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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老侠回至隐蔽之处,立即差派门下小心监视松林莫懈,然后拍醒前擒壮汉,询问详情,无奈壮汉们本来不知所抬石匣内为生吃人血人脑的天山双残,自然问不出原由一切,但又不能轻将壮汉释放,对去留和后事,四老侠不禁犯了难为。
半晌之后,仇仁剑突然想起一事,重又询问穆东源手下牡汉,结果获得了知他想象的资料,重封壮汉穴道之后,对其余三位老侠说道:
“按这四个蠢物所供,领队之人姓闵字东源(此时穆东源及其一干手下,因受神驼飞花楼青云和玉面煞神所蒙蔽,仍然不知身世,作者所改其姓氏为“穆”的原因,是为求读者易阅之故),来自浮玉西峰,自开始动身到今天,皆系夜行昼宿,我们由此数点疑问上面检讨,或有发现。”
童孟皱眉道:“这姓闵的领队,适才凌空出掌透传尸奥之气,令人可疑!”
边天启和展威扬沉思无论,仇仁剑瞥望了他们一眼,说道:
“昨夜所见生食人脑的两个怪物,毫无疑问是睡卧石匣之中,我认为,这两个怪物可能惧见阳光,否则怎会日眠而夜起呢?”
展威扬突有所悟,立即回顾了松林一眼,悄声对大家道:
“闵贼本应追赶我等才是,令竟坐失良机,可见他不敢远离石匣,小弟曾听前辈高火说过,世间有专习一种尸气的异人,练成之后,所向无敌,唯一害处是不敢现身日间,石匣怪物可能就是此类,我等无妨小心士些,再探松林,试试闵贼的日风,诸见意下如何?”’
众老侠咸认只有此法,事虽凶险,好在人多,若能配合适当,不致落于危厄之中,于是严嘱门下不得妄动,随即再次结伴闯进松林。
松林中,石匣仍在原位放置,穆东源依然端坐匣上,适才那两名断折手碗的壮汉,业已包扎妥当,止住了痛疼。
四老侠一步步逼近石匣,在相距石匣五丈地方停步,穆东源科知四老侠重返松林,来者不善,但他仍能故示大方神色不变。
四老侠中,仇仁剑聪明而善言,这时由他开口,首先暗示其余二位老侠小心戒备,继之冷冷地手指着穆东源道:
“姓闵的朋友,适才只顾搏分生死,有几句话忘记交待,特来告知。”
仇仁剑说到这里停下话锋,双目射出寒光,静静的看穆东源,等待询问。
讵料穆东源竟不理睬,面上丝毫表情不带,对仇仁剑的这一番话,闻若未闻。
仇仁剑暗中佩服穆东源的沉着,越发谨慎的开口又道:
“适才你曾经说,老夫等人,设若说得出你所施展的是何功力,你则束手称臣任由老夫诸友发落,不知还算不算数?”
穆东源神色轻蔑地瞥望了仇仁剑一眼,冷冷的哼了一声,展威扬适时震声道:
“姓闵的,你说过的话是否又吃了回去?”
穆东源生性偏狭,向不容人侮蔑,不由狰狞的沉声说道:
“闵爵爷此时不屑答理尔等,这笔账咱们今夜再算!”
仇仁剑听出语病,扬声哈哈连连狂笑,继之手指石匣叱斥道:.
“姓闵的,你想仗着夜间才敢活动的两个怪物来代你出头?”
穆东源任多老辣,也不由变了神色,尚未想出应变言语,展威扬已接口说道:
“老夫向无狂语,你这种腐尸功力固然厉害,老夫等人,却早有解法,你说今夜再算总账,好,老夫等人就叫你和躺在石匣中的那两个怪物多活片刻,今夜再给你看个厉害。”
四老侠三言五语虚实已得,立即相率坦然退下,穆东源心中却打上了鼓,焦急至极却又苦无其他办法,壮汉非死即伤再不就己被擒难归,石匝重有四千斤整,自己一人势难抬动,只有耗到日沉夜降,双残出匣,方能由双残自己抢着潜离此地,不过双残夜间醒来,若知今日发生之事,必要复仇,那时不论此仇血复与否,势逼又要在这松林之内逗留一会,穆东源似有预兆、此林不祥,越是早早离开越好,但是现在却下不得手,只有哲时忍耐着不安和焦燥,籍待日落。
四老侠再次回转监视之处,立令门下迅捷搜集断木枯柴和干了的碎枝,然后由仇仁剑全权指挥,按武当名震天下的“八方剑阵”布柴,直到仇仁剑认定柴阵燃后,足可支持到天亮始止,此时业已中午偏过,四者快与童孟门下各用干粮,并跌坐休息。
又过了一个时辰,四老侠吩咐四个手下,将四名壮汉解至远处,并向山区百姓或释道购买生油半篓,一切齐备,夕阳已将西下,四者侠立刻各按方位埋伏,静待变化!
初更,松林内传来悲厉惨号之声,接着那天山双残,各自捧着一个壮汉的尸体吸血出声,跟随穆东源由林中出来。
四老侠虽说已有妥当安排并严阵以待,当目睹天山双残这种残绝凶狠的样子时候,仍然禁不住心凛魄扬颤抖不止。
双残大踏步走近四老侠所布柴阵之前三丈之方,蓦地将所捧杜汉残尸甩掉,桀桀狞声怪笑着,双目暴射碧绿光芒,在柴阵四周纵横过来又瞥望回去,然后直瞪着四老侠怒视不瞬!
四老侠绝不迟疑.由仇仁剑开始,突地一晃早就备好的火种,点燃了左手持拿着的巨大火炬,其余三位老侠继之点燃,熊熊烈火,腾腾浓烟,在烟火之下,越发觉出双残的狰狞神色,边天启因有为照明,得能仔细的看清双残貌相,心头一凛,再看一眼,知无差错,立即扬声警告其余三老侠道:
“诸兄留意,这两个血食人脑的怪物,竟是当年主持洞庭山无敌之宴的天山双残!”
天山双残也梦想不到今夜敌者,竟是自己夫妇向各大门户掌门指名讨索的人质,闻言残眉倒坚,目射凶光,立即大踏步向四老侠逼去。
四老使先时仅仅认定怪物只是僵怪活尸之流,除所练腐尸阴功外,无他技艺,是放安排柴阵准备以四方火功为世除害,不料残食活人脑的怪物,竟是字内第一魔头双残夫妇!昔日四老侠师门父辈尚非双残敌手,如今四老侠又怎能抗抗,不过事已至此,退身已迟,于是俱皆存了与敌偕亡之志。
天山双残行未散步,仇仁剑首先发难,手中火炬向身旁枯柴堆中一按一挑,大片火垦立即飞浅射向天山双残身上,继之右掌猛地向柴堆劈去,柴堆火星候比烈火。一团团直扑双残迎面打倒,一旁展威扬边天启和童孟,动作如一,因之双残与四老侠相隔之间的地区,顿时化为火海,火蛇横窜,浓烟四布,阻住了天山双残向前逼攻的企图和进路。
仇仁剑适时扬声通知三位老友,飞身暴退,退时火炬各向一方甩出,转瞬四周数十丈地区,皆成烈火,对面难见人物,四老侠借此机会疾射遁出火场柴阵,向右方逃下。
四老侠飞纵无比的迅捷,刹那已离火场三十多丈,火场四外烈火已然围卷烧起,一时休想熄灭,不过四老侠皆觉遗憾,固被迫更改初计而逃遁,未能将双残诱人烈火阵中。
四老侠暗中叹息,频频摇头,不愿多看火场,转身正想离开,突然迎着进路传来了一声阴森冷笑,接着自暗影之中走出来了三条人影!
老侠们注目之下,不禁亡魂丧胆,他们业已认为被烈火阻住进路的天山双残和穆东源,却在此时突然出现,退已无路前进是死,四老侠不由楞在当场!
穆东源桀桀狞笑连声,继之手指四老侠阴森而讥讽地说道:
“老匹夫们,本爵现在要看你们有何妙策敌御威力无论的腐尸阴功!”
四老侠明知已无活路,立即改变方策,展威扬首先对仇仁剑道:
“事临必死,仇兄速退,由小弟三人挤死缠战这三个恶煞,未了事交给你啦!”
仇仁剑怎肯弃友而去,蓦地豪放朗朗长笑出声,撤剑喝道:
“今夜生死与共,拼得吾人满腔热血,为后世武林留此正气!”
话声中,仇仁剑不待其他三友上前,剑展“飞花雨”,直扑穆东源而去!
展威扬招呼一声边天启,一柄古星剑,一对判官笔,三般兵刃齐下奔向双残!
童孟一顿足,突撤“无忧神仙索”,继仇仁剑之后,双战穆东源,在童孟之意,既知今夜必死,莫若先杀穆东源为盟弟复铣,是放弃展、边二人,扑向穆东源而去。
天山双残桀桀怪笑连声,老女怪在怪笑声中身未动,只以左掌轻轻的向穆东源身前三尺见方一挥,掌风陡化狂风,硬将双双扑奔穆东源而去的仇仁剑和童孟震退而回。
老男怪功力更是高的怕人,右掌虚虚一推,名震武林的展威扬和边天启,立觉如遭重击站不住脚,倒退出一丈之外!
四老侠竟然同时被双残迫向一堆,进路已绝,后临火海,四老侠业已料到今夜必然要遭受双残无比的羞侮,互望一眼,示意万难之时宁肯自决,也断然不受丝毫的侮辱。
天山双残在出掌四老侠后,老女怪和穆东源立即退分左右后方,严防四老侠逃脱,老男怪却露出森立可怖的獠牙,狞笑说道:
“娃儿们莫要着急,老夫今夜已经饱食过了,不想杀人,听老夫训示,或能留得残生,设若妄想自决,可作怪老夫要以最最阴狠恶毒残酷的手法对付他!”
四老使各自戒备警惕,并不答话,目光罩射着老男怪,一瞬不瞬!
老男怪似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事来,抬头看着黄色的天空,借火海光解,四忿恢看到老男怪双目连眨,神色郑重而奇特,不由皆觉怪异。
半晌之后,老男怪倏忽退到老女怪的身旁,两个人低低谈说了几句,只见老女怪一跃到了穆东源立处,又对穆东源悄语片刻,然后老女怪代替穆东源严守防御,穆东源反而站到适才老男怪立身的地方,四老使正觉奇怪,穆东源却已沉声说道:
“老匹夫们听着,老祖师令我代传谕令,暂时饶恕尔等不死,但却自今之后要作我祖师的仆从,违者遭酷刑而惨死,若能量力服输,可免指点‘五阴’之罚!”
四老侠同时冷嗤出声,童孟更哈哈大笑两声之后,怒目叱道:
“老夫兄弟何等人物,不敌宁死,怎肯为虎作伥,不必多言!”
穆东源神色立变,老女怪已桀桀怪笑着和老男怪缓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