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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道元正惊疑间,柯以行大声叫道:“臭道士,不要恋战。快去摩天岭搬救兵!”蓝道元紧咬下唇,道:“好!你们暂且忍耐几天,贫道一定会尽快赶回来救你们。”转过身来,慕氏昆仲两条浑圆铁杖虎虎生风,已贯空袭到。蓝道元赤手空拳,不敢与慕氏昆仲对招,矮身从杖下窜过,欺到慕云舒怀里,右手两指并骈,点向对方小腹“气冲穴”。慕云舒身形一错,铁杖呼地荡起,挟风雷之势,扫向蓝道元右肩。
蓝道元矮身一闪,从侧旁窜了过去,慕云逸铁杖此时正好砸到,从他胸前斜斜扫过,“嘶”的一声,蓝道元衣襟被挑破了老大一道口子。蓝道元尚未来得及回身,慕云舒业已挥杖拦住去路。正在这等要紧关头,后院一个女子大声嚷道:“庄主,走水了。快救火呀!”慕氏昆仲心中一惊,回头去看,后院果然黑烟滚滚,火光冲天。就在他们这一愣间,蓝道元早趁此空挡,从杖影下窜了出去,飞身扑到门外,瞥眼瞧见庄外大柱上系着一匹白马,当下疾步冲了过去,发力扯断缰绳,翻身上马,奋加几鞭。那白马吃惊,撒开四蹄,脚下生风,飞一般去了。这时,慕氏昆仲堪堪赶到门外,见蓝道元骑走白马,两人暗自叫苦不迭。
蓝道元纵马驰入一片桑树林子,忽听得路侧灌木丛中有人低呼:“师叔。”蓝道元勒住白马,眼观四路,并未发现南宫琳的踪影,当下压低嗓音喊道:“琳丫头。”南宫琳道:“师叔,我那把火放得好不好呀?”格格笑着从一颗大树上飘身跃下。蓝道元笑道:“我说那半闲庄好端端的怎么就后院失火了,原来是你这妮子在搞鬼。”俯身揽住南宫琳细腰,将她拉上马来,道:“追兵将至,快走!”紧加几鞭,白马仰天长啸,奋蹄急驰。蓝道元二人耳边生风,恍若腾云驾雾般,只见一丛丛的树林不迭地向身后跑去。
第二回:不意涉险 奋英雄怒(3)
日中时分,已到光化县界首,料追兵已远,蓝道元放开缰绳,任白马往东南方向信步缓行。行之不远,遥见槐树丛中,飘出一面茶旗。南宫琳见了,便不想再走,嚷道:“师叔,我饿了。不如吃点东西再走!”蓝道元道:“也好。”滚鞍下马,转身将南宫琳也抱了下来。蓝道元这才得以仔细端详这匹盗来的白马,只见这马浑身上下雪白,无一丝杂毛,身长一丈,高约八尺,端的是威风凛凛。
蓝道元忍不住赞道:“果然是匹好马!”南宫琳爱怜地抚摩着白马光滑的身子,笑道:“师叔,我们就叫它雪儿罢?”蓝道元微笑道:“你爱怎样便怎样,师叔都依你。”南宫琳亲手将白马交付给茶店的跑腿小厮,叮嘱道:“给我的雪儿喂上好的食料。”那小厮连连哈腰,道:“姑娘,你但且放心,小人担保把你的爱马喂好。”
两人进店落座,蓝道元要了四个馒头,就茶水下着吃;南宫琳哪里肯吃馒头,让老板将店中的各样风味小吃均上了一份。蓝道元苦笑道:“小祖宗,照你这种的吃法,我看要不了几天,我们就得打地铺了。”南宫琳嘻嘻笑道:“那我可不管。”抓了一把茴香豆塞进嘴里,边吃边问:“师叔,你准备上哪搬救兵,会不会去摩天岭呢?”蓝道元叹道:“昆仑山距此地路途遥远,恐怕还未到摩天岭,陆大小姐她们便遇害了。再说,若借助魔教之力去援救名门正派中人,岂不让魔教众教徒笑掉大牙?我决定还是去临安找张世杰将军帮忙。”
正议论间,东北方向不远处,空中忽然升起了一束醒目的火焰。蓝道元惊道:“不好,你师傅遇上了麻烦。我们快走!”扔下一锭碎花银在桌上,起身便走。南宫琳待在原地纹丝不动,嘟着小嘴道:“我不去。”蓝道元此时心急如焚,没工夫来劝她,便点头道:“也罢!你在这儿等我。我料理了你师傅那边的事,自然会回茶铺找你。”南宫琳眨了眨眼,道:“师叔,你难道不管那些被囚禁起来的武林同道了么?不如这样,我代你去临安求救。”蓝道元略一思忖,咬了咬牙,道:“也好!我把白马留给你。你一路小心,快去快回。”说完,匆匆离去。
蓝道元走后不久,南宫琳再点了份怪味鱼,正吃着,突然听见雪儿在窗外长声嘶叫。南宫琳转身去看,只见雪儿后腿蹬地,前肢腾空,上半身高高跃起,将三尺多高的拴马桩连根拔起。南宫琳心想:“雪儿怎么了?”疾步奔出茶铺,前去查看。那白马猛力挣脱缰绳,甩掉拴马桩,向街心狂奔而去,周围行人惊叫着闪避一旁。南宫琳大叫道:“雪儿,你到哪里去?快回来!”
那白马跑到一家酒铺前方才止步,俯下头来,在一个人的衣服上来回摩擦,十分亲热。南宫琳走近了几步,见那人大约三十四五年纪,身长八尺,燕颔虎须,生得相貌堂堂。南宫琳赶上几步,怒声叱道:“偷马贼,快把马还我!”那大汉诧异地道:“这匹马明明就是在下的坐骑绝影。姑娘,你怎么诬赖在下偷了你的马呢?”南宫琳见人越围越多,胆子也大了,理直气壮地道:“这马名叫雪儿,不是你的甚么绝影。”
那大汉道:“姑娘,在下与绝影相伴多年,亲若兄弟,怎么会认错呢?”南宫琳见那跑腿小厮也挤在人群中看热闹,便将他揪了出来,大声说道:“你告诉大伙,这白马到底是谁的?”那小厮战战兢兢地道:“小人亲眼看见,马是这位姑娘骑来的。”几个食客也跟着起哄道:“我们也看见了。”南宫琳得意地一扬下巴,道:“偷马贼,你还有甚么话说?”一个蓝衫文士高声叫道:“问也是白搭,将这厮扭送到衙门去。”几个伴当摩拳擦掌,就要下场拿人。那大汉喝道:“慢!我还有话说。”南宫琳冷笑道:“你还想说甚么?”
那大汉道:“各位街坊眼见这位姑娘牵马到此,可也不能就此认为她就是马的主人罢?”茶铺老板奇道:“那尊驾以为该如何辨别呢?”那大汉手指白马,缓缓说道:“我和这位姑娘各自远远站开,让马自己去认主人。”茶铺老板赞道:“这法子妙!我就权来充当一次公证人。”南宫琳见众人一致赞同,便大声说道:“好,一言为定。大胡子,你可不许耍赖皮!”那大汉哈哈笑道:“我萧靖堂堂八尺男儿,顶天立地,怎会屈尊撒赖?”
茶铺老板牵过白马,南宫琳和那大汉俱各自退后了四五丈。茶铺老板高声问道:“二位都准备好了么?”萧靖取下腰间羊皮酒袋,仰着脖子,咕噜咕噜喝了满满两口,顿觉豪气干云,大呼道:“尽管放马过来!”南宫琳恨恨盯了他一眼,暗自骂道:“酒囊饭袋。”茶铺老板轻轻拍了拍白马的脑门,柔声道:“马儿,马儿,快去认你的主人罢!”白马长嘶一声,慢慢地向前走去,走了一丈多远,忽然站住了,看了看萧靖,又看了看南宫琳,徘徊了良久,最终掉头向萧靖走去。
南宫琳肺都快气炸了,心中暗骂道:“死雪儿,臭雪儿,一点面子也不给我。若再落在本姑娘手上,看我如何收拾你。”忽然心生妙计,从兜里掏出一把茴香豆,成一条线撒了出去,末端直抵自己脚下。白马闻到香味,果然掉转头向这边奔了过来。南宫琳格格笑道:“大胡子,你认输罢!”萧靖微微一笑,两指并撮,在唇边打了个呼哨,白马欢嘶一声,掉头向萧靖飞奔而去。
萧靖翻身上马,拔开羊皮酒袋塞子,仰头痛饮了一气,大呼道:“痛快,痛快。”双腿轻轻一夹,白马奋开四蹄,向前疾驰而去。南宫琳紧追不舍,大声嚷道:“喂,大胡子,你别跑!本姑娘还有话说。”萧靖在前面时快时慢,待南宫琳走近时,便快马加鞭急驰一程,而南宫琳落远时,却下马歇息,直待南宫琳赶上才又上马,这样走走停停,将南宫琳渐渐引到郊外。眼见红日西沉,天色逐渐暗淡下来,南宫琳胆寒,不由加快了脚步。沿途行人愈来愈少,住房更是稀有,远远近近小山坡上坐落着大小不一的几十冢坟墓。
第二回:不意涉险 奋英雄怒(4)
又行了两三里,那轮红日终于跌下山去,惨淡凄冷的月光下,四周一片昏昏沉沉。南宫琳举目不见萧靖的踪影,心中发毛,拔出碧痕剑,持在手中,深一脚、浅一脚地摸索着向前方赶去,希望能遇到一户农家。林中小径,曲折而上,幽暗阴深,似乎永无尽头。南宫琳穿过七八个小林子,走得腰酸腿疼,情绪正低沉到了极点,陡然发现远处树木间渗出几丝微弱的灯光,心中狂喜,提起精神发力急行。
近了,南宫琳才发现是一座破旧的寺庙,借着昏暗的月光,依稀辨得匾上“金光寺”三个大字。南宫琳推门进殿,只见大殿上诸多佛像均已残损破败,蛛网贯空,灰尘遍地,然而香案前的四只烛火却长明不灭。南宫琳轻声问道:“有人么?”余音在大殿内回旋激荡,经久方息。南宫琳以剑护胸,眼观四路,耳听八方,轻移莲步,缓缓地向后殿走去。大雄宝殿后面,是一个小天井,几棵大槐树在月光下婆娑起舞,沙沙作响,恍若阴世鬼怪。天井尽处,是一间保存尚好的小屋,屋里灯影摇曳,光怪陆离。南宫琳轻步走到门前,问道:“屋里有人么?”一连问了几声,也无人作答。
南宫琳轻轻一推,房门吱吱哑哑开了,入眼瞧见屋内正中放着张楠木软床;软床后方墙壁上供着香案,案上小碟中的香油早已挥发殆尽;右首墙角里,有一个木制柜台,里面亦是空空如也。南宫琳忖道:“这间屋子似乎已好久没人住了,可是这里的烛火何以长盛不灭呢?”想了一会,不得甚解,浓浓的睡意却卷上了心头,当下打了个呵欠,道:“今日天色已晚,只好将就着在这里歇息一夜了。”用手巾将床铺擦拭干净,搂着碧痕剑和身倒在床上,沉沉睡去。
睡到半夜,南宫琳被冷风惊醒,睁开惺忪的睡眼一瞧,夜风不知何时把东窗吹开了。南宫琳正欲起身关窗,蓦地瞧见香案里冉冉升起了一股烟雾。南宫琳大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