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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浩已忍无可忍,一长身弹了过去。
毒心佛冷喝一声:“什么人?”
丁浩学着他见冷面神尼时的口吻道:“大师别来无恙?”
毒心佛电炬似的目光一闪,惊声道:“酸秀才,你小子是助拳的么?”
丁浩先不理会毒心佛的话,朝冷面神尼一揖,道:“神尼,今晚幸会!”
冷面神尼打了个问讯,怔怔地望着丁浩,说不出话来,丁浩会在此时此地现身,是她完全想不到的事。
丁浩与冷面神尼打过招呼之后,才转向毒心佛,冷冷一笑,道:“在下非为助拳而来,是适逢其会。”
“记得在离尘岛附近山凹的那场决斗么?”
“当然!”
“打得很过瘾,今夜是否重来一次?”
“最好不过!”
“可是,酸秀才,老夫警告你,这次可不比那次,老夫已能使‘石纹剑’的威力发挥到极限,你估量着能接几剑?”
丁浩淡淡地说着。
“在下也分非昔比,你估量着能保命么?”
毒心佛一倚,继而含笑一声,道:“酸秀才,有意思,咱们仍来个赌斗如何?”
“很好,我们今晚赌命罢!”
“赌命!”
“一点不错,咱们两人,只有一人可以活着离场,不不散。”
这充满血腥意味的话,令人听来不寒而栗。
四五条人影,闪现庙门边,丁浩只作不见。
毒心佛又打了一个哈哈道:“老夫不打算赌命!”
丁浩不屑地道:“什么,你怕死?”
“笑话,老夫不想毁你,因为你目前很有利用的价值…
“这话很新,说说看!”
“咱们的赌约,应包括冷面神尼在内!”
“为什么?”
“她是‘石纹剑’的主人,也是今夜事端的主角。凭良心说,除了‘石纹剑’之外,神尼的拂尘其威力也不输于你‘酸秀才’的手中剑,同样,她也极其利用价值,所以这个赌不能没有她!”
丁浩冷凄凄地一笑,道:“怎么赌法?”
“记得我们上次一共斗了三十招,结果平分秋色,今天以三十招为限,老夫如果不敌,‘石纹剑’原壁归赵……”
“这话是多余,你败了还想拥有此剑么?”
“话不是这么说,告诉你,庙中现有高手,你可能对付不了……”
“未见得吧?”
“酸秀才,你纵使能胜了老夫,也得付出相当代价,你不否认吧?”
“嗯!也许!”
“而你即使功力通神,剑术通玄,在内力剧损之下,能应付一流高手的联攻么?”
这话可是实情,但丁浩却成竹在胸,根本不计较这些,当下冷冷一笑道:“阁下为什么要说这些?”
“上次你我赌十,两败俱伤,你曾阻止那离尘岛上的婆娘对老夫乘危下手,有君子之风,老夫一生不识人情,但却记住你那一笔人情,所以先提醒你。”
丁浩心中微微一动,但未能动摇他除魔的决心,沉声道:“阁下的条件只说了一半!”
毒心佛白眉一挑,道:“不错,如果不敌落败,你与冷面神尼得分别听老夫一个命令!”
丁浩心中登时恍然,冷冷地道:“这就是阁下所谓利用的价值?”
“对了!”
“利用在下与神尼,对付金龙帮的高手?”
“哈哈,酸秀才,你的聪明果然超人一等,一点便破?”
“这赌约牵涉到了神尼,在下不能擅专,得先征求神尼意见。”
冷面神尼不待发问,便已开了口:“贫尼无异议,丁少侠主作主即可。”
毒心佛得意地一笑道:“神尼倒很爽快!”
丁浩转头望了冷面神尼一眼,颔了颔首,意思是要她放心,自己有把握。
今面神尼也会心地微一点首。
丁浩回视毒心佛,以断然决然的口吻道:“这赌约稍加修改!”
“如何修改?”
“在下如落败,与神尼一起,悉依尊便。如果在下幸胜的话……”
“怎样?”
“先头的原则不变,死约会,不死不散。”
毒心佛目暴寒芒,栗声道:“酸秀才,你的意思是如你胜了,必杀老夫?”
丁浩字字如钢地道:“一点不错,如果阁下认为不当,可以再提条件!”
毒心佛略作思索,道:“行,就这么办吧!”
冷面神尼冷冷接口道:“这赌约十分公平。如果施主胜了,表示贫尼与丁少施主均非施主之敌,则生杀之权,仍操在施主手中,然否?”
丁浩暗自佩服冷面神尼的心思周密,一语道出了毒心佛的心念。
毒心佛哈哈一笑道:“彼此,彼此,江湖中很少人做蚀本生意的。”
丁浩冷冷地道:“阁下说的是句良心话!”
毒心佛运剑作势,“石纹剑”白光大盛,照得两丈之内丝毫毕现。
“酸秀才,长言短叙,如你不敢,则必须听从老夫之命,你不反悔罢?”
“笑话,在下一言九鼎!”
“很好,可以动手了!”
玄玉色的光晕,变成了一片光晕,把毒心佛挡在墙后,那态势着实惊人。
一点不错,这老魔头已完全参悟了剑上的口诀,情形与以前所见大不相同。
丁浩刷地拔剑在手,劲贯剑身,功力提到了十二成。
冷面神尼缓缓朝测方退开数步,口里低声道:“丁少施主,小心了!”
场面在刹那间紧张到了极限,气氛令人窒息,那批麇集在门边的高手,齐涌到了阶沿,呈一字式排列,目苍在夜色中熠熠闪动。
毒心佛冷森森地道:“酸秀才,这是搏命的事,不必客气,你先出手!”
丁浩沉哼了一声,剑挟毕生功力,朝那光墙劈去。
巨响破空,震耳如割,剑气四迸,“嗤嗤!”有响,双方各退了一个大步。
明眼人均可看出,丁浩居了下风,因为他是主攻,而毒心佛是防守。
“呀!”
暴喝声中,丁浩第二次出击,又是一声栗人巨响,毒心佛屹然未动,只那光晕一散倏合。丁浩劫退了两步。
毒心佛狂声道:“酸秀才,你认输收手如何?”
丁浩重重一哼道:“你认为办得到么?”
“老夫要出手了……”
“没有人阻止你出手。”
冷面神尼在一旁不由急煞,她看出丁浩决非每心佛的对手,拂尘一动……
丁浩立即大声道:“神尼,您不能插手,坏了酸秀才的名头!”
话声甫落,白色光幕已罩身卷到。
丁浩以十二成功力,封住门户。
惊心动魄的巨响声中,丁浩踉跄跄退了七八步,俊面泛了白。
毒心佛得意万状地振声狂笑道:“酸秀才,认输了么?
“阁下在做梦!”
“老夫再出手的活,你不死也得重伤……”
“无妨试试看?”
“酸秀才,倔强对你无益,一切已成定局……”
“谁说的?”
“你不到黄河心不死?”“出手吧,这是死约会,别忘了,今夜不死不散。”
“酸秀才,老夫真舍不得毁你……”
“在下却立意要取阁下性命。”
“哈哈哈,酸秀才,你令老夫改变了主意……”
“阁下改变了什么主意?”
“你是个危险人物,留着是祸害,老夫忽然想杀你了!”
丁浩也振声狂笑道:“毒心佛,好极了,这才算赌命!”
“酸秀才,你竟然还笑得出来?”
“为什么不?”
“你死在临头,该为自己哀悼,同时也该为那尼姑哀悼”
小子,作狂妄得连死都不怕,真是天下少有。”
“毒心佛,在你死或我亡之前,你愿回答两个问题么?”
“好小子,算你遗言好了,你问吧!”
“你以阴狠手段系‘酆都使者’与‘伥太严无忌’,是为了什么?”
“嘿嘿,你小子竞然也知道这档子事,告诉你无妨,为了灭口!”
丁浩心头一震,栗声道:“为何要灭口?”
毒心佛阴声道:“那不关你的事了!”
丁浩咬了咬牙,道:“望月堡追杀江湖恶客的目的何在?”
“你到九泉这下,新自去问江湖恶客本人吧!”
“哼!这恐怕要阁下去代问。”
“小子,尚有其他余言没有?”
冷面神尼陡地闪到了丁浩身边。
丁浩急声道:“神尼,闪开,您勿插手!”
冷面神尼沉声道:“丁少施主,以你的功力而论,必可全身而退,这本是贫尼的事,由贫尼接下了吧!”说完,手中佛尘斜扬胸前。
毒心佛阴恻恻地道:“酸秀才,这是个好主意,你要逃命的话趁早,也许还来得及!”
边说石纹剑光华大盛,看来要出手了。
丁浩无暇再与冷面神尼争论,迅速地剑交左手,右手织锦囊袋中取出了“雷公匕”猛运真力,匕身顿呈玄玉之色,
毒心佛惊叫一声:“小子,你那是什么东西?”
丁浩冷酷地道:“要你命的东西,出手!”
随着喝话之声,雷公匕幻起一蓬白芒,闪电般袭向毒心佛。
冷面神尼却因这意外的情况没有跟着出手。
毒心佛暴吼一声,石纹剑光幕疾罩而出。
一声撕空裂云的巨响,震撼了全场,白光四散并飞,下了一天星雨,惨哼声中,毒心佛跌坐地面,张口射出一股血箭。
丁浩强忍住上涌的逆血,左手剑迅快地指向毒心佛的心窝。
惊呼声中,原来站在门外阶沿边的望月堡高手,蜂涌而入。
冷面神尼一个弹身,手中指尘疾扫而出,惨号冉传。
首当其冲的一人,连出剑的机会都没有,便栽了下去。其余的登时被这威势震住,纷采守势呈半月形环围住冷面神尼。
暴喝声起,不知是谁先出了手,接着众高手兵刃齐出。
一场惊心动魄的剧斗,叠了出来。
丁浩怒视着毒心佛道:“你一生积恶如山,今晚是报应临头,有什么遗言没有?”
毒心佛狂叫道:“小子,老夫先没杀你是失策!”
“说那没有用了,在下说这是赌命,你输了!”
毒心佛老脸起了阵阵抽搐,狰狞如鬼。
两支长剑,飒然从丁浩身后袭到。
丁浩冷哼一声,回剑返扫,由于是用左手的关系,未能发挥动力,金铁交鸣声中,仅把对方震退。
毒心佛就乘丁浩回剑反扫的瞬间,弹起身形……
丁浩可没放松对这魔的监视,一见对方弹身图遁,回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