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脸颊上火烧火燎的痛抵不上心痛的万分之一,有些儿高兴,能让他气得发疯,她终于也是扳回一城的。
轻笑从齿间溢出来,她转过身背对着他,语气听来轻快而又愉悦:“穆沙修贺,今天起,我们谁都不欠谁的。”
只有洛风看见,晶莹的泪自她颊边落下,迅速地没入尘埃。
跨上马背,她低喝一声,一挥马鞭,片刻,马儿便消失在视线里。
轻轻一叹,洛风声音清越而柔软:“你不该这样伤她的。”
穆沙修贺眯眼注视着他,佞声道:“伤不伤她,都与你无关,别让我看见你再与她一起,我会杀了你。”
洛风谦卑地躬身:“微臣告退!”
回到寝宫,一室的清冷,第一个念头,连翘还没回来。第二个念头……他怒极出门,气势汹汹地喘开沉香殿。
“她人呢?”他冲着一脸愕然的洛风低喝。
茫然的一怔,随即蹙眉道:“她还没回来吗?”
穆沙修贺一惊,上前一把揪住他的衣襟喝问:“你是说她没来你这儿?”
一股不祥的预感油然而生,心颤得厉害,推开洛风,他风一般刮出去,连儿你究竟去了哪儿?千万别出事啊!
骑着马,穆沙修贺一路狂奔,沿着回来的路边跑边发急地呼唤:“连儿——连儿——你在哪里——连儿你在哪里啊——连儿——”
空荡荡的山谷,只得他的回声在静静的月色下显得孤独而寂寞。他来来回回地梭巡,却找不到她的踪迹,呼呼的山风将蹄印吹散,叫他无从分辨,空气中嗅不出一点她的气息。
穆沙修贺心急如焚,嘴里不停地呼唤她的名字,喉咙嘶哑了也得不到半点回应。越来越深的恐惧感渐渐将他包围,恨透了自己,一时大意,深更半夜竟放她独自骑马离去,他究竟是怎么了,他爱她啊,那样深沉地爱着她,却让自己这般伤她,果真连儿出了事,他绝不会原谅自己。
对天起誓,只要能找到他的连儿,他愿意向她认错,愿意接受她的惩罚,不会气她,不会伤她,更不会动手打她,即使要他赶走所有女人独宠她一人都可以,一心一意心里只有她,只要是她说的,他都愿意为她做,只求上天能够让他找到她,别让她出事。
忽然,耳边传来轻微的马蹄声,而后由远及近,穆沙修贺欣喜若狂,调转马头朝蹄声驰去。近了,他才颓然地看清马背上的是洛风。
问了几个值守的太监、侍卫确认连翘没有回宫便急急追出来的洛风,看到穆沙修贺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不用多问便知连翘依然没有找到。
恐惧像一把利刃,一点一点剜着他的心……
被绑住手脚的连翘被一阵刺鼻的难闻气味惊醒,缓缓睁开眸子,眼前眯着一双三角色眼盯着她流口水的正是大国师桑祁。
“娘娘醒啦?”桑祁一张脸丑恶而又淫荡。
感觉到自己被绑,连翘心里又惊又怕,但表面上仍力持稳定:“大国师这是为何?”
桑祁一双眼睛总在连翘胸口流连,奸诈一笑道:“微臣请娘娘来此,是为了向娘娘请教一些事情。”
“请教?”连翘冷笑,“把本宫绑起来请教?”
桑祁无辜又歉然地看着连翘道:“微臣也不想这样的,只看娘娘是不是愿意合作了。”
连翘不再搭话,静静等着他后面的动作。
桑祁目光一寒,尖声道:“带上来!”
“阿古?”被两名侍卫推进来的是遍体鳞伤,脸上被鞭挞得血肉模糊的阿古。连翘蓦然想到桑祁抓她来的目的了。
见到连翘惊惧的眼神,桑祁笑得更为得意,他就是喜欢看到女人又惊又怕的样子,甚至他已经开始幻想连翘曼妙的身子在他身下浪吟的样子了,下腹腾然窜起一股燥热。
“娘娘一切都知道了吧?”桑祁邪笑着,牙龈露出一大截,斑斑黄黄的大暴牙裸露在外。
事已至此,否认、装傻都是无用的。连翘反倒冷静下来,淡淡道:“国师意欲为何呢?”
“哈哈哈……”桑祁放肆地笑起来,凑近连翘,伸手勾起她的下巴,“娘娘果然识时务,那些个臭丫头跟您没得比。”她下巴的柔嫩肌肤好销魂呐!穆沙修赫的女人,他也想尝尝。
被他的淫手摩挲着下巴,连翘只觉得一阵恶心得想吐。眼前之人对她的企图太明显,然而她心里也异常清楚,如果不逃出去,自己终究也是死路一条,知道了番国皇室不该知道的秘密,她绝不会指望他会留她活口,以他看她的下流眼神判断,连翘绝对可以预测到自己会死得很惨。
只是她不甘心,不甘心死在这种人手里,不甘心死在这个人身下,她必须尽快想办法逃离。可是手脚被缚,她究竟该怎么办?急得手心直冒冷汗,她惊惶地看着在他面前逐渐放大的丑恶面孔。
等等,以往连翘只觉得这人恶心、丑陋,故从未细看他的脸,如今他把脸凑近意欲轻薄,倒让连翘发现一丝生机。
仔细观察他的面色,发现他头上有一层细密的汗珠,虽然入了春,天还是寒凉的,怎就出汗了,略一思索,想来此人必是个淫棍。与那魔鬼国主干尽坏事,不知害了多少良家妇女,前一季正好入冬,房事过劳,真阴亏损。经云:“冬伤于寒,春必病温”。待她好好整整这狗头巫师!
桑祁见连翘目不转睛地看他,心花怒放,一双狗眼更是肆无忌惮地对连翘上下其眼。
“娘娘看什么呢?”
呃,这人还真会自做多情,都长成这副德性了还能自我陶醉,呕像!
盈盈一笑,连翘故作懵懂:“这刚入春的,大国师怎么满头是汗呢?”
这一问倒让桑祁神情一滞,知道连翘医术高明,莫不是她看出些什么来了?当即收摄心神,反倒一本正经地道:“是啊,我也不知究竟是怎么回事,都好几天了,坐着不动也会出汗。”
“不介意的话,我可为大国师切一切脉。”
桑祁一听高兴得不行,心道你一介弱女子,就算给你松了绑还能飞出他的手掌心?连忙摇头:“不介意,不介意,早就听说娘娘医术卓绝,能让娘娘千金之躯为下官把脉,下官真是前世修来的福分啊!”说着就给连翘松开了手上的绳子。
连翘心中冷笑,不动声色,伸出三指搭上了他的狗腕子。一会儿便放开了,其实她也没仔细切,装装样子罢了,要她长时间把手放在他腕上才叫恶心呢,她已经能感觉出他浑身的酥麻劲儿了,这人实在恶质!
“不好!”放开手,连翘故作惊慌低呼一声,把个桑祁吓得浑身抖,恐惧地看着连翘。
“娘娘,有,有何不妥吗?”
略一沉吟,连翘蹙眉道:“国师近来初起是否热多寒少,常有汗出,类似伤寒?”
想了想,桑祁点头道:“是,经常觉得热,而且出汗,就像现在这样。”
点点头,连翘又道:“汗后而热不稍减,且口渴引饮,又与伤寒病状,不大相同?”
“对,对,就是这样,我也以为是伤寒,吃了药总不见好转。娘娘这……下官这究竟是怎么了?”桑祁急得就快哭了,对连翘的话信到了极点。
连翘眼中闪过一丝狡黠,不急不缓道:“此病可大可小。”
此时桑祁就快给她跪下来了:“娘娘,你可得救救下官,救救下官呐!”
“这是当然,大国师尽管放心,我开个方子,国师命人把药抓来,每日煎服,七日为一个疗程,到时仍未好透,须号脉,重开方子,这病不好治啊!弄不好要出人命的!”
“好好,我一定遵照娘娘的嘱咐,不敢怠慢。”
桑祁神色恭敬地取来笔墨,连翘大笔一挥,将方子写好递给桑祁,悄声道:“服了这个方子会有一些副作用,就是会有些拉稀,这个大国师可要担待些。”
“晓得,下官忍得了。”
“哦,还有,大国师切记一点,每日还要翻三百个跟头,外加狂吼一个时辰,让体内恶毒之气尽数散去,如此药效才能发挥到极致。”
桑祁点头如捣蒜:“明白,下官一定遵照娘娘的吩咐。”
看了边上的侍卫一眼,连翘故意说得大声:“此外,国师这病过人,需多抓些来,给底下的兄弟们一同服用。”
第五十一章 诈死1
一轮红日自天边缓缓升起,满天的朝霞将大地映红,幽深的山谷在霞光的折射下,掩映出诡异的红。
一条白色人影自山道中迅捷而下,然后在一族半人高的莽草丛停驻,目光凝定于一点,缓缓蹲下身去,自莽草掩映出拨开一族枯枝,露出一些碎布。
拈起几片碎布,一片灰色的布片引起他的注意,放在鼻尖嗅闻,一丝冷笑溢出嘴角,原本温柔的面部线条,瞬间变得冷凝。
也好,或许他能比穆沙修贺先一步找到她。美丽的眸射出掠夺的冷光,到时,她的妖娆就属于他了,单单只属于他一个人,哪怕囚禁她。风吹散了他的发,一只金簪斜斜地挽住一个髻,一扬手,碎布顿时成了粉末,飘散在风里。
不要怪她整人,对恶人就要毫不留情。为了自保连翘只能出此下策,不过桑祁有这么大胆子把她掳来,想必是某人授意的,那个幕后之人应该就是国主洛丹。现在首先要确定的是她被绑到了哪里,依照这个屋子的布置来看并不像王宫,桑祁也不会笨得把她往宫里带。那么如果在宫外的话,穆沙修贺想要找到她就难了。唉,在这种生死关头又想到他了,为什么每次遇到危险她都盼望他能来救她?在内心深处她也是依赖着他的呀!
为了小命,桑祁亲自抓药去了,留下两个侍卫看守,阿古也被拖了下去,这个丫头估计也活不长了,当初不该把她带进宫的,这里果然是个吃人的地方。
桑祁并不傻,所以连翘开的方子还是按照他的病症对症下药的,只不过稍稍动了下手脚,而且言明在前不怕他不上当,就算他请大夫来验方子,以这里落后的医疗水平,那些蒙古大夫也看不出什么端倪。只等他们吃了她的药,拉得只剩半条命,她就有机会逃跑了。
不敢太过明显的观察环境,只能靠眼角的余光一点一点地环视四周,这个屋子没有窗户,只有一条幽长的甬道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