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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洛天颔首笑道:“我与明珠已定于九月初九成亲,届时望你能参加我们的婚礼!”
沈洛天此言犹如晴天霹雳只将花亦飞击中,如石雕一般呆立当场,面无表情但目中神情却复杂难解,是伤心绝望还是痛苦无助?又或是悲愤,怨怼?他看不懂,也许只有天知道,也许老天爷也不知道。
他那脸上仍挂着那迷死人的微笑,但此刻看上去却是一副欠揍的模样。她终于有了反应,仿佛被皮鞭抽中,一个趔趄倒退数步,斜倚栏杆,,幽幽地凝望着他,颤声道:“你…你真的…。要…要娶她么?”
沈洛天微微一笑道:“是真的!请帖都已分发出去,只因二叔推算说重阳节便是黄道吉日,庄中已开始筹备婚礼了。”
花亦飞只听得“是真的!”三字。其余便什么也听不进去了,更无法平息静气地去想他此举的用意,只觉眼前一阵阵发黑,身子不住地颤抖着,一颗心犹如遭受着千刀万剐万箭穿心之痛,已被生生撕裂血淋淋的碎了一腔。
沈洛天就这样静静的瞧着她,整整一炷香的工夫,任凭她的身子不住颤抖,却未上前扶她一把。他不是不想,他想的发疯,只是他怕这一扶便再也分不开了,他心中的痛苦较之她有过之而无不及,明明深爱着却还要装作若无其事以最残忍的方式去伤害她,亲手将她推入痛苦的深渊,然后无动于衷的看着她在其中忍痛挣扎,最后一点点沉沦。
良久,她终于平静下来,悠悠吁了口气,抬眼望向沈洛天,淡然一笑道:“那恭喜你!”那神情,那语气,竟似这一切都与她毫无干系,淡然的没有任何感情色彩,就连沈洛天这一刻都在怀疑,她对他是否有过情。继而展颜一笑,转身离去,行出十来步终究坚持不住,胸中一窒,缓缓倒了下去。
沈洛天心中一痛抢进一步,那娇弱的身躯已被慕容晟接在怀中。那深邃的冷眸中已凝聚起一团或火花,然后燃烧成熊熊烈火,最后炼出一把利剑直朝沈洛天直射而来,穿心而过。他那一道凌厉的眼神犹胜十支毒箭,他未说一句话,但目中的愤怒之意却是别人骂上三天三夜也及不上的。他抱起花亦飞转身离去,消失在曲径深幽处。
待慕容晟的背影消失在他的视线之中,他终于忍不住张口,一支血箭破口而出。真个别离难,不似相逢好。若说人世间有比死别更为痛苦更为残忍的事,那么一定是生离……
第一百五十三章 一举摧毁众美心
生着红枫的山岩后躲藏着一条窈窕的人影,如云秀发流瀑般垂下,掩住了半边脸,却掩不住那杏眼中的哀伤神色,一向温柔的眼睛里已溢出了晶莹的泪珠,身子更是不住颤抖,较之花亦飞的神色少了悲怆之色,却多了凄楚之意。
沈洛天已立于她的身后,神情恢复了平静,轻抚她的柔发,柔声问道:“云儿,你怎么啦?”她闻声微微一颤,垂下头去,悄悄地抹去了脸上的泪痕,方才回过身来,挤出一丝笑意道:“只是沙子迷了眼,公子也在散步么?”
沈洛天心中暗叹,微含笑道:“嗯,闲来无事在院子里走走,倒是你,身子柔弱,出来走走虽好但露重意寒要多加件衣裳切莫着凉才是。”
云姽婳柔顺的点点头应道:“多谢公子关怀,云儿这就去。”盈盈施一礼方才转身离去,却始终未敢正视他一眼,似是怕他窥出了心底的秘密。
崎岖狭窄的小道曲折蜿蜒,数转隐于山石之后,再也隐忍不住的幽怨之意也随着嘤嘤哭声传了过来,令人闻之心碎。
沈洛天心中一颤,默然半晌,便听身后传来一阵轻叹。听得叹息他便知来人是谁,回转身来,惨然一笑道:“我竟未觉察到你!”
鱼思渊淡然道:“你心事重重,精神恍惚,难怪!”
沈洛天苦笑道:“我…”
鱼思渊面带忧色道:“云姑娘生性柔弱,万一想不开该如何是好?”
沈洛天故作讶然,道:“你此言何意?”
鱼思渊淡淡地道:“她是个含蓄害羞的女孩子,心事总是藏在心里,在我们这群人中她是与你接触最少的一个,但她瞧你的眼神中所流露的情意却是任何人都无法忽略的,大家都看在眼里,你又何苦故作不知呢?”
沈洛天苦笑道:“我倒宁愿什么都未瞧见。”
鱼思渊笑道:“只可惜你什么都知道,只是你不愿坦承罢了。”
沈洛天静静瞧着鱼思渊,突道:“思渊你最善解人意,还望你能帮她化解心结。”
鱼思渊失笑道:“心病还需心药医,我是大夫你却是良药。”
沈洛天摇头苦笑道:“时间才是良药。”
鱼思渊眼中现出少有的凄然之色,却是转瞬即逝,淡然道:“看来你是要下猛药,想一次将大家的病都给彻底的根治了。”
沈洛天哑然失笑,也不否认。
鱼思渊见此仍忍不住的问了一句道:“那亦飞呢?我知道你已经确定了千金便是亦飞,我都可以肯定她的真实身份,你不可能感觉不到,你这样做,带给她的伤害只怕不是时间可以治愈的吧!”
沈洛天微微一笑,道:“亦飞已经死了,现在活着的是千金,既然她如今活的这么快乐,我又何苦强迫她做回原来的自己呢?”话间转过头去望着那一池的细浪出神。
鱼思渊分明瞧出了他微笑中隐藏的痛苦之意,不禁叹道:“你若决定了一件事,就没有任何理由可以令你改变心意么?”
沈洛天道:“正是如此!”
叶明珠寻获冰雪连并解了其中之毒本令鱼思渊百思不得其解,昨日为千金疗伤之时察觉她体内的毒素方才明白了七八分,只是慕容晟让她代为保密,让花亦飞自己道出实情便也不好揭穿,而今突生变故使得她不得不道出实情,然此刻沈洛天却那般肯定地告诉她,任何理由都改变不了他的决定,让她无法开口,万般心事唯有强压心头,只长长叹息一声,淡然笑道:“那恭喜沈兄了!”
鱼思渊的身影方才消失,身后又传来窸窣的脚步声,熟悉的感觉不用猜他便知道是慕娉婷。
他轻轻吁了口气,苦笑摇头,被一个女孩子爱上也许是件幸福的事,但被两个女孩子爱上就是麻烦事了,而多个呢?也许就是件痛苦的事了。
慕娉婷狠狠掐了他一把,恨声道:“你这薄情寡义的负心汉,我讨厌你!”
沈洛天苦笑道:“你既然讨厌我就不妨多掐几下吧!或踢或打都可以,我绝不还手!”
慕娉婷踮起脚尖狠狠的在他脖子上咬了一口,跺足道:“我偏不听你的,我咬你!”
沈洛天苦笑着摸了摸脖子道:“女孩子生气时都爱咬人么?”
慕娉婷微微一怔,咬唇反问道:“男人逃避感情都爱装傻么?”
沈洛天悠悠地道:“你到底想说什么?”
慕娉婷狠狠的瞪了他一眼道:“我想问你到底为何急于成亲,难不成在你眼里儿女私情比武林苍生还要重要么?”
沈洛天含笑道:“正是武林苍生重于儿女私情所以我才更要尽快成亲。”≮我们备用网址:≯
慕娉婷摇头道:“不懂!”
沈洛天笑道:“当今武林血雨腥风,行走江湖便是穿梭于刀光剑影之中,一不留神便性命不保,我可是沈家的九代单传,若不早做打算,万一在此次大难之中不幸丧生,沈家岂不要断子绝孙?”
慕娉婷本气恼他答非所问又被他逗得哭笑不得,只道:“你莫非已被喜事冲昏了头脑?否则又怎会一大清早便疯言疯语的?”
沈洛天呵呵一笑道:“非也非也!非是疯言而是梦语!”
慕娉婷愕然道:“梦语?”
沈洛天大笑道:“不错!只因我昨夜一宿未眠,是以言语间打了个盹儿,已然入梦,既已入梦说的自然是梦话!”
慕娉婷闻言怔了怔,复又跺足轻骂道:“你这混蛋净说疯话,我…我去找思渊为你讨几粒治疯癫的药丸来。”
沈洛天哈哈一笑道:“那你快些去吧!我却要找张大床好好睡上一觉养好精神也好做个容光焕发的新郎官!”
沈洛天当真养精蓄锐去了,他真是开开心心等待着做新郎官吗?慕娉婷越来越瞧不懂他了,他一走出老远仍听得她在那石亭中娇嗔,跺足,低骂……
第一百五十四章 沥血作画送旧人
推开门只瞧得花亦飞已然清醒过来,此刻正立于书桌之前,手提羊毫,聚精会神地在画纸上轻描着。
临近一看,只见得一轮皓月当空,皎洁的月光下,水波粼粼,月色水波间仿佛有一层淡淡的烟雾升起,与其说是薄雾倒不如说是愁,那烟雾就像是多情少女的心事,朦胧而迷茫。烟雾中一对璧人相依相偎,月光恰巧照在她们的脸上,男子俊朗潇洒,风神如玉,女子娇媚怡人,神采飞扬,四目对望星眸凤瞳中所含的正是叙不尽的温柔,述不尽的情意。
虽只是一幅画却极为传神,让人自画中人的眼波中便可瞧出他们唇下的千言万语。在赏画人看来,他们虽是两个人,但却形同一体,那温柔的眼神便是心神的交融,灵魂的契合。分明就是婚期在即的沈洛天与叶明珠。
他瞧的出神,不禁惊叹道:“好一对神仙眷侣!”话音未落花亦飞张口喷出一口血来,点点滴滴洒落在画上。
慕容晟大惊,见她身子晃了晃,正欲去扶,她却已扶住了书桌,凄然一笑道:“他们真是最般配的一对,是么?”
慕容晟长长一叹,垂下目光,道:“既是违心之作,毁了倒好!”
花亦飞淡然一笑,轻摇其首,又提笔轻描起来。须臾,奇迹出现了,加上几只枝干,斑斑血迹顷刻化作片片花瓣,一支迎风独傲的红梅静静绽放在寒冬的深夜里,冷傲,凄美,只是不再月华之下。
静谧的夜晚,幸福的眷侣,寂寞的梅。慕容晟看的入神仿佛已闻到了梅花所散发的香气,比丹桂幽兰还要迷人。突然那两朵最为美艳的花瓣幻化成了一双清波荡漾的翦水秋瞳,含着淡淡的恨浓浓的愁。
慕容晟已有些失神了,凝住着画面半晌,心头不禁泛起一丝寒意,不自主的打了个寒颤,这样的美眸只有花亦飞拥有,但他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