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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擒虎忽略小绿子的明嘲暗讽,“孟某自然是想通了一个道理,只有东厂,才能让孟某一展抱负。”
“哟……”,小绿子眼睛一斜,“咱们这儿可都是些上不得台面的阉人,怎么就能让孟大人一展抱负呢?这可担不起呢……”
“绿公公不用过谦,普天之下东厂的大名何人不知?擒虎往日了眼拙不识相,今日已大彻大悟,还望绿公公莫要嫌弃得好。”
孟擒虎口中那绿公公三个字,让小绿子脸整个都跟着绿了。
绿公公……
这有点眼识的想要在朝中宫中混的,谁不知道绿公公这三个字,着实是小绿子的禁忌……
他十岁那年进宫,苏直一眼便瞧上了他的机灵,要将他留在身边与彼时四岁的施醉卿为伴,只当时苏直亲自为他取名字时,被施醉卿罢了一道。
施醉卿是苏直最喜爱也是唯一的义子,苏直过问施醉卿应当取个什么名字喜庆,施醉卿斜倚在苏直的太师椅里,手执一卷书,听闻苏直的话,便从书中抬起头,拖着圆润润的下巴道:“义父,小醉儿正巧在看一本奇闻杂谈,书中讲了一个趣事儿,小醉儿说与你听听……”。
☆、84。第84章 归顺
施醉卿顿了顿口,便娓娓说道:“说是有一堆夫妻,妻子生得是个风韵犹存的美艳人儿,丈夫常年在外做生意,她一人独居家中,枕冷襟寒,早已是按捺不住寂寞,招徕了不少狂蜂浪蝶,其中一个买布的跟她厮混的最久,只有一次,丈夫回家后三个月没有外出,那买布心痒难耐,煞为着急,整日在他们家附近打转,一日,丈夫骑着马到城外去打猎,买布的瞅着机会迫不及待地窜进了妻子的卧室,共行巫山云雨之欢,谁知两人太忘我,当晚丈夫便回来了,那卖布的只好慌慌张张躲入了床底,如此一整晚,事后,妻子就向那卖布的要了一块绿色的布料,做了一顶帽子给丈夫,还和与那卖布的约定,若是看见丈夫带着绿帽子出门,便可来找她。几日后,丈夫又要外出做生意,妻子赶紧拿出那顶绿帽子对丈夫道:‘外面的风沙大,戴上就不会弄脏头发。而且这颜色让你看起来很俊,以后你每次外出我都为你做一顶,就如同我跟在你身边一样,你便不用牵挂我了。’,丈夫听了,感动妻子的贴心,又真以为自己很俊,便高高兴兴戴上那顶绿帽子,骑着马得意洋洋穿过街市,到外地做生意去了。当晚,他妻子就和那卖布的睡在他的床上,这以后,那卖布的凡见了那丈夫戴着绿帽子外出时,心里便不禁心花怒放,心中暗道:‘哈!你的绿帽子真是很俊,不过今晚该到我俊了……”
连成年市井男子都羞于启口的话被施醉卿稚嫩的嗓音说出来,却丝毫没有猥亵感,反而神圣的很,像酒楼中抑扬顿挫的说书先生,说的故事也极其的动人,小绿子从未见过那般漂亮的小人儿,便只盯着施醉卿看,只听施醉卿道:”小醉儿见这位小哥哥头上戴的,可不就是一顶绿帽子,不若就叫小绿子?”
苏直自然是对施醉卿宠爱得紧,一口便应了。
于是从此以后,他便叫小绿子,当年地位低下,没少被人打趣,后来施醉卿一人得道,他便跟着生了天,也便没人敢在他面前提那名字的由来,今日一听孟擒虎叫他绿公公,他是恨不得此刻一拂尘就将这孟擒虎挥了出去。
“孟大人要入东厂,东厂自然是欢迎之至,想必九千岁也是高兴的很,小绿子自是不敢拦着。”,小绿子咬着牙,阴阳怪气地说道。
孟擒虎丝毫没察觉出小绿子的心态,又压低声音说道:“绿公公,孟某投靠东厂乃是真心实意,只是……孟某身份特殊,可否不要声张出去?”
“这东厂身份特殊的,可不少,比孟大人你身份地位尊贵的更不少,可也没见谁入了东厂,还敢提要求的,孟大人你果然是面子大得很,这东厂,装不下你这尊大佛呢,请回吧。”
孟擒虎见小绿子不给脸面转身就走,也没有办法,只得咬了咬牙让步,“绿公公且慢,且慢……”
小绿子又转身,脸上抽得快要崩裂了,“孟大人也算是个识相的,只是如今身份不同,自古以来聘为上贤,奔为下愚,孟大人如今想要东厂收留,这也是得有条件的,按照东厂的要求,你需得完成三件事。”
“哪三件?”
“这头一件,便是要孟大人在府们牌匾之上刻上东厂的日月同辉标志,昭告天下你是东厂的人,听从东厂的差遣。”
“这第二件,便是要将府中财产田产地产一一上报东厂名册,不得有任何的隐瞒。”
“至于这第三件么……”,小绿子的拂尘顺溜的从孟擒虎的眼前甩过,“需得把咱们九千岁的金身像迎进你孟家的祠堂,天天烧香磕头,保佑咱们九千岁一辈子福寿双全。”
“这祠堂是供祖宗的地方,怎么能……”,孟擒虎出口反对,东厂对于投奔而来的人,为难的手段也是层次不穷,用东厂的话说,这东厂,要的就是没脸没皮的人。
前两件已经是让孟擒虎脸上无光了,但想着今后有三皇子澄清,便咬了咬牙认下了,可这最后一件事,实在是让他做不出。
“进了这东厂,咱们九千岁就是你的祖宗。”,小绿子拉长了祖宗两个字,听起来总有异样的感觉。
“公公,这前两件,我可以应允,可是这最后一件,你能否通融通融……”
“孟大人,你也不去问问,这抛妻弃子要进咱们东厂的人,可是拍着长队候着呢,你若不是实诚的要进东厂,可别耽搁了咱家的时间,咱家这可忙着呢……”,说完间,一甩拂尘要走,孟擒虎忙拦在他身前,“绿公公,请慢请慢,容我考虑几日可成?”
“自然是成的,只是下次孟大人要再出现在东厂,可记得把咱们九千岁的金身先摆上祠堂好好供着,不然,孟大人可别来扰了咱家,这九千岁不再,东厂上上下下可都是在奴才在打理呢……”
“是是是,公公辛苦了……”,孟擒虎如今这样,哪还有半分不久之前的清高模样?这世上的人啊,总以为披着慈善的外衣,自己就是佛祖了……
小绿子勾了勾唇角,转身那刹那,脸上的笑容便没了。
连祖宗都能背弃的人,还能对咱们九千岁忠诚不成?小绿子从鼻孔里冷哼了一声,拂尘一甩,进了东厂。
孟擒虎阴鸷而恶毒的盯着他的背影消失,想起吴剑邱的那一番话及秦广王差人送进府中的金银珠宝,只想着他日成事后,定要一洗今日的雪耻,将这帮捧高踩低的太监,狠狠的修理一顿。
至于这祖宗牌位,迁到别处供着就是了,待除去施醉卿,再将这祖宗牌位迎回来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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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漠天气颇有些变幻无常,几日前小晴了一日,便又是淅淅沥沥的大雨,连着疯狂了几日,直到今日申时,雨才逐渐退幕。
施醉卿赤脚走在玄武行宫黑色的琉璃瓦上,冰凉的雨水浸透她的脚心,她脚趾颤抖地缩了缩,随后撩了紫袍,背倚着那对月长啸的天狼坐下,远处的明珠映射过来,在她浅粉红的脚趾指甲盖上打下一圈光晕,若星辰般一闪一闪。
☆、85。第85章 犬牙相制
她翘着脚,嘴里哼着小曲,左手茶壶,右手茶杯,自斟自酌,惬意的很——玄武行宫的酒,都是浓度极纯的烈酒,对于她这种酒量上不得台面又招恨的人,喝醉了便等同于自杀,谁也不知道你尚且还在梦中之时,便被人结束了生命。
如此,要玩儿意境,只能,以茶代酒。
远处森然的宫殿,女子的惨叫声从高转低,最终湮灭于这永远挥之不去的夜色之中,只剩下生命中最后的一抹叹息和挣扎,婉转于尘世,交织了每一个夜色下的魑魅魍魉。
面无表情的侍女将死去的女子用菱纱一裹,丢入了大漠之中。
施醉卿曾亲自去查看过一个女子的尸身,从脖颈到腰部之上的肌肤,便像是被野兽尖利的牙齿撕下一般,只剩下骨头支撑着残破的躯体,而脸部及下身却完好无损,死前也似乎并未与人发生过性行为,如此,她们便不是被寂璟敖性虐而死,那么,寂璟敖为什么要把这些女子,折磨成这样?
而当时寂璟敖便站在她的身后,无声无息,只有一双如狼般犀利的眼和被血染红的唇异常鲜明,如最高贵的吸血鬼,让人心里忍不住跟着颤抖不止。
“卿卿,你想要,孤王撕碎你吗?”
他说的撕碎,便是真的……撕碎……
他在警告她,如果她再不知死活的探知他的秘密,他会像对待这些女子一样,狠狠的,撕碎她——
既然是秘密,自然,只有死人才能知晓。
潮湿的空气中,大红香片茶的清淡香气将那萦绕的血腥味拂开,施醉卿将那血一般红艳的茶水倒入了琉璃瓦沟壑中,茶水顺着竹节拾级而下,一滴一滴,滴在刚从殿内走出的瑾烟头上。
瑾烟疑惑地抬手,接了一滴,见掌心中殷红的血,吓得几个哆嗦才敢抬头去看瓦上,见到施醉卿似笑非笑的神色,怨道:“督主,你吓死……”
忽地,她顿了口,神色有些惧怕,随后低下头,匆忙进了殿中。
施醉卿微微侧头,看了一眼身侧打下的那一条斜长的身影,依旧是焚香沐浴之后,他才会出现在她的面前,施醉卿心中道:“嗯,不错,又恢复了衣冠禽兽。”
寂璟敖坐在她身边,同靠在天狼身上,他手臂一搭,便将她搂入了怀里,玄武行宫地势极妙,如此一眼望去,便能将整个沙漠囊入眼底,真有几分手掌天下、气吞山河之势。
而远处黑乎乎的黄沙之中,人影憧憧,看得不甚真切,施醉卿抖了抖茶壶,“伊和将军,耿天霸,曾经披靡沙漠的两大枭雄,你这位年纪尚轻的苍秦王想要让他们心悦诚服,也有些难度吶。”
用武力收服人心,终究不是长久之计,而现在有觅儿这个唯恐天下不乱的小子在,大漠的风云,不需要穆晋玄来插手,也足够乱了。
寂璟敖接过她手中的茶壶,就着那壶口,喝了一口茶,道:“祸福倚伏,连鸡之势,犬牙相制,云端看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