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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君欺上身:阁主,请宠我-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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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好似被夜奴的目光弄得不好意思,刻意轻声咳嗽了两声来引起夜奴的注意,见夜奴终于尴尬地收回了目光,这才站起身叮咛道:“切记伤口在三日内不可碰水,隔日便要换次白色绸布带,这瓶玉凝脂则是每次换下白色绸布带后涂抹用的,只要你按照我的吩咐,不过五日便可无恙,至于伤疤自然也会一并而消。”

夜奴微顿地点了点头,表示明白了。

夜奴见他抬起步伐走出她的房门,她没有开口虚留他,而是默默地回到床榻上。她的目光透过尚未阖上的窗子静静地凝视着外面飘落的柳絮,她轻叹了口气,低头沉默着,阁主的心思,她琢磨不透,但是她明白他到底还是关心她的,想着,夜奴不由自主地抚摸着手掌心的伤口。

一天一夜过去,雪势非但没有减弱,反倒是越发的凶猛,窗子被呼啸的狂风打得发出嘈杂的声音。夜奴睡眼惺忪地睁开眼眸,耳边似敲响一阵警钟,她慌乱地坐起身子来,头上袭来一阵晕眩,迫使她重新跌回床榻上,她紧抿着红唇,忍住手掌心内裂开的伤口的疼痛感。

☆、第018章 一糕一茶候庄悫

昨日寒气侵体,入夜时竟然浑然不觉地倚靠着床榻上入睡了,想必是着了凉。夜奴强硬地用手臂支撑起身子,脚步不稳地来到木桌旁,还未伸出右手,盖住桌面的碎花绸布因为她的一个踉跄,带着茶蛊一块落了地。

看着地板上的一片狼藉,夜奴却毫无心思去整理,自言自语道:“夜奴,你不是什么千金小姐,区区风寒又算得了什么呢!”不知是她的话起了作用,还是风寒本来就轻,她原本沉重的脑袋顿时清醒了许多。

夜奴来到架子前,看着盆子里昨日留下的残水,今日身体不适,还是莫要去后山峡谷的好。

她随意地洗漱完毕,来到铜镜前瞥了下她自己苍白的脸颊几眼,食指腹往镜台旁的妆奁里沾了少许的胭脂水粉往脸颊上涂抹去。待见了些红润,夜奴才满意地扯开一抹笑意。她抬起步伐,伸手执起挂在合起来的放在一角的屏风上的带着白纱的斗笠,顺手挽起适合佩戴斗笠的发鬓。虽然有斗笠上的白纱遮面,夜奴却还是不放心地戴上那张青面獠牙的半边面具,披上了粉色的氅子,出了门。

北京城内繁荣的景象往往与青龙峡的清幽形成鲜明的对比,过往的商人并没有因为这场雪的缘故而减少。

叫卖声源源不绝的充斥着夜奴耳关,她打量着四周的景物,身子尽量地避开与行人的触碰,可是她的眼眸无意间对上的总是那些老百姓打量的眼神,好似她已经成为这倘大的街道上的一处独特的风景。

走了约莫两个时辰,夜奴终于来到了庄悫的私人府邸,两尊威武的石狮子仰首挺胸睥睨着门前的这条大街上的行人。在她还未反应的时候,紧闭的朱红色大门缓缓地开启,出来的是一位留着一撮花白色的胡子的老者,显然他就是这府邸的管家。

老者来到夜奴的面前,眯着眼眸,打着笑脸客气地道:“我家主人说这几日会有贵客到访,命奴才们好生注意着,果不其然,今日姑娘就来了,姑娘若是不嫌弃府邸简陋,不妨进府小坐片刻,也容我有时间派人去通传一声。”他一面和气地说着,一面伸手做出个请的姿势。

夜奴敛眉盯着老者许久,不禁暗自佩服庄悫的为人果然谨慎,就连她来的时间都算准了,难道阁主真的就是他口中的楚瀚月吗?夜奴思虑着走上五层台阶,老者随后跟着她的步伐。

当她的步伐跨进门槛内,一刹那间,她心中不由得赞叹不已,亭台楼阁错落有致,山水景色皆有独特之处,如此富丽堂皇的府邸,老者居然用了“简陋”二字,那么“豪华”二字在他口中而出时,出现在她面前的该是怎样的奇景、奇观呢!

“姑娘,请随着我来。”老者走到夜奴的,一面领着路,一面嘱咐道:“姑娘,容我提醒你一句,主子常年不在府邸,府邸内的大小事务皆是由夫人掌管的,夫人脾气刁钻古怪,你要是不慎遇见,说话可得思量着点,免得祸从口出。”

夜奴看着老者的背影,暗笑了几声,什么样子的女人她没有讲过,庄悫的嫡妻可是北京城内有名的泼妇,不止脾气刁钻古怪,就连行为举止也不是可以用常理推敲的,她反倒有些期待一睹她芳容。

一路上,夜奴已经数不清饶过几处走廊,走过几出桥梁,终于走进了一件宽敞的大厅。厅内的左右各摆着四张太师椅,正面则摆着两张太师椅和一张桌子,大厅的四个角落都摆着巨大的青花瓷瓶,描绘的图纹霎是精致好看。夜奴忍不住伸手细细地顺着瓷瓶上纹络线条细细地描绘着。

老者凝视着夜奴的动作,手指触摸着花白的胡须,猛烈地咳嗽了两声。

夜奴这才察觉到身旁还有人,便从容自若地收回了手掌,问道:“不知要我在这里等多久才会见到庄悫的本人呢!”适才从大门口入正厅的阵仗她已经见识过了,这样豪华的府邸实在令她畏惧,反倒是乾坤阁里的小屋住得让她安适些。

“姑娘稍安勿躁,我已经命人去通报了。”

夜奴点了点头,闲适地在右边的太师椅上坐了下来,背脊接触到光滑的椅身,身子竟然软绵绵地倚靠下来,疲惫地吁了一口气,无论现在看什么,都处于天旋地转的形势,不如不看来得舒适。

“姑娘,请用茶点。”

夜奴睁开眼眸,瞥眼斜睨着左手旁的桌子上的那一碟梅花香饼,倒也算是入了她的口味。她勉强地拿起一小口送入嘴里,酥脆甜腻带着徐徐梅花的香味。夜奴品味了良久,捧起茶杯,饮了一小口,竟然是普洱茶。就这样一口梅花香饼,一口普洱茶往嘴里反复送去,直到她品尝完最后一口普洱茶,最后一块梅花香饼,也不见庄悫的影子。

☆、第019章 怒自难消殃无辜

“姑娘,请随我来。”老者已经恭敬站在门槛前。

夜奴促狭起眼眸斜睨着老者的侧脸。等了这么久,夜奴耐心早已经被磨光了,她语气不佳地嘲讽道:“已经等了好些时辰了,莫不是你打算换间房间,叫我继续等着,如果是这样的话,大可不必了,我索性在这多等些时辰,不过……替我转告你家主子,堂堂锦衣卫指挥使的待客之道果然非同凡响啊!”她脸色不悦地继续依靠在座椅上,半眯着眼眸。

老者身子微微地一颤,嘴角旁的肌肉抽搐了两下,大官大户的仆人显然是没有受过这种窝囊气。

夜奴视若无睹地扭开脸颊,不吃那些梅花香饼还好,吃了她反而觉得脑袋昏沉沉,她慢慢地拧起眉头。

老者沉默不语地看了夜奴几眼,犹豫着道:“姑娘真要我用这般话来答复主人吗?”他的话像是询问,又像是在恳求。

“你还要我继续重复一遍我的话吗?”夜奴没有明确地答复给他,见老者步伐虽然迟疑了一下,但还是挺着佝偻的背脊离去了。夜奴忽然发现了自己埋藏在内心深处的劣根性,她虽然不会受到庄悫的怒气的影响,但是难保这位传话的老者不会因为她的话而受到牵连,她能做的只能暗自祈祷他能再次出现在她面前。

不知是夜奴的祷告发酵了还是庄悫并没有她想象的那般冷酷无情。不稍片刻的功夫,庄悫出现在大门口前,而老者则是默默地紧随其后入了大厅,老者的目光一直注视着地板,从来不曾抬眼看夜奴一眼。

“没想到,我们还会再次相见。”庄悫入了正位,他的目光带着和煦的笑意,说话的声音倒是清晰自然,宛如一杯凉白开。

夜奴定了定神,反问道:“世上还有什么是庄悫你想不到的呢!”她目光滞留在庄悫这身金黄色的飞鱼服和放在桌面上的绣春刀上,看来他真是公务缠身,不是有意懈怠于她。思及至此,夜奴脸色的阴霾倒也缓和了些。

庄悫勾起浅浅地笑意,像是品尝美味佳酿般酝酿着夜奴的话,许久才舒张开眉头,对着夜奴笑道:“有趣,太过沉静的日子总是令人感到乏味,如今有了你和他,我便不愁这日子乏而无味。”他说话的口吻带着一种难以琢磨的意味。

夜奴发觉自己在庄悫的眼里,竟然像只被捕获的猎物般,精神勉强是振作了起来,她眨了眨眼皮,刻意压低声音道:“玩火自焚的游戏自然耐人寻味,可是你不觉得太过危险了吗?对于阁主的身份你的心里显然是下定了答案了,今日我来的目的你显然已经猜出七分了。”因为夜奴刻意压低声音,原本柔柔弱弱的声音顿时变得强势而不可侵犯。

庄悫显然被夜奴这一百八十度的转弯的态度弄得有些猝不及防,但他并不是吃素的,应对大场面他都能够镇定自若,何况是夜奴这小女子呢!他清了清喉咙,瞅着夜奴半响,道:“既然我们大家都心知肚明,有何必继续装模作样下去呢!”

“是不该继续,场景不对、人物不对,你确定要在这里谈论这件事情吗?”夜奴低低地笑了一声。

原本以为庄悫会对她的话一笑置之,可庄悫突如其来地站起身子,一道寒冷地刀锋在夜奴眼前一闪而过,出现在夜奴脚跟前的竟然是一双耳朵,夜奴愣了半响,目光直觉性地瞪向庄悫。

庄悫的绣春刀已经稳稳地插入刀鞘内,他好整以暇地看着夜奴的反应,邪魅地轻笑了几声,问道:“这不是你要的结果吗?”

夜奴气得浑身发抖,他是故意曲解她的意思吗?她睥睨了几眼满脸鲜血在地上打滚的老者,哀嚎声几乎掀翻她的耳膜,她愤愤地骂道:“庄悫,你这个恶魔,我看我和你已经没有必要再说下去了。”

“你变了。”庄悫负手而立地来到夜奴的面前,凝视着夜奴的眼眸并没有刻意地掩饰掉他眼里的血腥、残暴,“初次见面的夜奴是可不是敢怒不敢言,现在的你倒是坦率多了,你像只小猎豹,只可惜长期困于牢笼之中,如果我早发现你的这一面,那次我是绝对不会放你回去的。”他忽略了夜奴斗笠上的白纱与那张煞风景的半边面具,食指划过夜奴精巧的下颚,轻薄之意体现得淋漓尽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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