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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点老化子必定办到!”
“打扰了,告辞!”
就在此刻,忽见一名小乞儿匆匆奔至,一见丁浩在场,那张开了的口,倏地闭上了,朝四海狂乞恭施了一礼,默然站在一边。
丁浩看出对方今夜有事,在此不便,忙一拱手,转身便走。
四海狂乞大声道:“老要饭的不送了!”
“不敢当,分舵主太谦了!”
走没几步,只见两名壮年乞丐,押着另一名乞儿,迎面而来,丁浩目光一扫及那名被押解的乞儿,不由一空,那面孔并不陌生,似在那里见过。
那被押的突地狂呼道:“丁少侠救我!”边叫边奋力挣扎。
丁浩陡地想起来了,这名乞丐,便是在伊川城中酒店前,指引自己到蒋太医家的那名乞儿。但,这是别人家屋事,照江湖规矩,决不能过问,心念之中,举步……
那乞儿再次狂呼道:“丁少侠救我!”
那两名押人的壮年乞丐,被他这拼命挣扎,竟无法把他拖走。
四海狂仁与数名手下,闻声奔了过来。四海狂乞大喝道:“无礼,你忘了本门戒条?”
那乞儿安静了下来,栗声道:“小的不是丐帮弟子!”
此言一出,在场的全为之愕然。
丁治心中一动,索性不走了,想把事情弄个明白,同时也很奇怪这乞儿竟然知道自己姓丁。
四海狂乞一摆手,道:“松了他!”
两名壮年丐者松开了手,躬身退开两步。
那被押的乞儿喘息着道:“丁少侠务必要救救小的!”
四海狂乞灰眉紧蹙,望着丁浩道:“少侠认识他吗?”
丁浩很为难地道:“曾有一面之缘!”
“那时他是什么身份?”
“这……行乞!”
四海狂乞怒目瞪着那乞儿道:“你不承认是本帮弟子?”
“小的根本不是!”
“你知道欺师灭祖的罪行难当?”
“但小的不是贵帮弟子,谈不上欺师灭祖!”
四海狂乞面色沉凝无比,回顾身旁一名中年乞儿道:“任管事,怎么回事?”
姓任的管事恭应道:“昨日弟子据报,有来历不明弟子,来到本城,但未向当地该管的头目报到,又发现他与来历不明的人物暗通消息,显然是为人跑狗,帮规所严禁,所以才下令逮捕,请分舵主仲裁!”
丁浩暗忖,怪不得城中不见乞儿的影子,原来齐集在此开堂。
四海狂乞目光移向那乞儿面上,严厉地道:“你尚否认是本帮弟子吗?”
那乞儿以断然的口吻道:“小的不是!”
“你既乞讨,就必须加入本帮!”
“小的并非倚此为生!”
“噢!那你是以乞儿的身份,从事别的勾当?”
“这……这……小的不敢否认!”
“这种行为,本帮例所不许,因为你如此作为,玷污了帮誉!”
“小的……不知有这种规矩,以后改头换面就是。”
“现在报出你来历!”
那乞儿苦着脸,望着丁浩一眼,才期期艾艾地道:“小的叫许大光,是……是做密探的!”
四海狂乞眉毛一紧,道:“密探?那一个帮会?”
“这个……恕小的不能泄露!”
“凭你口说,不能证明你的身份。”
“但也不能硬栽小的是丐帮弟子!”
“你现在的装束身份不是假的?”
“尊驾准备如何处置小的?”
“暂时拘留,再查真相。”
密探许大光突地转向丁浩道:“丁少侠,您可以替小的证明……”
丁浩一愕道:“我……能证明你的身份?”
“是的,您来得太巧,否则难说了……”
丁浩困惑地道:“在下如何替你证明?”
密探许大光沉声道:“小的提一人,少侠必认得!”
“谁?”
“梅映雪!”
“啊!”丁浩这一惊非同小可,想不到他是梅映雪手下的密探,这一说,他是金龙帮的弟子了,难怪他一口便道出自己的姓。
第二十章虚幻老人
丁浩也想起了不久前梅映雪反面无情,对付自己的一幕,心头不知是恨还是怨,但他既是梅映雪手下,道义上该伸以援手,也许今夜能从他口中探出些金龙帮的内情,当然,他的身份此刻是不宜揭破的。
所有的目光,全投向丁浩面上。
丁浩略一踌躇,目注四海狂乞,严肃地道:“毕分舵主,在下保证这位朋友的身份!”
四海狂乞深深一想,道:“既是少侠保证,老化子没话可说,但希望这位朋友改换装束,不再以本门弟子姿态出现,以免再发生误会。”
密探许大光立即接口道:“小的一定遵办!”
四海狂乞颔了颔首,道:“丁少侠,这位朋友算交与你了!”
丁浩一抱拳道:“蒙赏薄面,在下十分感激,就此告辞了!”
“请,恕不远送!”
“好说!”
丁浩带着许大光,奔出柏林,来到路边,丁浩止步道:“许大光,你真的是梅映雪手下?”
“是的,梅映雪三个字,除了自己人,外人无法知道。”
“嗯!这么说来,你是金龙帮的弟子了?”
许大光惊声道:“这……这从何说起?小的怎会是金龙帮弟子……
丁浩不由怒意横生,梅映雪的侍婢凝香,坚不承认是金龙帮的人,现在许大光已道出是密探的身份,却又不承认是该帮的人,实在太可恶,难道梅映雪向自己出手是假的!子号金龙使者的话也是假的,当下冷哼了一声道:“许大光,你不承认?”
“少侠是凭什么说小的是金龙帮的人?”
“我知道梅映雪的身份!”
“什么,少侠知道我们小姐的身份?”
许大光困惑至极地望着丁浩,久久才道:“少侠知道我家小姐是什么来历?”
丁浩冰声道:“你们帮主的女儿,不错吧?”
许大光惊诧地退了一个大步,栗声道:“少侠说得的是金龙帮主?”
“难道不是?”
“少侠完全误会了,她根本不是……”话才说了一半,突地惨嗥半声,“砰!”然栽下去!
丁浩心神皆颤,厉吼一声:“何方鼠辈,敢施毒手暗算人,有种的现身出来?”随着话声,闪电般扑入林中,绕搜一匝,连半个人影都没有,不由气得七窍冒了烟,居然有人敢当自己的面前杀人,而且毫无痕迹……
心念之间,匆匆出林奔回原地,一看,不由呆了,竟然又失去了许大光的尸体。
到底是杀人灭口,还是许大光为了不泄身份,故意使诈?
使诈的可能性极大,如是杀人灭口,没有移尸的必要许大光不过是一个不足道的小人物,不会有强仇,自己的功力相信十丈之内可办飞花落叶,谁有这高功力,能来去无踪?像桐柏山古寺中七指残煞佟不良被人当面暗杀,那是例外,因为是在殿中,有门窗阻隔,而这里是道旁,下手的即使早伏林中,也不可能丝毫不露痕迹?
低头番视地上,没见有血迹。
当猛一跺脚,愤然自语道:“又上了一次恶当!”
呆了片刻,情绪稍为平复了些,冷静地再一思索,觉得此事仍有可疑,凝香与这密探为什么矢口不承认是金龙帮的人?照理,自己既已点出梅映雪身份,许大光决没有否认的必要!
莫非此中有什么令人意想不到的蹊跷?
如果在许大光的倒地之时,自己不去追敌,先检验伤痕,真伪立辩,现在想起来可就嫌晚了。为什么先先后后的事,都这样诡异莫测呢?
此地是丐帮分舵重地,会不会四海狂乞表面上佯允放过许大光,又派人在暗中下手呢?
这似乎不可能,丐帮规律极严,不会做这等事,同昌一个区区分舵,决没这等高手,杀人而不露痕迹,看来许大光诈死脱身的可能性极大。
事已如此,呆下去也没意思,于是转身举步回城。
走了约莫里许,忽听路旁草丛中传出阵阵呻吟之声,不由心中一动,停下了脚步,循声过去一望,赫然是一个须发皓白的老人,倒卧在草里,不知是受了伤,还是得了急病,立时动了恻隐之心,开口问道:“老丈怎么回事?”
那老人停止了呻吟,睁开眼望了望丁浩,有气无力地道;”小友是武林人吗?”
“不错!”
“这可好了,小友救命!”
“老丈受了伤吗?”
“是的,内伤!”
丁浩皱了皱眉头道:“是什么人伤了老丈?”
“嗨!望月堡那批天杀的……”
“什么,望月堡的人呢?”
“是呀,唉哟……”
“伤在何处?”
“掌伤,伤了经脉。”
“好,小可虽不精歧黄,但一般掌伤,也许可能为力,让小可替老丈察察看!”说完,蹲下身,逐穴而探,片刻之后,道:“伤在‘阳维’,有三穴不通,不用紧,小可助老丈打通老丈能起坐吗?”
“老……老夫试试看!”
说着,用手撑地,奋力挣扎,上半身坐起来又倒下,丁浩伸手把老人扶了坐正,然后把手掌贴上老人“命门”,缓缓迫入真元,另一手点老人各重要大穴。
盏茶工夫,一伸手,站起身来,道:“好了!”
老人霍然站起,激动地道:“小友救命之恩,老夫感激不尽!”
“此等小事,毋足挂齿。”
“小友如何称呼?”
“小可‘酸秀才’!”
“啊!小友便是名震江湖的‘酸秀才’,老夫久闻大名,如雷贯耳,今是得蒙援手,实乃幸事!”
“老丈尊号?”
“老夫人称‘虚幻老人’,没听过吧?”
“这……恕小可孤陋寡闻,真的没听说过。”
“这也难怪,老夫一向极少干预江湖是非,真正知道老夫的也不多……”
“老丈怎地招惹上望月堡的人?”
“嗨!别提了,那里是招惹,是对方无缘无故向老夫下手。”
“老丈谅非泛泛之辈,是谁能伤得了老丈?”
“梁山神驼!”
“梁山神驼?”
“对了,这驼子一向称雄关外,不知怎地投靠了望月堡……”
“功力很高?”
“那还用说,老夫见他挟着一名乞儿飞奔,迎面相逢,忍不住好奇多望了他一眼,他不分皂白便出了手……”
丁浩心头一震,栗声道:“他挟了一名乞儿?”
“不错!”。
“死的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