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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醉卿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子顺势抬起公孙婉儿的手,“娘娘是贵妃,理应奴才向主子行礼才是,哪有主子给奴才行礼的理儿,这若是传出去,奴才少不得受人诟病。”
“婉儿进宫前就知道,不管宫里宫外,九千岁说谁是主子,谁就是主子,婉儿既然在九千岁的眼皮子底下过活,还得仰仗九千岁多加照拂才是。”,公孙婉儿柔柔婉婉的说道。
施醉卿心中笑了一声,“本督不日便要离开大都,皇上到底还是小孩子,还得劳烦贵妃照顾,应该是本督要麻烦贵妃了才是。”
“离开大都?九千岁要去那里?”公孙婉儿吃惊地问道,施醉卿淡漠地扯了扯嘴角,公孙婉儿知道施醉卿这是不好开口,说道:“婉儿多言了,九千岁别往心里去。”
“无碍。”施醉卿罢了罢手,这时只看见穿着白色中衣的小皇帝披头散发地站在不远处,黑漉漉的眼珠子一瞬不瞬地看着施醉卿,透着几分朦胧,显然是刚刚醒了过来,他没穿鞋,施醉卿走过去将小皇帝抱了起来,“皇上醒了?怎么不穿戴整齐就跑出来了,这可不像一个君王。”
小皇帝圈住施醉卿的脖子,“没有卿卿给我暖床,我睡不安稳。”小皇帝揉着眼睛,定定地看着施醉卿,“卿卿,你要去那里?”
“奴才哪里也不去。”
“刚才我分明听到你说要离开大都,卿卿你骗我,你是不是想趁着我睡着了偷偷扔掉我离开?”小皇帝说着,一副快要哭出来的隐忍表情。
“没有,卿卿只是离开些时日,为皇上办些事,马上就回来。”施醉卿温温和和的安抚着小皇帝,“卿卿答应不会抛下小墨,一定会言而守信。”
那个外界传言杀人不眨眼的东厂九千岁,此刻脾气温和,面带笑意地轻哄着小孩子,竟让公孙婉儿怎么想不出施醉卿杀人时,是怎样狰狞的样子。
“我不要,卿卿不能离开,一会儿也不行,卿卿我不要贵妃了,也不办贵妃宴会了,卿卿不要走。”小皇帝抱住她的脖子不撒开,“我不要你走,你走了,没人给我暖床了……”
施醉卿很阴凉地问道:“皇上这么舍不得我,就是为了让我给你暖床么?”
“那是当然啊,不然卿卿你以为是什么?”小皇帝爽快地承认,“卿卿你除了暖床还会其他的么?你会和鸟儿说话么?你会和我玩蛐蛐么?”
施醉卿板着脸,“皇上,那是玩物丧志,奴才不能做这千古罪人。”
“卿卿,言官大人说卿卿你本来就是大夏国的千古罪人。”
“哦?”施醉卿挑着眉,“小绿子,好好去查查,这是哪个言官说的话,深的本督心,本督要好好嘉赏才是。”
小绿子心灵神会,“九千岁,如今御史言官就只有一位公孙大人,是……”
“是什么?”
“是贵妃娘娘的兄长大人,公孙太后的亲侄儿呢。”
“哦?这样啊……”,施醉卿拉长了声调,公孙婉儿忙道:“九千岁,家兄出言不逊,请九千岁不要与他计较。”
“公孙大人说的是大实话,本督怎么会与他计较,本督说了嘉奖自然就是要好好嘉奖,皇上,公孙大人直言纳谏,刚正不阿,你说是不是该好好赏赏才是?”
“卿卿说嘉奖就嘉奖。”小皇帝将脸埋在施醉卿的颈窝里使劲蹭了蹭,“卿卿,你用玉花露沐浴了么在?好香啊,卿卿的肌肤也越来越嫩了,好想咬一口啊……”
施醉卿忽略小皇帝状似调戏的话,吩咐小绿子,“小绿子,去库房里挑几件好东西让储慎安送去公孙大人府里。”
让储慎安……
小皇帝听到施醉卿这话,身子都在施醉卿怀里抖了一圈,储慎安能送什么好东西?那当然是刑具啊,送刑具做什么,当然是用刑啊……
偏偏施醉卿还一脸无关紧要地叮嘱小皇帝,“皇上,奴才不在的这些日子,皇上要勤于政事,虚怀纳谏,切记不要再贪玩了。”
小皇帝点了点头,知道施醉卿非去不可,他问道:”那卿卿什么时候回来?”
“留着命自然会回来,若是不幸陪了一条小命,小绿子也是个暖床的好人选,皇上不必担心龙床帐凉。”
小皇帝摸了摸鼻子,“我很坚贞的,我不会让别人给我暖床的,我等着卿卿你回来。”
当天下午,储慎安奉施醉卿的命令到公孙府去“送礼”,在大都,统共就两个公孙府,且还是出自一族。
一个公孙府,便是公孙太后的亲哥哥公孙正德的府邸,即常山王府,另一个,是公孙太后的庶兄长大司马公孙正海的府邸,即大司马府。
在大都,庶出的总是比嫡出的差上那么一截,且总是被正室一脉打压,像公孙正海这样熬出头自立门户,在朝身居要职的却很少,而且他的几个儿子,个个都是了不得的青年才俊,因而在大都,两家公孙府邸齐名,门匾上挂的,却都不是公孙府三字。
☆、12。第12章 离开大都
离东厂最近的,是公孙正德的府邸,当天小绿子跟施醉卿禀报,储慎安送礼的时候,走错门了。
小绿子只说公孙府,却没告诉储慎安是哪一个公孙府,造成的下场就是储慎安将公孙正德的府邸闹的鸡犬不宁,最严重莫过于将公孙正德家的嫡出二公子的一口白牙全弄没了,这件事,很快闹到了公孙太后的跟前。
施醉卿噙着一抹狐狸一样深沉的笑意问小绿子,“小绿子,你确定你不是公报私仇?”
小绿子指天发誓,“九千岁,小的咋敢啊,实在是储大人脑筋转不过弯来,您说您跟婉贵妃那可是两小无猜青梅竹马的感情,不看僧面看佛面,储大人怎么着也不会想到您会对婉贵妃家里下手啊,是不?”
施醉卿一巴掌拍开小绿子,意义不明地笑了一声,“青梅竹马?两小无猜?”
储慎安是施醉卿手下的得力大将,杀人放火、行刑逼供什么没帮施醉卿干过?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施醉卿自然不会见死不救。
施醉卿勾唇一笑,抬脚去了公孙太后的仁寿宫,不出一个时辰就将储慎安完好无损地捞了出来。
说到底如今把持朝政和后宫的,是施醉卿这个阉人,公孙太后身份再如何高贵,也没有实权跟施醉卿斗,自然不会为了不成器的侄儿与施醉卿较上。
在仁寿宫外,施醉卿遇见了来请安的寂孜笙,寂孜笙鼻孔朝天,对着施醉卿冷哼了一声。
施醉卿侧目看了一眼寂孜笙趾高气扬的背影,拉长了声调叫了一声,“小绿子啊……”
小绿子忙凑了上去,圆碌碌的眼睛转了一圈,“九千岁,储大人在这儿候着呢。”
“储慎安也忙活够了,让他下去好好休息。”虽然整错了人,可施醉卿难得的没有怪罪,“小绿子,去传话给冷飞流,离开大都前,让他给本督做一件事。”
“九千岁吩咐,小的马上去传话。”
施醉卿在小绿子耳边低语几句,稍顷便见小绿子抖了抖肩膀离开。
月上中天时,施醉卿带着储慎安了离开了大都。
你要问施醉卿为什么深更半夜离开?当然是为了防暗杀,施醉卿这三个字,太招人恨了,若不是她本身武功高强身边又党羽众多,都不知道死多少回了。
施醉卿和储慎安在长陵王府转角的小巷子徘徊了许久,冷飞流终于从长陵王府内神不知鬼不觉的飞出来,“督主的吩咐,属下已经一件不落地完成。”
施醉卿恶趣味地勾了勾手指,“给本督描绘一下。”
“属下今日接到督主的吩咐,在临江仙楼寻到了正在品酒斗诗的长陵王殿下,告诉长陵王殿下,他找督主要的小娈童,督主已经为他物色好了,今夜戌时送往长陵王府,长陵王没听清楚,让属下大声说一次,王爷有令,属下不敢不从,遂而大声重复了一遍……”
储慎安:“……”
施醉卿摸了摸下巴,长陵王因为是皇后嫡出,从小在人前便高人一等,自命风流又清高,临江仙楼是大都文人雅士的聚集地,只怕现在整个大都的骚客雅士,都知道这位不可一世的长陵王殿下豢养娈童的事了……
打蛇打七寸,既然寂孜笙最在乎的就是名声,她就让他名声扫地。
“小娈童可否送到了?”
“属下已经送到了,此刻长陵王,正软玉温香抱满怀,明日一早,想必长陵王会兴奋得立马去找督主道谢。”
“啊,那真是可惜了,明日本督可不在东厂啊……”施醉卿一脸遗憾,“还好本督吩咐小绿子,若是长陵王殿下到访,好生款待着……”
三人骑马上,策出大都,在大都城门,黑衣的男子横马堵在施醉卿的面前,“参加督主,属下萧庭,是侯爷派来保护督主的。”
“是么?保护本督?”施醉卿心中冷笑,恐怕是监视吧。
冷飞流说道:“督主不需要人保护,请回。”
“督主,侯府的人一旦被派出,可以为保护督主而死,却绝没有被半道而返的道理,督主若是不想属下跟着,现在可以踏着属下的尸体过去。”
冷飞流拔刀,施醉卿将他的刀按了回去,“既然侯爷费心,本督岂能不识好歹,走吧。”
冷飞流和储慎安对望一眼,随后跟上施醉卿,夜色下,四匹骏马在官道上疾驰,大都此刻还在战战兢兢防备着施醉卿的高官们,明日知晓这个祸害离开的消息,将要翻天覆地地庆祝一番了,当然,这是后话。
次日,寂孜笙从自己的府中醒来,平日宽敞的大床,今日似乎显得格外的拥挤,他睁开眼,看见自己左边一张俊俏的小脸,他只当眼花了,翻了个身,又看见自己右边一张俊俏的小脸……
“啊啊啊——”寂孜笙拥着被子跳下豪华的大床毁天灭地的大叫,门外的侍卫听到那凄惨的叫声,夺门而进,于是就看见了……
床上三个由冷飞流精挑细选的小娈童此刻悠悠转醒,风情万种地倚栏浅笑,“王爷,你昨晚好猛啊,都把人家弄疼了……”
小娈童抬着自己青青紫紫的手臂,嗔道:“王爷,人家是第一次啦……”
“呕——”寂孜笙恶心的扶着桌子狂吐,不知死活的侍卫还好心地上前,“王爷,您没事吧?”
“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