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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七星总算亲眼看见了卜鹰的海葬。
海灵为什么要救卜鹰,雪子和千代是不是也早已跟她在暗中勾结。
这些事墨七星都已不想追究。
现在他只想回到他那间舒服的卧室去,好好的睡个午觉,把伤势养好。个人最重要的就是自己的健康,其他的事都可以暂时先放到一边去。
但是就在他踏入卧室的那一瞬间,他就知道自已错了。
有些事是永远放不开的有些人也一样,他们好像总是会在你最不想看见他们的时候忽然出现在你面前。
在这瞬间墨七星看到的是卜鹰。
卜鹰并没有沉人海底却比他抢先一步躺到他的床上,把两条腿高高的翘起正在看着他微笑。
在某些人眼中看来,卜鹰的笑真是笑得讨厌极了。
尾 声
汤师傅的店开在一条极阴暗窄小的巷子里,已经开了几十年了,有人劝他搬家.他就生气。
汤师傅是个老派的人,什么事都喜欢保持现状,坐着的时候就不想站起来就算看见从京里来的达宫贵人,也很少站起来。
别人也不怕他,因为大家都知道,汤师傅是南边最好的裁缝,就算架子大点,价钱高一点,也是应该的。
可是看到这两个人的时候,汤师傅居然破例站起来了。
这两个人,个是位身材魁伟、顶秃如鹰的大汉身上穿的件黑丝长袍质料虽然不错,却好像久经日晒雨琳,已经很旧了。
跟着他来的,是个女人年纪很轻长得很美,而且美得脱俗,身上的衣服却很怪异,也不像讲究衣着的人。
对于这一类的人,汤师傅问是不太理睬的可是今天却破例了。
汤师傅看出这两个人的来头都不小,男的固然气势凌人女的更美得像是位从来不食人间烟火的神仙很可能还是位公主。
他们到这里来,当然是要做衣服。
“要几套素色的衣服,连一点花边都不要,工价不较,可是要快。”
“要多快呢?”
“最慢也不能超过两天。”
汤师傅开出个极可怕的价钱来,他们却连眉都没有皱。
“但是要快,越快越好。”目光如鹰的大汉说:“我赶着去参加一个人的葬礼。”
“那个人一定是你的好朋友。”
“其实也不能算是什么好朋友。”大汉目中闪动着笑意:“只是他的葬礼我是绝不能错过,而且绝不该错过的。”
“为什么?”
“因为如果没有我,那个葬札根本就不能成为葬礼。”
汤师傅的好奇心被引起来了,忍不住问:奇%^書*(网!&*收集整理“那究竟是谁的葬礼?”
“我自己的。”
赌局系列之狼牙
前 言
某些消息特别灵通的人都知道,江湖中有一个神秘的赌局,不但接受各式各样千奇百怪的赌局,而且接受各种赌注。
在传说中,主持这赌局的,是两位老先生和一位老太太,行踪诡秘,潜力雄厚,而且还有一种顽童般好奇与冒险的特性。
现在大家才知道,其中有一位老先生并不如人们想象中那么老,不但能够时常做出一些别人做不到的事,甚至还能够时常得到少女的欢心。
这个人精力充沛,活动的力量更大的令人吃惊。至于他的武功深浅,知道的人倒不多,因为他能够不出手的时候,是绝不会出手的。正如他能够坐下的时候,绝不站着;能够喝酒的时候,绝不喝水。
这个人就是卜鹰。
一个人如果没有对手,活在世上也无趣得很,卜鹰活得很有趣,他有个很有趣的对手,关西关二关玉门。“生裂虎豹关玉门”,生撕活人,如儿撕纸。
这一次他们又赌上了,赌注是一颗充满了神秘传奇的狼牙。
第一章 狼在火上
荒山、夜星、晴、冷。
一条秃顶如鹰的大汉,斜倚在山坡旁的一块青石上,穿一件柔软宽大的黑袍,赤足、麻鞋,一双眼睛比夜星还亮,正盯着前面的一堆火。火焰闪动,火上架着铁枝;铁枝上穿了一只也不知是牛是羊的牲口,已经快烤熟了,焦香四溢,山坡后都一定可以闻得到。
山坡后果然有人闻到了。
一条高大魁伟,却瘦骨支离,好象瘦的只剩下皮包骨头一样的汉子,从山坡后转了出来。
“卜鹰。”
他非但走不稳,连站好象都站不稳,可是卜鹰着两个字说出口,忽然间他就已从二三十丈外到了火堆前。看见火上的肉,他的眼睛也发出了光。他眼中的光也比夜星还亮。
“你烤的这不是羊。”
“这本来就不是。”卜鹰懒洋洋靠在石头上,用一把刷子,从一个桶里蘸着也不知是用什么东西调成的作料,一刷子一刷子,很仔细很仔细地往肉上刷。焦油滴在火焰里,必剥必剥地响着。
有风,火更大,肉更香。卜鹰说:“没有人说这是羊,这里不是吃羊的地方。”
病汉皱起两条浓眉,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脸上忽然露出种非常奇怪的表情。
“这是狼。”
“对了。”卜鹰眼中有笑意,“关二全身都是病,鼻子总算还没有病。”
“狼肉太粗,不好吃。”关二说。
“对。”
“我只要一半,狼脸子和眼珠也得归我。”
卜鹰笑了:“狼肉太粗,狼肉不好吃,你为什么还要吃一半?”
“我要吃的不是狼肉。”关二说,“我要吃的是乡思。”
“乡思?”
关二的目光在远方,在夜空中,在夜星上,他的心却在夜星下某一个地方。
“昔年在关外,关二犹少年,一夜去杀贼,斩首四十六。”
“杀得好,好痛快。”
“那一夜,我把一柄百炼钢刀的刀锋都砍卷了,四更后,腹如雷鸣,饿得简直可以吃下一匹马。”
“那里没有马。”
“所以我就抓住了一只狼,活生生撕成两半,就象你这样放在火上烤。”关二说,“不到一个时辰,我就把那只狼吃得精光。”
“吃得好,好痛快。”
“直到如今,我想起那一夜的事,还是会觉得食指大动,也不知是想杀贼,还是想吃狼。”
卜鹰又笑了。
“这里狼倒是有一只,而且是现烤好了的,只可惜跟你一点关系也没有,它吃不了你,你也吃不了它。”
“为什么?”
“因为这只狼是我的,从头到尾都是我的,从狼脸子到狼屁股都是我的。”
“你能吃的下?”
“吃不下。”
“你不能分一半给我?”
“不能。”
“你什么时候变得如此小气的?”
“现在。”
“现在你为什么要变?”
“因为现在我心里有点不舒服,而且还有一点紧张。”卜鹰说。
“紧张?”关二很诧异。“身经百战,也不知道出生入死过多少次的卜鹰也会紧张?”
卜鹰叹了口气:“每当我知道有人来杀我的时候,我就会觉得很紧张,我一紧张,就想吃,所也我才会去弄来这一只狼。”
关二也笑了。
“我也一样,一紧张就想吃。”他说,“可是你现在已经可以不必紧张了。”
“为什么?”
“因为我,我关西关二,既然吃了你的狼,就不能看着别人来杀你。”
“你吃了我的狼,就替我杀贼?”
“是的。”
关二大笑:“吃狼杀贼,一并举行,三十年前雄风又起,人生至此,不亦快哉。”
卜鹰却又在叹息:“只可惜今夜来的人没有四十六。”
来的只有四个人。
四个人是从不同方向来的,年纪不同、衣着不同,相貌当然更不同。奇怪的是,这四个不同的人却有一种很特别的相同之处。
四个人看起来都很沉静,连一点火气都没有。在这种春寒料峭的晚上,在这种四野无人的山区里,他们忽然出现,居然就好象在风和日丽的日子到郊外去散步、到人家家里去做客一样。
难道他们就是来杀人的人?
关二已经撕下条狼腿,正在开怀大嚼,看见这四个人才喃喃地说:“三万五千两、三万七千五百两、三万两千两、四万两。”他问卜鹰,“一共是多少?”
“十四万四千五百两。”
“不便宜,不便宜。”
“什么不便宜?”
“这四个都不便宜,很可能比那四十六个都贵一点。”
“哦?”
“屠杀狗三万五千两、金老二三万七千五百两、王断三万两千两、萧玉人四万,江湖中身价最贵的杀手,居然一下子来了四位。”关二叹了口气,“想不到居然有人肯花这么多金子来杀你。”
“是金子?还是银子?”
黑暗中来的四个人,有一个突然冷笑:“如果是银子,这么一点只配杀狗。”
关二把狼腿上的最后一点肉啃光,才叹息地摇头:“就算是金子,这么一点,也不配杀我。”
“杀你?”金老二道,“为什么要杀你?”
“要杀小鹰,就得先杀我。”
站在最远的萧玉人忽然开口:“不行,这个人杀不得。”
“为什么?”
“杀了他连一两银子都没有人付。”
关二大笑。
“萧婆婆果然名不虚传,没有钱赚的生意,绝对不做。”
他的笑骤然停住,慢吞吞地站起来,整个人就好象被风一吹就要散了的样子,一双眼睛却亮如刀锋,刀锋般划在萧玉人的脸上。
“只可惜这一次你们不杀我,我也要杀你。”
萧玉人淡淡的笑了:“你以为杀人是这么容易的事?”
这句话还没有说完,已经有三个人出手了。
前面的三个人。
刀、扎刀、匕首。
三个人用的都是很普通的兵器,却都是杀人的利器。
三个人的态度本来都很沉静,可是一出手,就好象变成了三条毒蛇。
三个人攻击的目标,仍然不是关二,而是卜鹰。
卜鹰没有动,动的是关二。
关二动,单刀折、匕首落,一把三尺九寸长的扎刀,在一刹那间竟然被拗成了十三截;两条瘦而健韧的手臂,已经被活生生撕了下来。
就好象大姑娘喜欢撕绸缎,小孩儿喜欢撕彩纸一样。关二喜欢撕人。
他撕的不是前面三个人,而是站的最远的,那个值四万两的萧玉人。
血光飞溅,在夜色中看来并不鲜艳,却使得那条被撕下来凌空飞起的手臂,看起来更诡异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