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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再不济,也得要保住这条命吧?纵然不为自个儿想,你也得为八皇妹想想吧!〃
是的,按他这种老好人的性格,是不会和众皇子商议对付他另一个名义上的弟弟的办法的。但殷羽说得对,他不为自己想,也得为八妹想啊。母妃去世得早,父皇对他又冷淡,那么多名义上的兄弟姐妹,真正根深蒂固斩不断的血缘亲情里他只有十四弟和八妹,十四弟却又。。。。。。
殷徽坐在半人高的镜子前,夜已深,他还在想着之前的猎宴,心乱如麻。
〃戴臣,这儿不用你侍侯了,下去吧。〃
〃是。〃戴臣退下,关上了门。
在猎宴上众皇子最终达成了协议:互相扶持,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殷徽明白,这是绑在一起了,不过,这也是现今最好的保命方法。就算那人再想斩除异己,也不可能将自己的兄弟全杀光吧?父皇再宠他,也不能不顾自己其他所有儿子的性命吧?退一步说,即使不顾,父皇也得重视朝廷上臣子的看法和民间的流言吧?再退一步,即使这些父皇也有办法压下来,他总不愿意让自己最宠爱的皇子背负上恣意残弑手足的骂名吧?
殷徽细细想着各种可能的情形。这确实是最保险的方法,但是,能持续多久呢?他抬起头来模糊的笑了笑,至多不过三个月!因为三个月后,十三皇子就年满十八了,一切将成定局!
殷徽看着眼前镜子里的人,眉目深得像是刀劈斧凿出的一般,眼睛也不似他人的纯黑,而是带了点翡翠绿,和迷茫。他的母妃有着草原上戎羌人的血统,他也自然有种不同于其他人的风情。在这个明亮的房间里,在明亮的镜子前,他却感到有些灰暗,关于前途,关于亲情。
父皇早已明示暗示过多次,十三皇子一旦成年,就立即退位于他,这已是板上钉钉的了。其他皇子的心思殷徽也大致猜得出来,但不想去理会,他虽无意,却还不傻。帝王家的事,古往今来也就这么几出,他不愿搀和进去。殷徽有自知之明,他或许能耐是有的,细致是有的,手段是有的,但他缺了帝王之道里最重要的一项杀伐决断!他心总是软,情总是扯不断,这对于一个兄长手足来说,或许是好的,但对一个皇帝,却是致命的!十三皇子也许手段酷厉狠辣,但至少,适合皇帝那个高处不胜寒的位置。。。。。。
别想太多,明天还得早起呢,殷徽倦极站了起来,走到床边躺下。在他沉入黑暗的前一刻,还在想着那个旁人连名字封号都不敢提及的十三皇子殷若希。
第3章
今天天气很好,适合出游。可惜,旦戈朝的皇子公主们出是出来了,却半点愉快的心情也欠奉。已站了几个时辰,没有叫苦连天众贵族已经很给面子了,从早上用过早膳后就被仆从们拥到了城门外候着的众人,肚子里不知怎么编排那个害人匪浅的家伙,面上倒都是一副气定神闲的模样,做给谁看呢?做给他们的父皇看。
旦戈朝的皇帝襟危正座在随身的椅子上,不动声色目不斜视。他细看儒雅谦谦,眉宇一片清朗,虽已过不惑之年,却总让人有时光在他身上停滞的错觉。除了年龄看不透外,气韵更是考验所有相师的眼睛,若除去尊贵的皇袍,任谁初看都只以为眼前人是个温文尔雅气度不凡的翩翩君子,只有和他相处日深的人才知道,这人生了怎样一副偏执冷冽的心肠!
〃皇上,飞鸢传信。〃一旁的贴身侍卫俯下身来在皇帝耳边道:〃十三皇子一行已到二十里外。〃
〃嗯。〃皇帝还是没有动静,只答了一声让侍卫退下。别人都看不到,皇帝搭在椅子扶手上修长的手指已有些泛白,是长时间按压的结果。其实他也知道,皇儿不可能这么快就到,但早上用膳时只觉心神不宁食之无味,索性就摆驾早早的来候着。岂料烦躁的心情是平复了些,可忐忑煎熬的感觉却愈演愈烈,皇帝到此时,都有些笑自己耐性不够了。
再不能让他出去了,皇帝心想,自己都不知道这一个月是怎么过来的,整个人就好像是被松软的丝絮缠住,欲脱身却越缠越绕,最后纠结成混沌一团了。好容易等了他回来,就不容他再胡闹!只是,可能吗?思及此皇帝背地里忍不住苦笑,好像上次他从草原上回来时自己就下过类似的决心吧,可是,只要他朝着自己撒一撒娇,略略给自己些甜头,哼,自己就把什么都忘光了!这个坏到让人想使劲儿咬一口的坏小子!
当然,皇帝表面永远是风吹云动星不动的高深表情,这是做皇帝必备的本事,在那下面,胡思乱想些什么都是没人能察觉的。这时侍卫上前来报:〃皇上,十三皇子一行马上就到。〃
皇帝没有理他。他看向远方,有一些黑影浮现,再近些时已看出那是大队人马的身影,等候多时的人群也骚动起来,他们都知道,那个把禁宫翻覆把玩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十三皇子已经回来了。
殷徽站在皇子中靠前的位置,看了看四周让人眼花缭乱的仪仗、亭伞之类的物事,心知这是逾制了。这种排场,迎接一位皇子,即使是位高权重即将君临天下的皇子,似乎,也太过了些。不过,在父皇看来是理所当然的吧,他在十三皇子身上逾制的地方,太多了,臣子们早就见怪不怪,殷徽也就移开了眼,看向不远处浩浩荡荡走过来的队伍,最显眼的自然是走在第一位的十三皇子殷若希。
人是永远不能单靠外表来评定的,殷徽想到,反差最大的莫过于眼前这个人了。在禁宫里几可止小儿夜啼的十三皇子看上去相当无害,岂止无害,简直可以用花颜醉人来形容。昔年曾有番国使者到访,见到十三皇子的第一眼就惊为天人,直说他是自己见过的最美的人儿,虽然这个使者翌日就横死驿馆,但他的话却被很多人心中首肯,包括那些与十三皇子不合而心胸又不太窄的人。
十三皇子的母妃当年被称为天下第一美人,他也很好的继承了她的容貌,甚至犹有过之。承袭皇帝的儒雅气质却在他身上衍成一种活泼的青春气息,使得他原本精致得不似人间应有的脸上有了些容人亲近的生气。皇子们只一恍神就清醒过来,他们没有忘记这人的可怕,他的残忍更胜他的美貌,以至久以后的人们对这时代的十三皇子只有冷血无情的魔鬼评价。
今日殷若希显然是盛装而归,他身着一袭淡紫色的华贵礼服旦戈朝尊紫,紫色是皇族专用的颜色衬着他修长的身行高贵而冷,齐腰的长发用两根金簪固定披落在身后,一条淡金的抹额更显肌肤雪白剔透,映着他黑如宝石的眼睛熠熠生辉。他就用这双魅惑的眼睛微微扫过众人,皇子们都以为他看向自己,心中一凛,然后那双眼睛就停在了旦戈朝最为尊贵的人身上。殷徽暗地里松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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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若希平视头顶白色的丝织软帐,紫色的纹线穿缀日下,是旦戈朝最负盛名的御锈坊出品,有或明或暗的光影在帐上浮动,繁复的花纹随之不停变幻。他想起了幼时做过的一个梦,自己睡在一棵大树的中间,一张白色的床上,月光从树顶流下来,罩住了整张床,就像一席月光帐。那时万籁俱寂,就想整个世界里只有自己一个人,自己是所有一切的主人,是自己的主人。
皇帝吩咐完后进来,看到的就是他最心爱的十三皇子,静静躺在龙床上,眼中有流光闪烁,在黑色的瞳仁上滑来滑去。
第4章
皇帝吩咐完后进来,看到的就是他最心爱的十三皇子,静静躺在龙床上,眼中有流光闪烁,在黑色的瞳仁上滑来滑去。他缓缓走近,俯下身去,叹息般的叫了声〃十三〃就伸手将殷若希紧紧搂住。皇帝直到此时,人在怀里的熟悉感觉才填平了心底的空虚和不安,他闻着颈边早已熟悉多年却依然让人不由心折的淡淡幽香,闭上了眼睛。
一切又归于平静。
好一会儿,殷若希才似乎回过神来,他看了看旁边搂着他的皇帝,挑眉就说:〃你抱够了吗?抱够了就起来!〃
皇帝闻得这话笑道:〃小十三,你性子就跟野猫儿似的。〃说着还是放开手,将殷若希也拉了起来。
殷若希边移床下地边整了整衣物,皇帝在后面默契的替他抚平了衣褶。他只当没听见皇帝的调侃,径自走到书桌前拿起一叠文书道:〃这是海外三岛的归属文书,我已拿到。你要不要过目?〃
皇帝只扫了一眼便道:〃小十三办事我放心得很。你就说说具体事宜吧。〃
殷若希沉了沉长而浓密的眼睫,皇帝知他是在思考怎么述说。他就已优雅的坐了下来,抬眼看向皇帝道:〃海外三宫和我朝达成了协议:他们向我朝俯首称臣纳税缴贡互通有无,字是要自己治理三岛,不须我朝派人驻守。〃
〃哦?〃皇帝分了一半的精力来听:〃他们要自治?心还真不小。〃
〃这也是没法子的事,〃 殷若希虽这么说,却并不显得为难,反而游刃有余,显然乐见这种结果:〃三宫盘踞三岛已有几代了,岛上的人早就心甘情愿对三宫为奴为仆,只知有三宫,不知有旦戈朝。这种局面要扭转实属不易,人心向背可不是单靠武力能解决的。〃
皇帝看着并不在意的殷若希,笑道:〃那三岛离内陆太远了些,旦戈朝自建朝以来就一直任其荒废,你硬要揽这一麻烦事去做,当初说好了回来再给我说,现在怎么说?〃
殷若希显然早有想法,想也不多想就说:〃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不能因为三岛距离遥远就置之不理。他们心里只尊三宫又如何?只要三宫承认归属我朝,他们也只有承认的份!况且这事对我朝只有好处,往大了说,一统江山;往细了说,有三岛做我们的外防线,沿海一带不就轻松许多么?至于三岛的治理权,旦戈朝有过这东西么?即使我们硬要派人驻扎,在那种天高皇帝远的地方,人恐怕不是不明不白的横死,就是被当成摆设,甚至沦为三宫的耳目爪牙。与其如此,倒不如送个顺水人情给他们。他们要这本来就属于他们的自治权,索性大大方方给了就是,还显我朝宽宏。〃
殷若希说完又换了个坐姿,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