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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个使点穴镢的汉于目睹两个同伴忽然失利,心知对方援手赶到。
他是鹰爪许维源的正面对手,手中一支点穴镢利于近攻;但许维源的鹰爪手,数得上是鹰爪门中首屈一指的最具威力的第一个人了,出手如风,专抓敌人要害大穴,岂容你近得了身?鹰爪手本是鹰爪门一种爪法的名称,只要是鹰爪门的人,人人会使,但江湖上人却以为鹰爪手来作许维源的外号,即此一点,可见许维源的鹰爪有多厉害了。
使点穴镢的汉子和使刀的汉子各自敌住了许维源和太湖渔隐二人,本来有使剑的左右支援,夹击着两人,此时使剑的汉于被太湖渔隐的钓竿挥出,就失去了联手的人。
本来他一身所学也不在许维源之下(他使点穴镢,许维源不使兵刃),但先前有使剑的联手,才占了上风,一旦少了一个联手的人,自会骤然失据,何况给他在心里上的威胁更大(三个人只剩下他一下)。
鹰爪许维源对敌经验何等老到,有这一丝破绽,岂肯放松,口中断喝一声,右手运起“大力鹰爪功”,呼呼两掌,迎面直劈过去,身子同时一个轻旋,飞快的转到了他背后,左手五指如钩,一下朝他右肩抓落。
使穴撅的心头稍微慌乱,手下立呈破绽,被许维源接连两掌,逼得连连后退;但就在退后之际,忽然失去了许维源的踪影,急忙转身过去,已是退了半步,但觉肩井穴上一紧,全身如同触电,五指一松,点穴镢砰地坠地。
这时杨文华也刚刚飘身落地,太湖渔隐王明辉看到杨文华,不觉呵呵一笑道:“原来是杨门主赶到了,这就无怪把两个贼人收拾得毫无招架之地了。”
杨文华忙道:“王前辈夸奖,在下是和沈兄一起来的,二位也是得到信息赶来的了?”
许维源连点了使点穴镢汉子三处穴道,才含笑道:“杨门主,二位也是暗中跟踪来的了,王兄和兄弟是得到丐帮的通知才一路追下来的,到了这里忽然失去了记号,被这三个贼人埋伏在林中,拦住去路,运起手来。”
太湖渔隐在他说话之时,走过去把那使剑汉子也提了过来。
只有使刀的那人,在全力使刀之际,被杨文华掌力撞出去两丈多远,落在地上,双足被自己缅刀削断,自知无法逃走。
三个贼人一死二擒,这收获也算不小了。
沈少川道:“咱们快问问他们,前面几人往哪里去的?”
鹰爪道:“贼党已由万帮主和闻长老、任长老三位跟了下去,只是怎么会到这里,就再也不找到记号的呢?”
太湖渔隐道:“这还用说,就是这三个贼东西把丐帮留下的记号毁去了。”
王明辉手掌抬处,拍开了他使点穴镢汉子身上的穴道,喝道:“朋友,光棍不吃眼前亏,你肯回答我几句话么?”
使点穴镢汉子道:“那要看你问什么话了?”
鹰爪手道:“丐帮留下的记号,是你们三人毁去的么?”
“不错。咱们埋伏林中等的就是你们几位了。”
“他们朝哪个方向去的?”
“我说出来,你们会相信么?”
“你说说看?”
“朝淮阴方向去的。”
“目的地呢?”
“笆斗山。”
“那是黄海海口了?”
“没错。”
“你们巢穴就在笆斗山?”
“你们到了那里,就知道了。”
“你们前面有八个人,往哪里去的?”
使剑汉子道:“朝淮阴方向走的。”
“他们说得倒是不假!目的地在哪里呢?”
使剑汉子道:“茅山。”
“你们巢穴在茅山?”
使剑汉子道:“你们不相信,那何用问我?”
“许某把两位当作好朋友看待,二位各说各的,不肯实说,即是没把许某当朋友了……”
使点穴镢的道:“在下几时骗你了?”
“你们一个说是在笆斗山,一个说是在茅山,这不是各说各的么?”
“他说的没错,在下说的也没错呀!”
“这两处都是你们千面教的巢穴吗?”
“他们是三合会的人,在笆斗山没错,在下是通天观的人,在茅山,也没骗你吧?”
“你们不是千面教的人?”
使剑的道:“三合会和通天观的人,不能加入千面教了么?”
太湖渔隐道:“那么千面教的巢穴在哪里呢?”
“两处都有。”
正说之间,降龙手阿老笃、隔山打虎宋百胜两人率同二十名丐帮弟子也赶到了。
何老笃道:“这两个贼子说的只怕不是真话,王老哥还是由兄弟来问问他们……”
只听使剑的大笑道:“你们已经问不出来了。”
话声出口,身子摇了两摇,往后便倒!
何老笃双目乍睁,说道:“他……”
只听“砰”的一声,使点穴镢的跟着双膝一软,往后倒去。
“好个贼子,他们服毒自杀了!”
“可见他们方才说的不是真话了。”
“咱们那就快追!”
突听远处有人大声叫道:“杨贤弟、沈兄,且请稍待!”
一道人影,疾如奔马,从来路急掠而来。
杨文华一眼就看出来的正是陆少游,这就急忙迎了上来,问道:“陆大哥,是不是庄上出了什么事吗?”
陆少游这一路急奔,跑得满头大汗了,气喘吁吁地道:“庄上倒是没事,,只是那两个贼子一个是瘦高道人,另一个是独眼老者,方才因那假扮萧掌门人的秦百成要杀他们灭口,大骂千面教主心狠手辣,才说出贼巢在石门山,凿石为门,下临深涧,壁立千秋,沿壁有谷道十里,断处横架木桥,十分险峻,他们总坛就设在谷中,而且还有多处埋伏,金嬷嬷怕贤弟两人有失,才要愚兄赶上来的。”
“石门山?”太湖渔隐道:“光安徽境内叫石门山的就有三处,不知是哪一处的石门山?”
“如此就好,何长老,后面只怕还有很多的人跟着下来,咱们沿路仍得留下记号才好。”
何老笃道:“这个杨少侠不用管,交丐帮弟子去办就好。”
沈少川道:“文华兄,兄弟之意,何长者诸位,不妨在此会齐了后面赶来的人,然后商议分作几拨,再行上路,前面赶去的万帮主几位,既被人识破行径,为确保不被千面教主沿途埋伏的贼党拦击,咱们还是尽先赶去,也好及时支援,不知文华兄弟意下如何?”
他心念娇妻安危,是以急着要追踪前去。
杨文华点头道:“少川兄说得极是,那就这样吧!陆大哥和咱们做一路,他熟悉丐帮各种记号,正好沿途留下记号,好和后面的人联络了。”
陆少游道:“愚兄武功不及贤弟和少川兄,要我做联络,那是足可胜任愉快的了。”
大家计议定当,就由杨文华、沈少川、陆少游三人先行,其余的人就留下来等候后面陆续赶来的人。
却说萧梦谷(秦百成)、杨连生(彭尚谦)、江洁云(祝杏仙)、刘娥眉(姜风仙)和四个侍女一路奔行,赶到金镇桥,差不多还不到四更。
(金镇桥在屠围圩西,不过七八里路)萧梦谷一脚跨上石桥,口中就发出一声低啸,接着左手往后挥了挥,低喝:“大家快随我来。”
匆匆过桥,只见江边缓慢来了一艘篷船,船上也有人低啸一声。
萧梦谷回身道:“大家随我上船去。”
没等那船靠岸,双足一点,纵身飞落船上,弯着腰钻进篷舱。
杨连生、江洁云、刘娥眉和四个侍女不敢怠慢,也相继飞身上船,一个个弯着腰钻进篷舱(篷舱是用竹编成的船篷,可蔽风雨)。
众人下船之后,船老大没待吩咐,立即掉转船头,朝江心划去。
萧梦谷悠闲地在舱中席地而坐,沉笑道:“现在大家可以好好休息一回了。”
接着只见一名黑衣童子提着一壶茶水走入,把几个茶碗放到舱中,要待给大家倒茶。
萧梦谷摆摆手道:“不用了,咱们要喝茶,自己会倒的,你放着好了。”
那黑衣童子答应一声,退了出去。
萧梦谷也不和大家客气,倒了碗茶,自顾自喝着。
大家一口气行了四个更次了,早巳汗流浃背,口自然干了。
这茶水若是由那童子倒了送给每一个人,大家也许还不敢占唇,现在眼看萧梦谷已经倒了一盅在喝,看来不至会有问题,杨连生、江洁云、刘娥眉和四个侍女,也各自倒了一碗慢慢喝着。
天色逐渐吐出鱼白,船也缓慢靠岸。
只听岸上有人欢声道:“来了,来了!”
萧梦谷首先站起,含笑道:“大家可以上岸了,教主派人来欢迎咱们呢!”
说完第一个弯着腰跨出篷舱的,纵身上岸。
只听有人洪声道:“秦老哥这趟辛苦了。”
萧梦谷大笑道:“兄弟奉命行事,怎能说得上辛苦二字?”
杨连生、江洁云、刘娥眉和四个侍女了相继登岸。
只见岸上一共有五六个人,全是渔民打扮,为首一个头戴凉帽,是个个子矮小的老者,但说起话来,居然声若洪钟。
他和萧梦谷打过招呼,就朝刘娥眉走来,拱拱手道:“刘堂主终于脱险回来,教主特命兄弟前来迎迓,尤其刘堂主身陷敌手,始终不肯吐露只字,教主尤其欣慰,快随兄弟去见教主了。
刘娥眉原是姜凤仙乔装而来,她不知这矮小老者如何称呼,心中暗暗叫了声:“糟糕!”
一面急忙还礼道:“不敢,身落敌手,只字未吐,这是应该的……”
矮小老者似是并未注意她说话,回头朝最后上岸的船老大在黑衣童子含笑问道:“后面可有人跟下来么?”
刘娥眉听得暗暗吃了一惊!
只听那黑衣童子尖笑道:“没有了,万开山、老刺猬等几人,已经被引到临河,另外还有太湖渔隐王明辉和鹰爪手许维源两个老小于,在屠围圩,也被截住了,后面纵有追踪咱们的来人,也未必追得上咱们了。”
刘娥眉心中暗道:“这童子自己还当他是船老大的副手;但听他口气,不但是千面的人,而且身分还不太低呢!”
矮小老者呵呵一笑,道:“有你韩老哥打接应,就算各大门派的人倾巢而来,又何足道哉?”
那黑衣童子听到这里,不觉得意尖笑!
刘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