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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讲!”方思定道:“请你代为照顾小女。”寂灭师太沉吟道:“你女儿不是有你照顾么?”方思定突然屈膝跪下,道:“师太,请你务必答应。”寂灭师太慌忙还礼,道:“方大侠,快快请起!寂灭答应就是。”
方思定喜不自胜,道:“多谢师太。”他转过身去,紧紧搂着女儿,用胡茬扎了扎她那红扑扑的小脸蛋,轻声说道:“诗音,你要好好听师太的话。”方诗音点了点头,一字一句的道:“爹爹,诗音很乖。不会惹师太生气的。”方思定心中大慰,道:“那爹爹就放……”张大了嘴,却说不出话来。方诗音急急叫道:“爹爹!”她连叫了数声,方思定仍是不答,脸上笑容久久不散。
寂灭师太吃了一惊,纵身上前,伸手一搭他的脉搏,心脉早已滞停。原来方思定被明教高手追杀,身上多处重伤,适才又疾奔了数百余里,真气已是耗竭殆尽,全靠一丝信念苦苦支撑,才不至于倒下,此时女儿得以托付名师,他大喜之下,竟而气绝身亡。寂灭师太轻轻叹了口气,两滴泪珠滑跌到手背之上。方诗音抱着父亲的尸身,号啕大哭。南宫琳触动心中悲弦,也忍不住潸然泪下。
猛听得山下清啸声冷冷,一条人影飞身窜到崖上,快逾劲箭,形如鬼魅。这人脸颊清瘦,约莫四十来岁年纪,身穿玄色长袍,正是那曾在悦来客栈,假扮老掌柜抢夺紫电剑的摩尼教教主衣明枫。衣明枫冷冷地看着方思定的尸身,长叹了口气,转身便待离去。
忽听得方诗音泣声说道:“师太,就是这人打伤了爹爹。”寂灭师太大声叫道:“尊驾请留步!”衣明枫道:“不知师太有何见教?”寂灭师太问道:“方大侠可是你打伤的?”衣明枫冷哼道:“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寂灭师太道:“你追查昆仑派逍遥子的下落,可是为了紫电剑?”衣明枫眼中突现异彩,颔首说道:“不错!莫非你知道逍遥子藏在哪里?”寂灭师太摇头道:“我不知道。但紫电剑的下落,我却十分清楚。”衣明枫大喜,急急问道:“紫电剑在哪里?”寂灭师太一指腰间佩剑,道:“你不认识么?”
第十七回:痴心碎(3)
衣明枫见那剑鞘平平无奇,冷哼道:“师太,你敢消遣衣某?”寂灭师太微觉心惊,寻思道:“原来此人就是摩尼教教主衣明枫。”嘴上却淡淡地道:“尊驾若是不信,尽管上前试试。”衣明枫哈哈大笑道:“恕衣某无暇奉陪。后会有期!”转身向山下掠去。刚奔出两三步,他身形倏地急转,一掌向方诗音脑门拍下。南宫琳见他出手阴险毒辣,不由得万分气恼,娇叱道:“奸贼住手!”拔出方思定腰间长剑,飘身抢上,剑尖直刺他右肩“缺盆穴”,正是全真剑法中的一招“百丈飞瀑”。
衣明枫右手轻轻拂出,引得南宫琳长剑掉转方向,往方诗音颈下刺去。南宫琳骇然大叫道:“诗音,快闪开!”眼见这一剑便要刺到,寂灭师太抢身而进,抱起方诗音,斜斜掠出了数丈。衣明枫右手疾伸,抓住南宫琳左手,正欲仰首长笑,手臂倏地一酸,立时感到内力向外倾泄,惊骇之际,急忙撒手后退。
衣明枫脸色铁青,诧然道:“嫁衣神功!小姑娘,你跟谢沧客是甚么关系?”南宫琳横剑当胸,冷冷地道:“你害怕了?”衣明枫哈哈大笑道:“笑话!我衣明枫英雄一世,怕过谁来哉?”左手呼的一掌,拍向南宫琳手中长剑。南宫琳怒叱道:“找死!”挥剑斜撩,疾削他手腕。衣明枫招式倏变,反手一勾,已将她手中长剑夺下。寂灭师太见南宫琳涉险,心下惶急,冷笑道:“尊驾乃是一代武学宗师,尚不至于为了一个后进,失了身份罢?”说着,拔出腰间长剑,缓缓走上前来。
衣明枫仰天长笑道:“妙极,妙极!衣某便领教领教师太的剑法。”话声甫歇,右腕一抖,长剑疾刺寂灭师太右肩“缺盆穴”。他不谙剑法,想起适才南宫琳所使的那几式剑招颇为精妙,便依样画葫芦,顺手使了一招“百丈飞瀑”。寂灭师太左掌斜掠,拍开对方袭来的那剑,右手长剑“嗤”的一声,向衣明枫面门削去。衣明枫只觉寒风拂面,急急回剑挡格,但听得“仓啷”一声脆响,手中长剑便已只剩下半截。他悚然一惊,飘身疾退数步,看着寂灭师太手中长剑,不禁呆呆出神。寂灭师太微笑道:“衣教主,承让!”
衣明枫叹气道:“果真是把绝世好剑,名不虚传!衣某他日定当上峨嵋金顶,再向寂灭师太讨教一二。”寂灭师太微感讶异,道:“你已猜到我是谁了?”衣明枫哈哈大笑道:“普天之下,除了寂灭师太,谁还有如此淳厚的峨嵋九阳功哪?”说罢,大笑着向山下疾奔而去。但见他衣袂飘风,几个起纵,便已在乱石间隐没。寂灭师太料知难以追上,抚着方诗音的秀发,柔声说道:“诗音,你放心罢!贫尼一定会帮你报仇的。”
方诗音望着父亲的尸身,恨恨地道:“师太,我要跟你学武功,亲自为爹爹报仇。”寂灭师太见她眉目间煞气隐隐,心道:“这孩子杀机好重!”急忙转移话题,道:“诗音,你还有亲人在世么?”方诗音道:“我还有个哥哥住在开封府威扬镖局。”南宫琳拍手说道:“师太,那我们马上起程,送诗音去她开封。”方诗音突然小嘴一扁,“哇”的一声,大哭了起来。寂灭师太急急地道:“诗音,你怎么了?”方诗音泣声道:“师太,你不要我了。”寂灭师太微笑道:“傻孩子,我答应过你爹,会好好照顾你的。怎会不要你了哪?”方诗音破涕为笑,道:“谢谢师太!”三人葬了方思定,尔后迎着红日,缓缓地走下山去。
巳牌时分,三人到了山下一处市镇。镇上车水马龙,人来人往,甚是热闹。方诗音嚷道:“师太,我饿了。”寂灭师太道:“也好!我们先去吃饭。”牵着方诗音向路旁太白酒家走去。刚走到店门口,南宫琳不禁一怔,只见杨慕非正坐在一张桌旁用饭。南宫琳低声说道:“师太,我不想见到那人。我们换一家罢!”寂灭师太虽感讶异,但还是依了南宫琳,改去了对面一家酒楼。
三人拣了一付干净的桌椅坐下,叫了四五个鲜美的小菜。方诗音早已饿坏了,饭菜一送到桌上,便双手齐用,纵情吃喝。南宫琳呆呆地望着对面酒楼,并不动筷。寂灭师太瞧在眼里,心知其中必有隐情,却也不便动问,沉吟了半晌,正欲开口劝慰。忽见一个黑衣人快步走到杨慕非桌前,附耳说了几句话。
杨慕非突然面现惊异之色,腾的站起身来。过了半盏茶的时间,那黑衣人拱手作别,转身下楼。杨慕非呆了半晌,匆匆算结了酒钱,紧随那黑衣人身后,投东而去。寂灭师太轻声说道:“那少年似乎遇上了甚么麻烦!”南宫琳“嗯”了一声,粉首低垂,却不说话。
杨慕非依约来到小镇东郊的通惠河畔,临岸远眺,果见离此十余丈外,一株大柳树下系着一艘花船,船头上挂着两盏碧纱灯笼。此时正值雪后初晴,江水兀自尚未解冻。杨慕非缓步走到柳树下,朗声说道:“符夫人,杨慕非依约前来,还请现身一见!”忽听得一个女子的声音道:“杨兄弟,请上船罢!”杨慕非轻身跃上船头,只见符铁玉已换上了一身宝蓝色衣衫,正独坐舱中饮酒。
杨慕非沉声道:“符夫人,你约在下到此,究竟有何要事相告?”符铁玉媚眼流波,娇笑道:“杨兄弟,请坐下喝杯水酒罢!”说着,抱起酒坛斟了一杯,递给杨慕非。杨慕非推辞道:“不必了。”符铁玉玉面一寒,冷冷地道:“杨兄弟,你连这点面子都不给符姐姐么?”杨慕非听了她这句奚落,脸上微微发烧,接过酒杯,一饮而尽,离她远远坐下。符铁玉自斟自酌,一连饮了数杯。
杨慕非见她神色忧愁,倒也不便苦苦逼迫,过了良久,方轻声问道:“符夫人,丐帮葛长老可是你杀的?”符铁玉微扬下巴,道:“不错!葛行空是我杀的。”杨慕非强忍怒气,问道:“琳儿哪?”符铁玉嫣然笑道:“那件事也是我假扮你去做的。那丫头定是恨死你了罢?”杨慕非愠道:“你为甚么这样做?”符铁玉嘻嘻笑道:“我只许你喜欢我一个人。”
第十七回:痴心碎(4)
杨慕非听到这里,不由得怒气填胸,右手前探,一掌往她面门拍下。符铁玉泰然自若地继续饮酒,并不还手闪避。杨慕非怒呼道:“你怎么不还手?”右掌斜斜掠了出去,将桌上的酒坛生生击碎,残液四溅。符铁玉长叹道:“就算你不下手杀我,我也决计活不过半个时辰了。”杨慕非一怔,道:“你说甚么?”符铁玉叹了口气,突然卷起左手衣袖。只见她那光洁如玉的手臂上,隐隐有三丝黑气。杨慕非吃了一惊,道:“你何时中毒了?”
符铁玉缓缓地道:“令狐樵恼恨我屡次出手救你,便请欧阳康出马,要抓我回大都。在亡命奔逃的路上,我中了欧阳康的蚀尸毒蛊功,虽然服了‘天山雪莲丸’,将毒性一时逼住,但也只能再挨上半个时辰了。”杨慕非道:“你是他们的小师妹。他们也忍心对你下手?”符铁玉叹息道:“为了得到嫁衣神功心法,令狐樵连大师伯孔清觉也杀,何况我哪?”杨慕非皱眉道:“有法子解毒么?”符铁玉道:“法子有是有,但你定然不依。”
杨慕非凛然说道:“符夫人,你虽然害得我走投无路,却也屡次出手相救。只要在下做得到,便是舍弃性命也要救你。”符铁玉听他语气诚恳,心下微微有些感动,低声道:“我给你服用的朱睛冰蟾,能解世间奇毒。只要你肯……”说到这里,脸上微现红晕。杨慕非急道:“只要我肯怎样?”符铁玉粉颈低垂,忸忸怩怩地道:“只要你肯与我圆房……”说到最后两个字,已是声若细蚊。杨慕非脸上微微一红,道:“不行!”符铁玉睫毛微微颤动,叹气道:“我早就知道,你是断然不肯的。”杨慕非道:“符夫人,恕在下不能办到。告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