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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懒残大师叶哀禅的本领。
也是他的本色。
做人,不管好不好色,总是应该在人生里有点得色,但世上有点本色的好。
这样做人,才有意思。
方才有意义。
可是,宣称手抖是因为〃饿了〃的大石公,每道菜肴只浅尝一口,即止,反而酒喝了数盅。
大石公其实是要藉酒力换成内气,镇压住伤口那种撕裂式的奇痛攻心。
不过诸葛旋即发现了一点:
指甲。
大石公的手指指甲已然泛蓝发紫。
诸葛先生不禁长身而起,一手疾抓住大石公的脉门,急切地道:〃你别瞒我。你是受了内伤,还中了毒。〃
大石公知隐瞒不了,苦笑道:〃我胸口给印了一掌,以为自己只是受了点内伤,这几程赶下来,才知是掌力蕴毒。〃
诸葛小花一把脉,便皱眉,向舒无戏瞪了一眼:〃他瞒我,只怕我担心;你却也来瞒我!〃
舒无戏天不怕、地不怕,却是有点儿怕诸葛小花,偌大的个儿居然伸了伸舌头,道:〃我瞒你,是因为在路上答允了他,也一样是怕你耽心、分心。没想到。。。。。。他伤得还是比我想象中重。〃
诸葛沉着脸问:〃掌伤?这掌力端的是凌厉、诡异而沉厚。。。。。。有这样的内力,这般修为,却还练毒掌的人,武林中目前有这种掌力而能击伤大石公的人,只怕不出五人,但而今能出入自如在皇宫,又受蔡京重用的人,恐怕有两人。。。。。。〃
〃是的。〃舒无戏啐道:〃先人板板的!他们已开始进攻一点堂了。〃
诸葛道:〃那么,他们一定寻衅在先,。。。。。。只怕余儿得受些苦了。〃
大石公和舒无戏便把近日蔡卞的人三天两头向无情挑衅的事由说了。
诸葛正我边听边道:〃请敞开胸襟让我看看伤处。。。。。。〃
他已看到伤处。
他脸色一变,好像看到伤口也一样受了伤,失声叱道:〃'将军令'!?你真的跟凌惊怖交手了!?〃
大石公道:〃我也没想到会是他。崖余本来没惹啥事,但后来,可能因音乐上的相投,跟蔡攸府里的一个女子成了知音,后来开始了交往。。。。。。〃
诸葛正我见着大石公胸前的伤口。
那只是一记小小的红斑,就像人在睡眠时侧在一边久了在脸上压下了印记。
印记大小的程度,大略就像一片指甲,上尖,中宽阔成棱型,下收窄,倒是有点像一面小小的令牌。
那块红印既不凄厉,也不溃烂,好像过不多时就会消失不见似的,只有两点小小的特点:
一,红斑上好像印了几个字,像是梵文,又似是一幅浅浅深深几笔的山水画。
二,红斑旁的皮肤,全都冒着汗:也许并不是汗,而是水。
水珠。
……是水珠,而不是血珠。
诸葛正我忧形于色,但他也有留意大石公的话:〃我就知道蔡氏父子迟早会寻衅,但江南之役不得不与,我却没料到他们那么沉不住气,连余儿都不放过。〃
大石公道:〃不过,那吹笛的女子,倒不是故意来害公子的。。。。。。她倒真的是关怀公子,而且对他甚好。。。。。。至少待公子甚是良善。〃
〃哦。〃诸葛正我倒有点意外,但还是马上提省道:〃不过,你当余儿面前,还是直呼其名便好,千万不要称他为'公子',他一向机警敏感,万勿让他思疑。。。。。。那就不好了。〃
大石公道:〃我明白。我当然明白。那本姓仇的姑娘美艳无比,她待公子。。。。。。余儿的确甚好,但还是予蔡家一个寻衅的理由了。〃
诸葛正我叹道:〃崖余当然智计过人,早熟慎思,但毕竟还是性情中人,看来冷酷不近人情,其实是以此伪装保护自己,我就怕他不动情则已,一动情就。。。。。。毕竟,他是太寂寞了。而且,对男女情事,素无经验,多少英雄,一入情关,便无足观,更何况,情深不寿……我就怕他迟早要误入美人关。〃
舒无戏在一旁插嘴道:〃你误会了。老大。那不是美人计。那个姑娘也是受害的,我看,她这回为了无情,招的祸子也忒真不小。〃
诸葛正我奇道:〃你为什么那么相信那小姑娘?〃
舒无戏直截了当的说:〃我不得不相信她,换作是你,你也一样会相信她。〃
诸葛正我更奇:〃她不是从蔡攸府那儿过来的么?你们岂知不是计?〃
舒无戏直率的道:〃什么都是计,谁都可能使诈,但这次这个女子这回事,却肯定不是,也不会是,更不能是。〃
诸葛更为之诧然:〃为什么?〃
舒无戏坦然道:〃恐怕这句话该由我问你。〃
诸葛先生更莫名其妙:〃问我?〃
舒无戏反问:〃不问你还能问谁?〃
诸葛正我只好转移话题:〃她是谁?不是姓仇的吗?姓仇的。。。。。。又住在蔡少保府。。。。。。〃
突然灵光一闪,脸色变得比乍见大石公着了〃将军令〃还要难看。
……甚至可以说,比乍悉〃将军令〃重现并重创大石公,还要难看几倍!
第四章 不是姓仇却姓仇
〃你是说。。。。。。她是。。。。。。本姓仇。。。。。。〃诸葛先生脸色很不好看。他几次上阵杀敌,征战平乱,既不忍心尽诛强敌,但又不能杀一儆百,心乱意烦之下,不但操劳过度,风寒侵体,还数度受过流矢所伤,但这些加起来,都不及他陡想起这〃本姓仇〃者的关联,来得更是难受、震惊和忧虑,一向面对千军万马依然指挥若定,一向面对天地色变仍然匕鬯不惊的诸葛正我,竟然还闪现了浮躁之色:
〃她不姓仇。。。。。。难道是。。。。。。她来自蔡少保宅?。。。。。。你说她是……!?〃
大石公肃然点了点头。
他的脸色,可能小半是因为内伤,小半是因为中毒,但也有一半是心头沉重。
十分的沉重。
诸葛正我长叹一口气,问:〃你不是说,那小姑娘。。。。。。是那不是姓仇的却姓仇的家伙所出的……〃
大石公又点了点头。
看来,他的外号是叫对了。
他的头的确像〃大石公〃一样沉重。
诸葛正我颓然坐下,神情像战败了一般,〃也就是说,她就是那魔星的女儿了。。。。。。?〃
大石公感觉到诸葛小花的心就像石头一样沉重。
但他也只有点头。
世上很多事实都令人沉重。
……虽然沉重也得面对。
所以很多人宁可迷神在幻想中、游戏里,甚至书斋中、资料里,就是不肯面对现实。因为现实往往太残酷。
现实:往往与纸上谈兵、夸夸其言是迥然不同的。
正如历史一样。
……历史往往比小说更残狠。
现实也常常比小说更残怖。
很多人不肯面对现实,常指责传奇、小说等的太血腥、夸张、残暴,事实上,现实世界以前和现在甚至将来,比小说传奇里更残忍可怖的事情,正在天天发生着。
这是事实。
诸葛小花好像这才从现实中定过神来,一口气把杯中酒饮尽。
他因为要主持战事,不到必要,很少这样牛饮。
〃那么说。。。。。。〃诸葛先生又斟了一杯酒。〃那位女豪杰是寄身于少保府了〃
大石公长叹道:〃想来是的。〃
酒斟满。
诸葛正我看着琥珀色的酒,〃那么,她的对头人,也是她的。。。。。。到底他们之间,哪一个才是蔡攸后面的支持者呢?〃
大石公苦笑道:〃既然唐老奶奶厕身在蔡少保府,那么,我怀疑,那曾以仇姓混世的魔王,应该就在她对头人那儿。。。。。。这样,才谁都动不了他。〃
诸葛正我一口气又喝完了酒。
他喝的却不是杯中酒。
而是壶里的。
他倒了酒,竟然忘了,而直接去喝壶里的,像这种神不守舍的事,对诸葛神侯而言,几乎是从没有过的事。
他现在已不只是牛饮了。
而是鲸饮。
〃。。。。。。冤孽啊。〃
他说。
〃那就麻烦了。。。。。。〃
他感喟道:〃这件事,说来我也有责任。。。。。。那仇小姑娘。。。。。。不,她大概还姓唐吧?对崖余可是真的好吗?〃
大石公的语音也似大石头一样沉重:〃是的。她也是那种爱恨分明的女子,但我观察过,她对崖余,应该没有恶意,却有真情。〃
诸葛先生这一次,连桌上的那杯酒也一干而尽:〃但按照蜀中唐门的宿命,这会是好事吗?再说余儿的身世和性情。。。。。。还有唐乃子和他男人的遗传。。。。。。我看这小姑娘,还是防着点好。〃
舒无戏在旁当时就说了一句:〃这还得加上'自在门'的悲哀:一入自在门,永世孤枕眠!〃
诸葛正我白了他一眼,脸上青气一现,却道:〃这也说的对。〃
他涵养极好,虽然本来怀忧,不过一旦遭受舒无戏冷讽热嘲,他反而冷静下来,惨笑道:
〃自在门,自在心,大自在者不入门。〃
大石公安慰道:〃也许,'蜀中唐门'正好可与'自在门'负负得正哩。〃
诸葛正我却已恢复替大石公视察伤处,一面忧虑的道:〃余儿年纪还小,应该不是男女之情吧?那也太不长进了吧!惭愧,惭愧!〃
大石公淡淡一笑:〃崖余的心性,比别家少年都早熟。〃
舒无戏〃啐〃了一声道:〃俺七岁就开始想女人,八岁就开始爱女人,九岁就已那个了。。。。。。***他梁惠笙个臭屁旦!年纪小就不能想女人!?年纪轻就不可以谈恋爱!?历史上早熟的从君王将相到名臣烈士,你不必要我举例了吧!不知凡几,谁说年纪小小爱女人就不成材!你这说法也太腐迂了些了吧!世上最纯真纯洁的反而就是儿女私情,男女大欲,对此攻讦谩骂的,反而是假道学造作之辈!〃
诸葛正我也不懊恼,想想也同意道:〃那也是……不过,我却有一点不明白?〃
舒无戏也素知诸葛小花一向对他很宽容,甚至可以说是特别宽容。
〃你问问看。〃他得意地道,〃我答答看。〃
〃谁是梁惠笙?〃诸葛仔细观察大石公胸膛的伤口,这才有了一丝笑意,〃你为何要点名操他?〃
舒无戏哈哈一笑道:〃'太平门'梁家有很多不能算是人的畜牲,这是其中一个。不是他,'太平门'早已加盟了'自在门',从中作梗的'活剥皮死要钱' 梁惠笙是一个,'污衣丐'的李立持又是一个。我不间中操他们一下,却是操谁!?〃
诸葛微微一笑,道:〃那我明白了。〃
舒无戏见他真心听取自己的说法,不禁叹了一声,道:〃先生既然听得进我的癜言疯语,那我只好再进一言了。〃
诸葛正我道:〃我们是多少年老友了,你还跟我客气个啥!〃
舒无戏〃砰〃地放了一个响屁,道:〃我先放响屁后说真话,你大可听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