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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醉卿心中暗道,子染这混账东西,被个季疏觅迷得团团转,竟然连斩草除根都忘了,今日燕归谷两大长老齐齐出动,他们虽不如季疏觅那般,有所向披靡的上善若水心法护身,但几十年的修为,也是小瞧不得的。
施醉卿投出折扇,鹰爪锋利的寒冰冷芒让人不容小觑,回转着螺旋似得绞杀速度,凡经过之处,必是血光漫天。
丧生在折扇之下的燕归谷弟子不计其数,作为炮灰,他们光荣的完成了炮灰的使命,而作为最为主角的长虚长老和长空长老,除了身上有几处被折扇勾伤外,战斗力依旧强悍。
犀利的掌风和折扇锐利的寒芒在空中交织了奇异的色彩,似雨后彩虹般绚烂在天际,那血光浸透了七彩斑斓的色彩,分明是一场地狱般的厮杀,却有那般夺目的光彩。
方才被众人围攻,已消耗了施醉卿不少体力,此刻长虚长老与长空长老更是不要命的对她进行猛攻,她即便想要速战速决,也是无从下手。
都说亡命之徒最是可怕的,现在看来,这话果然是不假。
施醉卿的气息已有些急促,她微微喘了口气,再次对上面前二人的攻击,便在此时,一声长鸣鹰啼刺破苍穹而来,速度快如闪电,瞬间飞跃长空长老的面前,长空长老收掌,捂着自己的眼睛惨叫了一声。
长虚长老去看,正见长空长老双目空洞流血,那眼珠子早已是不知所终,而那罪魁祸首,此刻立在施醉卿的肩头,尖利的嘴里叼着长空长老的眼珠子,耀武扬威的模样。
“施醉卿,你好歹毒的心——”
“歹毒?”,施醉卿觉得好笑,“你们数次以众欺寡,杀人夺命,难道不叫歹毒?”
都是杀人,怎么别人杀人叫歹毒,他们杀人就叫正常了?
小贱嘴里满是血腥之气,施醉卿挥开了它,小贱咯吱咯吱的叫了一声,立着白冠在空中飞旋了几下,便快速俯冲了出去。
两人再次锲而不舍的掌击施醉卿,长空长老瞎了双眼,本就有些辨不清方位,再加上怒火攻心,那掌风完全就是在乱扫,如此,耗损了他自己的体力不说,在长虚长老一心攻击施醉卿的时,他从背后,给了猝不及防的长虚长老一掌,让长虚长老内息絮乱,吐血倒地。
施醉卿收了折扇,掸了掸那衣衫上沾染的几滴血迹,负手而去,可怜之人必有其可恨之处,若燕归谷不曾沽名钓誉、假仁假义欺骗天下人,也不会落得这般下场。
施醉卿的脚步一步一步的我远去,长空长老在此刻竖起了耳朵,他双目失明,那听觉竟变得灵敏异常,他突然匍匐在地上,如同一只蓄势待发的雄狮,听息辨位,摸准了施醉卿的位置,,身子一跃而起,朝施醉卿扑去,誓要一口咬死施醉卿——
施醉卿嘴角勾起冷笑,这二人一人瞎了眼,一人重伤,今后只怕也再难有作为,她原本是不想再杀人的,但显然,她不想杀人,却有人要找死。
施醉卿掌心运起,那内力还未激发出来,背后却突地响起了几声闷动,接连而起,施醉卿眉头一沉,回身,看见了长空长老依旧裹着凛冽的杀气伏在地上,继续寻找可乘之机。
而一旁,则是被长空长老重伤的荀且。
荀且的后背之上接连挨了长空长老三掌,连那衣裳都被击碎,露出了一个手掌印,而那后背的皮肤上,却是一片乌黑,可见伤的不轻。
而这时,小贱又抖着翅膀回到了施醉卿的身边,同时前来的,还有东厂若干厂卫。
“属下来迟,往督主恕罪。”,冷飞流单膝跪地,神情凛然。
施醉卿罢了罢手,有些费解的看着荀且,“荀公子,你没事吧?”
荀且虚弱的摇了摇头,施醉卿心里不知是在想什么,看了荀且半晌,过了许久,才道:“以卵击石,不自量力。”
方才即便荀且没有出现,她也有把握反击长空长老的偷袭,而反观荀且,长空长老一掌就已是威力无穷,还接连下去三掌,荀且能不能活过今晚,都是未知之数了。
荀且笑了笑,没有说话,但那眸光却是看着施醉卿,似对自己的举动无悔。
冷飞流下令将长虚长老与长空长老一同押回去,那二人大约是知道,落到了东厂的手里定是生不如死,而他们今日来,就没想着活着回去,自然是不怕死,因为两人长叹了一声,便齐齐举掌,击向了自己的天灵盖。
冷飞流命人将尸体处理了,望见施醉卿站在不远处,兴致缺缺的道了一声:“回府。”
说完,已是转身离去。
冷飞流看了荀且一眼,“督主,那他……”
施醉卿头也不回的道:“到底是为救本督受的伤,本督若放置不管,难免背后有人说闲话。”
冷飞流听懂了施醉卿的意思,让人将荀且一并抬回了千岁府医治。
☆、608。第608章 暗杀
回到千岁府,天色已是不早了,施醉卿望见府中鹅卵石小道上有几滴刻意的血迹,便问诺儿:“谁受伤了?”
“觅公子出去一趟,不知为何负伤回来,奴婢问他,他也不说,瑾烟姐姐便请了大夫去瞧着了。”
施醉卿顿了顿脚,转了个方向,往觅儿的住处去,觅儿身上中了一剑,大夫已包扎上药,觅儿神智尚在,睁着一双虚弱的眼空洞的望着一处,简直就跟鬼似得。
“遇到杀手了?”,施醉卿询问过大夫,觅儿身上那剑伤,是专业的使剑之人所为,施醉卿便不难想到,觅儿此次出去,定也是遭到了围攻。
觅儿半天没回答,眼珠子都没眨一下,那呼吸更是像断了似得,给人一种他已魂归九泉的错觉。
施醉卿在他的鼻息下探了一下,“装什么死?”
觅儿还是没反应,唯独眼珠子轻微的缩了一下,让人知道他还活着。
施醉卿神色沉沉的,以觅儿的武功修为,要真跟人认认真真的打起来,世间还真难有几个对手,普通杀手又怎可能伤得了他?
施醉卿总觉得有什么不好的事要发生,她看着觅儿半死不活的样子,心里剧烈的跳了一下,那感觉稍纵即逝,快得让她分不清到底来自于哪一方。
施醉卿坐了良久,突地捉住觅儿的手腕,但任凭她如何的凝神定气,也无法摸到觅儿跳动的脉搏,他便当真似一个死人般,连脉搏也是停了。
怎么会这样?
觅儿虽是半人半鬼,但往日里身体素质与常人无异,今日怎会这般反常?
“季疏觅,你搞什么鬼?”
觅儿闭上眼,“没搞什么鬼,我就是累了,想睡一会,你别吵我。”
觅儿声音弱弱的,像受伤的小兔子,施醉卿看着他疲倦的眉头,伸手抚了抚,语气微微的柔了柔,“别睡死了。”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施醉卿感觉到,觅儿在那瞬间,全身僵硬。
施醉卿起身离开,看了觅儿一眼,离开。
冷飞流扛着大刀上前,“督主,查清楚了,是沈小姐买凶杀人。”
沈落微?
果然是她。
可她现在就是一个内宅妇人,哪里有本事抛头露面去买凶杀人?
冷飞流又道:“这批杀手,是温祭司身边的人招来了的。”
“净尘?”,施醉卿挑了挑眉头看冷飞流,冷飞流点了点头,施醉卿阴冷的笑了一声,“果真是物以类聚。”
施醉卿离开前,吩咐了一句:“找两个伶俐点的丫头来,好生照顾着他。”
施醉卿总觉得,觅儿最近太反常了,总像是要死了似得。
寂璟敖听说施醉卿回来时,将荀且给带了回来,而且一回来便直奔季疏觅的地儿去,心里有些不爽,他左等右等,总算是把施醉卿给等回来了,于是板着脸坐在床头,可施醉卿彻底的无视寂璟敖,褪了衣裳进了浴池里,没跟寂璟敖说半句话。
寂璟敖自己先绷不住了,讨好地撩拨施醉卿,施醉卿瞪了他一眼,寂璟敖心痒难耐地将她从水中抱起,推在床上。
施醉卿手掌抵住寂璟敖的肩膀,郑重其事道:“寂璟敖,我们有必要好好的谈一下。”
寂璟敖心不在焉道:“做完再谈。”
“不行。”,施醉卿用力将寂璟敖推倒,随后站在床畔,双臂环胸居高临下看着寂璟敖,寂璟敖自然而然去拉施醉卿入怀,施醉卿扔开他的手,“寂璟敖,我要跟你谈正事,你给我正经点儿。”
寂璟敖看出施醉卿心情很不爽,他手掌撑在身后,戏谑的看着施醉卿,“那边做边谈?”
施醉卿忍不住踢了寂璟敖一脚,反倒被寂璟敖捉住了脚踝,将她给拖了过来骑在自己的身上,寂璟敖揉着施醉卿的腰,“你说,我听着。”
施醉卿将从小皇帝手里缴获的春。宫图摆在寂璟敖的面前,“王爷觉得这本书如何?”
寂璟敖神色如常翻弄了几下,随后舔了舔嘴角,促狭的看着施醉卿,“如不如何,卿卿你不是最清楚吗?卿卿,如此良辰,你将此书赠给我,莫不是在暗示我……嗯?你喜欢什么姿势,今日给你全做足了……”
施醉卿听着寂璟敖下。流的语气,一下就怒了,揪着寂璟敖的衣襟,“寂璟敖这个混蛋王八蛋,你怎么教孩子的,怎么能给孩子看这种书——”
寂璟敖翻身,制住她的四肢,邪恶一笑,“你自己教出的色胚子你还怪我?”
小皇帝整日里就想法设法的打他这本书的主意,那一副好。色的嘴脸连寂璟敖看了都觉得奇葩。
施醉卿不承认小皇帝的无耻跟自己有关系,“你胡说,我什么时候教他那一套了——”
寂璟敖笑,“那是天生的?”
施醉卿于是静默了,她也觉得,这就是天生的。
“那你也不能给他看这种书啊……”,施醉卿嘀咕着,这不是助长小皇帝的色。心和色胆么?
寂璟敖撕开了施醉卿的浴袍,“他是皇帝,总要为皇家开枝散叶,他碰女人你管个什么?还是仔细想想怎么伺候你相公……”
“喂,寂璟敖……”,施醉卿没被寂璟敖勾。引,脑子还维持着冷静,“我觉得季疏觅最近情况很不对耶……你说他是不是要死了?”
仔细算算,觅儿就快要二十岁了,而海瀛珠依旧毫无下落……
“施醉卿,你给我专心点。”,总听着施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