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增成摇摇头,把项上珠串取下,空中一抖“哗啦啦——”,再看那些犹豫不前的骑兵倒下一片,其余的仓惶掉头就跑。增成从腰间又取出一串佛珠套在脖子上,对小智建说:“这也只是一般,你智建师父要是动了手,才千军难敌。”
小智建掀开增成的长衫,见那腰间挂满佛珠,惊叫道:“师兄好厉害,这么多铁蛋蛋。”
增成冷笑着,大叫道:“这是智建师父传授的独门绝技,只要靠近,够尔等一人一粒!”
“阿弥陀佛——”明空回首指责增成说,“他们也是皇命难违,不得滥杀无辜。”
骑兵阵里有盾牌的擎着盾牌遮住上身,没有盾牌的纷纷向盾牌靠拢。邓文玲一手捂着眼,在盾牌后探出半个脸叫道:“把囚车推过来,让那个和尚血祭亡魂!”
骑兵阵营闪开一条道,一辆囚车推到阵前。众和尚一看,几乎同时喊道:“澄济?”
澄济手脚被铁链紧锁,桎梏扣住脖颈,直立于囚车。他颧骨高耸,眼窝深陷,面如死灰,已经瘦骨嶙峋。
若问澄济为何会落到邓文玲之手,还要从他送匡家班的姑娘匡云说起。
当初,两人在巨蟒山下的茶屋与云鹤、擎天师徒道别以后,四处打听戏班的行踪,不知不觉中来到古城长安。这座城池非同一般,自城外仰视,垛口森严,旌旗迎风,青色砖墙横亘,城墙外有护城河,好不巍峨壮观。进入城内,只见华山朝拱,渭水环流。宫殿巍巍高耸云霄之外;楼台叠叠排连山水之间。那些做官的锦袍朱履,果然显赫惊人;读书人缓带轻衣,真个威仪出众。人们挨肩擦背,大都是名利之徒;费力劳心,多半是商农之辈。黄口小儿,争执着平地打筋斗;白发老者,闲来无事,摆弄着胡琴、喇叭;街道青石板铺路,两旁商铺鳞次栉比,不过极少有丹垩如新的雉阁,楼阁上杂草横生,遍布着古色古香的气息。
澄济将马拴在路边一棵古槐树下,对匡云说:“姑娘略等片刻,待贫僧前面打听一下。”
匡云丹唇启动,弯腰一揖,说:“烦劳师父,小女感激不尽。”言词中含蕴着戏子的京腔,举止显露出戏子的委婉。
澄济拐过一道街口,见道旁有一位补鞋的老者,正一边忙碌着一边扫视着过往行人的两只脚,期望有破鞋光顾。澄济走过去施礼说:“阿弥陀佛,请问老伯,可曾听说匡家戏班的行踪?”
鞋匠瞟他一眼,一言不发,视线转移到那双僧鞋上。澄济低头看看自己左脚,鞋底略有开裂,脱下来说:“劳驾老伯。”
鞋匠脸色陡然变得温和许多,边接过鞋粘补边说:“师傅请坐。前几日有个叫司徒梦的小伙,说是匡家班的,他到处寻找一个叫什么匡云的姑娘。”
澄济一听喜出望外,接着问:“那司徒梦说没说他现在哪里?”
鞋匠三下五除二粘好鞋,又不答话,眼睛却在对方右脚的鞋上打主意。澄济干脆脱下来交给他。老者这才笑逐颜开,有点神秘兮兮地说:“据听说皇宫里封一位天下最美的小姐为贵妃,大戏三天,自然少不了匡家班去捧场助兴,戏演完以后嘛……戏演完以后当然不会老呆在宫里。”老者把那双鞋擦了擦,没发现破绽,索性也在鞋底边上涂点胶交给澄济,问:“师傅的马鞍要不要修补?”
“不必了。”澄济奇怪地问,“老伯怎知贫僧骑马来的?”
鞋匠狡诘一笑:“这很简单,和尚鞋上带有马汗味,鞋的内两侧有马镫磨蹭的痕迹。另外和尚身上有女人脂肪特有的香味,说明你同女人共骑一匹马,说不定是那什么匡云,你要把她交给匡家戏班?”
“所言极是,贫僧佩服老伯的猜测。”澄济问,“这么说老伯知道匡家戏班的去向?”
鞋匠摇摇头:“不知道。”他向对过一指,“我儿修马鞍,钉马掌,和尚到他那儿去问,兴许会有结果。”
澄济付了钱,心里好笑。这时隐隐约约听到“师傅救我”的喊叫声,他急忙跑回来。只见三个流氓已经把匡云挤到路边的墙角,姑娘上衣的布扣被扯开,鲜红的肚兜也被撕开一半,雪白的Ru房裸露在外。澄济怒火中烧,“啪——”一掌过去,其中一位正趴在匡云尖挺挺的Ru房上啃嗜,禁不住突如其来的一掌,沉沉地“嗯”一声,转半个圈,仰面倒地,七窍流血而亡。另外两个一见,大叫着“杀人啦——”撒腿便跑。
随着人们的惊叫,跑过来两名巡街的捕快,将还在发呆的澄济锁住。
匡云羞辱地护住前胸,哭道:“师傅……都是俺害了你……”
澄济片刻后才回过神来说:“贫僧惩罚恶棍,出手重了些,不会有多大罪责。如若一时回不来,姑娘把马骑上独自寻找戏班去吧。阿弥陀佛——善哉。”
那捕快一推澄济,嚷道:“人都死了,还善哉个屁。快走!”
澄济被带到大堂,那县令惊堂木一拍:“和尚!你可知道这是什么地方?”
澄济环顾四周,说:“这不就是大堂吗?”
“这是长安。你敢在皇上身边杀人,不等于在太岁头上动土吗?哪庙的和尚?叫什么名字?”
“兴化寺僧人澄济。”
县令吃了一惊:“什么?兴化寺的和尚?”
一旁的文书附在他耳边如此这般一番,说:“大人的机会来了。”
县令嘴角浮现出不被人觉察的笑意,对澄济说:“本官职微,审判不了此案,移交邓大人审理。”
表兄曾莽被杀,邓文玲亲自带领部下满城搜捕杀人凶手袮丛以及帮凶智建,当然徒劳一场。时过三日,却有兴化寺的澄济自投罗网。邓文玲心里多少增添些安慰,当即许诺择日在皇上面前举荐那县令。并对澄济手铐脚镣,施以重刑。
回头再说邓文玲让人把囚车推到阵前,抽出腰间佩刀就要对澄济下手。
明空急忙喊道:“且慢!”
邓文玲的刀尖抵住澄济咽喉,气急败坏地喊道:“老和尚,那金矛的事可暂且不提,交出本官要的人,澄济便可以获得自由,交是不交?”
“不交!”澄济在囚车里喊道,“贫僧怎能用众人性命换得苟且偷生!邓文玲!动手吧!”
“有种!”邓文玲叫道,“你就先去西天吧。”
“住手!”眼见邓文玲的刀尖刺入澄济皮肤,明空吼道,“放了他!老衲愿意随你去如何。”
“什么?”邓文玲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心想也好,擒贼先擒王,能把老方丈带走,群僧无首,下一步不愁解决兴化寺。便问道,“一言为定?”
明空答道:“老衲向来一诺千金,岂会信口开河。”
智建对明空说:“师兄此行凶多吉少,万万去不得。”
众和尚大呼小叫哪里肯让方丈跟邓文玲而去。怎奈明空决心已定,有谁劝说得了。邓文玲命人将明空披枷带锁,然后放了澄济打道回长安暂且不表。
单说辽阳城被东郭玉的重兵包围,城内的存粮、马料本来就所剩无几,现在又涌进宗马、邓钊带入的官兵,很快就将粮食吃尽。树皮、草根也被抢去充饥。甚至有人刚刚饿死,活人就在他身上偷偷割肉煮了充饥。饥荒初始时,司马顺派兵到处搜刮民脂民膏,百姓家里偷存粮食者一律斩尽杀绝,抢来点滴粮食补给官兵,后来再没有粮食可抢。他几次派出去长安的信使皆让东郭玉的人劫杀。里无粮草,外无救兵。邓钊埋怨说:“想不到司马将军混到这步田地。”司马顺有气无力地说:“末将命途多舛,屡遭厄运,跟随李世民以来就倍尝艰辛。目下已经陷入绝境,辽阳难保。唉——城池一破,玉石俱焚,你我性命也难保全,不知邓将军还有没有良策。”邓钊低着头,摇得像货郎鼓,说:“穷途末路,哪里还有什么良策,唯一的路就是杀出重围。”司马顺瞪眼撇嘴:“谈何容易,以卵击石的下策甭去想了。”停了片刻,他说,“看来末将只有起草降书了。”邓钊听了火冒三丈,一拍几案站了起来,怒气冲冲地说:“帝王之师,致死为皇上捍卫疆域,背君请降,是唐室的罪臣。这种不讲道义,背叛皇朝的乱臣贼子,该当斩首级!”对邓钊的指责司马顺不仅不予以辩驳,反而笑道:“你知道军队里的两位先锋官今日为何被下属杀害?就是因为他两人杀死了一个要求投降的士兵,招来群情激奋。”邓钊说:“两位先锋官为国殉职,让人敬佩。那士兵死有余辜,今后主降者杀!”
“拒降者——杀!”说话间涌入一群士兵围住邓钊,这些都是东郭玉的手下,偷偷混进邓钊队伍里的士兵。其中一人对邓钊说:“现在军士饥寒交迫,城里百姓更是苦不堪言,我军大势已去,只有投降一条路方能让将士们活着出去,你降是不降?”
“不降!你们吃了豹子胆,竟敢要挟本帅!”邓钊吼道,“生为大唐人杰,死为大唐鬼雄!都给我滚出去!”
话音刚落,乱刀齐下,邓钊顷刻间成了一堆肉泥。
司马顺拟写了降书,归顺了东郭玉。东郭玉拿出粮食膏济降军和城里百姓。不在话下。
三日后,东郭玉请来司马顺,两人在帐中推杯换盏。酒过三巡,东郭玉说:“司马将军弃暗投明末将佩服,不过,有一样见面礼物将军忽略了带来。”
“见面礼?”司马顺莫名其妙,说,“东郭将军耻笑了,末将一向厌恶沾花惹草,不贪淫亵,无有娇啼窈窕美女;又只会奉命南征百战,不会敛财,无有奇珍异宝,愧无见面礼啊。”
东郭玉笑道:“将军是个聪明人,那通辽城里的赵磊……”
……
且说通辽的赵磊,那日接到马快来报,准备配合宗马、邓钊合围高句丽部落,后来却断绝了音信。他不敢妄自出兵,紧闭城门待命。
这日见旌旗飘扬,司马顺带人马来到城下,这才放下吊桥打开城门将司马顺迎接进城。
寒暄落座之后,赵磊问:“司马兄不在辽阳守城,来通辽有何指教?”
司马顺哀叹一声,说:“赵弟还不知晓吗?”
赵磊说:“原以为皇恩浩荡,心中想着末将,孰料一个多月来没有得到任何圣谕,派出去的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