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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如山目中笑意更浓,凑过头来,接着说道:“桑药师在盟主面前一切承担,说道:‘你要派人调查真相,那你就派我好了’,盟主也同意了,药师今天就可以动手赶去川西。”
尹天骐一边吃饭,一边听那如山说话,不知不觉一口气吃了五碗白饭,才算吃饱。
那汉子立即收过食盒,退了下去。
那如山起身,朝另一名汉子招招手,含笑道:“这是兄弟替少侠准备的被褥,这里没有床铺,那就只好铺在地上了,要请少侠多多担待才好。”
说话这时,那汉子已把被褥在壁角地上铺好。
尹天骐道:“多谢那总管。”
那如山阴笑道:“少侠需要什么,只管随时吩咐,兄弟还有事,要少陪了。”
尹天骐道:“总管请便。”
那如山拱拱手,率着两名汉子,匆匆而去。
接着又听到铁门落锁的声音,尹天骐自然也并不放在心上。
如今已有桑老前辈出面,最多也是在这里住几天,等师傅气消了,自会找自己去详询川西之行的经过。
心情平静焉,觉得师傅把自己关在这里,心无旁骛,正该好好利用,温“天机剑法”中尚未纯熟的许多变化。
这就在铺上盘膝坐下,以指代剑,缓缓施展。
当日罗霞天传他“天机剑法”之时,怕他在短短三日工夫。悟性再强,也无法记得住“天机剑法”的奇奥变化。
因此只教他练熟四十九式基本剑法,至于每一招的精致变化,却由桑南施来记忆。
这一路由川西动身,桑南施在路上,已把记下的剑法变化,全部说给他听了,只是这一路上,有铜脚道人和莫延年师徒同行,没有时间单独练剑。
此刻盘坐铺上,澄澄静虑,缓缓演来,一招一式之间,虽是以指代剑,却能融会于心,愈练愈觉得心应手,只是一遍一遍的反复演练。
地窟之中,暗无天日,分不清白天黑夜。
尹天骐只记得那如山送来的是晚餐,而且已经过了很长一段时间,那么该当已是子夜了,这就和衣躺下,沉沉睡去。
第二天醒转,也没有送脸水进来,尹天骐用双掌在脸颊上拭擦了两下,就坐起身子,调息行动。
这一运气,陡觉一口真气,竟然无法运转,这种现象,从未有过,心头不由蓦然一惊!
立即澄心一志,缓缓提聚丹田之气,那知任他如何调息,一口真气,就是无法提聚得起来。
尹天骐可不是笨人,这下立时警觉到自己真气散漫,可能是被人家下了“散功毒药”!
想起有人暗使手脚,也顿使他想到了昨晚那总管亲自送来的那顿晚餐,不无可疑!
“散功毒药”,可使一个武功无敌的一流高手,丧失功力,形同废人,但“散功毒药”,对尹天骐却并非是严重威胁。
因为他身边有着铜脚道人专解天下奇毒的“辟毒丹”。当下从怀中取出药樽,倾出两颗药丸,吞入口中。
一面仍然闭目跌坐,缓缓调息,约莫过了顿饭工夫,毒性渐解,气机也渐渐平顺。已知剧毒化解,不由舒了口气,暗自想道:“这些人手段之恶毒,真是使人无法想象,若非自己身边有平老前辈所赐的‘辟毒丹’,这回岂不完了?”
敢情已是午牌时光,铁门开处,一名庄丁手提食盒,往下走来。
他朝坐在铺上的尹天骐欠了欠身,放下灯笼,伸手揭开食盒,那是两碟小菜,五六个馒头,显然今天的菜,比起昨晚差的很多!
尹天骐抬目问道:“那总管在不在?”
那庄丁看到尹天骐望着自己张口说话,连忙摇摇头,用手指指自己耳朵,又指了指嘴巴,意思是表示他又聋又哑!
那如山派一个又聋又哑的人,给自己送饭,明明是防范自己从他口中问出什么话来。
那庄丁眼看尹天骐只是拿眼望着他,还以为尹天骐不相信他是聋哑之人,不由的低头张开口来。
尹天骐这一看,不禁吓了一跳,原来他口中舌头,已被割去半截,心中迅速一动,忖道:“他明明是被人刺聋耳朵,割去舌头,这是什么人,竟有这般残忍手段!”
那庄丁朝他苦笑了笑,垂手退到一旁。
尹天骐早已饥饿,也就取起馒头,扯着吃了起来。
当他取起第二个馒头之时,瞥见馒头下面,印着一个浅红指纹!
那指纹似是女子用的胭脂,只是颜色极淡,又印在馒头上面,若不是取起馒头来,稍不留心,决然瞧不出来。
尹天骐心知这馒头有异,取起之后,双手一掰,分成两半,果然发现馒头中间,夹着一段短短的鹅毛管。
“这是什么人放在里面的呢?”尹天骐目光一转,看那庄丁井未注意,立即用牙齿轻轻一咬,原来鹅毛管中,藏着一个极细的纸卷。
这─下,尹天骐心里突突乱跳,他已猜到这支鹅毛管,极可能是桑南施趁人没有注意放在里面的。只不知她在纸条上写了些什么?此时若不打开来,等庄丁一走,地窟中一片黑暗,那就无法看了。
心念一动,立即身形微侧,背着庄丁,把纸条暗藏掌心,轻轻打开,只见上面写着一行潦草字迹:“见字速速设法逃走,至要勿误。施!”
果然是桑南施的笔迹!
尹天骐看的不觉一呆,她要自己设法逃走,而且字句之间,口气十分急迫,莫非师傅怒气未消,非把自己处死不可?自从从小由师傅抚养长大,恩师一身兼严父慈母之职,师恩浩荡,一生图报不尽,他老人家纵然一时听信贼党谗言,自己也决不能逃走。
父要子死,不得不死,师傅真要把自己处死,那也只好含屈而亡。
何况他老人家如今是武林盟主身份,自己是他老人家唯一门人,若是自己逃走了,岂不使他老人家面上无光?他手中拿着馒头,不食不动,只是怔怔的出神!
那庄丁站在一旁,看的奇怪,不觉朝他裂嘴一笑,咿咿哑哑的打着手势,意思劝他快吃。
尹天骐满腹怨屈,那里还吃得下?朝他摇摇头,也打着手势,要他把食盒收去。
那庄丁望望他,无可奈何的收起食盒,退了出去。
尹天骐心头沉闷,他想不出桑南施要自己逃走的理由何在!平日心机敏捷,设想周全,怎会出此下策,教自己做不忠义之人?突然,他又想到师傅是因为有长眉上人、封一夔等四个掌门人一封联名信,诬控自己在川西胡作非为。
一时信以为真,他老人家平日铁面无私,自己这等作为,一怒之下,自然要取自己性命。
但贼党在川西兴风作浪之事,知道的人,除了自己和桑南施两人之外,尚有司徒长空、罗霞天、金鸠婆婆、莫延年、钢铁道人等人。
纸包自然包不住火,自己如果不及时逃走,任由师傅以门规处死,那么一旦揭开真相,大家都会指责师傅,那是陷师徒于不义了。
他反复思量,觉得逃走不好,不逃走也不好,兀自拿不定主意。
半天时间,很快的过去。
那个又聋又哑的庄丁,又替他送来了晚餐,尹天骐食难下咽,依然只勉强吃了一个馒头,就要他收去。
庄丁走后,尹天骐盘膝坐定,摒除杂念,做了回功夫。
突听“呛”的一声轻响,好似是有人轻手轻脚的打开了铁门,接着一阵轻疾的脚步声,像一阵风似的,从石级上飘飞而下!
尹天骐被关在这暗无天日的地窟之中,时间一久,渐渐习惯。
他从小练的是“先天无极气功”,在内功,原有相当基础,纵然不能看的十分清楚,但习惯了黑暗之后,依稀已可辨认一些眼前的景物。
此时听到这一阵轻微的脚步声,从上而下,立即凝足目力瞧去,那是一条纤小的人影!
“是她,南施来了!”
心念一动之际,人已迅速的迎了上去,低声叫道:“妹子,你怎么进来的?”那纤小人影口中“嗯”了一声,立时纵体扑来,一下偎入了尹天骐怀里。
尹天骐轻轻抚着她秀发,说道:“妹子没随桑老前辈到西川去么?”
那纤小人影紧紧抱着尹天骐的双臂,忽然一松,仰脸道:“我不是你妹子。”
尹天骐吃了一惊,慌忙退后一步,说道:“你……是贺姑娘?”
那细小人影举手掠掠鬓发,道:“她是你妹子,我就不配做你妹子?”
尹天骐尴尬的笑了笑,道:“这是姑娘自己在说。”
贺云娘气鼓鼓的道:“你不相信我,才会自投罗网,但总该相信你妹子的话,她要你赶快逃走,你为什么还呆在这里?”
尹天骐怔的一怔道:“你看到……桑南施了?”
贺云娘嗤的笑道:“那根鹅毛管,还是我替她插在馒头里的呢,厨房里,她能进得去?”
尹天骐道:“姑娘进来,大概是来救我的了?”
贺云娘点点头道:“我没有救你的能力,我冒险进来,只是要你赶快设法逃走……”
尹天骐道:“姑娘好意,在下心领,我不能逃走。”
贺云娘道:“那是为什么?”
尹天骐道:“我要面叩师傅……’贺云娘道:“你不能去。”
尹天骐道:“为什么不能去?”
贺云娘突然纵体入怀,两臂一伸,紧紧环住尹天骐的颈颈,颤声道:“骐哥相信我相信我是为了你好,你除了设法逃走,已经没有第二条路可走……骐哥,我这一生,早已非你莫属,不管你是不是爱我要我,我却是海枯石烂,永不变心……”
尹天骐但觉一个软缚锦的软躯,紧紧贴着自己,推也不是退也不是,一时被她闹的手足无措,低低说道:“贺姑娘。”
贺云娘没有理他,接着说道:“自从阳新分手,我这颗心一直跟着你们,每天都牵挂着你的安危,我看到你们自投罗网,你要真是中了他们的暗算,我也不能再活下去了。”
“骐哥,我偷偷进来看你,实是冒着大危险,你一定要听我的话,赶紧设法逃走,别让我整天整晚的提心吊胆,老是为你担忧……”
尹天骐看她一片痴情,心头也甚是感动,双手一环,把贺云娘揽到怀里,说道:“承蒙姑娘错爱,在下感激不尽,只是在下自小由恩师扶养长大,纵是粉身碎骨,也不能背叛他老人家,所以我绝不能这样逃走。”
贺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