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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第一次对他人吐露出心事,“或许会有人说我不懂得知足,身为养子和能拥有父亲全心的宠爱,兄弟间也友爱和乐,还有庞大的家业等着我去继承。但我志不在为官,也不想让家业压在我身上,我只想当个自在的小老百姓。”
“放弃眼前的这些,就能得到你想要的目标吗?”迷迭的小手无意识地爬上他紧蹙的剑眉,以指尖徐徐舒展开他的眉心。
“不,我若全盘放弃,势必会伤到很多人的心,我也不见得会快乐。”他不是个全然自私的人,若不是为了顾虑到阿爹的感受,他老早就抛下这一切去当个快乐的闲云野鹤了。
她凝睇着他的眼眸,“这和你不能娶我有关吗?”
“人生不是张由他人画好的地图,我的路,我要自己去走。”他低下头与她眼对眼的正视,“我所要的,向来都是我自已追求的,我不要我的婚姻也是别人安排下的产物。”
“别人所安排的,也不全然都是不好的阿。”她觉得他想得太过严重了,所以才会让自己老钻着牛角尖。
“我知道。”西门烈指出她没想到的部分,“但婚姻他们可以为我安排、仕途也可以为我安排、未来也可以为我安排,我还有什么是他们不可以安排的?我要到何时才能停止别人为我安排我的一切;让我去为我自己作主?”
望着他的眼眸,迷迭沉默了一会。
“我懂了。”她缓缓离开他的胸膛,小脸上有着如释重负的云淡风清。
西门烈握住她的柔美,“你会因此而放弃我吗?”
“不会。”惑人的笑意在她的唇边漫开了来,“你有你自己的主张,我也有我的;你不希望别人来限定你什么,我同样也希望能为我自己的未来寻找一条出路,而我的出路,就是你。”
“为什么是我?”他实在是很希望能解开这道谜,偏偏她每次都回答得含含糊糊的,让他怎么也想不透。
“一定要有道理才行吗?”她好笑地耸耸肩,“我难道就不能只是单纯的想把心放在一个人的身上?”又不是什么国家大事,哪需要肠枯思索的拼命去想,非要个明确的答案不可?
“你爱上了我?”他想来想去,觉得这是最可能的唯一答案。
她很明快地向他承认,“我是对你一见钟情,很普通的理由吧?”
“我没料到这么完美的你,选择良人的理由会这么普通。”果然是这样,不过她也答得不干脆了。
说到这点,迷迭就垂下了小脸。“完不完美都是别人说的,我只是个女人,和别人并没什么不同。”
“你已经够不同了。”把他遇得无路可退,又让人折服不已,还没什么不同?
“我真的很不想吓跑你。”她绞扭着玉笋般的纤指,眼眉间掠过一丝苦恼,“可是我要怎么做,我才能和平凡人一样,只当个寻常女子让你不顾忌那么多?”
“我的拒绝会伤害你吗?”不曾看过她灰心的模样,这让西门烈慌了。
“会呀,不过你的烦恼比我多,我不想表现出来再让你烦恼。”她微微一笑,很快地又振作起来,“我会去找西门大人谈谈你的未来,和那些加诸在你身上的不自由,请他在专制之外也听听你的声音,免得你三不五时就要躲到这里来思考。”
他不禁要怀疑起她的居心,“为何你要帮我?”
“人各有志,我选择等重你的志向。”她是很会精打细算,也懂得放长线钓大鱼的人。“我喜欢的是现在的你,不是别人眼中所期待的你。如果再让你烦下去,那我得花很多时间来追你,所以不如让你先解决你的问题再说。”
“你真的很难缠。”西门烈实在是很崇拜她。
“这点你早就知道了。”她回以他一记眼眸,低首脱去鞋袜,将一双小脚侵入看来似是清凉无比的湖水里,小脸上洋溢着一派纯然享受的表情。
西门烈心思悠悠地看着她白藕似的莲足,在水面轻轻晃动,点起一圈又一圈的涟漪,让他想起之这样一个无拘无束,懂得倾听和给予微笑的小女人,在她的身上,其实是藏有着无限的能耐和潜力。
“以你的能耐,你可以有所成就的,为何你只是想嫁人?”他让她靠在他的胸膛前,自她的身后环住她,与她一起看着黄昏时美丽的水色天光。
“我说过人各有志啊。”她怀中描儿轻舔她指尖的举动,惹出她一串银铃似的笑音。
他带着醉意般地聆听,“你的这个志向也太小了。”
迷迭微笑地扬起唇角,“我从不是一个贪心的人,能嫁一个我想要的人,对我而言,那就已经是个很大的成就了。”
暮晚的凉风轻轻怫上西门烈的面颊,也将迷迭带着馨香的发丝吹开来,柔柔散覆在他们俩的身上,并扯动着他的心。
“你继续思考,别让我打扰了你。”迷迭放心地倚在他的胸前找着了一个舒适的角度,抱着也打起盹来的猫儿悄悄闭上眼,“晚风很凉,我睡一会,待你解开你心中的结后,别忘了叫醒我带我回去。”
低首望着抱着猫儿人睡的迷迭,西门烈忍不住以指轻触她还留在唇角的甜甜笑意,下意识地将她更拥入怀里,无声地看着落日渐渐沉落在湖面的那一端,在他的唇边,也释放出这阵子来已许久不曾这么开怀的笑意。
× × ×
“大哥,大事不好了!”西门炬拉大了嗓门,一路跑进西门烈的房里。
“大哥,你得想个办法!”跟在后头的西门炎也嚷嚷个不停地冲进来。
“大哥,我们想要那个美丽大嫂,你不能把她让出去”喘着大气的西门烁也直在他的耳边叫着。
靳旋玑紧按着他的肩头拜托,“西门弟弟,你千万不能再沮丧了,你得赶快振作起来!”
是天又塌了吗?
“一个一个来。”西门烈适时地抬起一掌,要这些激动的人都冷静下来。“发生了什么事?”
他们四个又紧张万分地齐吼:“有人来府里要见迷迭姑娘!”
“这又怎么样?”不过是有人要来见她而且,他们就十万火急的冲来找他?
“那个人是迷迭姑娘以前的未婚夫!”这才是重点。
西门烈顿了头,“什么?”
西门炬心烦地在屋里走来走去,很为他的处境担心。
“迷迭姑娘在外面可是很枪手的,一听说你不要她,争着想娶她的人比比皆是,人多得已经从巡府大们前排到大街上了,而今天找上门来的就是来头很大的伟尚书的儿子”来什么人跟西门烈抢人都无所谓,可这一号情敌的爹不但在朝中根有势力,而且他还跟迷迭有过盟约。
“她怎么没跟我说她曾有过未婚夫?”西门烈没他们那么紧张,反而不解地抚着下颔思索着。
“你还愣着做什么?不怕迷迭姑娘被抢走吗?”靳旋玑比他还担心天鹅会就此伙抢走,直在他耳边催促,“或许似有办法抵抗迷迭姑娘的魅力,那可不代表被人抢破头的她没人要,快去看看你的情敌啦!”
“走走走,去把她抢回来!”其他没空看他发呆的人,合作地七手八脚拉着他,急忙地往外跑去找人。
被人强行架至后花园的西门烈,站在远处望着那时站在花园中的男女,在迷迭的脸上,他首次看见她出现了不耐烦的表情,令他更是好奇起迷迭曾经和那个伟尚书的儿子有过什么过往。
“丹凤。”他拉着也站在附近观看的丹凤,一手指着花园里的男人,“他是谁?”
丹凤翻着白眼,“以前和小组指腹为婚的未婚夫,伟文贤。”
“迷迭曾订过亲?”西门烈没空去想他胸口里的酸味,他只想知道为何总是笑脸迎人的迷迭会那么的不快乐。
“很久以前。”她的表情变得很阴森,“不过小姐早就和他解除婚约了,因为他太伤小姐的心。”一想到那个男人,她还是根想拿刀去替小姐砍了他。
“怎么说?”
“伟公子和小姐年纪差了十来岁,纵使知道小姐是他的未婚妻,他却等不及小姐长大,成天在外拈花惹草,还说反正小姐年纪还小。而且迟早都是要嫁他的,那么在小姐出阁前,他在外头玩玩也无妨,所以女人一个捡过一个,一点也不掩饰地的花心。”想起往事还是很激动的丹凤,说到激动处更是扬高了音量,“他还叫小姐胸襟要宽大点,对他的荒唐事得睁只眼闭只眼,还要闭上嘴不许有怨,这才不失女人该有的妇德,所以小姐便主动和他退了亲,从此不再与他往来。”
“既是退了亲,那他为何又要回头来找迷迭?”西门烈忙着拍抚着她,希望她能冷静的把话说完。
丹凤愈说愈是鄙视伟文贤。
“因为恋慕小姐的人太多,而小姐又是那么地完美,伟公子察觉到他放手的小女孩长大后是难得求的女人,所以才又想再把小姐要回来。”好马是不吃回头草的,而那匹烂马居然想吃回头草,他不觉得脸皮厚,他们还觉得丢脸呢。
“我明白了。”听完了丹凤的话后,西门烈两手环着胸,脸上露出一抹着好戏的笑意。
靳旋玑瞪着他生根不动的两脚,“西门弟弟,你就将站在这什么事也不做?”
“不然呢?”他挑挑到眉,还是没有下去扰搅的打算。
众人异口同声地在他耳边代答,“下去和伟文贤抢呀!”
“犯不着。”他安适地靠着树,满期待花园里的好戏。“迷迭既然不要他,那她自然会把他打发走,轮不到我出场。”
丹凤也对他的自信怀疑起来,“你这么有把握?”
“当然有把握,我又不是被她追假的。”被她追了那么久,他要是再不明白那个下定决心就会贯彻始终的女人,那他这阵子干嘛要沮丧?
花园里本是两人唱唱私话的对谈音量,在不久后,忽然拔高了起来,让站在远处的人们皆听得一清二楚。
伟文贤额上的青筋直跳着,愈说愈愤怒难当。
“西门烈只是个小小师爷,而且他还不是西门大人的亲儿子,他配不上你!”说了老半天,她竟然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