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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是被许媚娘当作人质么?”
“什么人质?”
“哈哈哈哈,李三娘的连篇鬼话,阁下竟当了真,‘黑儒’是什么人物,会与这等不要脸的女人打交道!”
“风流尊者”气得浑身打颤,暴吼道:“全是假的?”
丁浩冷冷一笑道:“当然,她编这天大的谎言,目的只是脱身。”
“你小子全听到了?”
“当然!”
“你当时怎不现身揭穿?”
“说实在,区区是想等许媚娘现身找她算账……”
“你发现她冒充‘鬼影西施’,却又放走了她?”
“事情太出人意料之外,被她逃脱了,她不脱这层皮,谁料到是她弄的玄虚。”
“她放你出谷的?”
“这个……区区凭本领脱身的!”
“好哇!老夫不杀她势不为人。”
“阁下何不亲自入谷找她。”
“老夫很难相信你小子是凭本领脱身的,谷中机关重重,老夫也闯不过?”
“信与不信在于阁下!”
“小子……”
“阁下说话客气些,别小子小子的。”
“风流尊者”嘿嘿一笑道:“酸秀才,她当时掳你的目的何在?”
丁浩一披嘴道:“阁下问得多余,难道不清楚她的为人?”
“嘿嘿,酸秀才,论年纪她可以做你祖母。”
丁浩对此已略有所知并不感到惊异,“血影夫人”与她的情形完全一样,藉“驻颜之术”保持了容貌。
这些,都可称之为“人妖”。
心念之中,淡淡地道:“这点在下清楚,阁下是她的老相好,竟不能出人‘隔世谷’?”
“风流尊者”恨恨地道:“这贱人极工心计,她与老夫交好是在谷外,她移樽就教!”
“哦!有意思!”
“风流尊者上官鹗”偏头想了想,沉凝十分道:“酸秀才,你方才说要找那贱人算账?”
“不错!”
“你与老夫联手对付她,如何?”
“她的身手值得我们联手?”
“嘿嘿,你别小看了她,若非她那宝贝盒子已入了老夫之手,还真难对付呢!”
丁浩想想入谷之前,老怪物以骷髅头作为要挟,要许媚娘表示诚意,她曾抛了一个锦盒与老怪物。
听李三娘说,那盒子许媚娘珍逾性命,到底是什么东西呢?连老怪物也顾忌,看来心定又是什么歹毒之物。
心念之中,淡淡地道:“那宝贝盒子到底是什么玩意?”
“哈哈,酸秀才,说出来吓你一跳,玩意可多着呢,这盒子叫‘九幽宝盒’——”
“九幽宝盒?”
“对了,连鬼神见了都要发愁,一盒在手,神仙也不敢近身——”
“有这么厉害,奥妙在何处呢?”
“盒上有四个孔,装有四个卡簧,第一卡簧控制一孔,第一孔藏有剧毒,叫‘九幽请帖’,一按卡簧,毒便发出,无色无臭,杀人于无形,中者立倒,半刻毙命……”
“啊!第二孔呢?”
“第二孔叫‘九幽留春’,是迷药,中者心智立失,听她控制!”
丁浩听了心头有些发毛,接着问道:“第三呢?”
“风流尊者”得意地道:“第三孔叫‘九幽夺元’中者真元立散,功力尽失!”
“最后一孔呢?”
“九幽返本,是以上三种毒药的解药!”
“那她凭此盒便可敌于天下了?”
“风流尊者”神秘一笑道:“以下的老夫未便奉告了,‘九幽宝盒’已是老夫之物,不能全抖出来。”
“那就是说有其短处?”
“你自己去想吧!”
丁浩心会一转,淡然道:“区区有些怀疑……”
“怀疑什么?”
“以许媚娘的狠毒诡诈,她能把这样宝贝的东西拱手送人么?这岂不等于功力让别人,自己还有什么可恃?”
“风流尊者上官鹗”面色一变,显然丁浩这几句话极具份量,使他觉得这推断可能性很大,怔了一阵之后,期期地道:“不可能吧?”
丁浩一披嘴道:“阁下对他的为人,决不陌生,方才的一幕,使是例子,以区区观察,如果许媚娘真有蟒皮套防身,不惧阁下的‘食肉骷髅’,阁下当已想到后果!”
“风流尊者上官鹗”疑信参半地道:“这‘九幽宝盒’老夫见过多次,不会是假……”
丁浩冷冷地道:“阁下何不试上一试?”
话方出口,立觉不妥,这种杀人魔物,岂能轻试,况且眼前也没有试验的对象,但话已出口收不回去了。
“风流尊者上官鹗”突地阴阴一笑道:“酸秀才,为了要证实你的推断,你愿意试一试?”
丁浩不由一窒,这是生死交关的事,非同儿戏。
当下冷静地道:“是真是假,均与区区无涉,只是顺口提醒阁下一句而已,阁下想要证实,何个自已一试,反正盒中也有解药,绝对无妨!”
“你还是怕死的!”
“哈哈,阁下尽可证明一下不怕死!”
“风流尊者上官鹗”不由语塞,顿了一顿,转变了话题道:“联手之事如何说?”
丁浩心念疾转,“素衣仙子许媚娘”决不敢再现身。
一则这老怪物盯在此地不放,再则她必深信“黑儒”真已有谷中打了一个来回,说什么她也不轻于尝试。
而真要进谷的话,实无把握,自已是从秘道脱身的,当下一摇头道:“对不住,区区没有空!”
“风流尊者上官鹗”伸手怀中,摸出锦盒……
“阁下,在这种距离之下,你没任何机会!”
剑尖真指对方心窝。到底他是如何拔剑出手,“风流尊者”连看都不曾看清。
丁浩接着又道:“上官鹗,把这捞杂子收起来,别打什么鬼主意。”
“风流尊者”尴尬地一笑道:“老夫并没有什么居心,你自多疑。”说着,把锦盒放回怀中去。
丁浩心想,这老怪物不知作了多少孽,杀之决不为过,但留他在此与许媚娘斗,也是件好事心念之中,收回了长剑,冷漠地道:“区区要先走一步了!”
说完,弹身驰离,这一折腾,已是三更过外,奔了一程,突地大感失悔,“隔世谷”牢中的老人,要自已为他寻找许媚娘的胞妹许春娘。
“风流尊者”说不定知道她的下落,竟忘了顺便问他一声,人海茫茫,找人不易,但不想走回头路,只得罢了。
天明之后,到了一个小镇集,当路的小店,正十分熟门,做的全是那些“鸡鸣早看天”
的赶脚人生意。
丁浩进入一间小路店打早尖,昨夜只吃了些猴儿抛下的山桃,肚子已十分饿了,虽是粗肴,淡酒,吃得倒也津津有味。
日出之后,趁早赶脚的都已上了路,店内店外,顿时静了下来。
丁浩好整以暇地慢慢吃喝,小二对这位稀客,伺候得无微不至,这类鸡毛小店,衣冠齐楚的客人,很难得光顾。
正在吃喝之际,忽见一个书僮打扮的少年,匆匆奔入店中,尖声细气地道:“店家,来碗羊肉泡饭,快些!”
那近乎女子的声音,使丁浩不由自主地把目光移了过去,只见这少年似曾相识,长得眉清目秀,的确有几分脂粉气。
这少年满面风尘,面沉眉结,似有重大心事。
丁浩仔细地想,就是想不起何处见过这少年?
少年偶一转目,发现了丁浩,如获至宝般地一跃而起迳趋丁浩桌前,先展颜一笑,然后恭敬地作了一个揖,道:
“小的给相公请安!”
丁浩困惑地望着这书僮,期期地道:“这是……”
“相公看不出小的是谁?”
丁浩再仔细一打量,不由笑出了声,欢然道:“哦!你是凝……”
少年忙以眼色阻止,丁浩下面的话便咽下去了,她正是白衣少女“梅映雪”的婢女凝香,这一易钗而笄,丁浩几乎认不出来,当下一挥手道:“坐下,我们一块吃!”
凝香在下首坐了,小二立即送上了杯碗,丁浩替她斟了一杯酒。
“相公,真想不到在此碰上,太……好了!”
“有事么?”
“大事,小的正走投无路……真得谢天谢地!”
丁浩心中一动,道:“什么大事如此着急?”
“这个……停会再禀告!”
这一说,显然是不愿被别人听到。
“你家小……”
凝香立即接口道:“家公子遇到了点麻烦!”
丁浩随即会意,若无其事地一笔道:“我们吃了上路!”
口里说,心里可就有些犹豫不安了,马上便有食不下咽的感觉,“梅映雪”到底碰上了什么意外呢?看凝香那分焦急的模样,可能事态严重。
小二送上了面,凝香一口喝干了那杯酒,便开始吃面,看来她是饿极了,草食食毕,丁浩会了账,两人离店上路,到镇外,丁浩迫不及待地道:“凝香,什么事?”
凝香显得很激动地道:“小姐失踪了!”
丁浩不由心头剧震,栗声道:“失踪了?到底怎么回事,你从头说……”
凝香咬了咬下唇,道:“五天前,婢女跟小姐从汝州赴宜阳,路上发觉有人盯稍,小姐不以为意,岂知对方如阴魂不散,紧盯不舍,我们投店,对方也投店,我们上路,对方也上路……
“是什么样的人物?”一个黄衣女子,约莫二十来岁……”
“是个女子?”
“是的!”
“以后呢?”
“小姐被盯得烦了,想截住那黄衣女子理论,问个明白,但那女子的身手竟高得出奇,你找她,她没了踪影,你上路,她又出现了,小姐这才紧张起来,想设法摆脱对方,但对方刁钻已极就是摆不脱……”
“那女子这等厉害,连你家小姐都摆不脱?”
“到了宜阳,我主婢投了店……”
“对了,你与小姐是什么装束?”
“男装,小姐穿的是儒衫,扮成书生模样……”
“唔!这就是了,你家小姐改扮书生,定必风流儒雅,仪表非凡,可能问题便出在这里,以后呢?”
“入夜,小姐料定对方必来,于是通宵警觉以待,对方偏偏不来,白熬一夜,第二晚,三更时分,对方竟弹窗招呼,小姐追了出去,从此一去不返——”
丁浩剑眉一皱,道:“宜阳是‘望月堡’势力范围,会不会是‘望月保’中人?”
“不是!”
“你怎知道?”
“在汝州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