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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迅快的退出精舍,直向前殿行来。
这一路上,居然不再有人拦击,顺利的出了伏虎寺大门。
莫延年仰首长叹一声道:“咱们这一走,峨嵋派也完了。”
铜脚道人道:“咱们要是没有元觉和尚,今天总有一两个人被烧成焦炭的。”
莫延年道:“平跛子,你怎会跑到伏虎寺来的?”
铜脚道人嘻嘻一笑道:“你不是知道老道有一个师侄,在武汉开设通远镖局?”
莫延年道:“那是云里飞鲁吉卿。”
铜脚道人道:“正是,他虽是老道的师侄,其实年纪比我老道也小不了几岁,老道本来每年都要到他镖局里住上几天,最近有两三年没去了。那是两个月前,路过武汉,顺道去看看他,不料镖局已经闲歇,据说我那师侄也被仇家用毒药暗器打中,不治身死。”
他咽了一口口水,续道:“这话听的老道有些不敢相信,鲁吉卿身边有我老道练制的“辟毒丹”,专解各种暗器上的剧毒,无不药到毒除,那会不治身死?老道一口气赶到江陵鲁家,才知鲁吉卿是被人家毒针刺中了手臂,当场身死,老道向他家属索取了那支毒针,仔细研看之下,极似昔年千面教号称无药可解的‘千毒针’……”
桑南施听的心中一动,暗道:“原来‘千毒针’无药可解,难怪那天天机星被自己‘袖里神针’打在手背上,他只当是‘千毒针’,吓得脸色大变,结果还自断一臂,狼狈逃走。”
只听铜脚道人接着道:“老道自以为化了十年时间,练制的‘辟毒丹’已是无毒不解,如今既然发现对‘千毒针’仍是无效,心头着实感到惊奇。想来想去,普天之下,只是桑贞木精通药理,老道想找他研究研究,就一脚赶来了西川。”
他说的这段话,正是和尹天骐入川时相遇的经过。
桑南施接口道:“家父去了江南不在安乐山。”
铜脚道人豆眼朝尹天骐一瞪,道:“这小子当时也没和老道说清楚,叫我如何知道?空跑了一趟安乐山,没遇上桑老儿,老道难得入川,原想顺便看看几个朋友,那知在路上无意之间遇上了一位姓罗的前辈……”
桑南施眨眨眼睛,笑道:“道长遇上了罗老前辈?”
铜脚道人道:“要不是遇上他,老道怎知你们两个娃儿赶上青城山去了?”
桑南施道:“那你怎么会到峨嵋来的呢?”
铜脚道人道:“那位罗前辈,一生决不再上青城一步,又怕你们出了差错,就托我老道暗中照顾,那知老道赶上青城,又扑了个空,你们已经走了。”
桑南施咭的笑道:“我们是去了邛崃山。”
铜脚道人道:“老道又不是神仙怎会知道?差幸那位罗前辈和我说过大概情形,长眉老和尚是个假的。老道灵机一动想到你们离开青城,可能赶上伏虎寺来了,这就一脚赶来此,无意中听到那知客和尚正在嘱咐他的羽党,说对头已经找上寺来,要他们严密看守囚在禅房里的人。老道原先只当是你们两个娃儿出了事,直到放出小关,才知他们竟敢太岁头上动土,动了莫老儿。”
在他们说话之时,尹天骐和黑衣少年也互展姓名,攀谈上了。
那黑衣少年名叫关吉,是老爷岭关家的人,老爷岭关家素以刀法饮誉关外。号称“关家刀”,他自小拜莫延年为师,年纪不大,却是身兼两家之长。
两个年岁相若,这一交谈,就惺惺相惜,十分投契,真有相见恨晚之感!
莫延年目光环顾,问道:“咱们现在该到那里去呢?”
铜脚道人道:“桑药师去了江南,老道也想往江南走走。”
莫延年道:“兄弟要找耿老儿去,咱们正好同路。”
回头朝尹天骐、桑南施两人间道:“你们两个娃儿呢?”
尹天骐躬身道:“兄辈也要赶去江南,向家师复命。”
莫延年大笑道:“好,好,咱们一起走,老的小的,路上做个伴儿。”
桑南施听的暗暗高兴,贼党把自己和尹大哥两人,视作子眼中之钉。
尤其经过这次大烧西坛,大闹伏虎寺之后,贼党必然千方百计,非把自己两人拔除不可。
自己和尹大哥虽然是不怕,但明枪好躲,暗箭难防,此去江南迢迢万里,一路上难保不有疏忽的时候。
如今有莫延年、铜脚道人两人同行,这一顾虑,就不用再耽心了。
关吉也喜形于色,说道:“师傅,弟子跟你老人家这多年来,除了咱们师徒,从没和人家结伴同行过。”
莫延年道:“普天之下,除了寥寥三数个人,还有谁配和为师结伴同行?”
铜脚道人耸耸双肩,连连拱手笑道:“这么说来,老道倒是不胜荣幸之至。”
莫延年哼了一声,说道:“平跛子,你看这些魔崽子,究竟是何来历?”
铜脚道人摇摇头道:“这个很难说,我想他们敢这样明目张胆的在西川兴风作浪,定有较硬后台,咱们见了耿老儿,他也许会知道一点。”
两老三小,一行五人,由峨嵋山动身,这一路上,有武林四老中的二老同行,果然没有发生什么事故。
这天到得宜昌,铜脚道人陡然说有事先行,就飘然而去。
第二天,莫延年说要去荆山访友,嘱尹天骐、桑南施两人先行,也率着徒儿走了。
尹天骐眼看这两位老前辈忽然藉故离去,心中觉得甚是奇怪暗暗忖道:“莫非……”
……………………………………
第十六章 千里追踪
桑南施望着尹天骐眨着眼睛,含笑说道:“大哥,这两位老前辈突然藉故离去,你是不是觉得有些奇怪?”
尹天骐道:“妹子说的不错,我也觉得其中定有缘故。”
桑南施道:“我想两位老前辈的突然离去,只有两个可能。”
尹天骐笑道:“我只想到了一个。”
桑南施偏过头去,望着尹天骐,道:“你倒说出来听听。”
尹天骐道:“我想两位老前辈准是在路上发现了贼党。”
桑南施晴的笑道:“还有一点,就是两位老前辈因一路之上不会发生事故,才借故离去,想以我们为饵,把贼人引出来。”
尹天骐道:“贼党一定会来么?”
桑南施道:“贼党把我们看作眼中之钉,是因为我们知道了贼党许多秘密,必须杀人灭口,如果让我们见到耿伯伯,他们的阴谋,也就被揭露无遗了。”
尹天骐在手掌上击了一拳,笑道:“这话不错,贼党决不会放过我们,这一路平安无事,那是贼党慑于两位者前辈的威名,才不敢轻率下手,两位老前辈这一走,正是他们下手的好机会了。”
说到这里,不觉星目含光,重重哼了一声,愤然道:“那就让他们来试试,我们未必就怕了这些贼党。”
桑南施轻笑道:“我想两位老前辈,也一定就在我们附近。”
两人从荆山一路东行,经武汉往南,一连几天,依然连半点贼党影子都没见到。
这天到得阳新,已是傍晚时分。
这阳新,乃是湖北邻近江西的县城,东连九扛,南通湖南,虽是偏僻山城,却也算得交通要道。
尹天骐、桑南施两人在街上一家客店,要了两间上房。
夥计替两人端上洗脸水,趁桑南施回房漱洗,悄悄走近尹天骐身边,低声叫道:“客官。”
尹天骐这几天来,一直提高警觉,一见店伙悄悄走来,右掌蓄势,霍地转过身去,沉喝道:“什么事?”
那店伙不由的吓了一跳,立即陪笑道:“客官莫要误会,小的是跟你老捎一句口信来的。”
尹天骐道:“捎什么口信。”
店伙跨上一步,凑着头,谄笑道:“是客官一位朋友,要小的捎口信来的。”
尹天骐越听越奇,自己两人刚到阳新,那来的朋友?心中想着,不觉问道:“他姓甚名谁?”
店伙陪笑道:“那位相公没说,他说和你老是极熟的朋友。”
尹天骐道:“他和你说了什么?”
店伙探头望望桑南施的房门,低声道:“那位相公说,晚餐之后,他在小店门前等你。”
尹天骐道:“他还说了什么?”
店伙忽然神秘一笑,声音说的更低,道:“那位相公要小的交待你老,不可让你老的妹子知道。”
尹天骐绉绉眉,沉吟道:“这人会是谁……”
忽然“啊”道:“夥计,这人生的如何模样?”
店伙道:“那是一个读书相公,年纪不大,约摸二十来岁。”
尹天骐暗暗奇怪,心想:“自己那来这么一个朋友,敢情是他看错了人?”
那店伙站在边上伺候,眼角斜睨,看到桑南施的人影从房中走出,慌忙哈着腰陪笑道:“好了,小姐来了,客官看看要在小店用饭?还是到街上去吃?咱们城里,横大街上的一家春,酒菜也是有名的,要不小的替两位去叫?”
他一面说话,一面直向尹天骐连使眼色。
尹天骐知道他是受了那位相公之托,说是不可让妹子知道,一时倒也不好再问,回头朝桑南施道:“妹子,我们出去吃还是要夥计给我们送来?”
桑南施嫣然笑道:“我随便。”
尹天骐道:“那就要夥计们给我们送来好了。”
店伙忙道:“是,是,客官要点什么菜?”
尹天骐道:“你要厨下配几个菜就好。”
店伙道:“两位要不要来一壶酒?”
尹天骐道:“我们不喝酒。”
夥计连声应“是”,匆匆退了出去。
尹天骐端起了茶碗,喝了一口,心中只是盘算着那人约自己在客店门前见面,自己该不该告诉桑南施?继而一想,他既然要夥计转告,不可让她知道,自己暂且不用提起,晚餐之后,就去看看他究是何等样人?凭自己所学,也未必对付不了。
桑南施看他喝了一口茶,就托着茶碗出神,不觉惊声问道:“大哥,你好像有什么心事?”
尹天骐道:“没有。”
桑南施抿抿嘴,轻笑道:“你当我看不出来?”
尹天骐脸上一红,道:“真的没有。”
桑南施道:“那你方才在想什么。”
尹天骐道:“我喝了口茶,稍事休息罢了。”
桑南施含情脉脉,关切的道:“这些天来,我们一直在东奔西跑,长途跋涉,就是铁打的人,也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