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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把女儿的终身大事托付给罗成。表弟柳山倒是领会,说后山林茂草青,故意安排王蒿跟罗成去放马,说让双方沟通沟通情感。
王蒿在前面引路,步伐轻盈,飘飘然犹如仙女下凡。两条长辫子直垂到杨柳腰间,她上穿粉红玫瑰色的紧身袍袖上衣,下罩翠绿烟纱散花裙,显得体态修长妖妖艳艳勾人魂魄。偶尔回头一笑,大大的双眸倾注着情苞欲放,小胸脯一挺一送,仿佛里面藏了两只小白鸽。罗成自幼出生在书香将帅门第,平时无闲观光佳人美景,情不自禁地赞叹道:“太美了!”
王蒿回头娇滴滴地问:“公子说俺吗?”
罗成点点头:“山美人更美。”
的确,后山正是秋意盎然时节。这座山:
山套山山连山山山不断,岭接岭岭挨岭岭岭相连。
云蒙蒙雾漫漫怪石点点,风飕飕叶飘飘阵阵寒烟。
山脚下芦苇荡遮日障眼,山顶上密松林百鸟声喧。
山前边小桥下流水潺潺,山后边青竹林风扫叶残。
有苍松和翠柏悬崖挺站,一线路曲弯弯直插青天。
王蒿见罗成目不暇接,兴奋地说:“山后还有更好的去处。俺从前来外婆家经常爬山的,野猴、野鸡什么都有。”
“是吗?”罗成很感兴趣,“那咱们去看看?”
王蒿犹豫说:“不过……那里也有狼。”
罗成一拍胸脯:“有俺罗成在,小姐莫要怕。”
“俺走累了,”王蒿故弄娇气,“还是不去吧。”
罗成迟疑地说:“要不,请小姐上马?”
王蒿也许正等待这句话,说声“多谢公子”来到马前,她从来没有骑过马,马镫又高,试了两次却没能上去。罗成乐得傻笑。王蒿嗔怪地脸增愠色,撅着小嘴央求:“扶俺一下嘛。”罗成瞧瞧四下无人,想帮王蒿又无从下手,好像小姐的身子似刚刚出土的嫩芽,又似弱不禁风的含羞草,一不小心就会碰坏或者染指低头。又见小姐催促,罗成一手扶住她的胳膊,一手抓住裙带,不料“哧啦——”人倒上得马来,可那裙子被扯开一道口子,露出粉红色的短内裤和雪白的一部分大腿。刹那间,罗成下意识地联想到金小姐薄冰肌莹,雪腻酥香的躯体。然而,自从与金小姐定了终身,他一直以一个有家妻室的男人自居,对其他女人没有任何非分之想。他赶忙向王蒿致歉说:“用力过猛,小姐不必见怪。”王蒿瞥他一眼,扯扯裙摆掩住大腿,面目含羞地说:“有什么见怪,公子赔一件新的裙子就是了。”
罗成说:“在下目前身无分文,也正是因为此才会遇到小姐一家人。他日有了钱定会赔偿。”
罗成牵着马走了一段路程。王蒿说:“你这一步一步慢慢腾腾,啥时候才能走到后山?还不上马。”她见罗成倒扭捏起来,嗔怪地说,“看你像个姑娘,在俺们村上,男女一块劳作,一块唱歌跳舞。夏天挤在一条河里洗澡,可随便了。男人的头任意留发型,女人想缠足就缠,不想缠就拉倒,山高皇帝远,谁管得了。”罗成听她说的有道理,索性跳上马背,两人一马双跨。在罗成挤上马鞍桥的瞬间,偎依在他怀里的王蒿身子一颤。男子汉的阳刚之气与宽广硬朗的胸怀,让她如痴如醉。罗成虽然尽量后移,但是处女的体温伴随着他急促的心跳和女人特有的酥香,仍然让他措手不及。罗成打马飞奔在山脚小道,总想移开情绪,把思绪集中在驾驭白马上。放马的时候,对王蒿的挑逗暗示他视而不见,以赞美山水花草避之。
一个情有独钟,一个情欲淡泊,正如雷声隆隆却空无阴云,久旱不见甘霖。一连几天下来,王蒿的脸颊布满了阴霾,只有暗自垂泪。
罗成心里只有金艳萍。他心急如焚,这天向王田、柳山两家告别说:“大恩大德罗成有朝一日定会报答,晚辈有件事要办,回头再找那兴化寺的和尚理论。”
“公子且慢,”王田知道罗成有朝一日必然要离开,埋在心里的话再也控制不住了,犹犹豫豫地说,“老农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罗成爽朗地回答:“前辈是在下的救命恩人,有话尽管讲来,晚辈洗耳恭听。”
“老农有句话在嘴边翻腾多天,不知公子答应不答应。”
“前辈尽管说,罗成万死不辞。”
“那就成,老农想把女儿许配给公子,你看……”
“这……”罗成出乎意料。唯恐别人笑谈自己同金家小姐的风流韵事,又不便向王田提及。
王田看见罗成额头渗出汗来,问道:“莫非公子家里有妻室?”
罗成连忙说:“这倒没有。”
“那就是嫌弃老农的女儿?”
“这倒也不是。”
“那就是嫌弃俺家境贫寒,门不当户不对?”
“哪里哪里。”
“这也不是那也不是,”一旁的柳山直爽性子急,“俺开山劈石的人讲究山上滚石头——石(实)打石(实),不喜欢婆婆妈妈,俺看公子同侄女是天生的一对,地注的一双,谁也亏负不了谁。能巧遇到一起是老天爷的安排,就这么定了。”
这时柳山的妻子张氏拎着一位占卦盲人来到跟前。盲人戴一副黑色眼镜,口中叨念着:“观灾观却观众生,音苦音凄音闻亲,灵通灵验灵光照,签津签迷签明灯。”张氏让罗成抽了三签,盲人屈指盘算,说:“欲求盛事可非常,争夺亲姻日渐忙,到头竟必成中箭,贵人指引贵人乡。”张氏问何解。盲者道:“此人多灾多福,并不矛盾,灾难四夕由乡下贵人佐助,定能由败则反。四夕乃一‘罗’字,四日之内择姻为妥;败则反乃一‘成’字,心想事成之意,罗成罗成,罗列成天合之美。上上签啊!敢问小生姓甚名谁?”
罗成瞪直了两眼,答道:“晚辈名叫罗成。”
“哎呀!”盲者惊叹道,“恭喜恭喜,千年注定的姻缘,彼此不可推卸呀。”
张氏也不讨价还价,付给盲人一把银子。盲人收了卦钱,用棍敲着路笑眯眯地出去了。
张氏跟出大门以外,小声对盲人说:“亲家真有一套,说得滴水不漏。”
那盲人摘下眼镜,露出雪亮的大眼睛,说:“这几句话俺在家里叨念两天了,不会有闪失。”
罗成惊叹盲者的占卜,思忖片刻。对王田夫妇说:“既然是上天注定,岳父岳母大人在上,受客婿一拜!”说完伏地叩头。
王蒿在暗间听得真切,她立即捂住热辣辣滚烫烫的香腮。继而跑到镜子跟前,孤芳自赏着,又拿起木梳把一绺垂到眼睑的刘海梳了又梳,接着一伸舌头,做了个惬意的鬼脸笑了,笑容无比可掬。
王蒿给罗成些银两,把他送到村口,两人依依惜别。不在话下。
罗成告别了王蒿一家,催马前行。不多时,面前是一座三面环山的小城,另一面是丘陵平原。丘陵平原上阡陌纵横、田畴交错。进了小城,街两侧是独具一格的民宅院落,街巷格局和精致的建筑雕刻让人耳目一新;店门旁尽是脍炙人口的土特小吃,火烧饼、油酥米花糖、火巴肉粑丝、菜豆花等等,烧烤煎炸,让人垂涎。
罗成像前些日子一样,打听了几个客栈皆杳无金小姐的音信。他在一家店门口停住。
早有小二接过马拴了,将罗成让进店内,笑嘻嘻地问:“客官要点什么?”
罗成心里想着金艳萍和金六,心不在焉地顺口答了一句“骑骡子的一男一女。”店小二一听愣了神,他想,从来没有听说有这样一道菜呀!天下之大,无奇不有,如果说没有这道菜,岂不被人小看本店?便说:“客官稍等,请先吃茶,骑骡子的一男一女马上就来。”
罗成听了眼前一亮。边品茶边想着心思的同时,听到身后的餐桌上有两个人在悄悄地对话:“……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听说有个族人不吃猪肉,可是背地里也有人见了猪肉狼吞虎咽,比你们出家人放开得多。”“可是贫僧恐怕别人……”“师傅不是戴了帽子吗?谁看得出你是和尚。看你那口水都下来了。”“阿弥陀佛,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贫僧破例一次。”“来了——骑骡子的一男一女——”店小二吆喝着,把手中的大盘向桌上一放,对罗成说,“客官慢用。”罗成惊奇地问:“店家可见过骑骡子的一男一女?”“呶。”店小二指指刚放下的盘子说:“这就是呀,嘿嘿,特产特产。”罗成摇头笑笑未置可否。他拿起竹筷,见盘中卧着两匹用糯米做成的马不像马驴不像驴的怪物,一匹身上骑着一位好像用红萝卜雕刻的女孩,另一匹身上骑着一位好像用青萝卜雕刻的男孩。正纳闷间,又听那两人说话:“圣僧明空的确仁慈宽厚,末将的人伤害你们三位和尚,听说受伤的也有十几个,他都不与在下斤斤计较,袮丛深感不安啊。”“那是他对你的遭遇动了恻隐之心,不然,兴化寺的人也不是吃素的。”
罗成听到“兴化寺”三个字奇怪地扭头一看,在那帽檐下发现一个熟悉的面孔,不由地叫道:“智建师傅!”和尚智建夹着一块肉正要往嘴里送,猛听到有人叫自己的名字吓了一跳,拿筷子的手一哆嗦,那块肉随之滑落在地。他惊慌地扭头一看,竟是罗成,一时乱了方寸,语无伦次地“罗将军、罗贤弟”叫着,显得尤为亲热,赶快约罗成同桌就餐。异地相逢,格外亲切,罗成也不推辞,把自己的大盘端过去,又让店小二再送两份同样的大盘,以表谢意。智建从中给罗成、袮丛加以了引见。
少顷,店小二又端上两盘,口里念道:“来了——骑骡子的一男一女。”智建、袮丛同时诧异,异口同声问那小二:“谁取的名字这样奇怪?”店小二一指罗成:“这位客官。”“我?”罗成不以为然,“在下何时给你们店里的菜取过名字?”“刚才呀。”店小二分辩说:“客官刚进店时,俺问你要点啥,你说‘骑骡子的一男一女’啊。”“哈哈哈——”智建笑道,“日盼夜想都是老金头的女儿金艳萍吧?”罗成昏昏然,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问智建:“师傅怎知在下要找金艳萍?”智建说:“要想人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