涨得通红,一向的聪慧灵敏全派不上用场,幽幽地沉入容韬漆黑难解的眼中,她咬了咬唇,讷讷地挤出话来。
“人家不是故意的,我有等……等着等着,就睡着了。”天啊!她脸颊好烫。
容韬隐忍着笑故意板着脸,觉得这样逗他的小妻子很有趣。他叹了一声,唇啄了啄她红潮如霞的娇颜,“你把洞房花烛夜赔给我。”
卿鸿无辜地眨着水眸,不发一语地望住他。
“不懂?!”他扬了扬眉,手又开始不安分了,嘴移至卿鸿耳边热热地吹出气,接着他声调压得极低,说着仅有两人听得清楚的悄悄话。
那些露骨又惊世骇俗的话让卿鸿瞠目结舌,她好似被点了穴,愕然得无法反应,不能相信他怎能厚着脸皮说出,教她羞赧欲死。
而容韬却低哑笑着,“还不懂吗?不打紧,我会好好教你。”
卿鸿倒抽一口气,急急想推开他。
“你、你放开人家啦!时间快来不及了,都说好要回靖王府的,再耽搁下去都要过午了。”
若想温存,时间和场合皆不对,容韬暗自长叹,果然放松了手上的劲道,而卿鸿则乘机跳离他触手可及的范围,脸庞的云霞未曾稍减。
“你害羞的模样很好看。”
“你、你——”卿鸿瞥开脸不瞧他灼烫的目光,咬住唇上的笑,她跺了跺脚,“人家不听你说了!”然后,她转身跑开了。
望着她飘然而去的背影,容韬的眼神凝了凝,心自然地受她牵引,没有任何抗拒,他决定依心而为,却有一丝难言的迟疑。
他的妻呵……能与他同享甘乐,可否也能共度艰苦?
无人能解。
第三章不将心事许卿卿(二)
回靖王府拜见了舅父、舅娘,趁着舅父与容韬在大厅相谈国事之际,卿鸿独自离开。
穿过熟悉的院落,石板小路两旁的竹篱笆上蜿蜒着紫色藤花,路的尽头是一处幽静苑园,卿鸿放轻步伐,推开门在摆设简单而雅致的屋里见不到娘亲的身影,她旋身出来绕到屋后,在紫藤花棚下找到了她。
“娘……”卿鸿软声唤着。
妇人坐在台阶上恍若未闻,静谧的眼一动不动,只痴望着前方的花海。
“娘,卿儿回来了。”蹲坐在妇人的身旁,明知她不会有回应,卿鸿已习惯对她倾诉一切。
她知道爹的逝世对娘打击很大,当时娘抛弃荣华富贵愿为平民夫妻,与爹同尝甘苦、祸福与共,足知情意深重,正因如此,娘无法承受爹的骤逝,终日郁结缠心,或者是远离了爹的故乡,回京城之后病情更糟,到最后竟不再说话了。
她想带着娘回四川成都,好几次都教舅父阻拦了,舅父、舅娘待她们母女俩有恩,但娘亲的病却令众人束手无策,自己又已出阁,她想同娘亲返回四川的打算,如今是倍加困难。
幽幽叹息,卿鸿握着妇人搁在膝上的手,温柔至极地抚摸着,有些情衷想说与她知,微扬着头,嫣红的唇瓣含笑。
“娘,太后奶奶许给卿儿的姻缘,卿儿会一生一世用心珍惜,虽仅仅是短暂的邂逅,在初次相遇卿儿已然明了,他定是我命里之人,姻缘注定……像娘对爹爹一样,卿儿会以相同的感情待他,不管是贵是贫,都要相伴永随。”
妇人仍然沉默,不发一语。
“他是个好人,虽然有些难以捉摸,可卿儿感觉得出他是个重情义的男子。”卿鸿继续说着,手指理了理妇人耳边的发丝,小脸荡漾幸福的颜色,连自己也未曾察觉。顿了顿,她望住娘亲无焦距的双眼,语气轻柔坚信,“我想……有朝一日,他会明白卿儿的心意,也会以同等的感情待我。”
她笑声如铃,螓首亲密地靠向妇人的肩膀,像娃儿撒娇一般。
“娘,卿儿心里好欢喜呢!”
血脉相连,纵使娘亲依旧不语,但卿鸿相信娘定也为她欣喜。
屋后紫花满目,风中飘送素淡香气,安宁的气氛里,母女俩就这么静静相依。
不知过去多久,身后的脚步声惊破周遭的空气,卿鸿蓦然回首,廊檐下,容韬的身形挺拔修长,双手负于身后伫立着,脸上是高深莫测的神态。
卿鸿毫不吝啬送给他一抹美丽的笑,朝他跑去,她握住他的臂膀,将容韬带至娘亲面前,语气郑重的说:“娘,他便是卿儿的夫婿,姓容名韬。”然后她转向身旁的男子,眸光柔得似要滴出水来,轻轻唤着:“韬,来见见我娘。”
“小婿拜见岳母大人。”容韬拱手福身,已瞧出不对劲。
卿鸿开口解释:“是这样子的,自我爹病逝,娘便郁郁寡欢,久而久之竟不说话了,韬,你别介意呵……”
对当年靖王府长郡主之事,容韬略有耳闻,他了然地点点头,任妻子勾住自己的手臂,卿鸿蹲低身子,他也只好跟着蹲下,看清了传言中长郡主的模样,他的妻子遗传了母亲姣好的容貌。
“娘,卿儿已嫁人为妇,从此是容家的人了,没法儿像以往那样陪着您,娘要多多珍重,一有机会卿儿定会回来探望您。”卿鸿十分难舍,眼眶湿润,微微哽咽着:“您不说话,可卿儿知道娘一定听见了。”
容韬沉默地端视着,心中冒出陌生的情绪,那是对一名女子的怜惜。安慰之言他不会说,也不懂得该如何放口,有些烦闷,他不爱见她伤心流泪。
忽然,事情在瞬间有了微妙的转机。
妇人缓缓抬高脸,沉沉的视线飘移着,在前面那张酷似自己的年轻脸庞上停驻下来,她仍未出声,唇淡淡抿住,眼中却闪过神采,若有所思又若有所知地瞧着卿鸿。
“娘……”卿鸿不敢相信所见,试探地轻唤,眼睛眨也不眨在娘亲的脸上梭巡,然后极端的欣喜袭来,“娘——”她声中和泪,身子扑进妇人怀中,“您肯回应,您终于肯回答卿儿了!”
容韬有些动容,眉一扬,发现妇人正凝视着自已,眼神安详无波,微微一怔,他自然地朝她微笑,可惜接下来妇人并无进一步的举措。
在靖王府逗留直过午后,新婚的夫妇才与主人拜别。
马车里,卿鸿缩在角落,没哭出声音却已泪流满面,到底舍不得离开亲娘,她想着今日在紫藤苑的一切,泪是喜极而泣,但思及不能承欢膝下,又是伤心连连。
那静静流泪的模样,教对座的容韬没法视而不见,心整个纠紧起来。
“别哭了,抹干那些眼泪!”他语气微冲,眉心皱折。
卿鸿听话地擦去泪珠,可绣帕刚拭干脸颊,新的泪又冒了出来,在颊上继续蜿蜒,“对不起……”她尽力了,却办不到。
她仍旧掉泪,容韬则爬着自个儿的发,然后再也忍无可忍,他移动位置靠近泪人儿,将她抱到自己的大腿上。
卿鸿的脸红了红已不躲避,头顺势倚在他的胸怀。她需要安慰,需要他强壮臂弯中的力量,她主动圈住容韬的腰,感受那雄壮而温暖的躯体。
“别哭了。”他放软声调,仍夹带命令,头低下来亲了亲那些止不住的湿意。
“我舍不得娘……心里难过……”
“我知道。”容韬低低一叹,心中有了计较,“提督府和靖王府相距不远,想念她老人家时,你可以时常回来探望,或者你想请娘来提督府小住,我没有意见。”只要她别哭得楚楚可怜,他真的没什么意见。
闻言,卿鸿猛地抬头,梨花带雨的小脸分外晶莹。
“你说真的?!我可以这样做吗?”她已嫁了人还能随心所欲吗?
“不要质疑我的话。”容韬冷下声音,掩饰掉过分澎湃的情怀。
抿着小嘴沉吟了一会儿,她再度轻启朱唇,“那……我想遣回陪嫁丫环嫣儿,让她在靖王府照顾我娘的生活起居,可以吗?”
“你高兴就好。”容韬无所谓地回答。
卿鸿端看他,泪凝在眼眶中,唇边幻化着感激的笑,悄声而坚定地低语:“韬,你真好,此生能嫁你为妻,你不会知道,我心中是如何的欢喜。”感觉抱住她素腰的健臂明显一僵,卿鸿不明就里抬起头,“韬,你冷吗?”
映入眼帘的男性面容莫测高深,似乎在评估着什么,想由模糊不定中寻找思虑,卿鸿淡淡露笑,还不及说些什么,马车忽然缓了下来。
“爷,夫人,已回提督府了。”帘外,一名下属恭敬地说。
容韬把视线由妻子身上拉回,揭开帘子率先步出,继而回身握住卿鸿的柔荑,一手搭在她的腰际,将她抱下马车。他走得好快,神色须臾间转为阴沉,卿鸿追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