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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晋玄蓦然逼近了木嫣然,神色间充满戾气,他拳头紧握,将木嫣然提进了房中,大力甩上门,冷声道:“你竟然敢去方定侯府告状——”
那丫鬟分明就是脸生得很,穆晋玄一看木嫣然的神色,便知那是永宁长公主派来监视他的人。
他紫衣侯府不是方定侯府,任由她永宁指手画脚——
“我没有……”,木嫣然在穆晋玄的压迫下,弱弱地反驳道:“是姐姐几日前到侯府来探望我,听到下人嘴碎了几句,便回到方定侯府将这件事告诉了母亲,所以母亲才……”
“然后呢,你母亲要为自己女儿出气,怎么不来找本侯算账?”
木嫣然没有说话,这幅表情无疑就是默认。
成亲半年,穆晋玄在外人面前与她表现着夫妻恩爱,但府中谁都知道,她不得穆晋玄的喜爱,除非必要,否则穆晋玄绝不会踏进她房中半步。
永宁长公主一直觉得亏欠这个女儿,自然容不下她在紫衣侯府受如此委屈,勃然大怒,非得来紫衣侯府找穆晋玄兴师问罪,木嫣然并不想自己的母亲来大闹一场后,让穆晋玄更加的厌恶她,以死相逼才将永宁长公主打发了。
但永宁长公主却挑了一个精灵的丫鬟的送到木嫣然身边,表明是照顾木嫣然,实则是监视穆晋玄的所作所为。
穆晋玄沉着气,晦暗的烛光下,他的表情沉淀在暴风雨中,木嫣然全身几乎都在颤抖。
她喜欢这个男人,却又惧怕这个男人的翻脸无情,她有一个手段厉害得剽悍母亲,有一个美若惊鸿的姐姐,这些压在她的头顶上,让本就因为断臂为自卑的她活得更加的卑微。
穆晋玄温润如玉,才华横溢名满大都,她未曾嫁给他前,就早已倾心,可真正嫁给他,她才知这个男人,从来都不是世人眼中的那般。
他比谁都无情,比谁都冷酷,让她不敢靠近,却又忍不住靠近,于是便是一次又一次的遍体鳞伤。
“侯爷……我知道……我身有残疾,若非有方定侯府,你绝不会看我一眼,可我母亲,她……”,今次穆晋玄若是拒绝,只怕明日永宁长公主就会找上门来,到时定会让穆晋玄颜面扫地。
木嫣然心中害怕,却不防穆晋玄突然抬起她的下巴,一双眸子深情无比地看着她。
木嫣然知道,这深情,是穆晋玄的假象,却还是沉醉其中。
“你是我紫衣侯府的侯爷夫人,怎能自轻自贱?”,穆晋玄的手指游移在她脸上,轻佻地摩挲着,“既然这是你母亲想要的,那本侯定然要让岳母大人满意才是。”
穆晋玄心中再不喜,也得忍气吞声,因为他需要借助永宁长公主的威望,更需要方定侯府的支持,施醉卿叛离他,在孤立无援之下,他一步都不能走错。
这般想着,他狠狠的将唇欺压在木嫣然雪白的脖颈之上,木嫣然一怔,脸色通红,手足无措,声音发颤,“侯爷……”
穆晋玄冷冷的声音在她的耳畔回旋,“你今夜,就留在本侯这里。”
木嫣然心中一喜,羞怯地低低嗯了一声,手臂紧紧地抱住了穆晋玄的后背。
穆晋玄的撕扯着木嫣然的衣裳,眸中却是一片冷意。
屋外,机灵的丫鬟听着房中令人面红耳赤的声音,满意地笑了笑,离开了院中……
……
西门沉景摇着折扇从宫中招摇而过,所到之处,喧哗一片,宫女们崇拜而娇羞的目光纷纷落在他西门沉景身上,让西门沉景颇为享受。
一幅如鬼幽地狱般的画,渲染了阴森恐怖的一面,让时人对施醉卿的手段更加的惧怕,也为西门沉景画技生涯带来另一个新高峰,让西门沉景这个名字,在画坛之上吹起了一股新浪潮。
而与此同时,大都城中兴起了一支以渲染黑地狱扭曲生灵的新画派,但无论这些文人如何的模仿,也再难得到西门沉景这样的高度。
西门沉景的名号之上,因此多了一个字——鬼。
左手如花,右手地狱,真正的画作顶峰,不外乎如此。
西门沉景,鬼笔画手,画坛之上一个遥不可及的传说。
万众瞩目,这才该是他西门沉景过的生活。
西门沉景轻笑了一声,虽说那画让他噩梦连连,可他自心底里,也是认为那幅画,是他一生中最得意之作。
☆、336。第336章 无法无天
西门沉景拐过了亭台楼阁,朝安录宫而去,便见不远处的土黄的鹅卵石小道上,正走来一道娉娉婷婷的身影。
“瑾烟。”,西门沉景面上一喜,几步就迎了上去挡在瑾烟身前,摆出了一个自认风流倜傥的姿势来。
瑾烟疑惑的目光上下打量了西门沉景一番,便绕过西门沉景。
西门沉景被晾在那儿,愣了一下,半晌追上瑾烟,去捉瑾烟的手臂,“瑾烟,你跑什么啊?”
瑾烟皱着眉头甩开西门沉景,她一见这男子眉宇间的几分风流和轻佻神色,就有些不喜。
见瑾烟陌生的表情,西门沉景忙着解释,“我是西门沉景是,你不认识我了?”
瑾烟一愣,“西门沉景?”
她将西门沉景扫了一遍,笑了一声,“原来是你。”
在大漠时西门沉景一身邋遢,哪里有如今的潇洒气派,也不怪瑾烟没认出他来。
瑾烟并未多做逗留,越过西门沉景,西门沉景见状,亦步亦趋跟了上去,一个劲儿地盯着瑾烟瞧,“瑾烟,半年不见,你出落得越发动人。”
瑾烟沉着脸,不予理会,只是脚步加快了些。
西门沉景便自个喋喋不休,自动忽略了瑾烟难看的脸色。
还未走近安录宫,两人便听到了一阵犀利的板子声和尖细的痛叫声,西门沉景自不必猜便知是施醉卿在教训安录宫中的小太监了。
“啧啧,这一帮小太监,也算是逍遥够了。”,西门沉景幸灾乐祸地耸了耸肩膀。
瑾烟看了西门沉景一眼,抬脚走进宫中。
安录宫中,暖光生辉,施醉卿斜斜倚在软榻上,斜着眉眼看小皇帝。
小皇帝手足无措地垂着头,耷拉着眼皮盯着自己的脚尖。
气氛沉默,施醉卿身上的森气,让屋内弥漫着死亡般的沉寂,小皇帝穿着雪白的狐毛立领长衣,同样雪白的狐毛长裤,这一身装扮,将他红彤彤的小脸儿显得愈加的精神,但那身材,却稍显臃肿,就像一团滚着得雪球,看得小绿子心中频频发笑。
话说这非同一般的装扮,还是施醉卿亲自给小皇帝的设计的吶……
小皇帝心里怕得要死,看了一眼阴晴不定的施醉卿,还是小心地挪着步子走到了施醉卿身前,试探地往施醉卿怀里爬,“卿卿……”
施醉卿眼也没抬一下,却也没推开小皇帝,只是冷意不减。
婉贵妃见此,微微沉吟道:“皇上这些日子,确是比往日里刻苦……”
小皇帝忙摇头,“是啊是啊,我真的有认真看书的……”
施醉卿似笑非笑地看了公孙婉儿一眼,公孙婉儿心知,自己那点谎言怎能瞒得过施醉卿,有些心虚地垂下头。
施醉卿抬手,漫不经心地整理着小皇帝的衣襟,随后从小绿子的手中将一张似裹脚布一样长的宣纸拿了过来,眸光犀利,“这是谁抄的?”
小皇帝肩膀哆嗦了一下,“小……小酌子……”
“真是难为他了。”,施醉卿轻笑道:“为主分忧,忠心耿耿,来啊,再去加十个板子。”
杖刑已满的小绿子正翻着白眼死气沉沉地躺着,见行刑之人的板子再次落下来,心中哀戚,叫得更加惨烈。
若说这宫里活得最难的,就属他小酌子。
小皇帝平日里跟孟擒虎厮混,耽搁了课业,如今施醉卿来查课,便想着蒙混过关,让他整合了一帮小太监抄了整整一丈来长的诗书礼仪,藏在偏殿之中应付施醉卿的临时检查。
谁知被施醉卿发现,小皇帝自然是没事,可他们这帮做苦力的小太监,屁股就得遭殃了。
小皇帝虽然腹黑贪玩儿,但这事儿若搁在以前,小皇帝是决计不敢在施醉卿面前耍心眼儿的,这要怪,都要怪孟擒虎那厮——
小酌子心里将孟擒虎祖宗十八代一起问候了个遍。
瑾烟越过了一众惨叫不已的小太监,走到了施醉卿跟前,将手中托盘呈上,“督主。”
施醉卿没应声,瑾烟绕到了施醉卿身后立着,和诺儿暗中对视了一眼,诺儿小心翼翼地对她摇了摇头。
“卿卿,你别生气,都是我的错,是我不好好看书……”,小皇帝脑袋在施醉卿的怀里拱来拱去,“卿卿,你别气坏了身子,我可心疼了……”,小皇帝抬起婆娑的泪眼,硬是挤出了几颗泪豆子下来,看着实在怪可怜的。
“下去。”,施醉卿推了推小皇帝,小皇帝死死地抱住施醉卿的脖子,胡乱地摇着脑袋,“我不下去,不下去……”
施醉卿起身,小皇帝生怕她要将自己给推下去,四肢都挂到了她身上,施醉卿将瑾烟手中的托盘拿了过来,掀开其上的红绸。
小皇帝见那托盘之上各色稀奇古怪的玩意儿,滴溜溜的眼眸子顿时一亮,想伸手去拿,又不太敢,施醉卿道:“拿着。”
“卿卿,你不生气了?”,小皇帝粉嘟嘟的唇在施醉卿的脸上留下一连串的口水,说着玩的脸皮抽了抽,表情淡漠地将一丈长的宣纸柔成了纸团扔开,“皇上是主,奴才是仆,奴才怎敢跟皇上生置气。”
“卿卿就是生气了。”,小皇帝眼珠子一会看托盘,一会儿看施醉卿的脸色,很久才狠了狠心将托盘推开,“我不要这些儿玩意儿,我要卿卿……”
施醉卿心中腹诽,这小子不止学了些市井无赖的本事,连这讨好人的功夫,也学的是有模有样,也亏得他本性不坏,否则必定会被孟擒虎的糖衣炮弹诱惑,小小年纪,便是一个祸国的暴君。
“好了,去玩吧。”,施醉卿轻叹了一口气,“那些死书,你不看也罢。”
小皇帝眼珠子小心翼翼地转动,盯着施醉卿看了很久,才确定施醉卿不是再说气话。
公孙婉儿听到施醉卿如此说,也是愣了一下,心中直觉施醉卿是太宠溺小皇帝了,如此下去,小皇帝岂非更加的无法无天了?
小皇帝欢天喜地地将托盘里的物什