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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好自己早已将黛玉带出,如今幸福的准备待嫁,和这个道貌岸然的贾府没了半分干系。见马车停了下来,原是水溶叫她下来临时歇歇脚,顺便吃些东西。柠檬扶下熙凤,原是一家路边的小茶馆。刚才那几个议论的男人都坐在一桌上,桌上只摆着几碗粗茶。熙凤想听那几人说话,便悄悄坐了旁边的桌子,点了些茶水点心吃着。
只听有人问道:“那是什么宝玉啊?值得这么多银子。”那人回道:“这个就说来话长了。那贾府的荣国府二老爷生的那个哥儿从娘胎里衔来的一块玉,只有鹅卵大小,上面还带着些字样。听人说那是块通灵宝玉,能驱邪招财的,那哥儿丢了玉之后人都变傻了,就等着这块玉救命呢!再说人家荣国府是什么人家,这几千上万两银子在人那不过是拔根寒毛的事,哪有他们家的哥儿值钱呢!”众人听了嘴里都啧啧不停。“那到底有没有人拾到去领赏啊?”有人又好奇的问道。“这个倒没听说。只是我邻居家的牛二跟我说,他家有亲戚是在那荣国府当差的。那悬赏下来之后,还真有个穷怕了的人拿着块玉去了。那家内人们听见,自然喜欢的了不得,便说:‘拿来,我给你回去。’那人就便怀内掏出赏格来,指给门上人瞧,‘这不是你府上的帖子么,写明送玉来的给银一万两。二太爷,你们这会子瞧我穷,回来我得了银子,就是个财主了。别这么待理不理的。’话说的倒挺硬,那门上的人听了也不敢小觑他,只说道:‘你到底略给我瞧一瞧,我好给你回去。’那人初倒不肯,后来听人说得有理,便掏出那玉,托在掌中一扬说:‘这是不是?’那贾家的众家人原是在外服役,只知有玉,也不常见,今日才看见这玉的模样儿了。急忙跑到里头,抢头报似的。正巧那日贾府的一位爷在家,听了这消息倒也喜欢,忙去禀知了贾府的老太太。那老太太自然是喜不自禁,快叫人请了那人到书房内坐下,说是将玉取来一看,若真是的话即便送银。那人只得将一个红绸子包儿送过去。打开一看,倒真是一块晶莹美玉。”这说客说的累了,端起茶碗来吃茶,旁人听的着急,忙催他:“别卖关子啊,接着说,茶一会儿再吃。”那人倒也好说话,只匆匆喝下一碗茶去,便接着说道:“那玉倒是块好玉,细看上面的字也仿佛认得出来,什么“除邪祟“等字。便急急的递去给那贾老太太看。那老太太打开看时,只见那玉比先前昏暗了好些。一面擦摸,老眼昏花倒看不真,后来拿出眼镜儿来,戴着一瞧,只说:‘奇怪,这块玉倒是的,怎么把头里的宝色都没了呢?’别的家人也都认不清到底是不是,最后只得拿去给那哥儿自己辨认。谁知那哥儿刚刚睡醒,正睡眼朦胧,接在手里也没瞧,便往地上一撂,只哭说这玉是假的拿来哄他的。”一人便奇了:“别人都认不出来,他傻呆呆的怎么还知道不是呢?”他人便道:“这不用说了。他那玉原是胎里带来的一种古怪东西,自然他有道理。想来这个必是人见了帖儿照样做的。”大家此时恍然大悟。
“后来呢?那家伙一定吃了一顿好打吧?”有人幸灾乐祸。那说客笑呵呵道:“可不是,穷怕了的人什么做不出。人家把玉拿进去辨认,这边使人看着不让他走,他在那等了半日不见人来,正在那里心里发虚,只见里面那位爷气忿忿地走出来了,见他便骂道:‘好大胆,我把你这个混帐东西!这里是什么地方儿,你敢来掉鬼!’回头叫来好些个小厮让取了绳子去捆起他来。等贾府老爷回来问明了,就把他送到衙门里去。”众人都只道:“活该,活该。那贾府是什么人家,他也敢去捋老虎须子,这回这顿打是少不得的。”那说客摇头笑道:“那人起先自唬的手足无措,见这般势派,知道难逃公道,只得跪下给人家碰头,口口声声只叫:‘老太爷别生气。是我一时穷极无奈,才想出这个没脸的营生来。那玉是我借钱做的,我也不敢要了,只得孝敬府里的哥儿顽罢。’不过人家贾府家大业大,什么好东西没见过,如何希罕他那块破玉。最后只吓唬了一番,便撵了他走。那人赶忙磕了两个头,抱头鼠窜而去。从此那京城街上便闹动了“贾宝玉弄出‘假宝玉’来的故事来。”众人听了莫不摇头晃脑品评一番,熙凤这边也听的住了。看那说客三十余岁,长的一副憨厚模样,没想到讲起坊间故事奇闻来倒绘声绘色的,若放到酒楼里去说书必是合适的。想那贾家一味的追名逐利,如今这幅光景看下来,这破败之相是跑不了了。
ps:
文文马上60w了,离完结还远吗?
正文、第五回 龙颜大怒
“岂有此理!”水曜将御桌上的折子扫了一地,下面的小太监唬的跪了一地,不敢发出半点声音。在一旁“红袖添香”的柔妃也唬的一愣,然后嘴角弯起,轻移莲步,将散落一地的折子一一捡起,柔声道:“陛下也注意些身子,什么大事儿犯得上这么生气?”柔妃出身民间,是一个江南的小家碧玉。当年水曜“微服私访”的时候偶然遇见的,因喜爱她温柔似水、小意温存才将她带回来,这些年来一直恩宠不断。想她不过一平民女子,再宠*爱她也不会出现那些强横的外戚,放在身边也能愉悦身心。柔妃也是个聪明的,当年就瞧见这“黄老爷”出身不俗,才特意采莲之时唱了一首“采莲曲”,引得水曜的喜欢,进而留在了身边颇受宠*爱。位份也随之上涨,由最原来的常在、贵人到今天的妃位,虽说也因诞下十六皇子母凭子贵,但也不得不赞一下柔妃笼络君王的手段。水瑶勃然大怒的时候旁人不敢出声,独有她能用自己的法子将水曜哄笑,这回又是如此。水曜长吁了一口气,道:“这帮臣子都当我这皇帝是个死人吗?天天不是结党私营,就是贪污受贿 ,没半点干净的。贤德妃刚逝去几天,他们家的男人却没半点警醒,这不,又和几个江南大臣暗中会面去了。还有那王子腾,打量着我对他宽容了些,居然还敢笼络了人准备举老八成事,我这老子还没死呢,就准备翘我的位置了。”
柔妃微微一笑,自己出身低微,小十六又仅三四岁,就是想着皇帝的位子也没那个资本,只能靠着皇帝将来混个富贵闲王的位子就可以了。再说水曜春秋鼎盛,现今不过四十多岁,正是龙精虎猛的时候。连太子都没立下,哪里容得这些皇子们胡作非为,觊觎他的位子。除了早死的老大,不成器的老二。病弱的老三,老四、老八和老十都不是安分的,他们几个不是母亲的位份高,就是舅家的势力大,仗着这些暗自里结党私营,以谋后事。水曜当然知道这些皇子们不能安分,只是不太过分的话他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可是有些人却任意招摇,拉帮结伙,生怕别人不知道这太子之位是他的。水曜的火儿蹭蹭往上冒。京城“四大家族”自打祖上开江山以来便存在了,史、薛两家已不成气候,贾家除了元妃再没别的优势,王家的王子腾却是个人物,本看在他为官还算严谨的份上好歹保全他一族的体面。谁知竟也是个心大的。得了自己的恩宠不思鞠躬尽瘁的为皇家办事,反而勾结了不少王公大臣一同做起了这种谋逆反之事,水曜哪能再容他。桌上几乎一半的折子是参那贾、王两家的,不说家风不正,扒灰的扒灰,养小叔子的养小叔子,什么逼死人命、孝期娶亲之事更不胜枚举。现在居然也敢和王子腾里应外合做这等事情,真不把这皇帝老儿放在眼里。遂先“殁”了元妃,又“病死”了王子腾,贾家就像一只待宰的绵羊,此时还傻愣愣的不知前途堪忧。
要说王子腾病死的事也就贾家那些傻帽儿相信他是病死的,当初王子腾处于官位屡屡上升之时。四大家族亦盛。而王子腾处于失势阶段时,整个四大家族之势亦渐失。如今这么多人弹劾贾家,这其中的关键原因就在于失去了王子腾这个靠山,王子腾已渐渐失去朝廷对他的宠信或重用。后来的王子腾之死,则是四大家族走向彻底衰败的根本原因。所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王子腾死后,元春亦因病突然死亡,也属暴病而亡之类。这个时间便有外面的人搜寻贾府之事,掀翻风月案,暴光贾府丑闻,这其中的症结便在于王子腾以及元春在“立储”上的行为,导致水曜勃然大怒,否则,不可能在二十几天不到一个月的时间里,四大家族中的两个地位最高且都是举足轻重的人物会相继暴病而亡。如果不是王子腾与皇帝的关系出现问题,若不是政治斗争的残酷,四大家族不会这么快地彻底衰败;元春、王子腾两人也不可能在十分短的时间内相继因病而亡;后来有查抄宁国府之类的事情发生。王子腾死后,王家也马上彻底地衰败了。而且王家败得比贾府更惨,惨败得可能连个立足之地都没了。这些这里不多赘述,后面自会体现。
水曜又看了个密折,眉头止不住的挤成一条线,见柔妃脸色平和,正用一双纤纤玉手轻轻的给自己斟着茶,面上稍缓了缓,问道:“爱妃,你说女子对于情敌是不是都会痛下杀手?不死不休?“柔妃心里唬了一跳,以为是前不久暗害宁贵人的事被皇上知道了,稍微抬起眼帘看向水曜,见他的脸色只有无奈并无震怒,这才放下心来,唇角微勾,笑道:“陛下怎么突然问起这种事来?让臣妾一时不知说什么好。”水曜也按着眉心,笑了笑:“你不知,前阵子我想给溶儿指婚,选了戚阁老的小孙女,但想着溶儿还没回来就没下旨。不成想那戚家小姐却是个利害的,居然派了杀手过去要杀了溶儿的心上人。若不是人家的姑娘警醒,这时候早没命了。溶儿飞鸽给我说的就是这个事,指名道姓的不要那狠辣的女人,话里行间我这做皇伯父的也里外不是人了。”柔妃噗嗤一笑:“要我说陛下真是多管闲事了,人家小儿女两个好好的,你非要弄出个‘七’呀‘八’呀的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