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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小皇帝跳下了椅子,“你、你、你竟敢跟卿卿告状——”
卓不凡宠辱不惊,姿态淡然,飘逸出尘,不负伽梵医香世家的傲骨铮铮,“皇上,臣只是如实禀报罢了。”
小皇帝气得脸颊通红,想要发作,却又找不到正确的途径,只得在原地气急败坏的打转,而那只皇冠鹦鹉,则学着他在笼子转来转去,叽叽喳喳没完没了地学着他方才打结巴的话。
小皇帝一时气恼的很,将那笼子抢过来,揪出小鹦鹉,提着它骄傲的皇冠,“让你叫,让你再叫,哼——”
卓不凡道:“想必督主又要过些日子才回来了。”
小皇帝一怔,松开了那鹦鹉,鹦鹉飞出去,落在公孙婉儿的肩头寻求庇护。
“为什么?”,小皇帝泫然欲泣,“是不是朕不听话,不看书?她就不回来了?”
卓不凡不说话,只是一双平淡的眸子看着小皇帝,小皇帝一边抹着眼泪一边朝内殿书房走去,“朕马上就去看书,卓不凡你记得告诉卿卿,我有认真看书的。”,随后又转头扯着公孙婉儿的袖子,“贵妃,你快来陪朕看书……”
公孙婉儿对卓不凡点了点头,步入了内殿,陪着突然发愤图强的小皇帝看书。
卓不凡走出安录宫,看向那天空无边无际的辽阔,在那极南的天涯之处,有国名曰,伽梵。
金元神砂,绝世神丹。
医香世家,公子不凡,卓氏满门,全因你而毁,是到了,我卓不凡,卷土重来的时刻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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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皇帝看了两个时辰的书,累倦地躺在小叶紫檀雕龙头的椅子里,公孙婉儿拿了火狐毛毯盖在他身上,与小绿子一道走了出去。
小绿子脸上少了那刻意的阴险笑脸,走路也不在那般浮躁,语气温顺了许多,俨然比起在旁人面前嘻嘻哈哈算计人的样子正经了不少,“贵妃娘娘兰心蕙质,善解人意,也不怪九千岁这么多年,一直不曾忘记贵妃娘娘。”
公孙婉儿淡淡一笑,流彩暗花云锦宫装曳地,在外殿光可鉴人的金砖之上如百合盛放,“我只是希望,我能帮到他,让他没有后顾之忧。”
“咱们这些奴才,朝不保夕的,也只求生前能活得轰轰烈烈,名垂千古难,遗臭万年却是容易的很,奴才与九千岁一同长大,九千岁走到今天,实属不易,旁人永远不知道她受了多少苦、多少罪,小绿子只希望,贵妃不要辜负了督主的信任才好,若是不然,小绿子第一个便不会手下留情。”
公孙婉儿笑而不语,有些话她不需要说出来,她想,施醉卿定然是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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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擒虎从安录宫离开,他心里沉淀着无数愤怒,颈脖上青筋暴突,脸色狰狞可怖,似青脸獠牙,脚下每一步都走的极沉。
回孟府必经大都拱辰街上,而拱辰街坐落着大都官署江湖机构承天府,承天府的建造颇具江湖气息,与大都官邸的豪华气派相比,追求的是一种随性的侠骨丹心,承天府统领吴剑邱刚从府内走出来,叫住了途径的孟擒虎。
“孟大人,留步。”
孟擒虎此刻看见东厂的狗就满肚子的火,冷哼了一声,拂袖便走。
吴剑邱也不气,只站在原地,道:“孟大人这是刚从宫里出来吧?想必又是被东厂之人大加羞辱了一顿?”
吴剑邱继续道:“吴某早前便劝过孟大人,识时务者为俊杰,如今大夏国全掌控在施醉卿一人之手,孟大人若是看不清眼前的形势及早做打算,谋取一个似锦前程,难道要将自己的官途就此葬送了不成?”
孟擒虎从其话中嗅出不一样的味道来,顿住了脚,回身谨慎问道:“吴统领此话何意?”
这吴剑邱几次做劝客游说他投靠东厂,皆是被他一口否决,如今听这话,其中倒有不寻常的隐情一般……
“孟大人,借一步说话。”
孟擒虎稍稍一犹豫,便随吴剑邱绕到了承天府门前的石狮子后,孟擒虎口气仍有几分不悦,“吴大人有话便说,若是依旧为东厂说话,那便免开尊口了。”
“孟大人是个英雄豪杰,自然不是那等眼皮子薄的,如今东厂党羽遍布天下,孟大人何必以硬碰硬与东厂过不去。”
孟擒虎自然知道个中道理,调任大都之前他便已经先行掌握了大都的时局,曾想过投靠东厂谋取一个锦绣前程,只东厂到底不过是一群阉人,自古阉党之祸便是猖獗一时,一旦新帝登基,便是血流成河,他自然不想落个身首异处的下场,更不想做了东厂的走狗被人诟病,死后脸上也无光。
但此种心思,他自然是不会道与旁人听,“吴大人话说的太早了,邪不胜正,东厂再如何横行,也不过是一时的春风得意而已。”
“孟大人说的是个理儿,都说乱世出英雄,如孟大人难道看不到如今大夏的乱世,即将要来了么?孟大人若是站错了对,这时机可就白白的错过了。”
孟擒虎侧目望向高深莫测的吴剑邱,吴剑邱道:“与孟大人相熟已久,吴某对孟大人的人品,也是信得过的,实不相瞒孟大人,吴某虽身在东厂,但心却早已投靠了秦广王殿下,如今碍于时局所制,少不得要做些个人的牺牲,天下英雄豪杰不少,可能走到最后依然能被人道一声英雄的,又有哪一个是没有受过胯下之辱?孟大人若是想要成大事,更应当审时度势才是。”
☆、83。第83章 用处很大
“秦广王殿下?”,孟擒虎眼中闪过疑惑,朝堂之上秦广王分明是替施醉卿说话,为何却……
朝中隐隐有人传动工彭城河大桥的水司是秦广王的小舅子,难道这彭城河坍塌一事真的不简单?
吴剑邱凑近了一些,“孟大人,秦广王这些年韬光养晦,只待时机成熟便一举灭了施醉卿,倒时秦广王殿下夺了大权,他施醉卿还不是过街老鼠人人喊打?再有秦广王殿下为孟大人作证,孟大人,你便是拥君的大功臣,荣华富贵享之不尽。”
见孟擒虎深思的模样,吴剑邱进一步劝说道:“秦广王佩服孟大人的为人,早有和孟大人结交之意,只是如今风头正紧,唯恐被东厂察觉为孟大人带来不便,所以,王爷另有托付吴某一件事……”,吴剑邱说着,便从怀中掏出一封信函来,“这是王爷先前嘱咐吴某带给孟大人的亲笔书函,这王爷的印章,想必孟大人是识得的。”
孟擒虎将信将疑地接过信函抖开。
“此事,还望孟大人仔细考虑。”
孟擒虎见信函上秦广王言辞恳切,且还许以重金厚礼,落款之处也确是秦广王的印章,有几分信了,却还是怀疑道:“孟某人如今并无兵权,且只是一个喂马的小吏,秦广王殿下如此厚礼相赠,信任不疑,只怕是有些……”
“嗳……”,吴剑邱不赞同道:“英雄不问出处,吴某这承天府门下多的是江湖草寇、亡命之徒,孟大人何必自贬,更何况,孟大人刚正不屈,不畏东厂权力,这人品贵重是秦广王最为看重的。”
孟擒虎心中有几番较量,通过这些日子的试探他心中也知道,小皇帝一心向着施醉卿,和施醉卿共患难的感情不是旁人轻易就能取代的,小皇帝经过施醉卿此人的培养,城府更不是一般小孩所能比,绝不是那么好操控的,而施醉卿虽然不在朝中,后头却还有十大护法高手,这高手在明处的尚且是让人闻风丧胆之辈望之怯步,这在暗处的,不知道又是如何的心狠手辣,所以,他根本奈何不得小皇帝……
投靠秦广王,的确是一个机会。
“吴统领的话,梦某人会斟酌斟酌,烦请吴统领代替孟某人先谢过秦广王的礼遇。”,随后他拱手道:“孟某人便先告辞了。”
吴剑邱看着他离开,许久转身进入承天府,那门后,立着青色宽袖蟒袍的穆晋玄,所谓龙章凤姿,一朵梨花压海棠,一双眼光射寒星,面如玉盘身玉树,说的便是穆晋玄这般的男人。
吴剑邱拱手道:“侯爷,孟擒虎已动了心,只怕不出三日,他便会迫不及待到东厂,表明自己对秦广王的忠心了。”
穆晋玄点了点头,孟擒虎此人智囊不足野心却太大,想要掌控却不是难事,只是需要费些时日罢了。
他虽不见的能知晓苍秦王军中的核心机密,但她夫人,可是大漠枭雄伊和将军的女儿,如此一点,便值得拉拢……
吴剑邱稍稍一犹豫,道:“侯爷,恕属下直言,这孟擒虎,实在不是个能成气候的人。”
穆晋玄负手而立,脸色几分病弱,眸光却锐利如炬,“有时候有些事,就需要小人去做,先留着他吧。”
吴剑邱似有些明白,复而又突然想起一件事,“侯爷,李七和张全已经回来了,这是他们带回来的消息。”
穆晋玄打开纸笺,眸子一寸一寸收紧,精光乍现,刹那就已闪过无数的算计,随后,他将那纸张捏成了一团,瞬间化为粉末,被风吹散开去。
他淡淡问道:“那两人呢?”
“属下已经处置了。”
“做得很好。”,穆晋玄抬了抬手,吴剑邱便不再多言,自行离去。
穆晋玄站在那墙角之下,勾唇一笑,意味深长,“卿卿,你如此能干,本候都有些为难了……”
穆晋玄有心瞒着施醉卿有关大漠的消息,施醉卿的触角,确实未曾伸到大漠核心之处,对大漠可谓是一无所知,但东厂,却尽诸施醉卿的掌控之中,已逐渐脱离了穆晋玄当初的考虑,施醉卿越来越强大,反而成为他的威胁,女人总是因爱生恨,若是不除去,终究是要成大患……
可是,现在看起来……
“卿卿,你的用处还很大呢,本候,舍不得你死了……”
……
如吴剑邱所料,不出三日,孟擒虎便去了东厂。
站在东厂奢华气派的大门前,孟擒虎沉了沉声,表明了来意,小绿子掩着嘴笑道:“咱们督主几次礼遇有加希望孟大人能投入东厂盟营,孟大人百般不乐意,今儿着这太阳是要从西边出来了,竟能让孟大人屈尊大驾到东厂这乌烟瘴气之地来,可真是百年难遇啊……”
孟擒虎忽略小绿子的明嘲暗讽,“孟某自然是想通了一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