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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差一点便分隔阴阳!”
“这怎么说?”
丁浩把古墓遭暗算的经过说了一遍,柯一尧为之面目失色。丁浩到现在回想起来,才感觉这一幕出死入生的经过,的确够惊险。
“两位老哥,我们该休息了!”
三人各据一房,放心歇憩,丁浩与“全知子”脱困,无人知晓,估计对方决不会再来干扰。
这一觉直睡到近午时分,才起床漱洗。
柯一尧早已叫了酒菜,但只摆了一付杯筷。
丁浩笑问道:“管家,我们三个人呢?”
何一尧神秘地一笑,自别房中取来两付杯筷,与一大包现成的熟食,道:“店中人都是对方耳目,这样可以瞒骗一时。”
丁浩抚掌道:“老管家想得周到!”
三人据座而饮,“全知子”感慨地道:“我是十年不知酒肉e味了!”
丁浩一哂道:“多用些!”
酒至半酣,“全知子”正色道:“丁老弟可有什么差遣?”
丁浩欠身道:“老哥哥言重了,岂敢当差遣二字,折煞小弟了!”
“如非小老弟仗义,老哥我此生恐无法见天日了,不议知息报德,彼此效力吧!”
“目前小弟要及谋找到三个人!”
“那三个?”
“一个是‘云龙三现赵元生’,另两个是‘长白一袅’与‘江湖恶客胡非’……”
“啊!都不是无名之辈,不过,十年沧桑,我对江湖已十分隔膜,必须要假以时日重起炉灶的!”
“据说……‘云龙三现’可能藏匿在‘望月堡’中……”
“全知子”沉思了一阵,道;“据我从前所知,‘云龙三现’是‘隐名老人’之徒……”
“隐名老人?”
“不错,此老是上辈成名人物,功力极高,但一生都过着隐居生活,极少现身江湖,所以知者不多,此老一共收有两名传人,一个是‘云龙三现,出江湖行道,另一个随师隐居,姓名却不详!”
“哦!,老哥哥真不愧‘全知子’之称,这‘隐名老人’隐居何处?”
“雪峰山!”
“在湘境?”
“不错,此老如果在世,当已百岁开外!”
“云龙三现会不会回了雪峰山呢?”
柯一尧接口道:“不会!”丁浩心中一动,道:“柯老哥怎知道?”
柯一尧窒了一室才道:“我曾访过雪峰山,‘隐名老人’业已辞世,原来隐居之处,除了一座坟墓之外,卢舍已荡然无存,同时,‘云龙三现’野心极大,决不甘雌伏林泉的。”
“那目前只有仍从‘望月堡’入手!”
“全知子”接回话头道:“他不是‘齐云庄’总管么?”
“不错,但他已叛庄,‘齐云庄’也在找他!”
“什么原因?”
“不知道!”
“是背庄投靠‘望月堡’么?”
“有可能!”
“此事必须要入‘望月堡’一探,才知分晓!”
丁浩沉重地道:“我们谁也不能公开露面,何人能混入堡中?”
“全知子”沉静地道:“我可以!”
墓在此刻,一个声音道:“你不行,差了些!”
丁浩与柯一尧同时吃了一惊,谁也不知道旁边竟然隐伏着人。
丁浩冷厉的目光四下扫瞄,希望能发现隐伏者的位置,现在是大白天,居然被人欺入而不觉,说起来,这头一着算是栽了。
只听“全知子”哈哈一笑道:“贼性不改,你准行么?”
丁浩立即欣然道:‘是‘树摇风’老哥哥么?”
“哈哈哈哈!”
一条人影,从下首暗间中晃了出来,一点不错。正是老偷儿“树摇风”,他究竟何时来到,何时隐入房中,无人知道,而这间房,是方才丁浩睡觉的。
丁浩惊奇地道:“老哥哥怎会隐在房中?”
“树摇风”又打了一个哈哈道:“佛日不可说,不可说!”
“全知子”接口道”:“这是他本行,不是钻穴,便是穿窃,佛日不可说,说出去丢人!”
这一说,全都忍俊不置,“树摇风”吹胡子道:“别口里损人,一句话被活埋在墓穴中十年不够么?”
丁浩怕闹下去会弄假成真,伤了和气,忙离座掇了把椅子,道:“老哥哥,请坐,让小弟来介绍这位柯……”
“树摇风”边坐边道:“不必,不必,我知道他是你管家,三个老不死有志一同,全与你称兄道弟!”
说完,哈哈一笑,又道:“小老弟,这比城隍庙坐地好!”
柯一尧起身道:“我去添杯箸”……
“树摇风”摇手道:“别费事,用五爪方便,吃喝的我自己预备得有!”
说完,从腰间解下葫芦,又从衣襟里摸出一个荷叶包,推开来竟是些烧腊,自顾自地吃喝起来,豪放得十分可爱。
这一吃,竟吃了个多时辰。
吃完后,柯一尧收捡了多余的杯筷与另置的残肴,以防小二收拾时发觉丁浩等的形迹,丁浩“全知子”,“树摇风”等三人,转到另一厢房中。
“树摇风”正色道:”你们在此呆上七天,老偷儿到‘望月堡’走上一趟!”
“全知子”点头道:“你去正好,干这种事你是老手,不过当心些,别大意失荆州。”
“树摇风”一笑道:“这不劳嘱咐!”
丁浩感激地道:“如此有劳老哥哥!”
“少说这些见外的话,什么劳不劳的。”
“老哥哥对‘望月堡’的形势熟悉吗?”
“难道你懂?”
“略知一二!”
“说出来听听看,可以省些手脚。”
于是丁浩就自己记忆所及,把内外堡的情况,详细描述一遍,特别对出入的门户通道等,不厌其详地口说指划、但对于防守的部署,与及人事,他便不甚了了。
说完之后,“树摇风”点头道:“这些线索尽够了!”
丁浩意念一转,道:“老哥哥此去要特别提防一个人…
“你说的是自称‘白儒’的那小子?”
“是的!”
“这我会注意!”
“老哥哥可知‘望月堡主郑三江’的功力?”
“这得问多嘴的!”
“全知子”接上话头道:“真实功力不知,因为他极少露面,也极少亲自出手,不过,据十年前他曾击败‘天地八魔’之中的首魔‘毒心佛’这点判断,决不会差……刚才你们提到什么‘白儒’,怎么回事?”
“是‘望月堡’主快婿,他自称‘白儒’!”
“他的意思是不让‘黑儒’专美于前?”
“想求是的!”
“小老弟斗过他?”
“是的!”
“如何?”
“算小弟我出道以来所逢第一个功敌。”
“树摇风”转了话题道:“我准备入夜后上路,我看你们得换个地方!”
丁浩剑眉一扬,道:“为什么?”
“柯老儿非露面不可,对方不会放过他,没的惹厌。”
“有什么地方好落脚?”
“干脆离开洛阳,到偏僻的地方,反正此间事已了,多嘴的已脱了困,呆在此也没什么意思了。”
“老哥说个地方,以后也好会合。”
“这么着,你们到伊川城外石家集等我,多嘴的知道地方。”
“全知子”一笑道:“老贼窝没搬?”
“树摇风”白了他一眼,道:“山河易改,本性难移,活了十年嘴巴子还照旧。”
“算了,别抬杠!”
“是你爱弄舌头,不是老偷儿量小。”
就在此刻,柯一尧匆匆奔入房中,道:“有人来了!”
丁浩心中一动,道:“什么人物光临?”
“望月堡的爪牙,怕有十余人之众。”
“好哇!找上门来了……”
“为首的是一个五尺不到的瘦小老者……”
“左颊有一个刀痕?”
“一点不错!”
“是‘望月堡’内堡武士统领‘短命丁’彭上仕,我们各据一房,对方定命手下逐房搜索,让他们有去无回。”
三老立即出房,各自据了一屋,几乎是同一时间,十余武士进入跨院,为首的是一个瘦小干枯的老者,若非他留了一撮山羊胡,真象个未成丁的孩童,只见他挥了挥手,立即有四名武士,分别据守两道院门,其余的分头奔向各房。
那老者站在院子中,像个大猢狲。
突地,房中相继传出了闷嚎之声,老者面色大变,“刷!”地抽出剑来,一弹身,行入西厢房,一看三名手下直挺挺躺在地上,不由目露骇芒,暴喝一声道:“什么人,滚出来?”
“彭统领,久违了!”
“谁?”
“短命丁”彭上仕车转身形,只见一个蓝衣秀士已堵在门边。
“你……你是那姓丁的小子?”
“区区‘酸秀才’!”
“短命丁”彭上仕向后退了两步,厉声道:“你没死?”
丁浩知他指的是邙山古墓的事,冷极地一笑道:“侥幸不死,阁下必很失望?”
“你小……子竟然未死……”
“阁下请坐,我们谈谈?”
“没什么好谈的!”
“既来这里,便由不得阁下了!”
院内传来搏击与怒喝之声,但瞬间即告沉寂,看来那四名守门的武士也被制服了。“短命了”惶然外望,却不见什么,突然一抖手中剑,猝然袭向丁浩,身为内堡武士统领,功力自非泛泛,这蓄意的一击,势同闪电疾风。
“锵!”地一声,“短命丁”震退了三四步,背已靠上了桌沿。
丁浩拔剑出手反击,快得简直不可思议,像是他本来持剑在手。
“短命丁”傻了,山羊胡翘得老高,干瘪的脸孔在抽搐。
柯一尧等三人,涌到了门边,“树摇风”嘿嘿一笑道:“爪子全给剁了,没漏网的。”
丁浩点了点头。
柯一尧道:“我这管家还是去看门把风为佳,丁老弟,好好招待这位朋友!”
丁浩淡淡地道:“这是当然的!”
柯一尧转身自去,“树摇风”与“全知子”进入房中,掇了把椅子,当门而坐,如两尊门神似的。
丁浩目注“短命丁”冷漠至极地道:“阁下此来,想是要对付区区的管家?”
“短命丁”冷哼了一声,没有开口。
丁浩接着又道:“阁下身为内堡武士统领,对内堡情况必了如指掌,现在回答区区一个问题‘云龙三现赵元生’是否匿居内堡?”
“不知道!”
“阁下坦白些的好!”
“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