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哗哗的海浪不断,从海湾深处传来,似海鸥尖利的号角,一泻千里而来,不断拍击着船身,推着船身在海中艰难地前进,狂风拽着船帆,扬帆起航。
偶尔卷起几道凶险的白色浪卷惊涛而起,似骏马飞腾,踏蹄而来,身姿矫捷,撞在船身上,将那汹涌的浪花破成凛冽的冰渣子,一点一点在海中荡漾开去。
众人都站在甲板上,看着这壮观的一幕。
施醉卿与寂璟敖站在船头,风将发丝吹得凌乱,大氅也被凌厉的风鼓起,施醉卿眯起了眼,不管是战舰还是商船,上了海,便是一脚踏进了死亡线,至于另一脚能不能幸运地踩到生存线,那自然是看自己。
海上风暴,海盗……
这些,都是船舰的最大隐患。
前方似乎看不到尽头,黑糊糊的一片,隐约的只见似有两座小岛屿耸立在海面上,将海面拦截,露出三个似关卡一样的路口。
子染沉吟道:“前面就是食鳄湾风暴角。”
众人闻言,精神一震,全身的防备已经高度警戒起来,子染缓缓说道:“食鳄湾风暴角的海盗尽数臣服于胡归,而胡归最善伏击,出其不意,他的部下都是在海上身经百战的好手,对这片海域也了如指掌,此刻必定早已设下了埋伏,等着我们羊入虎口一举击中,我们必须将他们引出来,先发制人,否则一旦进入到他们的埋伏范围,势必成为他们的掌中肉。”
觅儿深思地看了子染一眼,子染对这群海盗,好像比施醉卿了解得还深……
他撇了撇嘴对子染道:“你想怎么把他们引出来?”
子染还未想到,眉头沉思。
寂璟敖本是看着海平面,不知在想些什么,这时陡然将寒星般的眸子射向了裹着大氅的觅儿。
觅儿头皮一麻,缩着脖子躲到了子染身后。
子染也暗暗移了移脚步,将觅儿挡在身后。
寂璟敖本就不待见觅儿,要不是有施醉卿这块招牌在前面挡着,觅儿早死的连灰都找不到了。
偏偏这小子不知收敛,总是惹是生非。
寂璟敖忽对左右道:“弄艘小船来。”
施醉卿挑眉看向寂璟敖。
左右将一艘小船放入了海中,那小船自然比不上战舰,因重力不足,一到了水面上,被海面掀得摇摇晃晃,一不小心就有翻船的危险。
子染心知不好,没等寂璟敖开口,忙道:“不劳王爷动手,属下来便好。”
寂璟敖未置可否,只是掌心撑在船舷上。
众人原本就不解寂璟敖的意思,听了子染那话,更加糊涂。
施醉卿倒是明白了,她笑了一声,取下半截狐毛手套,扭了扭火红色的金甲护腕,不仅见死不救,还火上添油了,笑着道:“来人,去将本督最新改进的冲天炮拿来。”
冲天炮,这名字响,其实……还是烟花而已。
施醉卿自然知道炸弹等拥有强悍杀伤力的武器如何制成,但她也深知,乱了时空秩序,她这个后来人下一刻指不定也得消失在这个时空了。
左右将冲天炮拿了上来,施醉卿掂掂,扔给子染,笑眯眯地挑了觅儿的下巴,“本督上次被鬼咬了一口,一直觉得心里这口气没出尽,觅儿,今日就委屈你了。”
觅儿听着这意思,明显是要对自己不利,毛骨悚然,哆嗦着往后退。
子染转身,一步一步逼近他,觅儿警备地盯着子染的一举一动,“子染,你要对我做什么?”
子染一笑,“不做什么,我想着上次被狼撕了一块皮,有人在我昏迷之时,偷了我身上唯一值钱的玉佩去换了只鸡吃,嘴都不抹干净就回来了,我心里这口气,也实在压得有点难受,今日正是个出气的好机会。”
他为了这小子重伤奄奄一息之时,这小子将他身上唯一的玉佩摘去,原以为他是心疼自己,出去给自己抓药的,谁知这小子早上出去,他吊着命等了一天,一口气都快没了,他才精神饱满地挂着满嘴的油回来,且回来倒头就睡,子染当时气得,差点就一命呜呼。
他还真不知道,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无情无义的小子,想起来都恨不得掐死他。
觅儿看着面目狰狞的子染,“子染,我知道错了,你看你这不是没事嘛,你别啊……”
他眼睛四处乱瞄,可瞄来瞄去,这船再大也不过是巴掌大的地方,而且四面临海,他能逃到哪里去?
子染冷笑了一声,白练飞快掷出,将四处逃窜的觅儿一把拖了过来,绑的严严实实的。
子染将那冲天炮绑在觅儿的胸上,不顾觅儿的惨叫,一掌将他推到了那条不堪一击的小船上,临头对他说了一句:“放心,你情哥哥保着你,不会让你喂鲨鱼了。”
觅儿破口大骂:“子染,我X你大爷的,你混蛋,小爷死了也不会放过你——”
小船载着觅儿颤抖的骂声逐渐远去,觅儿抿着唇,目不转睛地看着那艘摇摇欲坠的小船,他虽恨觅儿无情,可也舍不得将他推到刀口了,可这会子寂璟敖要对付觅儿,他若是不先出手,以寂璟敖的手段,肯定不会留下觅儿这条小命……
就如施醉卿说得,寂璟敖此人变态的时候,你远远想不到他变态的底线在哪里。
施醉卿都自愧不如的人,子染哪里敢轻看?
☆、442。第442章
小船剧烈摇晃着被风浪带走,觅儿起先站在小船上骂,几次险些被风浪刮进海里后,他立刻抖着身子蹲下,挂着几滴眼珠子看着那海水慢慢的抖进小船里,此刻他终于后知后觉,若是连子染都对他无情无义了,那这世上,就真的没人再把他当回事儿了……
“子染……”,觅儿回头可怜兮兮地看子染,可子染的身影,已成了船头上的一个小白点。
破晓战舰上,谁也没有放松警惕,海盗自以为海上是他们的地盘,心中狂妄,却也多疑,若是见到一艘小船单独朝他们的领地驶去,谨防有诈,他们势必要出箭射杀觅儿。
而他们一旦出箭,就是牵一发而动全身,暴露其藏匿的踪迹,只要他们出现在海上,明刀明枪的,谁输谁赢,还有待定论。
看着觅儿的身影几乎全部融入到海面漩涡的黑暗里,子染的呼吸加重,手掌捏住船舷,似乎随时准备一跃而起,朝觅儿奔去。
海面上逐渐紧张起来,那根弦表面平静的弦随时都有崩断的可能,施醉卿嗅着平静之下的暗涌,忽听寂璟敖道:“寇震,下水。”
这次前往古月,船上所带之人,都是善水的好手。
此刻水下,到底有多少断他们后路的海盗,他们不得而知,
施醉卿凑近了寂璟敖身边半步,眸光深思望了他一眼,寂璟敖在大漠称霸,是陆上作战的高手,这海上他有几分胜算,施醉卿不知,但看寂璟敖那沉稳不惊的神色,心中却是全部的信任。
寇震带人下水,不多一会,海面之上开始出现血色,那血色越来越越浓,血腥也越来越重,几乎笼罩在整个海域,将海水染成了妖异的黑红色。
海里的厮杀有多激烈,可想而知。
藏匿的海盗对血腥异常的敏感,正在众人都屏住呼吸之时,陡然——
“咻——”,一支利箭破空而出,从那黑暗的深处直直飞来——
觅儿的尖叫激起了海面上的涟漪,子染撑臂而起的刹那,无数支利箭同时发出,海面上的战争,终于打响——
轰隆隆的声音响起,一艘挂着鲨鱼头骨的翻船从港湾深处缓缓驶出,那帆船气焰磅礴,几乎堵住了破晓号前瞻的视线。
无数条载着海盗的小船也从港湾驶来,朝着破晓号急速前进,配合的那万箭齐发,场面轰动。
寂璟敖却未命人迎战,反而在战舰上筑起了高高的盾牌,将那万箭全部拦截于战舰之外。
施醉卿听着外面轰隆隆的海水声和那凌厉的鸣镝箭声,看向寂璟敖,正见寂璟敖的嘴角,挂着一抹深沉的笑意。
“寂璟敖,你有什么王牌?”,看他这么镇定地将船开入对方的势力范围,势必有出其不意的一击。
寂璟敖只微微挑了挑眉,慢条斯理地挑起施醉卿的一缕长发在鼻尖嗅了嗅,道:“我们若是不过去,如何进入到古月?”
那三个关卡成为海盗再次耀武扬威的天然屏障,因为三个关卡中,只有一个,是能直通古月的,传言曾有人走错了道,自此一去不复还,连船影子也不见了踪影。
正说着,陡然一支长箭刺破了盾牌,朝施醉卿射来,寂璟敖揽着她的腰肢,将她提到了怀里,随后捏着那支变形的长箭,从盾牌的缺口往外看了一眼,正见对面逐渐清晰的大船之上,站着一位拉弓搭箭的男子。
那男子带着黑色包头帽子,长胡子,身材魁梧,目光如炬,那一箭射出,他身边的一众属下顿时举着武器振臂呐喊。
施醉卿眯眼道:“看样子,他就是胡归了……果然传言不假,胡归不是个好对付的。”
就这一箭刺穿黄金盾牌的臂力,那男子的本事,只怕远远不在此。
寂璟敖笑了一声,将如狼的眸子收了回来,揽着施醉卿的腰肢,狠狠的一个法式长吻。
过后,施醉卿捶了他几拳,“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能不能正经点。”
“你且等着。”,寂璟敖说了一句,突然抱着施醉卿,飞身站到了船身的最高处,一脚将那船上插着的一面小白旗子踢了出去。
瞬时间,船身陡然如同受尽的马儿,在水里摇摆了几下,与此同时,那围绕在破晓号周围的无数海盗小船,如同被一个巨大的漩涡轮子吸了进去,粉身碎骨,只剩下残胳膊断肢漂浮在海面上。
破晓号畅通无阻地往前行驶,凡是企图靠近的小船,全部被卷入了破晓号的轮子之下,无一生还。
施醉卿看着海平面上那一场如同世界末日的奇观,心中久久不能回神,寂璟敖在她耳边道:“看着……”
说着,他陡然将她往后推了推,立在那扬帆之下,举起一把金色的玄雕的长弓,抽了三支鸣镝长箭——
“寂璟敖,留着胡归。”
“咻——”,三箭齐发,朝对面的海盗船驶去,利落而凌厉,呼啸声风,对面海盗船上三人被击中倒下,全无须发。
其中两人被射中心脏而亡,另一人身手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